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詹姆斯·阿登说道：“年轻人，我们才有资格叫你年轻人。我已经九十三岁了，我的妻子是九十一岁。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是这副年轻的模样呢。就是德拉戈内蒂长老的馈赠呀。”
“你们……”亨利故作慌乱，从衣领中翻出一个银制十字架坠饰，用双手捏在面前。
这副作态，让这对去老还少的老夫妻更是得意。詹姆斯·阿登更是甩手说道：“你是不是小说或恐怖电影看太多了。十字架对我们可没有用。”
第478章 软中带硬的威胁
看着两夫妻像是玩儿似的，对着亨利手里的十字架做出夸张的投降貌，随即又轻蔑地笑着。亨利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放下十字架，任其垂在胸前。
其实同样在演戏的亨利，背地里是在思考一件事。漫威的吸血鬼，有返老还童的现象吗？
动画不提，大部分影视作品中的吸血鬼形象有一个设定，他们的形象会固定在他们转化成吸血鬼的那一刻。所以幼时转化就永远长不大，老了才转化就一个老不死。
大概只有《暮光之城》系列的吸血鬼，除了年纪小的，其余不论年纪多大，其相貌都维持着青年到中壮年之间，没有出现过真正意义上的老者形象。
但是《刀锋战士》三部曲的吸血鬼，以及另一部跟吸血鬼有关的电影，《黑夜传说(Underworld)》中都出现过有着明显老态的吸血鬼。
不考虑选角这种第四面墙以外的因素，老吸血鬼会存在，以及漫威宇宙有所谓纯种(天生)吸血鬼的设定，就代表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并不固定形象，而是会随着成长而改变的。
那么他们要如何做到返老还童？为什么那些吸血鬼长老不让自己维持着相对年轻的形象，而要变老？
漫威宇宙的吸血鬼生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实在是让亨利很感兴趣。要不，去捉一个吸血鬼回家做实验？
氪星人危险的心思正在萌发，眼前的吸血鬼夫妻却浑然无觉。
詹姆斯·阿登则是振振有词地说道：“布朗先生，今天邀请你来，不是为了训斥任何人，也不是要重提旧事。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史塔克可以保护你吗？不论是老史塔克或小史塔克，他们连保护自己都有问题。
“还是说你这一身令人称羡的天赋，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真的那么完美？它能够替你保护任何人，即使不在那些人身边？
“这个世界，多得是手段让人屈服。我不需要威胁你的生命，或是你身边任何人的生命，我只要让他们从原本的生活脱轨，造成一点困扰就好。
“就好比你今天发生的事情，史塔克帮上忙了吗？还是你要用你这不害怕子弹的身体，带着你的小女朋友硬闯海关？
“你能够想明白吗？权力，才是真正的力量。而在这真正力量面前，你拥有的一切都那么微不足道。我只是希望，让我们之间的相处能够简单一点，平和一点而已。”
面对这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威胁，亨利沉默了。他让自己表现得像是害怕的模样，但他的脑袋却是在飞快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最佳解决之道。
查理兹·赛隆的签证被取消，凯蒂差点要被留在海关的动物检疫仓库内，已经可以确定是眼前这两个变成吸血鬼的老钱夫妇作为。
像这种权力上的比拼，即使是氪星人，也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资格作为对手。能跟眼前之人对抗的，大概只有托尼·史塔克了吧。即使对方明明白白地瞧不起‘史塔克’。
但是，那位大少爷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自己所能提供的价值，值得他出力吗？
或许是亨利的表情表演得太过到位，两个老钱夫妇看得十分满意。又像是长篇大论让他这个吸血鬼口渴了一样，詹姆斯·阿登一弹指，就有人送上饮料。
三只高脚的红酒杯，以及在醒酒器中的浓稠腥红色液体……
除非今天氪星人的鼻子坏掉了，否则亨利可以拍胸脯保证说，醒酒器里的东西肯定不是红酒，而是鲜血。
