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然而，对于是否要将真相完完全全的呈交上去，东方明镜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字。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那么你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眼前的安娜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受自己控制，那份来自灵基的反抗虽说能够轻易的压制，但强迫别人做些什么事情可不是东方明镜的作风。
只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东方明镜不由得思考着该如何将尤瑞艾莉以及斯忒诺从英灵座上拉下来。
尽管有着安娜作为媒契，但事实上自己也只是卡着美杜莎灵魂尚未回归圣杯的时刻，强行使用置换魔术将她本该回归圣杯的地点置换成了自己随时准备的替身人偶。
这是在卡世界的BUG，也是这片地脉，这个仪式的BUG。
所以，东方明镜并不敢保证，尤瑞艾莉以及斯忒诺这两个只能从英灵座上召唤下来的女神，能够轻易的突破世界给予的枷锁，回应自己的召唤。
但凡是总得去尝试，若是知难而退，那样的结果绝对没有去尝试后再摇头来的有正确性。
从学习置换魔术的那一刻开始，将不可能变成可能这点，就不再是空口而谈。
而看着安娜逐渐沉默下去的姿态，东方明镜大概能猜出她或许又误会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无论怎么看，那隐藏再鲜血神殿后方，被封印着的大空洞内，是间桐樱不断自我堕落的虚数之影，其数量以及魔力的不可计算导致了摆在眼前的方法只有一个。
杀掉间桐樱，不能有一丝的犹豫，一点的同情，一分的手软，毫不留情的杀掉她。
但那样的结局是美杜莎，是安娜不想看见的，也同样是东方明镜能够做到的下下侧。
然而，关于是否能够拯救间桐樱的选择点已经不再自己的选择当中，真正能够拯救她的并非是仅仅有着几日之缘的自己，而是她真正倾心之人。
望向逐渐走来的卫宫士郎三人，东方明镜的目光注意到了包裹着卫宫士郎左手手臂的红色布条，上面散发着的封印已经有了破碎的痕迹，兴许是刚才与美杜莎的战斗导致了他那封印的松动。
随着眼中闪过蓝与银的流光，目光逐渐暗淡的同时，东方明镜也得到了一个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答案。
Archer将手臂连接在卫宫士郎的手臂上，虽说这样能够让他拥有完整的个体，但英灵的魔术回路又怎么能够和人类的魔术回路完全的融合？
若非有着那个红色的布条来进行封印，或许早在连接上肉体的那一瞬间，卫宫士郎就会被那条来自Archer的手臂完全的吞噬。
这对于卫宫士郎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这样的展开至少告诉了东方明镜一些有关Archer的答案。
“卫宫士郎，对你来说，间桐樱算是什么？”
从面对美杜莎开始就不曾拥有多余神情的脸，伴随着上位者的语气脱口而出。
契约从者所带来的消耗与得到的反哺是成正比的，而这样的结果，则是让当前尚未习惯美杜莎所带来的神性的东方明镜，展露出了卢瑟灵基不同的一面。
而被远坂凛搀扶着抵达神殿入口的卫宫士郎则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将视线落在了站在东方明镜身侧的较小身影上。
尽管已经看不见那高挑的身影，以及充满威胁的气息，但卫宫士郎还是第一时间认为，那个较小的少女便是方才与自己交手，在对上视线后将自己与间桐樱一起封印的美杜莎。
但只是这样看着，卫宫士郎在深吸了一口气，摆脱了远坂凛的搀扶后向着东方明镜做出了回答。
“我和她约定过，来年的春天一起去冬木最大的公园里赏花。所以，我绝对不允许她成为背弃约定的那个人，我一定要拯救她，一定！”
卫宫士郎的话让东方明镜眯起了眼，在视线中，受到美杜莎强制封印的残余
并没有那么快速的离开他的身体。
本就对魔力适应性极差的卫宫士郎，在受到Archer手臂侵蚀的同时，美杜莎的强制封印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很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卫宫士郎还能强忍着足以让普通人发疯的剧痛，说出这么长一段话，其心意可见真实。
但东方明镜并不认可这样的回答，毕竟花言巧语的说说，无论是谁都能够做到。
除非......在二选一中，选择正确的答案......
“那你的理想呢，从卫宫切嗣那里得到的理想，就像是阿尔托莉雅从尤瑟与梅林那里得到的理想一样，你打算为了间桐樱将一直贯彻到此刻的理想，完全的抛弃吗？”
“米哈伊尔......”
不提远坂凛在听到这段话之后的大声置疑，就连站在一旁，本该对卫宫士郎，卫宫切嗣的理想感到厌恶的伊莉雅，也不由得认为这样的选择对于卫宫士郎来说太过于残酷了。
一边是想要拯救的后辈，一边是想要贯彻一生的理想，毫无疑问后者才是正常人应该选择的道路。
毕竟，一个无关竟要的后辈，又怎么能够与拯救无数人的理想相提并论呢？
想要成为的人，是和卫宫切嗣那样，拯救无数人的，正义的伙伴啊......
