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突然两人间就像共同迎来一个临界点，万磁王大叫一声，不支倒地。幸好旁边的魔形女眼明手快，及时搀扶着，才没让这个老人家摔倒在地。
在实验床上的比尔·琼森也没比较好过，他就像是断线一样，整个脑袋耷拉着，昏死过去。
黑超连忙确认着实验床上自愿者的生理迹象，作着各种检查。
一旁，万磁王被扶到椅子上坐好。他虚弱无力地问道：“如何？成功了吗？还是失败了？”
利用采样针，在比尔·琼森的指尖采取了血液样本。黑超将其放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着。
片刻后，黑超说道：“看起来X基因是启动了。不过我没有看过这个阶段的情形，所以也不好说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最后是成功还失败。
“先让他在床上躺个一天，接上生理监测仪，吊一瓶葡萄糖看看状况吧。倒是使用那顶头盔，看起来对你的负担很大。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万磁王问道：“有必要修正吗？”
“当然有必要，光是转化一个人，就快要把你搞死了。你还想转化全人类？把你连着骨头榨成汁都做不到，好不好。这顶头盔是我随手设计出来的，一定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好吧，让我想想。”
“进实验室吧，这里太吵。”黑超指着另一头的房间，万磁王当然没有意见。因为有一大群不去玩乐，也不去睡觉的家伙，围在比尔·琼森的床边看热闹。搞得跟菜市场似的。
深吸了一口气，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万磁王吩咐身边的魔形女。“让其他人离开吧，别围在比尔·琼森身边，让他好好休息。
“第一次觉醒能力，不见得能够很好控制住。要是其他人这样吵吵闹闹的，让他情绪爆发，最后可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我知道了。”化变回原形的魔形女，点了点头，转过身就朝众人吆喝着。要说谁最吵，那肯定是她的声音最吵闹。
万磁王艰难地迈着步伐，最后还是塞勒涅过来扶了一把，才走进黑超的临时实验室。第一句话却不是跟亨利讨论起头盔的事情，而是问向塞勒涅。“你觉得成功了吗？”
把万磁王扶到椅子上坐好。塞勒涅从手中的塔罗牌抽出一张，夹在指尖。那是正位的太阳。“不用担心，成功了。站在我们的角度。”
言下之意，转化成变种人是成功了，但是能力或许不会让当事人满意？黑超好奇问道：“塞勒涅，你可以预测比尔·琼森获得什么能力？”
“我不行。”
“那你是怎么判断，最后结果站在他的角度，会有些不尽满意的？假如你无法预测的话。不会真靠塔罗牌占卜吧。”
将太阳牌插回牌堆，塞勒涅露出狐媚般的狡狯笑容，说：“每个变种人诞生时的动静，从某个角度来说，就代表了他的能力上限。
“因为经历过觉醒之后，大部分变种人对于自身能力的研究，除了学习控制，就是想办法接近自己觉醒的状态。
“只有少部分变种人，有办法将自己的能力锻炼到贴近觉醒的极限，并且做到更进一步的提升。不过想这么做，结果失控，把自己搞死的人也有不少。这样的解释，你接受吗？”
黑超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也不用烦恼太多，按照我的估算，大概今明两天内，就可以见真章了。倒是这个磁力装置的事情，得要解决了。”
两人一讨论，黑超就发现自己先前没注意到的事情。磁力并非单独存在的事物，它在科学里面是被归类在电磁学。有磁必有电，这就是黑超忽略的部分。
线圈产生的电能，虽然可以改变磁场，但要如何控制电能不伤人伤己，这中间的控制难度不亚于维持某个模式的磁场，持续输出。
和万磁王讨论一阵，又修改了头盔的设计。两人就又讨论起，如何一次性转化更多人的方法。
像今天这种属于指定转化，又要注射，又要戴头盔的。总不能弄个流水线工厂，逼迫全人类排队进工厂，出厂就是变种人。
