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简单到，亨利都要以为这件事情可以无声无息地解决。
剩余这十一个人，他们并不是因为运气好，而被排到后面。是因为他们大多携家带眷，全家有老有小，一起来到美国。
纵使是制造较大型的灾难意外，亨利也尽量不牵连无辜的人。所以非目标人物或许会有惊吓，顶多带点皮肉伤，但还真没人因此没命。
面对这十一个家庭，亨利也没打算放弃原则。自己只除有怨仇的，不涉及其他家人。
所以如何安排‘意外’，难度比起前面那些人，高得可不只有一星半点。
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也就代表自己多收集了一段时间的讯息。可下手的独处机会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亨利正打算好好炮制这些人的下场时，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杀到史塔克影业来。
搭电梯上楼的菲尔·科尔森，作势站在门口，敲了敲那扇敞开的大门。
“请进，科尔森先生。”
“好久不见了，布朗先生。我很怕我们上回不欢而散之后，你就不愿意见我了。”这位自来熟的老好人，用着熟络的口吻拉近关系。
亨利调整了一下眼镜，说：“只要你不指控我是超人，我敞开的大门永远欢迎每一个人。至少我愿意听听你的来意，才决定是否继续交谈，或是把人赶出去。”
“指控……呵呵，有那么严重嘛。我以为能被人认为像是超人，应该是一种褒奖与认同。”
“假如还要继续讨论这方面的问题，那我只能很遗憾地送客了。”
菲尔·科尔森退了一步，说：“假如让您感到冒犯，我对此道歉。这并不是我的来意。”
指着小会客处的沙发，让这位客人坐下。“我们坐在这边聊吧。”亨利不忘朝外头喊道：“尤莉安，帮我和我的客人送上咖啡。”
“好的，老板。”黑胖妞秘书回道，便去准备了。
端坐在沙发椅上的菲尔·科尔森，一收原本微笑的表情，正色说道：“布朗先生，很遗憾告诉你，我今天是带来警告的。
“有些事情，不要做过头了。要是越线的次数太多，难免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哦，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代表谁说这些话呢？”
刚想回答，菲尔·科尔森突然闭口不说话。这时尤莉安这位胖秘书用托盘送进两杯咖啡，摆到了桌上。这位年轻特工礼貌地道了声谢。
等到人离开后，菲尔·科尔森才继续说道：“多伦多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布朗先生不会以为，我们需要像法院一样讲求严谨的证据吧。
“太过密集的巧合，集中在某个群体的人身上，这种事情，很容易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揣度。在职权范围内，我们即使站在理解你的立场，可以装聋作哑。
“但要是事情往更上层的人传了过去。一旦他们开口深究，职责所在，我们将不得不说出一些可能性。哪怕证据没那么充分。”
这些话，可以当作威胁，也可以当作示好，就看自己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听它了。
亨利却没有明白着接收某种态度，而是继续装傻，说道：“科尔森先生说的话很难懂，我在多伦多做了什么吗？
“可是我一直待在洛杉矶，没有去过那座加拿大城市呢。你们是不是把谁跟我混在一起，认错了呢？”
似乎对亨利的装傻早有预料，菲尔·科尔森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他还是没能开口。
眼前的男人并不会轻易被人说服，这是局里的心理专家们所得出的共识。但局里依旧派出自己，这让菲尔·科尔森感到一丝不对劲。
