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妈……妈，爸爸，你们去哪了？”
“不要丢下雅雅一个人……雅雅要，做个好孩子，这样妈妈爸爸就不会再走了……”
“为什么不和雅雅说话……为什么不继续爱雅雅了……雅雅脖子不疼，一点都不疼了……妈妈，不要哭……”
在那一刻，忽地，怨灵的眼中爆发出了明亮的光彩，她的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天上。
“妈妈！爸爸！你们回来了！”
“——是的！雅雅有一直做好孩子！”
“好！雅雅要换上新裙子！”
“去游乐园喽！”
“披萨……很好吃啊。”
楼道中，所有的怨灵都已经消散，只有最后的灵体躺在地上，她仰望着虚空，眼睛里满是欣喜，用尽最后的业力凝聚出手臂，直直地举起来，想要抱住前面的什么——
在她的怀抱里，蜘蛛的妖魔娇笑着，眼中的朱色光彩愈发明亮，她俯下身，樱色的嘴唇下刺出可爱的虎牙，没入怨灵的脖颈之中。
“结束了……吗？”
最终，怨灵的身躯化作虚无的火粉，消失在空气中，百鬼院橙站在原地，百姬跑回她脚边，顺着裤腿一路爬上少女的肩膀，得意地拍着胸脯，叽叽喳喳的表功。
女孩摸了摸式神的脑袋作为回应。
橙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被消灭的怨灵雅子，但无论如何，证明自己能和哥哥站在同一个世界的事实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开心。
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和哥哥一起工作了吧？
她走到墙角，被雅子当成母亲的女人被蛛网的结界保护着，虽然精神萎靡，但身体上却没有受到伤害。
“这位女士，我们已经安全了，跟我走吧——”
虽然她的本意是为了让自己报警，但百鬼院橙仍旧对这个一开始打算为她断后的女人有些好感，她伸出手想把女人拉起来，然而对方却本能地，触电似的抽回了手，动作之剧烈甚至一下子把橙的手甩到了一边。
女人用颤抖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嘴里说着什么。
虽然声音轻微，但在这个距离上百鬼院橙仍旧听到了对方喃喃的话语声。
她说。
“怪物。”
第549章:论式神的危害 4k
女人拍开百鬼院橙伸来的手的动作只不过是本能的反射——毕竟那些楼层里摄人心魄的诡谲恶灵已经足以成为普通人纠缠一生的噩梦，而能够把它们当做网上蝇虫一样抓捕吸食，在断肢血泊中咯咯娇笑的蜘蛛女孩，可还正趴在少女的肩膀上，用一对深邃的赤瞳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呢。
她的精气神已经在与雅子对峙，随后一口气狂奔下楼的时候耗的一干二净，又经历了怨灵们的jumpscare和蜘蛛的进食秀，一张面孔白的像是死人，化妆被冷汗冲刷，粉末与汗水的浑浊液顺着脸流下，和打湿的头发混一起，紧贴在脖子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拿不出来。只是百鬼院橙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拒绝自己的好意，这才轻易被挣脱了手掌还被反过来拍了一下，少女的手背上顿时泛起一小片微红，小小地痛呼了一声。
“叽？”
坐在她肩头的百姬顿时眯起了眼睛，她轻巧地跃起，用丝线挂在少女的肩头，倒垂下来，和愕然的女人对视。虚幻的光彩从朱色眼瞳射出，没入对方的眼睛，刚刚露出惊恐神色的女人顿时变得无比平静，惨白的表情化作恬然自得的安详，并且迅速向雅子最后的表情接近。
她的下巴无力地张开垂下，一道浅浅的白色气息从嘴中吐出，倒悬的妖魔微笑着张开嘴，将气息吸食，而她还不满足于仅仅吸食这种气息，妖魔的身体像钟摆一样晃动着接近女人，唇下的尖锐小牙再度出现，朝着脖颈侧面的动脉咬去。
“——小叽！”
事情发生的很快，就在几秒钟内女人的神色已经明显的萎靡了下去，幸好百鬼院橙及时反应过来，迅速抬手遮住了百姬的脸，把她捞回了肩上。妖魔的毒颚几乎要刺破少女的手指，但蜘蛛的敏捷反应速度让她在那之前就收起了牙齿，被阻止捕食的百姬发出一声不爽的哼唧，终于安分下来，而女人则像是如梦初醒般再次抬起了头。
“对，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站在面前的女人连珠炮似地道歉——就像刚才说的，她并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虽然因为目睹了百姬的捕食场面后本能地想要远离对方，但在回过神之后立即便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动作有多失礼，一迭声地弯腰道歉，反而让百鬼院橙有些不适应。
