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她恰好知道一种能达成这样效果的方式。
女人迅速站起身，手动调出城市边缘岐目神社附近的监控画面。
看着道成寺家神社上空闪烁不停的结界，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幸好机械手臂没有脱力的设置，这才让她不至于失态。
“……天岩户之术。”
“什么东西？”
张博士奇道。
“你不知道？”神乐局长同样惊讶道：“你明明知道神国的情报……”
“那是我的导师的研究方向，我只是跟着了解过一点而已。”张博士在键盘上敲入几个字符，随着获得了新的数据，屏幕上的公式不停变动，最终给出的结果却让他皱起眉。
“虽然我没办法直接观测愿力，但这次并没有出现认知过滤的现象……哦，那些受害者不算，它们受到的是灵体的影响。所以现在鸣海原里没有神国存在的迹象……”
“不是愿。”
张博士惊讶的看着闭目跌坐在座椅上的神乐局长，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没有见过这个精神如铁，肉体也部分含铁的女人有过这样的表情。
在他疑惑的主使下，神乐缓缓开口道。
“那是，祸。”
这个世界上常见的超自然力量中，业力和其他力量有着本质的差别，这一方面是因为它代表的是死者的负面特性，而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它来源于死者的执念，从精神里诞生出物质，可以称之为无中生有的力量。
死者残留不化的执念，名之为“业”。
但是，种力量并非死者专属，生者的执念中同样能够诞生出类似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愿”。
灵体的执念会通过诸多诡异恐怖的诅咒表现出来，而强烈的愿望中则会诞生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比如某个代代以狩鬼为最终愿望的退妖师家族，从他们一族的悲愿中所诞生的，就是能够无条件破除妖力的奇异力量，如果他们最终得以利用人参果的力量无限增殖，积少成多的愿力中大概会诞生“狩鬼明神”之类的存在吧。
不过和灵体不同的是，单人能够产生的愿力非常的微弱，单独一人不可能拥有干涉现世的愿力，只有收集大量生者的愿力才能够形成影响，修改世界的种种奇迹，无论是佛道的仙家法决，还是西洋教派的神术，其本质都来自于此。
也就是说，能够利用愿力的存在，基本就已经一只脚踏上了神明之路。
而就像不同的执念无法相互融合，只有相似的愿力才能作为行使奇迹的能源。因此，绝大多数神明掌控的领域都有着鲜明的特征，能够横跨多个不相关领域的神明几乎都是赫赫有名的大神。
通常来说，神明对愿力的掌控是绝对的，哪怕会受到众生愿力的影响，最严重的也无非是性格变得比过去更加纯粹一些，不可能出现作为掌控者反被愿望操控的情况。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
神明必须是“活的”。
以凡人的视角很难去想象神明怎么会死去，但这个世界的死亡确实会一视同仁的降临在所有存在之上。
我们曾经说过，灵体存在的前提是无法消除的执念，而作为众生愿力的汇集点，每个神明都天然是海量执念的集合体，与此同时，在躯体死去后，神明的精神也会变得像失去肉体的人类/妖怪的灵体一样，变得不再稳定，虽然祂们的精神依旧强悍，但已经不再如磐石般不动不摇。
在这个时候，原本只是力量来源的执念就会反过来侵染神明的精神，祂们不再是行使愿力，展现奇迹的存在，而是被众生愿力所控制的，以执念驱动的傀儡。
丰收之神会让粮食如野草般布满整个国家，而其他的树木和植物则不被允许生长。
喜悦之神会让人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会感受到无尽的多样喜悦，哪怕他们无意中嚼碎自己的舌头。
胜利之神要令世界互相杀戮直至一人，因此他便成了任何事情上的唯一胜利者，智慧之神的赐福让人毫无迷茫——也就是回归为没有任何思想的婴孩……
偏执的愿望，只会以最极端，也最危险的方向坠落。
它们所司掌的也不再是为善者带来幸福，惩罚恶人的奇迹，而是比灵体的诅咒更加恐怖的猛毒，被称作“祸”的力量。
有着神明一般无二的伟力，又如同死灵般偏激易变，诞生在神明尸体上，似是而非的怪物。一旦出现在世界上，就会带来无尽灾害的大恐怖。
【神亡】
“我之后一定要学会怎么飞。”
胃袋之中的战斗在白兔尸身出现之时就进入了白热化，充斥着浓缩业力的环境对生者而言约等于辐射无人区，血肉造物不得不蜷缩起身子，在体内形成一个空泡，把侦探小姐和礼奈保护在里面，幸好它的本体是被活化的血海，这种东西对业力和妖力的抗性相当高，只要不是被白兔正面打中，应该能坚持很久。
