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酒吧的吧台，远离酒保的位置，两个男人比肩而坐，一黑一白。看似不相关，没有眼对眼，其实他们正说着话。
“弗瑞，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这一回，可是被你们搞出来的破事给害惨了。”洛杉矶地区，FBI办公室的老大，欧文·戴维斯主管助理主任抱怨着。
差点被喂一嘴莫洛托夫鸡尾酒的黑尼克·弗瑞，也是一脸无奈。“我怎么知道你们动作这么快，找到点理由就冲了。这种莽撞的气势，不是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才会干的事情？”
“谁知道你们会一个‘行政疏失’，把事情变了调。要不是我很清楚你这尼哥的屁股上有几根毛，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刻意挖坑给我跳。”
“法克！我跟你的关系没到这种程度。而且你知道吗。因为那个见鬼的‘行政疏失’，我差一点被当成叛徒给收拾了。你们只是多了点麻烦，我可是差点没命啊。”
欧文·戴维斯吃了一惊。“该死的，你们那是什么情形？挑能说的跟我说说。我可得防着中一样的招。”
觉得自己这位老战友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尼克·弗瑞斟酌着用词。“太详细的情形，碍于保密规定，我不能多说。
“可以让你知道的是，有敌人找到伪装成我们人员的方法，下达了不合规矩的命令，让我们展开了违法的行动，由此犯了一连串的错误。幸好事情最后解决了。”
尼克·弗瑞没说的是，斯库鲁人已经跟着卡罗尔·丹弗斯离开了。乘坐着克里科学家所留下的巡航舰，去寻找新的家园。
其实他也想要留下那艘巡航舰的。但人家位置在太空，没有斯库鲁人协助，他连上太空都没办法做到。
这都还不考虑是不是有人可以操作那艘超越地球科技水平的宇宙船舰，更不用说研究里头的科技了。
只是斯库鲁人临走前也在抱怨，船上的研究资料，包括他们从母星带来的百科资料都被短暂占领船舰的克里人搜括走了。
幸好导航系统跟研究室是区隔开的，这艘克里巡航舰也才能飞行。
这件事，让尼克·弗瑞稍微有点欣慰。他们就没人想过，那些资料有没有可能是被‘第三方’拿走，直接把这个黑锅丢到克里人身上。
唯一可以脱离地表的，是那架被斯库鲁人改造过的夸式喷射机。可是那家伙已经被收入神盾局的序列，无法私自动用。
而且卡罗尔·丹弗斯开口要那艘宇宙船舰，要靠她带斯库鲁人离开。尼克·弗瑞有办法说不？
尽管斯库鲁人已经离开，但是尼克·弗瑞也不敢保证，真的就没有斯库鲁人留在地球。
他没有能力去甄别伪装成地球人的斯库鲁人。所以只能留一个心眼，跟自己在FBI的老战友说出这样的情报。
欧文·戴维斯也是见过世面的。他第一反应就问道：“是变种人吗？”
尼克·弗瑞摇头否定。“不是。变种人要找到能力差不多的，可没那么容易。这回的敌人可不少，只是他们大多都被打死了。但我也无法确认有没有人潜伏起来。”
尽管跟事实不符，把离开说成打死，但都是不在地球上了。反正尼克·弗瑞是变着方式给出警告。
“红色帝国的人吗？他们不是完蛋好几年了？”
“是政体崩溃，但人还在呀。”虽然对方猜错了，但尼克·弗瑞还是顺着口风说道。反正那边是老对手了，泼粪上去，没大毛病。
“也是……”欧文·戴维斯情绪失落地说着。
但他一边用手指叩着桌面，一边想着其他的事情。突然说道：“弗瑞，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群人在那批信息设备里头装炸弹？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亨利·布朗？”
“有可能。不知道。”黑尼克·弗瑞喝下了杯中的波本威士忌，又跟酒保要了一杯。同时言简意赅地回着话。
斯库鲁人想炸亨利·布朗？
从芭芭拉·摩尔斯之后的回报中，在亨利·布朗离开玛利亚·兰博的家后，依旧受到斯库鲁人的针对性行动。