“啊那个那个，我知道了，没关系的，我也能理解您的情绪——总之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大楼之外，月池命原本似乎还想和夜城多聊几句，不过橙解决问题的速度比她预计得更快，百鬼院橙搀扶着女人出现在老楼的大门前，于是她不得不先按照流程诊断女人的身体状况。
“身体无明显外伤，灵魂波动稳定，但精神过于虚弱，简直就像是刚刚跑了一场马拉松……我知道了，一定是其中某个怨灵施展的诅咒！——百目君，受害者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我们之后再聊！”
她抬手叫了辆计程车，很快便和受害的女人一起消失在兄妹二人的视线里。
“所以，斩妖除魔的感觉怎么样？”
两人向回走的路上，夜城侧头看着百鬼院橙问道。
“……老实说，还是有点可怕的。”
回忆着刚才与怨灵的战斗，百鬼院橙坦白道：“不过我觉得自己能够适应！能帮到别人也很开心！”
“那就好。”
夜城点了点头，给出自己的建议：“你现在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的身体，所以在战斗的时候绝对不能冲动，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内。我给你的珠子一定要带好，绝对不能离开身体。也要注意不能离开百姬太远，最好提前用蛛网布置好防护结界，再用幻术掩盖痕迹……”
“明白！”
少女很有精神地回答道，同时用脸蹭了蹭肩头的蜘蛛娘：“小叽超级厉害，也超级可靠！以后我们还会救下更多的人，让鸣海原变成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听上去就像是英明神武的式神和她的废柴退妖师挂件。”
“哎~别说这么残酷的话啊笨蛋哥哥！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橙锻炼下去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退妖师’这种能够增加好感计量表的话吗——也不要露出同情的表情啊！咬你哦！”
女孩轮着拳头在哥哥身上笑着拍了两下，佯装赌气地转向一边：“哼，不解风情的哥哥不要也罢，我跟小叽过日子去了！”
兄妹之间的例行拌嘴自然不会真的闹出火气，按规律这应该是夜城过去安慰两句然后两人和好的日常相声，只不过此时在这里的除了他俩之外，还有个小小的第三方。
在橙想要抱着百姬磨蹭两下的时候，蜘蛛娘毫不客气地伸手推开主人凑过来的脸，节肢用力，一下子从百鬼院橙的肩上弹跳到了夜城肩头，抱着他的头不放开，顺便随意对橙挥挥手作为打发。
（你说的啊，那夜城哥哥归我了）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呱啊！小叽你竟然偷跑！”
式神是非常便利而又危险的存在，它们可以成为阴阳师的得力干将，但如果无法满足其欲望，又缺少镇压的力量，它们也不惮于对自己的主人露出獠牙，切记切记，小心小心。
这是退妖师在修习式神课业时都听过的教导，至于到底来自哪位阴阳师前辈已不可考，而这句笼统的解释也只作为式神课的导入纲领一类的东西而已，很难说能对修行者起到醍醐灌顶的效果，但此时的百鬼院橙却忽然感觉自己跨越遥远的时空，和那位不知名的前辈达成了共鸣。
式神什么的，果然非常危险！
“放开哥哥！”
“叽！”
少女在身边蹦来跳去，试图伸手把背刺自己的式神拖下来，而百姬则仗着自己的灵活身段绕着夜城和主人玩起了捉迷藏。
“别跑！”
“叽叽，叽~”
最终，气喘吁吁的女孩还是用一记左右开弓把胜利握于掌中，再次确立了主人的地位。
但是不等她好好教训百姬，从旁边走过去的一对老夫妇的话语就轻飘飘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热情，咱们在那时候可没有这种精神头啊……”
“咕？”
她这才发现，为了要挡住百姬的逃跑路线，少女已经把整个身子和哥哥紧贴在了一起，两只手一左一右绕过他的身侧，在背后把蜘蛛娘抓在手中。女孩踮着脚尖，把全身的重量倚靠在夜城的身上，因为激烈的活动而轻微地喘息着，两人正巧走在鸣海原的桥上，两侧的灯火倒影在河面，在河水的晃动下反射出花火般的光辉，斑斓的色块也同时照耀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一条朦胧而梦幻的外衣。
（这，这不就像是情……情侣拥抱的动）
女孩的心剧烈地蹦跳着，就算面对比刚才多一倍的恶灵也不比不上现在跳的那样快，她仰着头，看向夜城的脸，城市的光芒映着二人的脸颊，街道上人声和车辆的喧嚣像是被过滤了一般瞬间变得遥远，整个世界和二人之间好似隔了一层轻纱，将他们单独关在了一间小屋中。
“哥哥，我……”
在这种忽然变得朦胧的气氛感染中，少女朱唇轻启——
“叽叽叽！！！”
然后她就被百姬一团蛛丝砸在了脸上。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对自己的主人发起华丽叛逆的蜘蛛娘没有善罢甘休，她攀在夜城的肩膀上，轻轻扯着少年的头发，另一只手指着被糊了一脸的百鬼院橙，又把脸转向夜城，比比划划的娇声叫嚷，表情似乎还带了点委屈。