血肉造物之前靠着体型优势没少折腾白兔之神，现在双方立场反转，为了不让它吸引仇恨，夜城不得不和它分开，没有了坐骑的夜某人只好不停通过金光遁术在胃袋中辗转腾挪，靠着左右横跳来保证自己不掉进下面的消化液里，同时再次下定决心，等出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学会正常的飞空法术。
不过，现在的首要问题还是得想办法搞定眼前这只丧尸兔子。
这玩意大概就是白兔之神的本体了，虽然他不清楚神亡的概念，但这并不影响他能看出“因幡之白兔”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正常——当然，考虑到它现在在胃里，这幅样子其实也还挺正常的……
按照他的猜测，出现在这里的神国应该有两层，晴空草地是白兔之神的神国，在刚才已经被它亲手抹除，而自己从鸣海原进入的，则是外层的神国，也就是海洋般的巨口和这个胃袋，它刚才之所以让自己用力击穿地面，大概就是为了能让两个神国碰撞，从而让外层的神国打开一条缝隙，这样它就能从胃袋里逃出去。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在不破坏外层神国的前提下，把眼前这只僵尸兔子放倒。
虽然目标很明确，但是……
这死兔子（非辱骂）还是很硬啊！
一件由无数人皮连接，用头发做缝线的巨大外套披在它的身上，一张张成对的人面凸显在表面，一者欢笑，一者痛苦，无数的人面遮盖了它只剩下骨架和腐肉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一只超巨大的负子蟾。（密恐患者不要查）
传说中的白兔用香蒲和水做成新的毛皮，而现在的疯兔神则直接用不贞者的人皮代替了自己的皮毛。
而因幡之白兔所拥有的，保佑自身的力量也没有因为显出真身而消退，夜城的剑锋在人皮的表面屡屡无功而返。
“好好的兔子怎么就披了个乌龟壳呢。”
双手交叉，纵横的金光在空中编制成金色结界，将白兔的吐息拦截在外面，夜城自言自语道。
“所以刚才到底是谁把它破防的？”
“克格勃吗？”
第437章:猜猜谁没收到婚礼邀请 4.3k
胃液形成的海洋散发着足以称为生化武器的刺激性气味，绝称不上是舒适的生活环境，浊黄色的消化液炸开，酸臭的气息和极具腐蚀性的液体随着动作在胃袋的空间里肆意挥洒。
轰！！！
腐烂的兔神用只剩下白骨的后腿用力踩踏底部，庞大的尸身硬是表演了什么叫灵活的胖子，挣脱了胃酸的海洋跃到半空，又从天而降，放大了无数倍之后，哪怕兔子的指甲也像是一根根大型钻机的钻头，足以把人类碾成看不出原状的肉糜。
和兔尸相比，顶天立地的血肉造物也变得仿佛只有一颗红苹果大小，普通人身高的夜城在它面前更是只相当于一粒芝麻，看上去甚至只是卷起的气流就能把他吹飞到天边。
空中，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只有一道跳跃转动的金光刺破空气，沿途留下摇曳的慧尾，迎着落下的兔爪疾驰而去。
双方的轨迹在胃袋中央碰撞，场面短暂的定格，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寂静无声，仿佛连声音都被过于巨大的力量击碎。借助自上而下的地势之利，兔爪的力量似乎在第一时间占了上风，场面缓慢地向金光的一侧移动，如果继续下去，双方的力量将会被同时压向夜城。
在侦探小姐的视线中，被逐渐压制的金光忽然开始不停的闪烁。
闪烁不定的金光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溃散，熄灭，又在无法分辨间隔的短暂时间内再次亮起，就这样在瞬间明灭了数百次。
下一秒，原本占据着优势的腐烂兔脚却忽然像被看不见的手拉扯住一般，用比来时更快的动作反折了回去，甚至将整具尸身带动着飞起了一小段距离，四脚朝天的跌回了胃液中，巨大身躯将胃液排开，像是掀起了一阵微型海啸。
二者的第一回合便有些类似他和山姥的那场战斗，在那罗延大威力的加持下，夜城的力量自然比白兔之神更大，但由于半空没有借力的位置，在硬碰硬的对撞时，还是质量更大的一方会受到物理定律的青睐。如果只是体重的问题，倒也能用一贯的金光砍过去，但偏偏对方又不会受伤。
因此，习惯了用简单粗暴的力量碾过去的夜某人这时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用上一点技巧。