尼克·弗瑞推断，他们会有更多泼脏水，或是暗杀的行动都不让人意外。所以搞一颗炸弹在亨利·布朗的家中，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斯库鲁人为什么非要搞死一个氪星人？这部分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不是在地球上的恩恩怨怨。宇宙中的那些事情，尼克·弗瑞就是想问，现在都不知道该问谁去。
“会是其他觊觎影像数字技术的竞争对手吗？”欧文·戴维斯以自己的视角猜测道。
“那些有钱人，不管搞什么事情，都不让人意外，不是吗。”虽然一样猜错了，但是尼克·弗瑞依旧顺着口风说话。
穷鬼能犯什么案子？顶多就是拿把枪，一颗子弹一条人命，如此而已。
但要玩得又花又奇葩，不是那种有钱有闲的人，还真做不到。更不用说上升到商业竞争的局面了。
这些有钱人做的事情之所以没上新闻，只是因为他们平常时就有媒体公关费用在洗地。
但对情报单位或警务单位来说，商业上的倾轧，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偶尔还会在里头客串角色。
这些破事一样是那种只挑战想象力上限，跟道德下限无关。
老是被问问题，而且愈问愈深，尼克·弗瑞也担心被问到一些不该问的。所以他率先出击，反问道：“你们呢？后续怎么收拾？”
欧文·戴维斯直接说着结论。“米奇·舒尔霍夫玩完了。”
“哦，为什么？你们没想过拉对方一把，卖个人情？”
同样把酒喝完，又要了一杯的欧文·戴维斯说道：“托尼·史塔克也出手了。他既要保自己的人，还要从索尼身上狠狠咬下一口。
“就是索尼他们自己，也不打算保米奇·舒尔霍夫。听那些擅长国际事务的同僚说，日本索尼今年刚上任的总裁出井伸之，早就想要换掉这家伙了。
“只是前总裁，现为首席执行官的大贺典雄，也就是原本任命他的日本人还在支持，所以才暂时保住这个位置。
“这家伙为了自己的前途，这才让他冒险干这种事情。想拿史塔克影业的技术，保自己的地位。但事情办砸了，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尼克·弗瑞好奇地问：“东西都炸了，还有办法立案？”
“从索尼美国洛杉矶大楼内部搜出来的残骸，把他们给钉死了。那些不是市售的自制设备外观实在太有标志性，跟我们扣押时的纪录照片作比对，是可以被鉴定为相同物品。”
第392章 最佳的时机
“光是这样，也没办法证明那些设备的储存资料中，有史塔克影业的技术文件吧。”尼克·弗瑞依旧感到疑惑。
欧文·戴维斯解释道：“可是设备中有摄影机等物，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而且这件事情背后，不只是史塔克对上索尼这么简单而已。
“美日交锋的说法，在某些群体里可是很有市场。索尼不光找不到任何盟友，就是想找说客，跟史塔克说和都做不到。
“老钱们更是在等着索尼露出破绽。只要等到机会，他们还不像鬣狗一样一拥而上。这种情况下，那怕证据不是那么充分，都无法阻止法官做出对史塔克有利的判决。”
尼克·弗瑞说着风凉话。“也就是说索尼的最大机会，就是想办法把自己营造成受害者，模糊商业间谍案。他们没派人来说服你们，推翻保管品遗失的说法呀。”
“当然有，怎么没有。他们打的好主意，只要能把设备到他们手中的这件事，定为亨利·布朗的恐怖行动，就不存在商业间谍行为了。”
“你没同意？怕被牵连吗？我想想，比起滥用职权的罪名，保管疏失的处罚比较轻。是这样吧。”
摇摇头，欧文·戴维斯义正词严地说道：“假如今天炸伤炸死的是无辜的民众，不管是为了正义与公理，我们就算是要负法律责任，也要把恐怖份子送进监狱。
“但今天这个爆炸，就是有钱人之间的对弈。死的人，说无辜，其实也没那么无辜。我可以很确定我的部下，没有一个人想要跟索尼陪葬。
“既然已经签了保管品遗失，我认了行政处分，这件事情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顶多是启动内部调查，检讨疏失。至于谁是爆炸的主谋，现在真有人在意吗？”
就算要针对爆炸案启动调查，欧文·戴维斯也做好找几个小贼，出面承认从FBI保管室窃盗的打算了。
他才不想为了索尼跟那些不省心部属的贪婪，赔上自己的职业生涯，甚至得进监狱。