或许自己走上这一趟，并不是要劝说他收手。哪怕自己心里真的很想这样做，假如那些‘意外’真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所制造的。
这一趟的目的，就只是传达一个讯息，其实也是一个警告。
假如对方吓到因此收手，不就证明先前的事情确实是他做的。能够被警告吓住，也代表这个男人是可以被控制的。这很好。
要是对方不为所动，依然故我。那么局里就会针对那频繁发生的‘意外’，有所动作。
眼前之人和那些意外无关，这是对他最有利的情形。局里也能揪出另外一个隐患。
眼前之人和那些意外有关，就代表他将会有把柄落在局里。这样也很好。如果他还指望过着眼前这种舒适生活的话，那些把柄就能很好地控制他。
想到此，菲尔·科尔森只感到一阵恶寒。
他不知道亨利·布朗能不能想明白这些。即使是他这种身在其中，已有心理准备的人，依旧会被这个情报世界层层遮掩的恶臭，给熏到头昏眼花。
亨利当然不至于想不明白。不论是谁指派这位老好人来跟他说这些，对方逼着他必须继续行动，直到露出破绽为止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既然有人下挑战书了，岂有不接的道理。
第584章 溃散的目标
不论是亨利或约翰·加勒特，都高估了人对于恐惧的忍受能力。
古代弓矢刀剑拼搏的战争，其中一方战损达三成以上，就有可能引起士气崩盘，士兵溃逃。
现代社会……并没有进步到哪里去。同一个群体中的人，因为意外事故致死的人数达一半以上，还有人能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得住？在这样的环境待得下来？
先前死几个人的时候，已经够让这群俄国佬人心惶惶的了。赛博科技的人，以及约翰·加勒特安排在多伦多的联络人，可是想尽办法安抚这群人，用工作与金钱补贴来控制他们。
死的人超过一半的时候，其他人怎么劝都没用了。就算说明这件事情背后没有凶手，就只是一连串巧合，反而让他们更为惊慌。
别说西方人就不迷信。天使与恶魔的永恒战争，就连不读圣经的人都听过。所以这群自认为好不容易逃离俄罗斯的人，又一次逃跑了。
在他们的想法中，反正已经来到北美这块地界。在这个美国梦依然迷惑着全世界的时代，就算没有赛博科技这份薪水，还能饿死他们不成。
不管约翰·加勒特留下来的人，如何威胁利诱，这些俄罗斯人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而且是分散离开。
在众多可能性里头，亨利·布朗当然也存在嫌疑。
甚至在一开始出现死人的时候，就有声音说是这个外星人动得手，他是来报复的。只是苦无证据。所有迹象都证明，那些人的死因都是意外事故。
如今他们既然要离开了，当然也不会聚在一起，让亨利·布朗有机会将他们一块收拾了。
剩下的人里头，一个被认可的主流想法，会死掉那么多人是因为他们犯了一项错误。那就是太过放松，以为那个外星人不会展开报复行动，所以过度集中。
既然如此，他们只要分开来就好了。逃到那个外星人不知道的地方，安全就有保障了。金碧辉煌的美国梦，正在不远的未来等待着他们呢。
就在约翰·加勒特从东欧飞回多伦多之前，他跟他的手下费尽千辛万苦，收集情报，并且从那块混乱的土地上所带出来的人，就已经成鸟兽散了。
多伦多方面的联络人，还试图一边隐瞒着上级，一边要把人找回来。
这些人里头，可是有不少旧红色帝国高等学府出身的高知识分子。他们可还没在‘死亡战士’的项目上创造价值，就这么散了。约翰·加勒特这个老板还不发疯啊。
这样的情况，同样出乎亨利的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他可以理解，也没表现得太过着急。
先将装在这些人原本居住地，已经没有用处的监视装备撤回。只留下从外部监视门口的镜头，记录哪些人登门‘拜访’。这些人，或许都是将来要注意的蛇盾局人员。
