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于是这样提议了。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杉丰,他瘪了瘪嘴,看着窗外的旗杆忽然有了主意。
“啊,那我就来讲一个自己经历过的故事好了——这可是真的!”
在我还念小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个叫吉田的家伙,那可真是个猴子一样的人——当时我们都管他叫“猴子吉田”来着。
不,并不是欺负他……其实大概也是有一点,但总的来说大家和他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这么喊的时候也会哎哎的答应。吉田是从乡下来的学生,人长得又瘦又小,动作也很灵活,所以就这么叫了——他也真的很擅长爬树哦。
爬树也好,捉蝉也好,游泳也好,都非常的擅长,毕竟是乡下孩子嘛,但最擅长的还是爬树啊,爬竹竿什么的。
有一天,也是这么一个时候……大概吧,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放学了,大家都在往家里走,但我因为忘了拿上书包——喂喂,别嘲笑我,别说你们没干过啊!
哼……总之就是我离开学校之后又回去了,在回教室的时候一抬头——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猴子吉田!他一个人在操场上——爬旗杆!
啊?
‘爬旗杆有什么奇怪的?’
开玩笑,要是你们自己看到了那一幕就不会这么说了,你们自己想一想吧,整个操场上只有一个人,他却抱着旗杆拼命地爬,没错,就是拼命爬,就像参加什么比赛一样,手脚来回交换,脸憋得通红,眼睛睁得特别大。
嗯?问我怎么能看的这么清楚……这倒是问倒我了,按理说我应该离得很远才对……但这不重要,那么快的速度肯定会把脸憋红啊!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啊!
反正他就是非常努力的爬,然后突然一个手滑,就从旗杆上摔下来了!
当时我很害怕,所以一转身就赶紧跑进教室里,拿了书包就跑了。
结果第二天,吉田的家人果然来到学校了。
但你们猜怎么了?他的家人并不是因为吉田摔伤了才找到学校,而是因为吉田他……
失踪了!
没错,失踪了!找不到了!他不在学校,但也没回家!
奇怪吧,从旗杆上摔下来一定是很重的伤,能够离开学校就很不可思议了,但偏偏又没有回家!他会到哪里呢?
据说一直到我从小学毕业,他的父母也没有找到吉田,真是件怪事……
当时据说看到他爬旗杆也不止我一个人,虽然我因为害怕没有看到后面,但总应该是有人看见了吧,但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后来我的学校里还流传起了一个“操场的沙坑会吃掉学生”的不可思议——嘛,这种东西每个学校都应该有的吧,不过肯定都是假的,毕竟那学校后来搬迁了,也没听说施工队从学校下面挖出什么小孩子。
但是这件事真的很奇怪哦,直到现在也没有答案,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杉丰这样总结道。
故事讲完,剩下的几个人理所当然的对此评头论足起来。
有人说是根本就是杉丰记错了,有人说是吉田的家人说了谎,还有人说是担心担责任的校方把吉田藏了起来,总之大家能统一的意见就是,这个鬼故事实在一般。
对此杉丰也不觉得生气,只是哼了几声表示自己倒要看看下一个故事有多精彩。
“嘛。”轮到最后一个人评价的时候,他想了想,然后慢慢道:“你们觉得,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当时在旗杆上的,不是只有吉田一个人?”
“比如说,一个看不见的人,吉田表现的那么急迫,是不是就是为了不被追上呢?”
在夕阳下,没有人能看见的,被追逐的小孩。
“嗯嗯,这样到是终于有点鬼故事的意思嘛~不过还是有点俗套。”另一个人点头道。
“总比杉丰没头没尾的故事来的强吧。”
这句话到是遭到了众人一致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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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哄笑声中,有人问道:“说起来,要是杉丰没有跑到教室里,而是出去看看,是不是就会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杉丰你没这么想过吗?”
一时间有些冷场,另一个人小声道:“喂喂,被说这么失礼的话吧。”
“嗯……”
杉丰挠了挠头:“要说想没想过,也是想过,还是有一点愧疚的,指不定要是我出去看看的话,吉田他就不会失踪了——但当时我也是个小孩子嘛,说真的,哪里有这样大的胆量啊。”
“也是呢。”立即有人附和道。
“咳咳——下一个,下一个人轮到谁了?”
“滕谷,应该是滕谷桑吧?”