那位侍酒师的手微微打颤，就像他也不适应倒这种东西一样。眼球慌乱地乱转，既不想看着自己的动作，却又不得不看。
但这些异常，都是十分细微的。这位经验丰富的侍酒师，实际上的表现依然是一丝不苟，接近完美。
这杯血酒并没有朝亨利面前的杯中倒，夫妻俩则是以无可挑剃的仪态，如饮用陈年好酒一样，品尝着杯中鲜血。
真要说失礼的地方，那就是血液终究不比酒液，容易沾到嘴边，没办法顺利饮下。这时夫妇俩会伸舌舔舐，而不是用纸巾擦掉粘在嘴唇上的鲜血。
莉莉丝·阿登的朦胧眼神就像是磕嗨了一样。让亨利怀疑，他们是不是找了个瘾君子取血，才会喝成这副德性。
不过正是这样陶醉的情绪，让她说道：“孩子，你现在还年轻，所以不懂我也不会怪你。但到了一定年纪之后，你就会明白，身体才是真正的财富。
“空有权力与金钱，却只能坐在轮椅上让别人伺候。看着年轻人那充满活力的姿态，如婴儿般滋润光滑的肌肤，那是何其可悲的事情。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们。永生，你不觉得这才是最美丽的安排吗？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正如同财富是有限的，你多拿一点，我就会少得到一点。青春也是一样，父母亲献祭了现在的时间，成就的是孩子们的未来。
“当你想要拿回来的时候，你就只能从年轻人身上去取。你知道吗，孩子，我曾经非常嫉妒你身旁的那个女孩儿。
“她是那么耀眼，闪闪发亮，沐浴在爱情中的她，就像是随时发散着幸福一样。假如我能变得跟她一样，你会因此爱上我吗？会有更多人爱上我吗？
“呵呵，你知道伊莉萨白·巴托里伯爵夫人的传闻吗？我一直很想试试，用美丽女子的鲜血沐浴，能不能让我得到更多青春与朝气。就像你的女孩儿一样。”
作为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历史上杀人数量最多的女性连环杀手。又有‘血腥伯爵夫人’、‘女德古拉伯爵’等异名的历史人物，这种时候被提起，能当成闲话，听听就好吗？
这对老钱夫妇，虽然没有喊打喊杀，喊着要人死全家。但是字字句句都隐含威胁之意，而且还赤果果的，指名道姓。
今天虽然只是行政上的阻碍。但是亨利毫不怀疑，他们随时可以将事态升级，并且有自信没人阻止的了他们。
亨利露出为难的笑容，问道：“阿登先生，夫人，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第479章 优于人类？
莉莉丝·阿登笑道：“拒绝是一项很珍贵的权力，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你为什么认为你能够拥有拒绝的权力？”
“嗯，也许是因为这是个法治社会。”亨利试探性地说着。
詹姆斯·阿登说道：“法治社会只能够用来保护人类，而人类在我们眼中，不过是跟牲口一样的存在，只能作为我们的食粮。——”
亨利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种狂热，而不是被视为牲口的恐惧。所以这是指望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
“——就我所知，德拉戈内蒂长老有意接纳你，成为我们的一员。那你又为什么要与那些普通人为伍，拉低自己的格调？”
“嗯，也许是因为你口中的‘我们’，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亨利用手在面前像是团花儿一样打转。想了老半天，才憋出一个词来。“厉害？”
“我们才是人类进化的未来！比人类更加高贵的存在！你告诉我，怎样才叫做厉害？”
詹姆斯·阿登露出他吸血鬼的獠牙，一张嘴张得彷佛可以直接吞下别人的脑袋。原本清秀的年轻脸庞，这时却变得阴森恐怖，使人见之丧胆。
莉莉丝·阿登也跟随自己的丈夫，做出同样的噬人鬼脸。两人甚至把手中的玻璃酒杯捻成细粉，而不单单只是将其捏爆或砸碎而已。
他们面容的恐怖，是连电影导演都想象不出来的那种。要是今天坐在这里的，真是一个普通人，近距离看着这两张鬼脸，没被吓昏，也该被吓尿。
注意到宅邸内的监视镜头数量，可不比外头那么密集。他们所在的餐厅，更是一支监视器也没有。这是方便他们干些恶心事，又不至于留下纪录的意思？
亨利不慌不忙地拿起自己的十字架坠饰，似慢实快地从脖子上取下来，就这么提着项链的部分一甩！银制十字架就这么完整钉进詹姆斯·阿登的胸口，直扎心脏。
银器破心，由老钱转化的吸血鬼也没有死得比较壮烈一点。同样是全身细胞高温自燃，连骨头在内，烧得一点灰烬都不剩。
