作者：歹丸郎
“你为什么这么问？”
亨利说道：“我是想说，你一路走来，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大伙儿工作还是以传统的纸笔为主，一点也没有数字化的趋势。
“这种快被淘汰的模样，你不觉得有义务帮忙解决一下？好歹这里也是挂着‘史塔克’的名字，不是外头那些假‘史塔克’。
“而且研发这一套数字电影系统，计算机是最重要的一环。你就算不赞助一批最新锐的计算机，也该用成本价卖一批过来。
“而且除了计算机之外，程序软件、电机硬件的人才也要扩充。特别是前者，除非有人在家中自学，否则整个史塔克影业，我就看不到半个人能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这不是有你嘛。”这回换托尼坏笑，一副农场主逮着奴隶抽鞭子的模样。
第329章 资本家的考虑
亨利依然是那张无所谓的表情。“反正我跟你的合约，我提供的技术，专利归我。共同开发的技术，我拿分成。你要什么都丢给我做，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托尼·史塔克二话不说，立刻转头朝其他人吩咐道：“征人，扩招部门。这个玛德法克混蛋要什么，就给我尽量满足他。”
都说这位天才，先是资本家，才是科学家。他当然拎得清利润在哪里，怎么可能全都拱手让人。尤其还是让给一个讨厌鬼。
要不是还有隐藏目的，当初那个跟不平等条约差不多的雇佣合约，托尼·史塔克就不可能会签字。
不过托尼·史塔克看着跑到现在也还没跑出结果的i486计算机，心中粗算了一下时间。不禁怀疑道：“假如按照你说的，未来要开发解析度更高的摄影机，才能用在电影上。
“这代表录制下来的影片档案会更大，后制工作就需要花更长的时间。依这样的表现来看，就算是最新的顶级计算机，在效率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亨利解释道：“技术是要储备的嘛。再说你没忘了摩尔定律吧，每十八个月，计算机效能就会翻上一倍。谁知道这整套系统开发完成后，那时的计算机快到哪里去了。
“假如要按照现有市售个人计算机的标准，那更是连想都不要想着开发这套系统，因为这根本就是跑不动的表现。但要想等到计算机效能差不多了，还有我们的事吗。”
突然托尼想到一个问题。“你家里自己用的，不会是这种比乌龟还慢的玩意儿吧。”
亨利说道：“嘿嘿，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要想想，这终究是会作为商品出售的，而这里是史塔克影业。我不可能为了这套系统，想办法生产配套的计算机零配件吧。
“除非今天史塔克工业里头没有计算机部门，我才有可能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至于我自己家里的玩具，那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
托尼搓着自己的胡子，边说道：“计算机是未来的趋势，史塔克工业当然不可能放弃。我就只是收缩市售个人计算机的业务而已，武器装置的计算机设备还是能制作。
“假如是你这边要使用，应该就是类似皮克斯的图像处理计算机那种需求。不考虑摩尔定律的话，以现有的计算机零件，要如何模拟出几年后的计算机效能，以协助开发？”
亨利说道：“使用多核心的系统，将大档案分割小档案，让所有核心同时运行一部份。最后再将处理好的小档案整合起来。
“只要在软件上加上这方面的功能，那么有愈多颗CPU，内存容量愈大，就能加快影片后制的处理速度。”
这时旁边一直在听的工程师，讶异地问道：“可以这么做吗？”
亨利答道：“这又不是胶卷。一卷胶卷从哪里剪掉，从哪里接起来，一次只能进行一个动作。这一刀就算剪歪都不行。但数字化的影片档案本质就是一堆0和1而已。
“程序在运行的时候，要怎么分堆处理，还是一起处理，都无关紧要。反正不管怎么拆解分散，最后整合起来的东西是可以播放的影片格式就好。”
“多核心的系统嘛。”托尼像是炫耀般，搓着自己的胡子。“现在市面上已有的设计，多是搭配两颗CPU的商用主板。