尼克·弗瑞也是无奈。“确实。史塔克影业的律师一出手，民众关心的就只剩下索尼要赔多少钱的问题了。”
“是啊。”欧文·戴维斯先是感慨，后又坚定地说：“他们也只能关心这个！”然后一口喝光了自己杯中的威士忌。
拿了一张纸钞，压在玻璃杯底下。欧文·戴维斯起身说道：“走了，我还有很多文书作业要做，还要写检讨。
“该死的，在军中我可以把这些事丢给文书兵去做。为什么在这里我要自己搞，没人帮得上忙。”
尼克·弗瑞头不转，眼不移，就只是举杯虚敬，说道：“你要这么想，那些部属按照你的命令做事，都可以把你坑得死去活来了。你还敢把文书作业完全交给他们吗？”
“法克！”欧文·戴维斯骂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只丢下一句。“回头见。”
尼克·弗瑞没再回应自己的老战友，而是静静坐着，喝自己喜欢的波本。
没一会儿，又是另一个黑西装坐到了欧文·戴维斯原本的位置上。那是个方脸阔耳，发量稀少，额头铮亮的年轻人。“长官。”
“叫我弗瑞就可以了，科尔森。”
“是的，长官。”坐下的年轻人跟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也维持同样不动声色的姿势，说道：“戴维斯主任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我也不担心他。今天找你来，只是想跟你喝一杯而已。”尼克·弗瑞说着，把自己的酒杯往旁边晃了一下，彷佛两人碰了杯。
“谢谢长官。”
“看你好像有很多话想问的样子。想问就问吧。”
泯了一口酒的菲尔·科尔森问道：“索尼大楼的案子，真的是斯库鲁人陷害亨利·布朗的吗？”
“有可能，就只是有可能而已。毕竟从时间点上来考虑，斯库鲁人确实有这个机会。不过你的直觉呢？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尼克·弗瑞考校着眼前的新人。
菲尔·科尔森思考了一阵子，还是摇摇头说：“我大概可以推测斯库鲁人的行为模式。他们就像潜入型的间谍，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与关系。但我跟亨利·布朗不熟。”
“很慎重，这是很聪明的做法。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你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单纯服从命令的呆子。”
“……长官，您觉得抗命是件好事？”
“不，当然不是。只是那种只知道服从命令的人，去军队就好。我们的单位需要更灵活的人才，才能避免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种毫不掩饰的称赞，让菲尔·科尔森这个刚离开陆军没多久的年轻人感到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长官，那么您认为这件案子的主谋会是谁？”
“亨利·布朗。”尼克·弗瑞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他不是一直被斯库鲁人陷害吗？尽管我们不知道原因。”
尼克·弗瑞分析道：“亨利·布朗这个人身上有很多谜团，譬如在他二十岁之前的经历，基本上就像不存在一样。
“一个合格的间谍，哪怕没有弄出一份完美的经历，也多少会填充一些东西，证明他伪装的这个身份存在。
“像亨利·布朗这样的，完全是不合格的表现。当然，今天我们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就因为他连地球人都不是。
“而他能够得到托尼·史塔克的信任，他的聪明才智占了很大的因素。不过他可不像我看过的书呆子，这个人很精明。
“这么精明的人，没有倚靠律师团队的优势，在FBI的错误上狠狠咬下一块肉。而是草草签了协议，拿了补偿，回过头索尼就爆炸了。
“你说这不是他干的，你会信吗？我唯一想不透的部分，是他怎么引爆炸弹的。这也是他跟这件事情是否产生连结的关键。”