俄罗斯人的车辆原本就被监控着，不用另外紧急布置监控追踪手段。这些人除非换车，否则依然在亨利的掌握之中。
尽管先前的观察情报作废了，但是人只要一慌张，就容易出错。这意味着亨利可以等到更多机会。
一如打猎。耐心且冷静的那一方才算是猎人，浮躁而轻举妄动的人，只能当猎物。
不过有一家子是坐火车离开的小聪明，这伙人要先行处理。因为这一家子的追踪器，只剩下待办事项身上唯一的一个。
什么时候会掉了或失效，无法确定。所以为了不丢失这家人的行踪，亨利不顾神盾局方面给的警告，悄摸摸跟上了。
他们乘坐的是从多伦多途经萨尼亚、休伦港，终点站在芝加哥的国际列车，国际特快号。全程808公里，平均车程约十一个小时。
跨国境时需要检查，但因为轨道规格从一开始就遵循美规，所以不需要换车。
美加边境的检查，在欧盟还没正式成立的现在，大概是全世界最宽松的。大多数时候，移民官就是上火车，做个样子而已。
既然对方在火车上，弄个出轨意外？
嗯，先不说波及范围太广，也不见得能准确处理掉自己的待办事项。所以这个选项很快就被亨利放弃。
不过很快的，就让亨利看到一个机会。
90年代，禁烟风潮才刚开始在世界流行。只不过还处在鼓吹的阶段，公开场所并没有全面性的禁止吸烟。
为了跟上这股潮流，也为了表现出自己健康观念先进，很多有密闭空间性质的公开场所，设置有吸烟区与禁烟区。将烟民和普通人分了开来。
这列往来多伦多与芝加哥的国际列车，当然也有追上这股风潮。
考虑到家人会更愿意坐在一起，所以列车并不是分成吸烟车厢与禁烟车厢，让老烟枪忍着，或是让他们的家人忍受二手烟。
而是单独开辟吸烟区。让想抽烟的老烟枪去跟其他烟民扎堆，反正谁也熏不死谁。
这班国际特快号列车，沿途停靠十九个站。唯一的急救措施是列车长的急救包。AED之类的急救装备，这个时代别想有；有几块OK绷，一条三角巾就算是配备齐全了。
多伦多的冬天会下雪，列车中就算有供暖，吸烟区为了保持通风，也会打开窗户，灌进外头的寒风。
所以来到吸烟区一解烟瘾的人，差不多都是全副武装。
亨利就穿着一身厚大衣，戴着几乎要遮到眼睛的毛线帽，围着一条蓬松的羊毛围巾，慢上自己的待办事项几步，进到列车中吸烟区。
一进入吸烟区，脱下毛线手套，亨利学着大部分人的模样，双手搓了搓后，又哈一口气。“这该死的鬼天气。”
吸烟区的老烟枪们都是男人，没事就唠嗑几句，也没有谁不好意思的。亨利的抱怨声，再普通不过了。
待办事项一根烟刚吸完，他没有立刻离开。按照先前的表现，他会待在烟雾迷蒙的吸烟区中放空一会儿。
亨利若无其事地来到他身前，打开一包在车站新买的万宝路，抽了一根叼在口中。随即身上一阵摸索，用俄语骂了句：‘该死的，我的打火机去哪了。’
第585章 心肌梗塞
听到熟悉的语言，坐在一旁的人警惕地问道：‘俄罗斯人？’
‘乌克兰。’亨利随口用俄语答着。他就像是想到什么，两眼突然一亮，转头看着跟他搭话的待办事项。‘达瓦里氏，借个火。’
曾为红色阵营的一员，沙俄时代也长期被俄国占领，乌克兰使用俄语的人数并不在少数。所以遇到这样的人，并不让人意外。
烟民之间发烟也属寻常，借个火算什么。男人不疑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那是一颗价值不菲的高价打火机，可能还有点历史。男人紧紧抓着，没有交出去的意思。带点炫耀的神色，作势要帮人点烟。
一般礼节是接过打火机，自行点烟；让别人点烟就有些尊卑之分了。
但很多烟民都会顺手把打火机揣进怀中，就算是别人的也一样。要是害怕打火机被人摸走，帮别人点烟的动作也算合理。
所以亨利弯腰低头接火，并且伸手挡风。
这时听到男人低声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声音充满警戒。
亨利叼着烟，用嘴角开合，含糊说道：‘恩纽诺欧丁向您问候。’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分子穿透手刀穿过对方胸口。由于低头接火的姿势，遮蔽了其他人的视线，所以没有人发现亨利的行为。