“假如按照你说的，越多颗CPU，就越能发挥多核分工的效能。那你打算放几颗？四颗？八颗？主板多焊一些插槽不是问题。
“但是桥接芯片也要重新设计，否则要怎样让多颗CPU可以联动运作。假如要做到这个程度了，内存也不要想多加插槽，直接封装更多颗粒吧。
“反正看起来很多东西都是特制品，不能直接使用市售的产品。但这样一来，你有没有想过造一台这样的玩意儿要多少钱，有可能当商品卖吗？”
亨利回答道：“假如只是用于开发系统，这些东西我们也只是自家用，将制造经费算进研发成本里的话呢？对外销售则是以软件为主，硬件为辅。
“而且这套专用计算机建造起来，我们自己可以用，也可用于对外出租。那些独立电影或小电影公司的剧组不也是这样，剪辑工作室都是有需要时才去租的。”
“可以这么做吗？”虽然对于电影公司的运作有一定的了解，托尼·史塔克还是看着其他影业的主管，问他们的意见。
设备出租与买卖业务，都是由设备部门的主管负责。“史塔克先生，假如我们确实可以提供出租业务。
“但这也等同于向整个使用胶卷的电影界宣战。假如没有人要用我们的新设备，我们的投资没有回报，这一切就是白费的。”
“嗯。”托尼看向亨利。“那就做吧。”
影业的高管们则是高声抗议道：“史塔克先生，这样不行啊。”
托尼驳斥道：“假如按照你们的说法，现在我们还在用长矛战斗，没有来复枪，更不会有飞机大炮。
“当产品出来之后，市场会自己选择最有利的选项。除非在那之前，我们先被打倒。不过我现在也很好奇，有谁敢挑战史塔克。”
为了继承史塔克集团，在托尼的授意下，奥巴代亚·斯坦尼进行企业改造。将史塔克集团精简成军工复合体的架构。
过程中，史塔克集团放弃了很多产业。虽然在一部份人眼中，这是一次极为漂亮的企业改造。但败家子的言论仍在部分人口耳里流传着。
虽然不打算在军工以外的方面多事，但亨利发展电影技术，这在托尼眼中其实是发展计算机技术。
他玩软件，要求自己的硬件也配合上。严格来说，这样的作为还在他的目标范围内。
而且内部整合已经差不多到一个段落了，如今史塔克工业不光建立起新的架构，也有了新的关系网。是时候张牙舞爪一下了。
没有击败其他狮子，是成不了狮王的。
只是在军工领域贸然跟其他公司竞争，会触怒其他派系的将军，同时影响那些支持自己的将军。对于托尼来说，这当中有着不必要的风险。
但在其他领域耀武扬威，军方只会成为自己的靠山。所以在托尼眼中，亨利手中的电影技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可以说这整件事情是符合托尼·史塔克心中大战略的。让史塔克影业出去碰，就算是碰坏了，也无损史塔克工业主体。
况且托尼现在只怕他任命的史塔克影业执行长，在某个阶层的人眼中就像个小透明。这货主动跳出来，他岂有不拱火的道理！
要性能好的计算机嘛。这刚好也符合老子的利益，造了！
第330章 西岸的超级计算机计划
很少人注意到的一点，史塔克家父子在性格上的最大区别。
霍华德·史塔克是白手起家的。能够经营到今天的规模，本身手腕与心计都是上乘的，更是无惧于冒险。因为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他总是能找到化解的方法，无愧其天才大脑的美名。
但每一家公司都是霍华德的心血，任何一家他都不舍得放手。这也是为什么到交棒之际，史塔克集团内部不光臃肿，而且还杂乱。
托尼·史塔克是在毫无准备，甚至有排斥心理的情况下继承这一切。所以他只要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后，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十分果决。
同样无惧于冒险，但并不是他有把握托底任何情况。就只是一股‘崽卖爷田心不疼’的底气，让托尼·史塔克的行事作风在某些人眼中已经算是冲动的程度。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位大少爷现在于外人眼中的状态，就是属于‘愣的’那一种。
没办法，谁叫人家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处事还没磨练到圆滑的境界，就已经身在金字塔的尖端。日常没有欺男霸女，放狗咬人，已经足够善良了。