一行人继续向着废校的中心走去。
这就是第一个故事。
第二十一章:第二个故事,美术室的雕像
穿过第一道走廊,接下来几人路过的就是一间间功能教室。
实验室中,一张张白色的桌子边缘油漆剥落,门上糊着不知年代的花花绿绿的报纸,水槽里长着从器皿中逃出生天的黄绿色的菌落霉斑,甚至有的水槽中顺着下水管道展出了一颗颗艳绿的杂草。
再向前,则是艺术教室,一侧的墙壁上镶着一整面镜子,只不过被一块咖啡色的窗帘布和粗麻绳缠了起来,只能看待下面一点点镜面,靠窗的位置摆着一架同样蒙着布的钢琴,阶梯椅的过道上堆着成打的画架,调色盘一类的杂物,染着斑斑暗淡的色彩。
墙壁上悬挂着一些名人画像,历史上有名的音乐家,美术家们富有智慧的面庞在这种阴暗的色调下也显得有些阴森,仿佛在不怀好意地窥视着不经允许就闯进来的客人们。
“轮到我了……对了,既然看到美术室,那么我也来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好了。虽然不是我亲眼看到的,但确实发生在我的学校的故事哦。”
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叫做惠美的小姐用手指低着下巴,故意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提前说好,这可是个很恐怖的故事!”
“嘛,反正就是什么会自己想起来的钢琴啊,殉情的学生什么的吧。”
杉丰大大咧咧道:“哪个学校都会有这种小故事啦~”
“哎!才不是咧!”惠美跺脚:“我要讲的可比那个吓人多了,你们听说这座城市过前发生过的——”
“石膏像杀人事件吗?”
“——没有。”所有人一致的摇头。
“没有吗?也对,这么严重的案件一定是被官方阻止传播了!”惠美无奈道:“但因为我就是那所学校的学生,所以我可是有第一手消息的~”
“故事的主角,还要说到一个阴沉的学生……”
你们也听过那个说法吧,一个班级里一定会有这样的人,一个吵闹狂,一个成绩超好又从来不努力的人,一个娘娘腔,一个女汉子,一个透明人——和一个受气包。
实际上也未必是大家会主动孤立她——总有那种就是和别人玩不到一起的人嘛,你们也一定见过的,对不对?
名字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不是一个班级——事情发生之后那个班的人又不愿意提,就把她叫做怜小姐吧。
怜小姐在她的班级里就是那种人,没什么朋友,成绩也不出彩,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绘画,喜欢到有时会翘课跑到美术室里的样子。
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大家毕业之后也不会再有交流的时间,就连同学会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想起来邀请她吧。
但有一天,却出了事情。
那天怜小姐慌慌张张跑进教室,的和她的同学说什么“石膏像活了”之类的话,大家当然都不相信。毕竟这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也没头没脑的,于是就有人跟过去,回来的人也“都好好的蒙着呢”这样说了。
这件事之后,怜小姐的立场就更加糟糕了。
从不合群的人,变成了说疯话的女人。
你们也猜的到吧,那时候她的日子可不好过哩。说什么的都有,像是她喜欢上了哪个老师啊,因为长时间被排挤精神失常了啊,流言可是很恐怖的——
但应该是对怜小姐没什么影响啦,因为她很快就因为太过恐惧而休学了。
在那之后学校又过了一段时间安定日子,直到有一天,怜小姐班级的一个学生——失踪了。
这就是很大的事情了,警察什么的来了一堆,班级里的人都被挨个叫出去问话,最后剩下还没询问过的就是怜小姐。
其实大家根本没有怀疑到她身上,毕竟她在这之前就不在学校了,也没听说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联系。
警察也确实没有在怜小姐那里问出什么,但却传出了一条流言。
“——怜小姐彻底疯了。”
不仅没有好转迹象,甚至比之前更加不稳定,在大夏天穿着厚厚的衣服,听了警察的问话之后立即疯了一样大吼“石膏!石膏像是凶手!”甚至挣扎着就要往窗外跳,幸好被她的父母拦了下来才没出事。
按理说,这次询问之后,这件事就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包括警察和学校,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一周之后的一天。
不知道你们学校是什么情况,反正我知道的学校虽然有着一些高档教具,但并不是每次都会拿出来用,一般拍过相片就好好地收藏起来了。
用来画素描的石膏像都盖着红绒布,和折叠雨棚这类平时不太会用到的东西堆在美术室的一角,平时也没人会接近,清扫什么的当然也是等到要用的那一天才会拿出来做。
所以,一直到清洁工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大家才顺着味找到了美术室里。
当第一个人摸到红布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那声音我在其他楼层都听到了。
据说那张红色绒布摸起来沉甸甸的,反过来才发现,它的背面吸饱了满满的血!
