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虽然这种状态只能维持到今晚结束之前,也无法再鸣海原之外存在,但只要还在这个范围内,夜城完全可以cos一把某上天宫时期的猴子,别说一座斩仙台,就算对面能从天门里掏出斩仙飞刀也未必转的掉自己的脑袋。
之前没有立即把全部的力量展现出来,一是为了审核这帮家伙有没有能对抗伊邪那美的能力,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刚才说的,让祂们能够理解夜城力量的本质——不至于威胁到祂们背后的势力,但又有着自保有余的实力,最大限度的减弱了事后报复的可能,保证了鸣海原的平静。
如果祂们的力量甚至能持平甚至击败这个状态的夜城,那么再饶上一个伊邪那美自然也没有任何问题,而如果局面像现在这样如他所料,主动权就掌握在了夜城的手里。
“…………”
在刚才的最后一次交锋时,天将主动顶在大阵的最前方,引导麾下所有天兵的力量来和夜城拼斗,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的肉身被迎面的剑气碾碎,宝剑,金甲,明镜尽数破碎毁坏,只留下四分之三的脑袋落在云上,脖子下面只连着半块皮肉,看上去死的不能再死。
踏。踏。
一名侥幸没有被攻击卷进去的天兵走上前来,将天将的头颅提在手中,另一只手行云流水地抽出腰间短剑,横在颈间一抹——
唰!
毫无凝滞的一剑从颈边挥过,随着白亮的剑光,天兵的头颅咕噜一声落在脚边,但祂的身体却没有随之倒下,无头尸体抬起抓着天将头颅的手臂,机械地尝试了好一会,终于对准了合适的位置,将那颗脑袋按在了断裂的脖颈之上。
吱嘎,吱嘎……
在骨骼的摩擦声中,天将的头颅就这么被扣在了天兵的身体上。
祂把手指插进脖子和锁骨之间的伤口,在淋漓的搅动声中摸索了好一会,片刻之后,那种威严却缺乏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扶桑天柱之御守,贵安。”
天将对夜城拱手行礼,随后:“既然天柱已然稳固,余来此之目的便已了结,可安心复命去也。”
(天柱御守……这大概华国那边对楔子的称呼。看来不止霓虹,世界上的每根楔子都有专人看管,这边负责的就是一寸尊命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楔子的原理都和蛭子神差不多。)
夜城脑海中转过念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天将的话。
对方的话里不止一层意思,首先是为自己的来意辩解——并不是为了趁火打劫,而担心有心怀鬼胎之辈趁机用楔子扭曲世界,所以本着负责任的大国担当来拉小老弟一把……
老实说,这点反倒没有太多可以指摘的地方,毕竟楔子的重要性的确非比寻常,一个玩不好就是全世界remake的下场,更不用说这根楔子下面还埋着一只黄泉女神。一寸尊命也提醒过自己,如果这里出了事情,近在咫尺的华国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考虑都不会放着不管。
之后则是爽快地承认了夜城的地位,表示既然你已经掌握了楔子,那就干脆顺水推舟承认你对楔子的控制权——华国不可能不清楚这里本来的守护者是一寸尊命,现在直接表态支持夜城把楔子的拥有权拿在手里,一方面为了证明他们的确对楔子没有觊觎之心,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对夜城“放自己一马”行为的投桃报李。如果夜城有心把楔子彻底拿在手里,凌霄天宫的支持就是他面对高天原的底气。
而最后的半句话,则表示自己不打算趟这摊浑水,只要夜城松开禁制,祂就立即带人离开鸣海原。同时又暗地里点出自己前来是受了更上方的御令,如果把祂强行扣留下来,天宫自然会再派人前来过问此事,一软一硬,一正一反两面都有话可说。
这家伙……到是不像看上去那么铁面无情,肚子里一堆曲曲折折,反倒更像个常年打惯了官腔的。
夜城能够理解天将的想法,但他对什么天柱守护的身份不感兴趣,也不打算真的来一次大闹天宫,见对方不愿意留下来帮忙,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办法。
“离开么……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将军带上。”
他将手遥遥一点,花子手中的六面体漂浮在空中,金光封印依次解开,露出迦具土的火焰。再将手一招,从火焰中飞出一物,正是方相神的碎片。
虽然上面的力量已经彻底耗尽,但碎片本身却没有跟着一切破坏,这上面方相神的气息也保留的足够完整,一眼就能辨认出碎片的来源。
“!!!”