所以下定决心的托尼·史塔克，当场就和亨利讨论起这台图像处理计算机该有怎样的配置。
一群管理层的主管想插话也插不进嘴。有那想要动手拉住这位二代大少爷，提醒对方注意自己意见的家伙，一早就被托尼的保镳们拉开。
工程师们更是被海放，根本听不懂亨利跟托尼·史塔克的讨论内容，因为他们跟不上两人的思维速度。
或许刚想通某个名词的代表意义，结果那两位已经跑到光年之外去讨论了。工程师们想表现一下存在感都做不到。
而亨利与托尼·史塔克讨论的内容已经脱离市售商品的范畴，从主板布局、插槽配置。且两人都是一副只要有需要，芯片也可以自己造的态度。
也就芯片制程还没去挑战，其他的东西市售不行就自制。反正对托尼·史塔克而言，这也是计算机部门的一次练兵。
只是亨利那种恨不得一台计算机装三十二颗CPU，内存用GB为单位，硬盘不光以磁盘阵列配置，容量更是在算TB的。并且很认真在谈论这样架构的计算机，要如何去实现。
本来被绕进去的托尼·史塔克也觉得这样的思绪碰撞很有意思，毕竟在他的人生中，很少遇到这种可以跟他讨论专业知识的人。大部分人连跟上他的想法都做不到。
但亨利不光可以跟上他的想法，有时还能提出很有意思的见解，刺激他的灵感。
而且两人都是朝着具备可行性的方案去的，不是上来就要造宇宙飞船征服火星。
为了记录他们的想法，还特地让人搬来了白板，有多少就搬多少。两人就在白板上思绪碰撞，连那两块原本用来放影片的布幕都没放过，用麦克笔写上了字。
只是托尼·史塔克看着逐渐成型的设计方案，他突然冷静下来，反思片刻后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边际效用的问题？
“按照摩尔定律，现在我们用数量堆出来的效能，在十八个月后就能用一半数量的零件取得相同的成绩。
“而像你这样无休止的追求效能，你要花多少成本在‘一台’计算机上面？假如只是单纯的研发，那还没话说。
“但假如你想要出租后制设备的话，肯定不是一台两台能解决的吧。更不用说想要形成市场规模，甚至还要想办法推广。
“所以说你打算造多少？这样的设备预计多久会被淘汰？在淘汰前，收益有没有可能覆盖过成本？闲置期的浪费怎么减少？”
“你不会连这些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想过。假如你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就是造一台超级计算机，我都没有意见。”
听了托尼·史塔克的抱怨，亨利笑着感叹道：“哇，超级计算机，这太夸张了吧。”
“你不检讨一下你自己的效能要求吗？在某些方面，现存的超级计算机都没有你的要求高。你这是把内存当硬盘用，硬盘要装满一仓库的意思。”
拉来一块上面资料已经没有用的白板，亨利刷刷地将字迹擦个干净。“你知道74年的一篇论文吗？《可虚拟第三代架构的规格化条件》。”
“杰拉尔德·J·波佩克与罗伯特·P·戈德堡的合作论文？你要做系统虚拟机？”
亨利解释道：“是的，就是那个。其实早在60年代，IBM的大型计算机上，就有CMS(交互式计算单用户操作系统)。
“它是使用线程的分时处理，来让所有使用者有同时使用的错觉。以现在的硬件和软件技术，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譬如我们可以在一台主机上创建多个虚拟主机，并且分配不同的硬件资源。谁占资源多，谁占资源少，资源如何分配，完全可以看使用者数量与费用来决定。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当租借者剪辑完自己的电影后，可以直接砍掉他们所租借的虚拟主机。这样就不用担心资料外泄的问题。
“在具体设计上，我们有两个方向可以考虑。一种是系统虚拟机，它可以对分配的虚拟资源进行完全控制。一种是操作系统层虚拟化，在使用上更为灵活。”
说着，亨利就在白板上边写边讲解起这个虚拟层要如何建构。只是他注意到托尼·史塔克的提问愈来愈少，就像是想法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一样。