“哦，是这样啊，橙她刚才欺负你了？”
夜城听着百姬的控诉，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猜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只要好好说清楚就没问题了~”
“我才没有欺负小叽……不对！”百鬼院橙大声地试图在哥哥面前挽回形象，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哥哥你能听懂小叽在说什么？”
明明她这个主人都听不懂！
“详细的意思还是没办法全都搞明白的。”夜城摊手道：“不过大致的情绪还是能理解吧，原因我也不知道，果然是因为我和百姬特别有缘分？”
“叽。”
坐在肩头的蜘蛛娘扳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而百鬼院橙则开始认真地考虑是不是应该先把怎么将式神暂时封印回书里的法术学到手。
“对普通人的袭击啊。”
在≡八‰百鬼院橙&*五#把大+*七%楼$一∠里±五￡的事解释完毕后∮七≠，夜≠零≥城看~!八°着打理()*八^头发＄搜¤中的百姬，说道：“这点到确实需要注∪索√意。”
蜘蛛娘和当年的零依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致，零依惹祸的主要原因是她过去住在金田三郎的实验室里，没有被教导过常识，导致对绝大部分事物的认知都表现为“先尝尝咸淡”，但在没有被圆净影响的时候，零依的性格还是非常“听话”的，只要告诉她某些事情不可以做，她基本上都会认真记住……虽然也有一些不太好改的习惯，比如不在夜城的房间睡觉——至少她还能记住尽量不变成人形对吧？
而蜘蛛娘身上的问题则和常识的关系不大，虽然她也会对新的事物产生极大的好奇心，但却并不是像婴儿那样第一次认识世界，而是像一个人想要学习一些新的知识那样了解新东西。
她很快就弄明白了那些科技产物的用处和用法，并且将它们用于满足自己的想法。比如她现在已经学会用刨冰机和汽水给自己做果汁沙冰，或者在每天的晚上黄金时段准时等在电视机前看动画——上次很不巧看的是新播出的假x骑士，例行的蜘蛛怪人被踢爆的时候丫吓的满屋乱窜，后来就打死不看特摄片了。
总之，百姬明显是有着已经成熟的性格——毕竟她并非新诞生，而是被封印在书中的妖怪。而她的性格在很多地方带着十足的“妖怪味”，既有着妖魔的任性，又有着孩子气的天真——这两种存在相加之后能爆发出的破坏力自然不用多做解释。对于她不在乎的人，无论是直接用幻术摧毁神智还是注入毒液当成储备粮都不会有多少犹豫，这一点和花子倒是有些类似。
总之，有一种草菅人命的洒脱。
夜城当然不能任由这种事反复出现，但具体到实际操作上又稍有些麻烦——百姬对夜城的话还是很能听得进去，让她平时不主动对普通人出手倒不难，但是那只能保证她不会一个不开心就在城市里上演八脚怪的电影，在细节上又不是很容易把握尺度。
比如如果有人想要伤害百姬或者橙，那自然是应该用力回击，但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伤害”，对人类而言很好理解，但妖怪的视角和人类又有着不小的差异，比如刚才女人的本能动作，橙对此完全不会放在心上，但百姬的选择就是直接用妖术把人送上天。
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让人对她多加关注，夜城没办法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于是能做这件事的就只剩下了……
“简单约束式神的法术，退妖师的资料库应该存着这种东西吧。”
在和百姬缔结契约之后，橙身上的“干涸”问题似乎缓解了一些，虽然也仅仅只是聊胜于无的一点，就像久经干旱的大地下了几滴薄雨，很快就消失在龟裂的河床里，但终究是让河道的泥土变得更加湿润了一些，需要时也能挤出几滴水来。
如今的橙已经能多少感知到法力，继续练习下去完全可以开始学习基础的法术，虽然最合适的百鬼院家没有资料流传下来，但恰好道成寺家也在式神使役上有些研究，足够橙学习一段时间了。
“下次见面的时候和神主问问看吧。”
这样说着，用糖果安抚了闹腾的百姬，兄妹和蜘蛛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550章:我 不 是 猫 神
“又增加了吗？”
从床上坐起身的夜城隔空做了个手势，房间的窗帘便自动拉开，让清晨的阳光洒在床边和地板上，看着窗外摇晃的树梢，自言自语道。
回到城市之后，他能够感到自己的愿力又提高了一些，在进入冥想的时候，来自鸣海原的光点变得比之前更加多而明亮，甚至连更远处芦门市的位置也开始出现了代表愿力的光芒，如果继续放任下去，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变成神明了也说不定。
巳生神主毕竟只是凡人，对神明的事了解的不是特别清楚，似乎知道很多内情的八尺小姐又不告而别，夜城对于这种会不断自动增长的玩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幸好他的人脉里还有个前·神明大人在。