在他第一次和八尺小姐交手时，对方只靠单纯的体术，不仅一拳接住了金光神通的直击，还能完好的保护脚下的神国雏形，那一幕被他存进了自己的模拟斗兽场里研究了许久，还曾经用自己琢磨出的缩水山寨版技术应付过明盛兼言，在那之后又过了长时间，他仍旧不敢说自己完全习得了其中的关窍，但原理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八尺的技巧在原理上并不复杂，看似一拳，实际上却是用连妖怪的眼力都难以捕捉的速度反复出拳。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每一次出拳都能恰好错开金光的一部分力量，在不断的振动中将袭来的一次性攻击拆分成不足以给自己造成伤害的无数次小攻击，再分别击破。
说起来简单，但等他自己准备练习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练习的范畴。为了尽可能的把袭来的力量拆解，每一拳的力度和角度都有极其微小的差距，而因为敌人显然不会配合你的招式，所以在每一次用这个招式时，出招的标准都要根据现场情况加以调整变动，也就是必须在短暂的挥拳过程中快速计算出下一拳，甚至十几拳的路径。同时为了在短时间内尽可能打出更多攻击，出拳和收拳的幅度需要尽可能缩短，最好以毫米，甚至微米为单位，同时还要求你不能因为缩短距离而降低威力……
夜城自认为自己的硬件水准并不输于任何人，天赋也不至于拖后腿，还有模拟斗兽场这种能够自行推演的辅助能力，但直到现在他仍然挡不住自己打出来的攻击，更不用说像八尺小姐那样把金光的力量一百八十度扭转，让它自己对抗自己。
这玩意根本就不是战斗时用的到的体术，是赤裸裸的炫技！而且是像月球上摆着1:4:9的石碑那样的，没有足够高的认知，甚至连对方在炫耀什么都看不懂的高门槛炫技！
如今的夜城没办法还原出同样的场面，不过他也从这一套技巧中挑出了能让自己利用的东西。
在金光遁术的状态下中他能无视包括重力，惯性在内大多数物理上的限制，目前除了辘首童子的能力，还没有其他能干涉这个状态下的夜城的东西，而重新化为人形的时候具体用什么姿势也能够自己控制。只要他能迅速的切出，再进入金光遁术的状态，反复化光的夜城就能做到长时间的滞空，停留在同一位置，同时能不停重置自己的动作。
用游戏术语比喻的话，就是在短时间不被选中的同时无限取消攻击前摇。
技巧不够的地方就用数量补足，唯一的限制，就是他在一瞬间究竟能够重复这个过程多少次。
“总之先从基础开始，就挑战一下……一瞬千击好了。”
金光重新塑造出少年的体态，一秒之内叠加千次的攻击带动的风压将身周的空气迫开，无论是空气还是下方胃液都被爆发出的力量吹飞，围绕在少年身边形成了一个球形的真空地带。紧接着，气流和液体又发出了雷鸣般的炸响，倒灌回原位，而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
抓住了腐烂兔神无法起身的机会，夜城身边悬浮着的妖之眼分作数组，相互连接成光轮，分别扣在白兔的四肢，身体和脖颈上，光轮之间再由金光相勾连，旋转收紧，限制住了白兔之神的动作。
“吼！！！”
白兔的尸体疯狂挣扎着，金光虽然无法伤到它腐烂的身躯，但它也同样挣脱不了金光的枷锁，翻滚的动作也只是溅起更多的胃液，甚至因为无法行动而开始向水下沉没。
“毕竟只是无法被伤害，又不是无法干涉，对吧，单纯封印行动还是挺简单的——”
夜城脚下翻滚着血海之力，踏着胃液走到白兔之神头颅旁，开口道：“我以前也考虑过要怎么封印不死的目标。”
“首先要考虑自然环境的腐蚀，然后是材料本身的硬度，最后是封印场所的选择。一般的金属，哪怕是合金的抗腐蚀性在无人保养的前提下也不算高，玻璃之类的材料硬度又不够，也很难找到足够荒凉的无人区。”
“我也考虑过用多层材料，比如用热熔玻璃直接在目标表面浇筑成形，裹个两三米厚再包上塑料，合金，混凝土什么的，然后扔进太空或者海里，其他的事情交给时间，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恰好完美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金光封锁在我死前肯定不会解开，这玩意的胃口好像也没有好到能消化，更不会有和我一样往人肚子里钻的无聊观光客，你可以在这里睡到地老天荒——话说你究竟是被谁吃了？海蛇之神？有这种玩意吗？”
他以为这副模样的因幡之白兔已经没办法交流，但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只剩下小半个身体还没沉进胃液里的白兔尸体忽然再次剧烈的挣扎开来，奋力把头探出水面，只剩下一半的嘴里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大国主！你这混账！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里是大国主神的体内？）