跟先前在西伯利亚监狱，直接破坏心脏的方式不同。亨利这回是捏着心脏左冠状动脉的分支岔口，让心前壁顶端的血管梗死，再顺手掐停了心跳！
在旁人眼中，就只有亨利在啵啵啵的，啜吸着香烟。等到他好不容易点起烟，一手夹着，另一手控制着待办事项拿着打火机的手，放回到他自己的口袋中。
亨利还在人家衣服上头拍了拍，用回英语称赞道：“真是漂亮的打火机。”动作之顺畅，就像普通人之间的互动一样。
这时的待办事项，已经因为心肌梗塞和心跳停止，垂着脑袋，瘫坐在吸烟区的座位上。可是并没有人发现，因为他的模样就跟列车上其他打盹的乘客没什么区别。
亨利却是转头找其他人搭话。这些人不太关心远在欧洲的乌克兰如何，但要聊起今年的金融风暴，大家可就起劲了。
彷佛以索罗斯量子基金为首的一众游资，在世界范围收割亚洲地区的金融资金，他们才是赚到大头的那些人一样。纵横捭阖，指点江山，哪里赚了几亿釖，哪里又狂揽了多少钱。
从本质上来说，吸烟区就像是酒吧一样，都是男人互相吹牛逼的地方。
靠着超级大脑，亨利成为一个专业捧哏，鼓动着大家发言，并且让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其他人身上。没多少人注意他，当然也没人关心坐在位置上，低头打盹儿的男人。
抽完一根，亨利又散烟，发了一轮。大多数人都直接点上，亨利顺道借了火；只有几个人是夹在耳后，没急着抽。
男人的交情有时很简单。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肯听自己吹牛，那就是好伙计。
不过亨利没有散第二轮，因为烟盒里的烟，不够在场的人一人一支了。他看着烟盒里剩下的香烟，抖了两下，最后还是合上盖子，收到口袋中。
老烟枪对这样的动作，没有不熟悉的。当然也不至于逼着人非得散烟。
亨利便跟其他人打招呼道：“先回座位啦。有空再聊。”准备离开。
有些人只是点点头，有些人热情地抬手示意；甚至有人高呼“乌啦！”哪怕他不知道这样的场合适不适合用这句话。
离开吸烟区的亨利，到了相隔一节车厢的过道，站在车门旁，监听着吸烟区的情形。
被自己捏停心脏，伪装成心肌梗塞的家伙，早就过了黄金救援的六分钟。但仍旧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直到吸烟区的人换了两三波，突然人多了起来。有人要坐在他身边吸烟，不小心碰到了那个打盹儿的男人。
只见他身子一歪，用奇怪的姿势倒在了地板上，才引起众人的骚动。
被叫来的年轻列车长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地走遍列车，询问是否有具备医疗技能的乘客。
虽然有几个人出面，但看着嘴唇已经变色的男人，大家都认定已经回天乏术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倒是想进行CPR急救，却被旁边的医生制止。
心肺复苏术不是万灵丹，抢救的黄金时间过了，就算再怎么按压，也没办法把人救回来。
就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待办事项再减一，亨利背靠着列车车门，用分子穿透的手法穿了出去，瞬间拔空而起，回到洛杉矶公寓楼。
果然，心情差的时候撸撸猫，可以让人缓和情绪。就算是氪星人也不例外。
凯蒂倒是一脸嫌弃地挣扎着，脑袋扭了几次，想要摆脱那双魔手。但看到氪星人双眼发出不祥的红光后，牠也就变得乖巧。
尽管那红光是断断续续，就好像线路接触不良的灯光，忽明忽灭，没个规律。不过眼睛不会射出奇怪的光线，不代表氪星两脚兽其他部分是坏的啊。
上一篇：海贼：百兽凯多过家家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