多番讨论，竟发觉像电影《X战警》中的那种装置，是最理想的模式。
X基因诱发药剂用雾气的方式扩散，让人吸入体内。然后磁场放大器把特定磁场往外输出，启动所有人的X基因。
不过这部分，黑超与万磁王只是粗略讨论。
老人家今天把自己整虚脱了，想要提早休息。黑超也乐得早点回去。
次日，当黑超再度来到变种人兄弟会的秘密基地时，发觉里头异常热闹。
虽然说凑热闹是天性，但变种人的瓜还是少吃一点。黑超努力克制着自己凑上前的欲望，挑着墙边走。没想到一个站在外围的小伙子发现自己，立刻大喊道：“黑超来了！”
一群人立刻吵吵闹闹，七嘴八舌地说：“来，看看比尔的能力。”“这可是你做得好事。”……
昨天的实验体醒来了？黑超也好奇对方获得什么能力，钻进了人群。
只见被围在中心的，正是昨天那位失意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眉毛就像霓虹灯一样显目、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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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心情霓虹灯
“你这是……头发通电了？”黑超讶道。
听到黑超的声音，比尔·琼森抬起头的同时，头发、眉毛颜色又改。“我醒来之后，头发就是这样，而且还会随时变色。”
“老兄，你结婚了吗？”
突然变成满头蓝发的比尔·琼森说：“离婚了。那个女表子在我破产之前，把我的财产抢走一半。真是便宜她了。”一句话说到最后，头发竟变成了红色。
若有所悟的黑超，又问道：“我测试一下。你遇过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能说就说，不能说用回想的也行。”
“看电影《半夜鬼上床》被吓到算不算？”比尔·琼森说话时，头发变成暗淡的深紫色。
“最开心的事情？”黑超又问。
“大学时法克了我们的拉拉队队长。那小妞的腿腰呀，啧啧啧。”比尔·琼森像是要吊足听众胃口一样说着。
不论这荤段子是真是假，这种遮遮掩掩的说法，当然也让周围的人大感不满。黑超注意到的却是比尔·琼森的头发和眉毛，变成亮眼的黄色。
“最讨厌的东西？”
“听不懂人话，自以为是的蠢货。”比尔·琼森顶着一头亮绿色的头发说道。
“原来如此。”没继续问话的黑超，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中年才觉醒变种能力的家伙。
虽然还没有大量数据显示，但有没有一种可能，错过了青春期也无法觉醒变种能力的普通人，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很弱小，X基因这才无法在青春期的阶段启动。
而那些愈强大的变种人，通常觉醒的年纪也愈小。他们是因为强大的力量难以被普通人类的身体所禁锢，才会早早就突破限制，成为变种人。
难怪打娘胎就觉醒的那位，被喻为超越欧米茄级的变种人。能力夸张到人家根本不在地球玩。
所以，万磁王的全人类转化变种人计划，只是大量产生伊普西隆级的变种人而已？
那些老钱、议员、军政大佬能接受这种事情？
看来前途渺茫啊。
“前途渺茫？什么意思？”塞勒涅跟在万磁王身边，问道。
看来是刚刚心里想的事情，被塞勒涅读到了。黑超笑着说道：“我是指比尔·琼森的变种能力，他的头发颜色好像会随着心情转变。
“这代表以后他想说谎，也会被自己的头发出卖。幸好他已经离婚了，否则不论是遇到老婆或律师，他除了剃光头外，我也想不到有任何可以跟对方公平谈判的办法了。”
比万磁王反应更大的，当然是比尔·琼森本人。他一头紫红色渐层的头发，显见他的心情应该是又惊又怒。“喔，该死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都不用黑超回答，站在周边看热闹的变种人们，齐一地点点头。
“哦，见鬼的！”比尔·琼森一把拿起镜子，拼命照着自己。边说道：“给我帽子。啊，不对。给我剃刀，我要把头发全部剃掉。”