夜城本能的脑补出一场神明相食，大国主神杀了自己的随从兔神又用它填了自己胃口的限制级场景，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管这只兔子是怎么变成这幅样子，至少吃掉因幡之白兔的不是大国主神，而是之前提起过的，恰好有着海与蛇神侧面的大物主神。
（但就算是大物主在神话里也没有和因幡之白兔有关的记载，总不至于因为他是海上来的蛇神，就和被海蛇迫害过的兔神对立吧，这个世界的神之间关系难道恶劣到这份上了吗？）
还有，大物主神到底还是被召唤出来了啊……
他瞅了一眼天上飞着的血肉造物和里面看戏的两只少女，不住感叹鸣海原着实是块人杰地灵，钟灵毓秀的宝地洞天，随便从街边抓一个女生都能搞出请神降这样的大活，而且还他娘的买一送一。
不等夜城再开口，随着腐烂兔神的情绪激动，胃袋中弥漫的业力再次活跃起来。就像妖力的大量浓缩会形成物质化的现象，灵力的压缩会导致崩灵，而业力在同一区域内大量积累之后，同样会产生类似崩灵的效果，而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加大剂量，在跨过一个限度之后，业力就会蜕变为更加深邃的产物，也就是伴随“神亡”出现的力量，祸。
（诅咒，开始扩散了？）
夜城忽然皱眉，将视野转到神国外侧。
在鸣海原的天空上，空气如同被热量歪曲，一个庞大的幻影在高空中若隐若现，虽然白兔之神无法从大物主的神国内逃出来，但神亡的力量已经开始扩散出来，已死的爱情之神正用自身的扭曲逻辑替换现世的法则。
曾许下的爱之誓言必然实现，无论真情假意，也无论何种方法。
抛妻弃子的男人忽然闯进前妻的屋子，用尖刀刨开胸膛，将一颗真心挂在爱人身上。
早已将儿时竹马约定忘在脑后的女人茫然的走进裁缝店，大口咽下一枚枚钢针，鲜血淋漓地数着一，二，三……
分别与不同人海誓山盟的人被均匀的拆成同等数量的小块，保证能够平等的爱着每一个伴侣。
而更多的，则是从地下缓缓升起的灵体，在爱神的法则下，它们将要重新回到另一半身边，永远不再分离。
虽然由于并非本体出现，神亡的诅咒并没有直接覆盖全城人，但如果没有人在这之前进行阻拦，鸣海原成为单身狗乐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来了！”
神社中，巳生神主面色一白，身上的蛇纹再次收缩，血迹顺着黑色的水墨纹路缓缓渗出皮肤。
“奶奶！”
远处，道成寺晴一路狂奔到本殿门前，扶住差点倒下的神主，关切道：“您怎么了？”
“没关系。”用手扶着膝盖，巳生神主缓缓站起身来，抬手道：“比起预料中的事态，情况好的我都想喝一杯了，还以为会直接把我这把老骨头掰断……”
“那就让我来……”
“不行！”
老人一把将关切的孙女推开：“在为家族留下血脉之前，天岩户结界里不能同时出现所有的家主候选。”
放在以往，这句话大概又会引来巫女小姐的自动化脑补，但现在她的心思完全被奶奶的安危吸引，再次追问道：“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巳生神主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无非是，我们曾经供奉的神明，打算亲自过来给大家送祝福了。”
天岩户，神话中天照大神躲避须佐之男时的藏身处，在她躲进岩洞之后世界便没了太阳，据说它前面的木架也是神社鸟居的起源，而鸟居则代表着神之世界和人之世界的交界处，换句话说，每一所神社都是神与现世连接的门户。
神社的管理人，神主，既是侍奉神明之人，同时也是现世与幻想的交界处的守门人。
当已然疯狂的神明想要踏足现世之时，他们就是第一道防线。
天岩户结界，既能将神明封堵的门户之术也由此而生。
当然，能够对神明起效的法术，其代价自不必说，这个法术一旦开启，基本也就等于神主的生命踏上了三途川的河道，这也是不允许一个退妖师家族中所有家主的备选者同时参与天岩户之术的原因。
而即使献上整个家族绝大多数族人的生命，换来的也往往只是疯神不尽兴的胡闹一通，勉强心满意足后自己回归神域的结局——这已经是理论上最好的结果了。
这也是每个地区的守护家族都有享有极大权力的根本原因。
当然，在天圣宫的记载中，历史上真正需要用到天岩户之术的情况稀少到一只手就能数完，可以说九成九的退妖师家主都不会活到需要开启这个结界的时候，风险和待遇完全不成比例。
“不过，说起来，现在结界要应付的冲击确实弱的不像话，大家除了出血之外几乎没受更大的伤。”
头上还挂着冷汗，巳生神主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果然是我们未来的神明大人的功劳吧。”
“王……咳咳，百目大人？是大人在和外来的神明对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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