(华国势力兴师动众的搞这么大排场,又直接进入蛭子神世界的原因果然和方相神有关。)
看着天将陡然严肃起来的神色,夜城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随即松开手,方相神的面具碎片便漂浮在他的眼前。少年深处一根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那碎片便轻飘飘地在空中滑行到天将面前。
“……此物确为在下来此目的之一。”
天将亦伸出手,五指合拢,小心地将碎片握在掌中,当手掌松开后,面具碎片已经消失不见。
“本想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却不意得与此处。阁下之恩,在下当牢记于心。”
收起碎片之后,天将的语气仍旧那么生硬,但抑扬顿挫中却多了一点亲切的感觉:“却不知阁下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这你就问对人了!!!”
???
看着不知为啥突然变得热情起来的夜城,天将下意识退了一步,但少年却瞬间出现在他的身侧,一手环过他的肩膀,硬是把他按在了原地。
“这我就要给你好好讲一讲我和方相天官并肩作战的故事了!”
他将手一指下方的鸣海原:“下面的法阵看到了吧。”
天将一低头,果然看到下方鸣海原中铺满了城市的法阵轨迹,法阵的样式虽然和华国的原版有些变化,但祂仍旧一眼看出了其本质:“傩仪阵法……”
“回答正确!”
少年殷殷解释道:“你看,现在的鸣海原展现出的就是旧世界的样子,这地方前些日子有邪修要把全城人当做活祭成神,被我斩了。今晚当地的修行者要以追傩大仪把那伪神的最后影响抹除干净。”
“……原来如此。”
天官点头。
既然是鸣海原准备主动召唤方相神,那他们自然不会是凶手了嘛。祂很清楚方相神的性格,只要对方并非正道,就算是请神的主持者也是定斩不饶,不可能是现在这么和谐的状态。
见他点头,夜城又说道:“结果天官大人被请来之后反倒突然对舍妹动手。我也能理解,我妹妹,哦就是蛭子神,她当时还是神亡嘛,天官大人嫉恶如仇,又是新降临此地搞不清情况,把她当做了作祟之神也是有情可原的……”
“嗯……”
天将的视线在蜘蛛虚影上扫了几圈,想起之前在她身上察觉到和方相神有关的气息,片刻后又点了点头:“蛭子神以身化天柱之事,天宫亦略有耳闻。想来阁下所言非虚,此事却是我等失礼了,日后定有补偿送上。”
“客气!”
夜城把手一挥:“咱们先不说补偿的事!就说在那之后,楔子松动,导致被镇压的黄泉之神出世……”
“等等。”
天将突然抬手道:“天柱松动?为何会松动?”
夜城:“你觉得呢?”(盯)
天将:“如果让在下觉得……那这可能是个巧合。”
“我也这么觉得。”
夜城摆摆手,跳过了这个话题:
“总之在那之后在下与方相天官携手同战伊邪那美,可惜黄泉津大神之力着实恐怖,过程中天官一着不慎,就遭了恶神的毒手啊!”
“竟有此事?”天将顿时一皱眉,而夜城的话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和方相神有并肩作战之谊,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却颇有相见恨晚之感,简直就是亲如兄弟手足一样。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祂被神亡的诅咒折磨,在那之前将天官送还于天,只留下一片面具作为纪念。”
说着话,夜城眼中闪过惋惜的悲伤神色,似乎在怀念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挚友。
“亲……亲如……兄弟?”
天将呆滞地眨了眨眼,似乎不太能理解夜城的话。
“没错,我们的关系那可不一般,别看就只有一晚之缘,在我心里那就像是千万年那么久啊!”夜某人理直气壮地说道。
“……”
天将的头顶漂出玄黄色蒸汽,但奇怪的是,无论从夜城的语气还是方相神碎片上传来的波动,似乎都在表明他没有说谎——尤其是碎片上散发的气息对夜城的态度十分之友善,不管对方的话里是不是有所保留,至少在和方相神的关系上是没有虚假的。
难不成,方天官真的在扶桑遇到了交心的挚……
祂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夜城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当即单刀直入地继续强白道:“那之后在下与伊邪那美一番争斗,侥幸将她封印,但却并不牢靠,随时可能挣脱束缚逃进人间!”
“所以说……害了方相老兄的家伙就在下面。”
少年挑了挑眉毛:“不知这位将军意下如何?”
“……!”
天将身上的气势猛地一展,散发出冰冷如刀的杀意,片刻前的失态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指在掌中短剑柄上握出一连串脆响,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仿佛有千钧重。
“明犯我天宫者,杀无赦。”
祂将双眼一瞪,狠声道:“既如此,在下当去请皇天御令,再遣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
“……倒也不用这么激动,而且你这个也是flag。”
夜城默默伸手把对方激动的动作按了回去:“没到那么严重的时候,不过阁下既然同意了……麻烦这边等着,我再去找个帮手。”
天将:???
