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幕府将军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报信人当时就闹着要切腹,结果手一抖切歪了没死成,被他儿子抬着送到港口,连夜亲自跑到华国朝贡去了。
以至于后来第二次蓝星大战里,某岛国坚定地和老大哥站在一起,以不要命和不靠谱为卖点,与某意呆一东一西卧龙凤雏遥相呼应。
也因为这些原因,这个世界线的霓虹保持了相当多的华夏风格,以至于夜诚刚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原路返回了。
他花了些功夫了解这个新世界当然不是单纯闲的无聊,也是在考虑自己在穿越之后的出路。
至少要先找个吃饭的活计才是。
随便举个例子,由于霓虹在这个世界里更贴近东亚圈的原因,整个社会并没有完全演变成那种庞然大物之间狭缝里挤出来的逼仄氛围,但却沾染了华国过于正经的风格。
简单来说就是,原世界的那些文艺作品基本大变了样子。只要夜言愿意,先找个糊口的临时工作,然后当个文抄公应该可以保证自己一辈子安稳无忧。
只是要不要这么做他还没有决定下来——至少要等到认真的观察过这个新世界之后再说。
这样想着,夜诚把看不出新旧的被子推到床边,就这么睡了过去。
灯光熄灭,只有阴冷的月光透过窗帘,在上面映出一个站立的阴影轮廓!
第四章:吕 布 再 世
房间里很安静,即使原本关闭的窗户自动张开一条缝隙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银色的窗帘被微风吹动,悬挂在窗口的九层风铃摇晃欲响,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掌轻轻按住。
那是一只干枯腐烂的手,五指间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烂出一个窟窿,月光穿过空洞,能够清晰的看到层层腐肉间的白色蛆虫。
然后出现了第二只手,一左一右轻轻拨开窗帘,在上面留下两道肮脏的血迹,一颗没有毛发覆盖的头颅悄然伸入房间中。
吱嘎,吱嘎。
被推拉移动的窗帘铁环发出非常细小的声音,但已经熟睡的夜城显然听不到这个响动,他只是翻了个身,从仰面变为了侧躺,简直是主动把脆弱的脖子漏了出来。
腐烂的人踏出了一只脚,踩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
它的整个身子都进入了房间。
虚幻的泥泞从它身上滴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滴滴痕迹,又转瞬消失,月光将这道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夜诚身上。
与此同时,原本只是简陋的房间也显现出与之前不同的样子,用暗红色写下的字迹层层叠叠浮现在墙壁与天换上,尽是污言秽语和疯癫的词句。
它缓慢地垂下头,朝着夜诚俯下身,直到这时它的面部才显露出来——肿胀如足球滚圆的头颅遍布裂口,而其中露出的不是脑子也不是颅骨,而是一颗在头颅积液里浮浮沉沉的,足有排球大小的眼珠!
不明怪异的脑袋像花一样张开,盛着的脓液哗啦一声撒了一地,隐约可见其中泥土与昆虫的尸体,而露出的内部也没有其他器官,只有两颗平常大小的眼睛由视神经牵引着,触角般悬浮在空中,还有一颗巨型眼球顶在脖子上,远远看上去到是像顶着一只极巨大的蜗牛。
“嘶嘶……”
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怪异俯下身,三颗眼球盯紧了似乎还在熟睡的夜诚,缓缓伸出手掌。
烟熏色的指甲即将刺入少年的后颈,却忽然静止。
夜诚的后颈裂开一道缝隙。一颗金褐色的眼珠在缝隙中浮现,与三眼怪异相对而视。
可能是感觉孤零零一只眼弱了阵势,金色瞳孔一缩,又是三道缝隙张开。
四对三,七目相对,情况一时间有些尴尬。
幸好怪异及时打破了尴尬。
方寸暗室间忽然回响起铮鸣声。
如利刃出鞘,划破空气。
巨大的眼球上忽然裂开一道凄厉的创口,体液四溅,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干瘪下去,怪异抬手抓着喉咙,想要发出一声惨叫,然而刚刚抬起手,便发现只余下两只光秃秃的手腕。
两颗眼球晃荡了两下,左右摇摆,没有其余五官的眼球竟然硬是显出一股活灵活现的疑惑神态来。
这也是它最后表现出的情绪了,干瘦的身体在瞬间被分成了数块,还没有落地的残骸则被再次切割,直至化为肉眼难以分辨的微尘。
至少在夜诚醒来之后没有看出端倪。
他是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的,醒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
外面的人显然是个没有丁点耐心的家伙,咣咣咣敲起来没有停止的意思,从响亮的程度来猜测,八成还用上了皮鞋。
来者不善。
用力,粗暴,毫无耐心,绝不是一个关系良好的熟人会使用的叫门方式。
夜诚想要透过猫眼查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扇门竟然根本没安装这东西,他左右张望,最后抄起卫生间的马桶搋掂在手里。
吕布再世.jpg
门外忽然安静下来,但这肯定不是对方知难而退的意思,乘着短暂的停顿,夜城迅速把门锁拨开。
嘭!