八上比卖是天生的国津神，也就是由神明结合生下的子嗣，所以她自己并没有‘成神’的经验，但她毕竟是曾经的‘因幡国第一美女’，又是大国主的第一任妻子，在八百万神里也有着相当的人脉，因此多少对此也有所耳闻。
对他的问题，女神小姐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因为神明是非常顽固的存在哦，又麻烦又很难杀，就算用砍断的大树夹死，用烧红的石头滚下山砸死，也会挣扎着站起来去其他地方约女人的麻烦家伙。”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微妙，看起来比起神明更像是在描述某种蟑螂，不过在含沙射影的讽刺了某位国主神之后，八上比卖还是认真的为夜城解释了一番。
“打个比喻吧，如果说世界是一块木头，人类和妖怪什么的就是木头上的灰尘或者小甲虫，在木头表面爬来爬去的时候很显眼，但却不会留下痕迹，如果把它们从木板上拿开，后面来的人就会完全不知道曾经有什么在这里出现过。”
“但神明生命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有些时候一些特别的凡物能够拥有比弱小神明更强的力量，他们在最基本的层面上仍旧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神明就像是……钉子，只要钉在木板上，就算之后被拔出来扔掉，仍旧会在木头上留下无法忽视的‘孔’，你也可以说对于世界而言，祂仍旧‘存在’着，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只要曾经作为‘神明’被这个世界所承认过，想要让祂消失就会变得非常困难，首先是彻底毁灭神国神像和神使，如果是那些拥有多重神职的神明，这个步骤还要重复好多次，而即使你最终成功弄死了一个神，祂也有可能变成神亡之类更棘手的玩意——当然，必须是‘真正的神明’才能做到这个程度，按你的说法，那个叫做‘好运国王’的家伙还没有彻底升变为神明，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不过，即使是那种伪神，也要比一般的生命顽强的多，尤其是你当时还没有杀光所有提供愿力的信徒，残留的成分就更多了，如果不是你在最后取代了对方，说不定再过几百年又会有某个凡人感知到祂残存的回声，重新搞出一个崇拜好运国王的教会来。”
“所以明白吗，那个升神的仪式如今仍旧在这座城市上空运行着，仍旧会有一个神明在鸣海原诞生，只不过祂既不是那个白痴邪教徒，也不是‘好运国王’，而是有足够承受愿力的力量，被怀着强烈的信念崇拜，最关键的是曾经和好运国王融合过的你啊。”
“……你说代价？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因为你自己的力量已经很强了，不需要像那个疯子一样压榨信徒的生命，只要继续接受愿力迟早就会水到渠成地成为神明。虽然相对那种办法速度会慢上很多，毕竟只是吸收人们游离的愿力嘛。当然了，想要加快速度也不是不可以，从现在开始真的组建一个教派团体，让信奉的目标明确指向你就可以了。”
“所以，作为过来人，姐姐劝你还是赶快把该做的准备做好，不要等到啪地变成神明再去考虑这些事——比如神纹的样式啊，神使的造型啊，还有神像什么的。全都交给信徒去做的话，说不定哪天你偶然逛逛自己的神社，就会发现他们在本殿里供的神像哪都好，就是不像你自己。”
“要我说啊，以前凡人信徒的手艺不行也就算了，现在他们的小玩意这么发达，就应在正殿弄个屏幕，把神明的脸原样摆上去，每隔一段时间还可以推出新造型，虔诚信徒有限定款神像什么的，再加上每次参拜的时候随机显示，必须多拜几次才能达成瞻仰神颜的成就，保证愿力来的超级快……”
看着手机对面站在不知哪座大都市的商业街道上，穿着灰黑色长袖风衣，头发半黑半金，戴着大号墨镜，一手提奶茶袋，一手对着镜头摆出v字造型的女神大人，夜城只觉得这位女神还真是非常完美的融入了现代社会。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她已经不当神明了，所以打算用这个办法看大国主神的乐子……
先不管“为了避免信仰消失危机，神明大人挺身而出成为抽卡角色”的点子靠不靠谱，八上比卖的说法肯定了夜城过去的猜测，让他稍微放心了一些，而且也提出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想到的角度。
比如，神明所掌管的领域。
对于天生的神明而言，这种东西是没法变更的，即使能通过收集新的愿力增加神国中的法则，最初的概念仍旧会是其最核心的领域，但是像夜城这样后天擢升为神明的存在，在这方面反而要更自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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