“还有眉毛、睫毛、鼻毛。你真要剃的话，这些也要一根不留。”不嫌事大的黑超，在一旁拱火说道。
就这么一瞬间，万磁王觉得找这货来帮忙，是不是草率了。不管怎么说，小丑超也是他……
围观大伙儿善劝的没有，起哄的居多。有人递刀子，还有人本身就是刀子，一伙人上前就想帮比尔·琼森剃毛。
只是一群大老粗拿刀子出来玩，还不把比尔·琼森这个华尔街半吊子的中年白男给吓到双腿发软啊。
他下定决心接受转化为变种人的实验，是想得到一个超级强大的能力，走起路来才能有威风八方的架势。谁知道弄了一头不知所谓的头发，到头来，他还是底层的小受一个。
看不下去的万磁王把所有刀子控上天，在比尔·琼森身旁环绕，且范围不断扩大。用这样的方式，把那群凑热闹的可恶家伙给往外推。
“够了！让我们的同胞喘口气吧。他还没有适应这一切，而且你们能确定他的能力就只有这样吗？”
万磁王发话，总算让其他变种人消停，不再瞎起哄。尽管他的话中，安慰的成分居多。
或许比尔·琼森听起来，会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有开发的潜力。
但是能混进变种人兄弟会的，在街头至少也都是老混子等级，进监狱也能过得风生水起。大伙儿更不是第一天当变种人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能力开发哪有那么容易。
为什么变种人至今无法团结成铁板一块？要是有取消变种能力的药物，恐怕希望变回普通人的变种人数量，会比维持变种人身分的数量还要多得多。
并不是这些变种人害怕自己的能力伤害到家人或是亲近的人。这部分人虽然有，但是比例相当稀少。
大伙儿真正的想法，都是嫌弃自己那太过弱小的能力，除了让日常生活增加困扰，被外人鄙视以外，根本是一点帮助都没有，所以宁可放弃。
譬如比尔·琼森获得的那一头会随着心情变换颜色的头发，明显就属于这类垃圾能力。所以大伙儿闹，其实也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想帮助这个新同胞早点看开而已……
闹过了，自然要上正事。
把跟实验无关的人士赶出这处临时医护室，黑超帮比尔·琼森做着检查。只不过这个中年失意男的忧虑，比起他决心转化为变种人之前还要更严重了。
“我没事吧。我以后怎么办？”
一边做着检查项目，黑超一边说道：“第一点，你看起来很健康，没有不适应、异常盗汗等情形。这样很好。
“你头发的问题暂且不要考虑如何处置。我建议你先观察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除了摸索你的能力外，还要看有没有额外的牵连情形。譬如，——”
黑超拽了一根比尔·琼森的头发下来，让他叫了一声。
“——包括你头发在内的体毛，会不会是连结着你的寿命。只要拔光，你就会当场死掉之类的情形。”
比尔·琼森惊恐地说道：“会发生这种情形吗？那你还拔了我一根头发！”
黑超看着手中的头发颜色，就和比尔·琼森头上的一样，都变成代表惊慌的亮紫色。他说了声：“真有趣。”
随即将头发靠近先前拔的位置，它竟像是活着的一样，晃荡着钻回了原本的位置，又回到原主的头上。黑超轻轻扯了扯，发觉真扯不动了，也没再硬拔。
万磁王当然也发现这项特征，他沉吟不语，思索着这样的能力还能怎么运用。
而黑超则是说道：“总之，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项，就是正常的作息，并接受医疗观察。我得确保你不会出现基因崩溃的情形，丢了性命。你的新人生，等一个月后再说吧。”
第636章 世界药房
启动普通人的X基因，将其转化为变种人的课题，在克里帝国异人族的研究资料帮助下顺利完成了。
经过一个月的观察，实验体比尔·琼森的各种生理体征都相当正常，能够像普通人一样活动，没有出现基因崩溃的现象。
至于协助比尔·琼森的能力开发，不但本人没说起，万磁王也没有提出要求，黑超乐得省事。
从这方面观察，就能看出变种人兄弟会在培养成员这方面，比起X教授的天赋少年学校在主动性还要更差劲一点。