知道吗,所有在那个教室里的人全都逃了出来——因为带头的清洁工直接把布扯了下来,你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吗?!
说着,惠美打了个冷战。
“头!全都是头!”
人的,动物的,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每个石膏像上都插着一颗血淋淋的头!
有些看着还比较新,有的都已经开始腐烂了!就这么直接用石膏像顶上的杆子,噗的这么一下,插进去!
(惠美用两只手比了一个插入的姿势)
石膏像甚至都被从白色被染成了红色,但因为根本没人去注意,所以直到石膏遮不住气味才被人发觉。
这一下子事情就闹大了,当时整个学校都被封了起来,各种人来了一群又一群,似乎是没见到记者——大概是被拦住了吧。
于是大家当然第一时间想起了怜小姐,她说过的话“石膏像是凶手”。警察立即冲到她的家里,但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后来也在没有人见过她。
根据后来的排查,这些头有在附近失踪的流浪汉,有一些社员,那个失踪的女学生也在其中,至于动物什么的,根本就无从查起了。
但传说——那些石膏像,少了一个。
说到这里,惠美故意拉低声音。
“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现在也没有答案——或许只有喜欢翘课去美术室的怜小姐才知道答案吧。”
“有人说怜小姐是因为目击了凶手把头插在石膏像上的过程,受到了过大的惊吓,就这么疯了,也有人说怜小姐就是凶手,是因为被一些人长期暗中霸凌而崩溃杀人,还有人说,凶手真的就是石膏像,因为自己没有头所以想要活的头。离开学校的怜小姐,衣服下面其实已经是一具石膏雕像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
惠美讲述完,队伍稍微沉默了几十秒,这个带着血腥味的故事确实比小学生爬杆什么的来的恐怖,于是大家纷纷给出了不错的评价。
唯一不太满意的是惠美自己,因为她发现别人似乎并不相信这是她真的经历过的事。
而故事的真相也引起了人们的争论,认为凶手是人,凶手是雕像的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两组,热烈的讨论起来。
“听起来,像不像是那种故事啊。”
忽然有人说道。
“就是那种,学生因为好奇,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主动去做了听来的古怪仪式,却在中途出了问题,最后波及到其他人的故事——很像吧。”
“嗯,既是受害者,又是始作俑者——这个脑洞厉害了啊!”
“这么一说确实像是这种路子,所以惠美果然是编出来的吧?”
“说什么呢!我要生气了哦~”
打闹中,几人再次往深处走去。
这就是第二个故事。
第二十二章:第三个故事,暴力教师
“喂喂喂,这天也黑得太快了吧?谁知道现在几点了?”
绕过一个转角,杉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忽然大呼小叫起来。
“说什么傻话——我们在室内又没有灯,当然会觉得天黑的快啊——嘿,你莫不是害怕了?怕就快点像小毛孩一样逃回去吧~”队伍中的一人嘲笑道。
“呸,杉丰大爷的胆子还没怕过谁,我就是嫌你们磨磨蹭蹭走得太慢——走的这么慢,明明是你小子在害怕吧!”
杉丰当即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既然没人在怕,当然是继续往下走。
拐过几个角之后,大家发现这一面的墙并不挨着街道,而是朝向学校里面的院落,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本来应该茂盛生长的花卉已经被狂野茂盛的苔草,爬墙虎之类杂草替代,而在冬日里这些杂草则都成了枯黄干瘪的枯枝,纠缠成一团。
“啊,对了对了!”佐藤兴奋地击掌道:“你们知道那类传闻吗?就是关于学校地下埋着尸体的传说?”
“这种传说应该是每所学校都会暗地里流传的,基本就是说校址在很久以前其实是某座墓园,或者火化场,后来因为地价便宜卖给学校,想靠着学生的阳气压住鬼祟,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一直关闭的杂物间或者宿舍之类的故事,很常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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