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真不认识四不像
“说了这么久，还让客人站着可不是龙门的待客之道。
先上车坐吧，有什么事情路上说。”
……
路上，林远、德克萨斯和安洁莉娜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没有多聊几句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安洁莉娜小姐，我们到了。”
“好的。”
这处属于企鹅物流的另一安全屋，和上次林远去过的那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老式住宅区的墙皮早已斑驳，晾衣绳在楼宇间织成密网，谁家炖肉的香气混着麻将牌的碰撞声飘满楼道 ——3 单元 102 室就藏在这样烟火气里，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来了？速度挺快的嘛。”
大帝站在门口，看着走来的三人，停下了抽雪茄的动作，转而跳着拽动了门把手。
“您就是大帝先生吧！您好！罗德岛的干员安洁莉娜前来报到！”
直到三人全部走入屋内，大帝这才将房门关上，伸出鳍和安洁莉娜的手握了握。
“你好，干员安洁莉娜，感谢你自愿参与这次合作。
因为本次合作的特殊性，还请出示一下你的相关证明。”
“是！请看这些。”
安洁莉娜对于大帝公事公办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不满。
毕竟牵扯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她从随身的挎包中翻找出了几张叠放好的纸张，以及一两张卡片，全部递交给了大帝。
大帝接过这些，自己检查起了卡片上的信息，并且将纸张摊开平放在桌面上，拍照发给了伊斯进行核对。
大约过了有十多分钟，大帝接收到伊斯传来 “信息无误” 的回复后，这才点头将物品归还给了安洁莉娜。
同时附带着的，还有一份写有密密麻麻条款的协议书。
大帝表情严肃，一点没有平日里的轻佻随意。
“干员安洁莉娜，请你务必仔！细！阅读这份协议书，并且在确认无误后再签署自己的姓名以及留下手印。”
“好的，请给我一些时间。”
安洁莉娜收起笑脸，同样严肃的接过纸张开始逐字逐句仔细翻阅。
“嘤～”
白狐晃荡着尾巴跳至安洁莉娜身旁，也没有继续吵闹，也没有去干扰安洁莉娜阅读文件，故而没有人去在意它。
林远和德克萨斯分别站在窗口和门口禁戒。
只是不同于德克萨斯一半注意力停留在客厅上面，林远似乎将全部精神都投入到了观察窗外上。
在大帝和德克萨斯都看不到的角度，在林远的瞳孔中，映照着的并非屋外喧嚣的街道，而是充满文字的纸张。
视野共享。
这是林远在和小白通过手机交流后，得到的一个实用战术。
对比起可以随时随地一个念头就传送到身边的扎罗，小白明明作为白狐刀的附属，却反而更像是一个独立个体。
虽然小白不能做到随叫随到，但是它却可以无视距离限制，将自己的五感共享给林远，让林远得以多出一个小小分身。
此刻，借助小白的视角，林远看清了安洁莉娜此刻正在阅览的合同详情。
“创新性实验……”
“风险有待评估……”
“个人自愿者……”
“事故补偿方案……”
看着一条条 “宇宙免责声明”，林远不禁暗暗咂舌。
这些条款叠加起来，已经让这份写作 “协议书” 的文件变成了一份 “卖身契”。
而且是那种就算签署者死掉，只要大帝能够掏出相对应的金额，不论是哪国法律也挑不出毛病的漏洞级别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份一点都不正常的卖身契，安洁莉娜却认认真真地反复阅读了好几遍，并最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心院安洁莉娜。
“大帝先生，这样可以了吗。”
保留下自己的身份证明，安洁莉娜将协议书递出。
大帝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安洁莉娜，又看了眼窗边背对这里的林远。
“没问题了。
德克萨斯，你在这边守着。
林远、安洁莉娜，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人一企鹅来到此处住宅书房。
防盗门是最常见的墨绿色，猫眼边缘积着层薄灰，门牌号被孩子的蜡笔涂得半明半灭。但当钥匙**锁孔，会先传来三声轻微的齿轮咬合声，那是暗藏的电磁锁在解锁。推门瞬间，玄关的声控灯没亮，取而代之的是天花板角落一枚幽绿的指示灯，像只警惕的眼睛。
书房陈设老旧：掉漆的藤椅、罩着蕾丝布的饮水机、墙上挂着褪色的 “家和万事兴” 十字绣。
但当林远凑近了才发觉，藤椅扶手的接缝处有指纹识别器，饮水机底座也其实是个装满不知名物资的应急储物柜。
而大帝，则是径直来到十字绣面前，将其掀开。
十字绣后方，是块嵌在墙体里的钢板，边缘有细微的液压杆痕迹。
大帝也不知道按动了哪几个按键，钢板便开始缓缓向侧边收拢，露出了条仅容一人的地下通道。
顺着通道走下，就连安洁莉娜都能明显感觉到外界的声音被慢慢隔绝。
铺着吸音棉墙壁，以及脚下的防滑垫都在防止着声音进出。
而这样的布置，一直到尽头那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密室才有所改变。