在这里，假如有人主动向万磁王提出请求，他会不吝给予帮助，甚至说得上尽心尽力。但只要没人主动开口，万磁王不会逼迫任何人训练，态度可说是相当放任。
这或许跟老万在集中营成长，被纟内米卒逼着训练自己的能力有关吧。既然有如此不堪的回忆，他不想强加同样的压力到其他人身上，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既然最重要的X基因诱发药剂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大量转化变种人的问题，以达到万磁王的愿景，淘汰人类，将所有人都转化为变种人。
黑超设计了几套方案，包括他认为最可行的一项。就是将药剂喷雾化，散布入空气中散播；然后靠一架磁场发生装置，让吸入药剂的人置身于特定磁场中，以启动本身的X基因。
其他的还有针剂加磁场帽的定向转化，药剂混搭磁场发生装置的范围转化等等。
每种方案需要药剂若干，影响范围多大，更是直接给了一套转换表。让万磁王可以对照行事，不用自行计算用量与范围。
事情帮忙到这个阶段，剩下的部分就不是黑超的范围了。推行这件事是好是坏，具体如何实行，会不会遇到阻挠，这就是万磁王的问题了。
他可以当个幕后的技术顾问，要他站在第一线执行计划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的认同变种人兄弟会的理念与做法，黑超又怎会遮住自己的真面目才出现，连本名都不肯向其他人透露。
所以知道黑超真实身分的人都不约而同保持着沉默，万磁王同样不想让黑超站在X战警可能出现的战场前线。
他聚集起了这群人，近战实力最强的两个，一个剑齿虎，一个癞蛤蟆。剑齿虎直接被掏心掏到没脾气，癞蛤蟆更是直接绕路走。不敢想象真让他去对付X战警，死伤会多么惨重。
而且万磁王相信，变种人的权利只能靠变种人自己去争取。要是有其他因素参和，只会让他们高尚的理想变了调。
至于那架多功能电子显微镜当成酬劳，被黑超搬走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先前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无条件的帮忙，而是一个有报酬的交易。白干是不可能的，有来有往，就还有第二次交易的机会。
所以哪怕魔形女这个抠门的大婶强烈反对，万磁王还是让黑超把东西搬走。一方面也因为那架显微镜，他们没人会用，也用不上。
对于魔形女宣称，宁可拆成废铁，也不要浪费资源的说法。万磁王是一边哄着这个老朋友，一边让黑超快点行事，别再让他们看到那架显微镜就好。
一具用废料拼凑出来的仪器，跟有可能改变变种人命运的药剂，孰轻孰重，万磁王还是拎得清的。
解决了变种人的项目，那么手边就剩下失智症药物的可靠性要验证。
虽然同样都是克里帝国科技出品，变种人的X基因诱发药剂能发挥作用，也没有不良副作用，但是谁能保证失智症药物也能一样。所以没经过人体实验，亨利还是不敢放心。
只是要他在路上随机抓人做实验，或是进老人赡养院哄骗那些口齿不清，精神昏昧的老头、老太吃他的药，这种事情亨利真心做不下手。
即便在动物实验中证明了，这项药物安全无虞，没有不良副作用。
在苦恼中，亨利突然想到一块宝地，有世界药房之称的印度。
于1970年，印度颁布法律，禁止医药产品取得专利。没有专利保护，意味着谁都可以生产某药品，甚至进一步改变配方、流程等。如此可有效压低药物成本，造福印度广大的贫困百姓。
这项对本国的福利法案，本会让印度以外的外国药厂退避三舍，结果却变成全世界药厂群魔乱舞的地盘。
因为只要得到印度药监局(CDSCO)的许可，所有药厂都可以生产某配方药。然而印度官员的清廉程度，懂得都懂，这让印度成为全世界人体实验成本最低的地方。
其他地方要搞药品的最终人体验证，得要替实验者买保险。要是产生不良副作用，被证实是该实验药物所引起的，还有可能面临高额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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