莉莉丝·阿登依旧一副张嘴要咬人的模样，但两眼的狠戾却变成不敢置信的迷惘。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大一个人怎么没了？
都说思绪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弹指能有四万八千个念头。但这些念头能派上用场的通常为零，大多数人都像是吓傻一样僵在原地，只有脑袋在胡思乱想。
莉莉丝·阿登这种养尊处优大半辈子的贵妇，即使转化为吸血鬼，她也不会立刻变成训练有素的战士，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正确的反应。
而那些本该保护他们的私人安保人员，却因为两个老钱对于吸血鬼强大体质的谜之自信，被要求站在较远的地方，只作为背景板使用。
这样的距离，亨利根本不用施展超级速度。手腕一翻，就将十字架坠饰抓回手里，并夹在指间。
同时拇指磨掉了十字架底端的一层皮，边咕哝道：“真是的，究竟是谁告诉你们，十字架杀不死吸血鬼的。”
真以为老子事先准备这玩意儿，是想倚靠上帝的神威吗。
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亨利侧身翻过桌子，来到莉莉丝·阿登面前。顺手一巴掌，就将夹在指间的银质十字架拍进这位吸血鬼贵妇的太阳穴里。
藏在十字架内部的少许硝酸银溶液，瞬间散布吸血鬼大脑，并向身体其他部分扩散。
这位贵妇毫不意外地步上她丈夫的后尘，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就烧成飞灰，连点余烬也没剩下。
这时两位老钱的保镖们才刚拔出枪来，瞄准亨利就是一阵乱射！
在亨利没有施展超级速度的前提下，其实保镖们的行动没有问题，反应也够迅速。但就是距离太远，没人有办法即时救援自己的客户。
而且凶手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转眼间就用不知名的凶器，将他们的客户拍成飞灰。保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美帝传统，清空弹匣而已。
亨利没有反抗，就只是抱头弓背，任由子弹打在身上。
尽管能够成为阿登家族话事人的保镖，射击能力不成问题。他们不至于打失目标，射中站在相对侧的同僚。但是从亨利身上弹开的跳弹，就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不时有人被跳弹咬到，倒下了好几人。等到所有人都打空了弹匣，看着衣服破烂，人却毫发无伤的亨利，所有人就算先前忘记，他们这时也想起目标拥有怎样的能力。
放他离开？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当下就有几个彪形大汉冲出去，将亨利双手反剪，压制在桌上。
眼看杀害客户的凶手被控制住了，剩下的人这才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后续。
并不是说他们没有应对突发状况的行动预案。但是这种主要客户全部被杀，到底适用哪种预案……
他们所在的蒙特斯托豪宅并非阿登家族主要的居住地，没有其他家族成员住在这里。意思是没有人可以做主。
所以不用亨利刻意诱导，他们做了一个很理所当然，但对阿登家族来说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报警。
因为对这群保镖来说，假如他们的客户是加害者一方，他们自然有各种方案进行善后；但是当客户成了受害者一方时，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自保，把责任摘出去。
那么报警，把凶手交给警察，就成了他们的最佳选项。
假如这群人里头有阿登家族的成员，或是靠近核心的管理人员，他们才不会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先处置家族内部的事情，讨论要公开哪些事实。
等到事情安排的万无一失之后，才会公开。甚至将整件事情掩埋，那个凶手直接内部处理掉，也别上法院了。
其实保镖们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否则不会十多个人，十多把枪，都把子弹给清空了。