密室这里没有窗户，却有独立的新风系统，嗡鸣声被调至最低，待在此处已经彻底听不到一点屋外的动静。
此处的布置，就和传统影视剧中杀人魔或者科学怪人的手术室没有什么两样。
正中一台手术台，正中一台散发着刺眼光芒的白炽灯，还有边上便携式推车上面零零碎碎的手术用品，以及不明作用的瓶瓶罐罐。
“这里是原本预留下来给员工进行紧急手术使用的房间，不过按照林远的意思，也已经够用了。”
“居…… 居然是林先生负责这次手术吗？
而且…… 而且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安洁莉娜有些迟疑的问询着。
此刻虽然她极力克制，但是身后忍不住攥在一起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很紧张的事实。
“这个的话，你就要问林远了。
我这次只是个负责联系的中间人，他才是主角。”
大帝把两张磁卡分别丢给林远和安洁莉娜，头也不回的向着屋子外走去。
“刷卡进出房间，我先去外面等着了，有情况随时说。”
直到大帝离开，安洁莉娜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开口对林远说道。
“林，林先生。请问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先在床上躺好吧。
一会我会给你打上麻药，不过仍旧可能会比较痛苦，因此必要的拘束措施是不能少的。
这个可以接受吗？”
林远指了指手术台旁延伸出来的，几个用于固定患者的绑带，说明着。
安洁莉娜略微迟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躺在了手术台上。
平躺在没有被调整过角度的手术台，少女的眼睛被强光照射的难以睁开。
她只能眯缝着眼，一边适应着灯光一边继续问道。
“那，那衣物这些……”
“我忘了这茬。”
林远停下手中摆弄试剂的动作，犯了难。
“安洁莉娜小姐有带换洗的衣物吗？”
“这个是有的…… 不过，做手术难道不该是换上那种蓝色的、很轻薄的那种……”
“你是说无菌服？”
“对对！好像是叫作这个名字！”
“啊，没事，我们的手术不会动刀，所以不需要那种东西。
只不过是过程比较痛苦，所以我担心你到时候汗水浸湿衣服，所以才这么一问。
或者说你想现在去换一套不那么心疼的衣服也可以，我不着急的，可以等等你。”
“这……”
看着周围简陋的手术环境，还有林远随意的穿着和话语，安洁莉娜愈发担忧着接下来所谓手术的可靠性。
可是事已至此，安洁莉娜也已经没有了退路。
少女将眼睛闭上，带着颤音开口。
“不必了！我…… 我就这样好了……”
安洁莉娜的睫毛在白炽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受惊的蝶翼簌簌发抖。
她的眼睛终究睁了开来，只不过目光落在了天花板上新风系统的出风口。
金属格栅的纹路被强光拓印在视网膜上，成了某种可供专注的锚点。
指尖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 是手术台边缘的金属绑带扣。
她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痛感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得数点什么，她想。
于是她偏过头开始默数旁边台子上的手术物品。
一、二、三…… 第十七格的碘伏棉签盒歪了角，像她此刻摇摇欲坠的勇气。
“咔嗒”
林远撕开试剂管的声音在密室里格外清晰。
安洁莉娜猛地绷紧脊背，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她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像极了小时候被带去兽医站给猫绝育时闻到的味道。
不行，不能发抖。
她用力抿住嘴唇，直到下唇泛起青白。
安洁莉娜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橱窗里的陶瓷娃娃，关节被固定，表情凝固，疼痛便只是穿过釉彩的幻觉。
可当林远的脚步声靠近，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屏住呼吸，胸腔里的心跳声擂鼓般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放松些，安洁莉娜小姐。” 林远的声音隔着一层薄雾传来，“虽说手术很简单，但是这样紧绷的状态还是会让我很难办啊……”
第73章：70.于是，少女下定了决心（4K）
“唉……”
看着面前好像马上要面临死刑一样的少女，林远一声轻叹。
“如果实在害怕，可以不必勉强自己的。”
少女对于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实验明明害怕万分，但是偏偏固执地拒绝了林远的建议。
“不……林先生请……请继续吧！我会努力放松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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