想要用肩膀撞开木门的人一个趔趄跌进房间里。
这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中年人,廉价西装紧紧箍在庞大的身体上,加上对方满脸的胡须看起来就像一只狗熊,他的硬底皮鞋重重踩踏在瓷砖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从绷紧的领口隐约可以看见背后的刺青,看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八嘎呀路!”
差点摔倒的男人恼怒地弹起身子,转头怒骂道。
夜城面无表情的抡起武器给了他一下。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会遭到生物武器的攻击,楞了一下,眼神有片刻失去焦点,咂了咂嘴。
“——我要宰了你!”
“野山!看看你在哪里!”
门外一个严厉的声音出声道。暴怒中的男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虽然眼睛里还烧着火焰,但却没有再试图对夜城做什么。
他朝门外看去,又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和这个“野山”是同一款式,只不过门外的男人身材消瘦,和肥壮的野山站在一起颇有一种互衬的喜感。
外面的人似乎地位更高,野山被吼了一句之后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夜城小声嘟囔了一句:“等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宰了你。”
夜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要知道以前想宰了自己的人多得是,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得手。
因为他先一步挂了。
你永远宰不了一个死人。
这时外面的黑西装走了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小的少年人,那人进来之后左右看了看,朝瘦高黑西装讨好地笑了笑,泥鳅似的滑到夜城身边,眼神躲闪,似乎不敢正眼看他:“阿,阿城,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
看到夜诚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反感,少年镇定了一点,继续道:“既然没事,肯定拿到了那玩意吧,咱们就可以走了。”
“是的。”瘦高黑西装点头,承诺道。
“……哼。”野山哼了一声,也咬着牙点点头。
看到大家都在点头,夜城若有所思地跟着点头。
那少年喜笑颜开。
“什么东西。”
“啊?”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两个黑西装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野山上前一步,庞大的身体像是挤压过来的一面墙壁,他拧了拧脖子,发出一连串嘎啦嘎啦的响声:“小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把东西拿出来,然后滚。”
“所以,到底是什么?”夜城继续问道。
“录像!”野山陡然咆哮,吼声在房间里反复回荡:“录像!录像录像录像!你拍的录像呢!”
有口臭。
夜城想道。
“等等。”一直冷静的瘦高黑西装伸出一只手,竹竿一样的细手臂拦在两人之间。
“你……没有打开录像机?”
夜城摇摇头:“没有,我没见到录像机。”
瘦高黑西装挑起稀疏的眉毛,脸上看不出是喜怒,沉默片刻,再次问道:“你,失忆了?”
“对。”
夜城这次倒是惊讶起来了:“你看得出来?”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室内的气氛瞬间变换了。
三人中,两个成年人为一组,疑似黑帮,一人疑似认识我,其中认识我的人似乎非常紧张,而黑帮二人组表现的十分凶悍。
但仔细观察就会得出相反的结论,少年看似紧张,但他紧张的对象却是黑帮二人组,在看到我安全的时候感到安心,也就是说,他知道只要我拿出“录像”就不会有事。
黑帮二人组,一个粗野,一个冷酷,看起来非常有威慑力,但两人却在提防着什么。一个用火爆脾气来掩饰,一个用冷面来掩盖,在知道我失忆之后这种紧张就藏不住了。
少年看似紧张,实际上他很安心,黑帮看似无所顾忌,却在害怕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穿越之前的我接触了某种东西,它非常危险,有可能导致失忆,或者其他什么危害,它和这间房子有关,它的影像或许有什么价值。
夜城在思考,黑帮二人组这时反到迟疑起来。
五大三粗的野山没了方才的火爆,一双小眼睛四处乱飘,仿佛想要找出藏着的刺客,同时小声对他的搭档问道:“河彦大哥,这下怎么办?”