所以讲到一定段落后，亨利就没再继续下去。以免给这位大少爷，自己在炫耀的表现。而是说道：“假如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搞一台超级计算机。
“但那种东西我没看过，也找不到相关论文。所以我也只能以市售的个人计算机为基础，考虑效能要怎么提升。至于成本与预期收益的平衡点在哪，要算过才知道。”
托尼突然问道：“CK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Calvin_Klein吗。”
“法克！就是你！”托尼把手中的笔一扔，满脸不高兴。
“什么就是我？你莫名其妙地说什么。”某只氪星人继续装死。
“一般人被问这种问题，应该先质疑，有些人会再随便猜一个答案。但你就好像准备好一个答案已经很久了，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回答。尽管这个答案是误导用的。”
“呵呵。”这时除了装傻，亨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该不会是Docker的概念露馅了吧，这可是当初建立小丑BBS用到的技术之一。网络上的人还是用回了那个称呼，‘蜜罐(Honeypot)’指称那个计算机陷阱。
虽然曝光已久，但那个核心技术还没有被广泛流传。因为有能力破解的人，通常手边都有自己的工作，没有空闲思考那个技术能够怎样深掘。
倒是有人按照描述，做了些类似的功能，但至今还没有人到达相同的高度。最主要是除了在资安层面做成网络陷阱与防御黑客入侵外，大家也不知道这个功能还能怎么利用。
该说真不愧是天才吗，对于技术这么敏锐。
不过不爽归不爽，托尼似乎没想继续追究这事，他只是没兴趣继续讨论而已。
这位大少爷用一副讨人厌的嘴脸说道：“我会让人给你当初史塔克工业在纽约建造的超级计算机设计图，还有相关的专利内容。
“你按照那些，还有今天的想法，整理一套设计方案给我吧。刚好我也想在西岸这边建造一台超级计算机。否则有很多工作，我都只能在东岸那边进行。”
“不讨论一下设计方案吗？”
只差在脸上写着‘不开心’的托尼，说道：“讨论什么。反正到时候你的方案出来，我就像老师批改学生作业一样，改一改就建了。你准备好软件就好了。
“到时候分部分资源给史塔克影业使用，开发数字影片后制软件。要是开始让人租用后制功能，看市场决定后续计划。”
“哇，大爷，真把我当打工的？”
“建造超级计算机的钱是我出的！”
“好吧，老板，你说了算，我没意见。有钱是大爷。”
第331章 互相为难的天才
“亨利。”
“是的，亲爱的。有什么事现在打电话给我？”
为了方便联络，史塔克影业给高管们提供了最新的携带电话，亨利这位执行长当然也有。只是现在有他这支电话的人不多。
同样的社交圈子里，大多数人都还在观察。要看看这个男人能有多大的价值，才决定他们的态度。
虽然电影摄影机数字化的计划，已经被人传到沸沸扬扬。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主导者是那位史塔克家的天才，亨利·布朗只是一个幌子。
正因为如此，现在有他这支电话的人不多，会拨打的人更少。查理兹·赛隆毫无疑问是其中一员。
但她没有事情的话，是不会拨电话的。至少两人间不会搞什么煲电话粥，就为了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所以第二句话，查理兹就直奔主题问道：“今天珍可以来家里，看看我们的演技训练吗？”
“怎么会想到邀请她？”
“因为她觉得我应该去上正式的表演学校。可是先前我在萨瓦多那边学到的，没有从你这边学到的多。所以我婉拒了。她的意思是希望看看我们的训练过程。”
“她想来的话，我当然没意见。不用担心凯蒂，有我在，那只小猫咪伤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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