在说服了天将留下助拳之后,他又把脸转向一旁呆滞不动的佛陀,抬手捏住法决,朗声道:
“唵。”
一字真言过后,佛陀金身忽然留下血泪,五官孔中同时淌血,流出的鲜红血液凭空凝聚,重新化作倒悬的菩提像,而被控制的佛陀虚影也终于得以解放。
“咳咳,这位……世尊。”
选了一个大概合适的称呼,夜城抬手在脑后一点,光明轮分化成金银红三重灵光,散发出浩荡玄妙的佛门气质。
他双手合十行礼,然后正准备习惯性地套个近乎,却不仿重获自由的佛陀虚影眨眼间出现在他面前。
“阿弥陀佛!”
高大的佛陀像伸出手臂,一把拉住了夜城的肩膀。
“这位居士,你与我佛有缘呐!有大缘!”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放开!”
第755章:放心,屁股朝里(4k)
“阿弥陀佛,既然此地有魔王为祸众生,叫小僧如何能坐视不管?此事不需劳施主开口,小僧这具化身也有些分量,想填这魔头的胃口倒还足够。”
佛陀金身的表情比起之前变得灵动了不少,说话也流利了许多,祂一边拍着胸脯表示会帮忙,另外一只手则紧抓着夜城的胳膊,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跑了。
“不过,小僧也有件小事要和施主分说。”
“这位施主,小僧观你头顶佛光,身披,宝相庄严……啧啧啧,这面相一看就是要成佛作祖的啊。”
无视了下方花子“说什么啊混蛋!宰了你啊死秃驴!”的怒吼,佛陀带着一副殊胜庄严神色侃侃而谈:
“待此间事了,小僧欲邀施主往西天一去,盂兰法会署名姓,大雄殿上有莲台,解脱红尘十万苦,尽享清净极乐福,岂不美哉?”
祂的拇指和食指来回搓了两下,眨眼道:“以施主的佛缘,只要肯入我佛门,小僧敢断言,不出些许时日,灵山之中当有一尊……”
“罗汉……不,一尊菩萨果位!”祂顿了一下,随后加重了筹码。
“大师,你搞错了。”
第一次被反过来套了近乎的夜城关掉脑袋后面的闪光灯,默默道:“我和佛门没有缘分的。”
“噫~!”
佛陀金身一手指着他的脑袋,眼底有欣喜,大笑道:“满口诳语,果然佛缘深重!正是一棵成佛的好大材!”
夜城:“???”
“那个啥,其实论起来,我算是道家那边的……”
“那看看道法。”
夜城:“……”
这和尚到底会不会聊天?
他扯了扯身上的红线,摇头道:“红尘缠身,断不得。”
“此言差矣,岂不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是人家天庭的说法……”
“诶,三教本来是一家。”
夜城干脆将身后金蜈一放:
“我身上业气冲天,灵山怕是容不了……”
话说到一半,夜城就看到佛陀从袖子里掏出把满是油渍的杀猪刀,咣当一声丢在地上,一副“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表情。
“”
思考片刻之后,夜城默默从地上把刀提起来,按在佛陀颈上:“我问你,这事能之后再说吗?”
“了然。”
虽然过程有些超乎意料,但总算是成功统合了三方的立场,接下来只要准备好对抗伊邪那美的手段便可。几方各自去休整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战斗,而不需要休息的夜城则随口问道。
“这位大师,你和之前的样子似乎不太一样。还不知道您究竟是哪一位世尊的化身……”
“佛”并不只是对单独某个神明的称呼,而是无上等正觉者的统称,这应该是众人皆知的常识,光是佛经里有名有姓的佛陀如来就难以数清,加上不曾提名的他方诸佛,佛陀的数量已经多的接近外来入侵物种的程度。这座佛陀像看起来就是常见的释迦摩尼像,不过祂的语气又有些奇怪。
他眼里的佛陀是无数愿力的汇聚体,除了颂扬佛法之外并没有统一的意志,理论上该像之前战斗时一样,只作为通常认知里“佛陀”的概念而行动。
但如今大家正常交流,虽然有了灵智,却反而没了那种宝相庄严的超脱之感,反而更接近——之前天将给他的感觉也是如此,难道这帮神明也有战斗模式和生活模式的切换功能吗。
“很重要么?”
佛陀微笑,祂的脸上本具眉间白毫,目色绀青,两颊隆满,兼具佛陀三十二相,但在抬头时,诸多宝像却忽然隐去,眉宇间多了几分烟火气,仿佛是个在红尘里滚打多年的油滑汉子,无数人的面孔叠加在他的脸上,如霓虹光流转不定,异口同声:
“施主好眼力,我的确不是佛……但,小僧又为什么不是佛呢?”
佛陀虚影拈花微笑,徐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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