名叫河彦的黑西装拧着眉头,略一思考后说道:“让他再住一晚,架好摄像机——你去买一架来。”
他朝着夜城弯下腰,白的过分的脸压迫性的前倾:“诚君现在这么冷静,想必不需要我多费口舌了。”
“一个晚上,我需要你在这间房屋里睡一晚,在窗边打开摄像机,保持它不关闭。只要度过一个晚上,明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你,还有你的朋友没关系了。同时您家里欠下的钱,一笔勾销。”
这话说的简单明了,要做什么,能得到什么结果,哪怕夜城没有记忆也不影响他理解意思。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要不要接受这个建议——看着对方看似无意间飘起的衣角和下面的铁质凶器,这个问题似乎不难选择。
“——你们放开他!”
第五章:突然有了妹妹
砰的一声,被虚掩的房门二次被撞开。
“全都让开!”
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气喘,还有些因紧张而颤抖,但依然能听出是个清脆的年轻女性声音。
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夜城也从黑西装组成的墙壁边探出头。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看起来比夜城年纪小些的女孩,穿着一套因为剧烈跑动显得有些凌乱的学生制服,衣服上还沾着灰尘,不知是从哪里蹭上去的。
她留着过肩的黑色长发,此时被汗水打湿,贴在脸的两侧,不知道这样寒冷的天气要跑成什么样才会出这么多汗,少女剧烈的喘息着,肩膀上下起伏,嘴里呼出的气化成冷雾,消散在冬日的空气中。
瘦小,单薄,就像一朵错误地开放在冬天的小花。
她拎着一根细长的木棍,看起来像是在隔壁工地上捡来的,被冻得通红的手甚至有些握不住这根棍子,粗糙的毛边已经在她的手上刮出了几道红色的伤口,少女却紧紧捧着仅有的“武器”不放,仿佛这样能让她显得更有威慑力一些。
野山和河彦齐齐转头,两人的视线让少女打了个冷战,但她没有后退一步,反而更用力的举起手里的木棍,双脚分立,勉强摆出了个端枪的架势,颤抖道:“你们,你们不要想在这里撒野,我已经报警了!不想被逮捕就快点离开——把我哥哥放开!马上!”
报警,这大概是少女能想到的最有力的威胁了,只不过作为黑帮,这些组员对霓虹法律的熟悉程度恐怕还要比小百姓多出不少来。就好像他们根本没有碰夜城一根指头,即使警察来了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最多让他们暂时离开,而被盯上的夜城却逃不出他们的视线%^儿/ⅷ≈∈9#}纠>仨!@○≯期(,总会被再次找上。
因此少女的威胁对他们根本不疼不痒,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夜城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个便宜妹妹。
河彦不再关注对方,而是重新朝向夜城说道:“我们的条件就是这样,明早我们会来拿录像。”
他根本没考虑对方会不同意的情况,对方有欠条在他们手上,而这对兄妹根本没有还债的能力,单方面需求的一方是没有还价能力的。
“野山,我们走。”
说完之后他准备离开。
野山却嗤笑一声,之前被夜城“捉弄”憋了一肚子火,又被河彦喝止不让他发泄,此时看见他妹妹气急的模样只觉得舒爽,离开前故意伸手用力在夜城头上来回搓了两把,朝着少女努努嘴:“我动了,你想干什么?用那根小柴火棒给我按摩吗?”
“你,你离哥哥远点!”
靠着一股热血直面黑帮已经是少女的极限了,疲劳,紧张,担心,还有自己的恐惧几乎把她的精神拉成了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野山的激将则给这根弦加上了最后一点压力。
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就好像恐惧到极端,有时就会转变为愤怒。在精神绷紧到极限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做出一些脱离他们以往惯例的超乎寻常的事情,总而言之,就是失控。
“啊啊啊啊啊”
她鼓起了最后的力气和勇气,抡起了棍子。
细长的木棍作为武器而言并不方便,几乎是立即便超出了少女的控制极限,歪歪扭扭发动的冲锋被熊一样的男人随手握住棍子的一端,随即便想要用些力气把她推到,既能给这对兄妹一个教训又不会真的把人弄伤。
啪。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看得出来,对方本来是想要捏住手肘的,但男人的胳膊实在有些粗壮,只好退一步选了手腕。比起野山的手,这只手掌要小上一些,但却像是带刺的钳子一样紧紧陷入他的手腕,野山下意识的抽手,却完全无法挪动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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