菲尔·科尔森震惊道：“可是……您刚刚跟戴维斯主任，可不是这样说的。”
“因为他不需要这个说法，没有人想办亨利·布朗。否则他会想不到最有嫌疑的人是谁吗。你不会以为升任到地区办公室主管助理主任的人，是个连基本判断力都没有的傻子吧。”
“不，长官，我不是这个意思。”菲尔·科尔森思索片刻后，又说：“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亨利·布朗这个人是个危险份子。”
尼克·弗瑞摇摇头。“他需不需要注意？当然要。他危不危险？这不一定。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反击点。他也只是反击而已。”
“即使他伤及无辜了？”
“小偷无辜吗？”尼克·弗瑞反问道。
菲尔·科尔森歪着脑袋想了一小会儿，讷讷地说：“啊嘶，好像也不那么无辜。”
第393章 保密的警告
下午，马里布海滩，史塔克家的大别墅下方。
沙滩上正举办着一场比基尼派对，一群青春靓丽的姑娘，在十一月的寒风中玩耍嬉戏。
只是她们的热情与活跃并不像是乐在其中的模样，似乎想用这样的动作来驱逐寒意而已。
这处海滩的主人是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成为了新闻媒体宠儿的托尼·史塔克。
无止境的花边新闻，占据着报纸版面。要是哪天没拍到托尼·史塔克跟哪个美女约会，这才是从业者眼中的真正新闻！
然后各种没有照片的小作文就会满天飞。像是托尼·史塔克梅毒住院，托尼·史塔克不举治疗中，托尼·史塔克……。彷佛新闻标题只要有‘托尼·史塔克’的字眼就行了。
可以说除了旗下的雇员外，托尼·史塔克又用另类的方法，养活了一批人。
只是躺在沙滩椅上的他，没像夏天那样顶着遮阳伞，穿着海滩裤，上身精赤着。而是穿得颇为休闲，直接让自己晒着太阳，享受着这难得的暖意。
收到邀请，参与这次比基尼派对的亨利，一身西装笔挺。完全没有来玩的样子。
先前他才到羊洞谷实验室，要回收手边唯一剩下的手搓科技装备，凯蒂的老虎翻译器。那是在准备让自己被抓之前，就先取下的。
只是半路又被这货叫回来，心情自然有点差。
不过看着在寒风中喝鸡尾酒，把自己喝得直哆嗦的托尼·史塔克，亨利不禁觉得好笑。“做戏做全套的。大少爷您的敬业程度，莫非是想要拿一个奥斯卡影帝不成？”
“哈啾！”打了个喷嚏，总算认清自己的作为挺蠢的，托尼·史塔克朝身边的人说道：“哈皮，让女孩儿们进别墅吧。我早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了，怎么你们都没有跟我说。”
忠心的保镳头子只是耸耸肩。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提供建议的身分，所以对这位少爷的调侃，就当作日常，听过算了。
把那杯不合时宜的鸡尾酒放在小几上，托尼·史塔克起身往山坡方向走。他家的别墅在山坡顶，建在悬崖旁。
只是别墅的形式跟日后那间简约型设计师风格的不太一样，外型较为老式，就像是一处十九世纪留下的老庄园。或许日后会改建吧。
每回来到西岸，托尼·史塔克总会住在这里。因为这独一无二的海景，又或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亨利不得而知。
在爬山的过程中，亨利注意到托尼·史塔克可说是健步如飞。是年轻的关系，还是这货有持续运动健身的关系？
想到他在电影中跟哈皮·霍根打拳击的画面，以及在山洞中抡大锤，造战衣的场景，这货的体能就算不能跟那些注射乱七八糟血清的超级战士相比，也是在普通人之上。
还有一堆人在脑补，他的钢铁战衣里面有什么阻尼器之类的黑科技，帮助他抵抗G力。
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性，这家伙的身体素质是战斗机飞行员，甚至是航天员等级的！阻尼器当然有做，但可没到黑科技的水平。
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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