但是对方打不死，该怎么办？除了报警处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底，他们就是一群打工人而已。
亨利相当配合，他没有伤害任何一个普通人，没有反抗。就是有人要挥拳揍自己，他也都默默承受了。
至于揍自己的人，拳头有没有废掉，就跟自己没关系了。反正谁也不会相信，有人会用脸去砸别人的拳头，还把对方的拳头给砸骨折了。
亨利只记得将自己的手紧紧握着，不留下任何指纹，或是让别人有栽赃自己的机会。先前撑手跳桌留下的掌印，也被自己趁乱擦掉了。
他进门至今，可没手贱乱摸乱碰的。要是现在被人手里塞把枪，这把枪又做了什么，那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第480章 侦讯室
因为事发的豪宅位于加州圣塔芭芭拉郡的蒙特斯托区，不属于洛杉矶。所以发生的命案不归LAPD管，而是归当地的地方警察局。
被以现行犯逮捕的亨利，就坐在警局的侦讯室内，不发一语。而外头，则是闹哄哄的像是菜市场一样，十多个目击证人等着做笔录，让这处豪宅区的警局感到麻爪。
同样听到消息的地方检察官，也展现出平日难得一见的积极态度，主动前往警察局，准备讯问犯人。
跟警察们只知道死者是个有钱人的情形不同，这位地方检察官可是很清楚那两位老钱的身分。
阿登家族的成员，平日里，他想见任何人一面都有困难。现在有卖人情的机会，地方检察官怎么可能不积极。
只要办好了，就算以后不走上飞黄腾达的道路，也会有其他好处落袋。
由于是现行犯，所以检察官的口吻特别不客气。他将侦讯室的桌子砸得梆梆作响，就像是想要砸到对方身上一样，以此来威胁犯人。
“说！你为什么要杀害阿登夫妇？”
“给我说！你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犯下这桩可怕的杀人凶案。是不是跟变种人激进团体有关？”
“我告诉你！有那么多目击者，亲眼目睹你犯案的整个过程。你不要以为保持沉默就没事。我是给你陈述案情的机会，要是你不珍惜，最后审判结果不如预期，你可不要怪任何人。”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告诉你，你今天落到我手上，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罪走出去！”
侦讯室的大门打开，传来一个自信且冷静的声音。“威尔检察官阁下，也许您的声量该放小一点，不要惊吓到我的当事人。”
“该死的，怎么是你！”能让检察官认得的律师，当然不会是什么差劲的家伙。他嫌弃地说道：“赶快让你的当事人同意认罪，我可以给出比较好的认罪协议。”
律师转而面向被铐在桌上的人，自我介绍道：“亨利·布朗先生，我是史考特·杰佛逊。史塔克工业聘雇，您的委任律师。关于案件的情形……”
总算开口的亨利，直接说道：“我无罪。不接受任何认罪协议。”
检察官再度狂怒砸桌，喝斥道：“外头那么多目击证人，你当他们全是瞎子吗？”
“你要指控我杀了谁？”亨利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一个反问。
检察官直接说道：“詹姆斯·阿登和莉莉丝·阿登两夫妇，两位充满智慧，且对社会做出卓越贡献的老者。”
“那……尸体呢？”
“尸……”从见猎心喜到气急败坏的心情转变，这位热血上头的地方检察官总算回归正常的法律人逻辑，想到杀人案中最重要的证据——死者尸体。
他不断翻找着手中的资料，以及警察的初步报告。愈翻愈是心惊，额头渗出冷汗。“也许你把尸体遗弃到什么地方，或是你将尸体损毁了。”
明明是控诉对方杀人的案件，可是警方却没有看到被害者的遗体，当然也没有法医的检验报告了。而警方就只是按照阿登家族保镖所提供的证词，就将他们口中的‘现行犯’给逮捕了。
亨利冷冷地说道：“喔，你是说我在阿登先生的屋子里，在十多名保镖的注视下，将阿登夫妇杀害，然后弃尸到不知名的地方，或者是毁坏，湮灭证据。
“再被那群保镖在屋子里的杀人现场压制，被你们用‘现行犯’的名义逮捕。是这样吗？威尔先生，我想请教一下，法学院有在教逻辑课吗？”
检察官焦躁地说：“那你要怎么解释那么多人同时指控你的问题！”
亨利依然是用看着傻子的眼神，冰冷的口吻说道：“假如你觉得他们就是一群精神病，同时产生幻觉的可能性太低的话，那就是他们受到谁的指使，做出不实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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