这样的理想远坂凛知道，伊莉雅知道，东方明镜知道，美杜莎知道。
但做出回答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这份理想，从而想要去贯彻的卫宫士郎。
“如果连一个人，连一个想要守护好的人都无法拯救的话，那样子算什么正义的伙伴！”
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但在东方明镜的预料之内，卫宫士郎在迟疑了片刻后便做出了回答。
即使身体尚有残缺，即使心灵依旧不成熟，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卫宫士郎要比调查过的卫宫切嗣要来的更加真实。
而在这之后，东方明镜并没有为卫宫士郎做出回应，就像是在刻意的等待着什么一样，静静的看着卫宫士郎，发出了本该是另一个人说出的提问。
“那如果，牺牲间桐樱就能拯救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卫宫士郎，你是否还愿意去拯救她？”
这样的话无论从谁的口中说出来，都是无比的无情。
但牺牲少数去拯救多数的这个问题，伊莉雅却无比的清楚。
毕竟，没有人比伊莉雅更加的懂得这句话所带来的现实是何等的残酷，那个人，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人，将这样的信念贯彻到了生命的最后。
只是，在那最后，牺牲了自己母亲所换来的，依旧是无数人的死亡......
“如果，如果牺牲一个人就能换来拯救所有人的结局，那么......”
阴沉着脸的卫宫士郎沉默了，远坂凛的安慰在此刻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是，但是在那之后，卫宫士郎甩开远坂凛之后，看向东方明镜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决。
“那样的正义，算个锤子正义！”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卫宫士郎便发现间桐樱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自从卫宫切嗣的离世，那片府邸只剩下自己之后，间桐樱的到来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了过去不曾拥有的感觉。
像是春日的樱花，带走了冬日的雪，间桐樱给予卫宫士郎的，是不同于那份理想枷锁的温暖。
是名为“家人”的温暖。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里，间桐樱消失后的生活，让卫宫士郎渐渐明白了间桐樱对自己来说已经到达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理想固然重要，但是连想要守护的人都无法守护好的话，那份理想，那个所谓的正义的伙伴，不当也罢！
而这，就是卫宫士郎给予东方明镜的回答，是作为一个人，作为间桐樱的前辈，所做出的回答。
得到回答的东方明镜满意的点了点头，在走向卫宫士郎的同时，轻轻拍了拍他没有手上的右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你便和我来吧。间桐樱并没有堕落到无法拯救的地步，除了杀死她，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在心中为安娜下达了跟随的命令后，便再度踏上了鲜血神殿，前往着后方的大空洞。
而在队伍之中，伊莉雅的神情却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在她的心中虽说相信着东方明镜的承诺，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命运的黯然。
在不起眼的地方，其实伊莉雅已经穿上了天之衣只是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然后用自己的牺牲换取大团圆的结局。
而当众人看向鲜血神殿后的一切时，都愣在了原地，其中同样包括着东方明镜。
此时的大空洞已经完全被改造成了虚数之影的地盘，但时画风却如同童话世界一般荒诞。
黑色的地板与天空，其中拥有的树木
花草，全是虚数之影的造物，一条蜿蜒的道路延申到最中心。
在那里所站着的，是身披黑色长裙的间桐樱。
看着这一切的卫宫士郎不由得心头颤动了一下，而东方明镜则是悄悄的用隐秘现实的光芒包裹住了众人，随后看向卫宫士郎说出了答案。
“拯救间桐樱的方法很简单，将你想要对她表达的心意完全的说出来就行了。还有，远坂你不要跟着卫宫士郎，和我去另一边。”
看着绵延至深处的道路，东方明镜做出了最后的命令，而比起卫宫士郎的遵从，远坂凛则是显得无比的不情愿。
但东方明镜知道，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同时出现只会加剧两人间的裂痕，而有这机会，不如让她随自己解决掉一些应该解决的事情......
第四十章 地底之下的乌鲁克
“蛤？你说言峰那家伙是这场仪式的幕后黑手！”
无比抗拒与卫宫士郎分开，无法去见一面自己的妹妹间桐樱的远坂凛不断的发着牢骚。但在听见东方明镜所说的那些话后，依旧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的疑惑。
就在不久的过去，依靠着Archer的牺牲，从而换来了在Ricer与Saber的追逐下成功活下来的之后。
失去了左手的卫宫士郎移植了Archer的一条手臂，而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的言峰绮礼，则是向自己等人传达了这场仪式是由间桐脏砚所操纵的一场无法抑制的悲剧。
而终结这一切的方法言峰绮礼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与卫宫士郎，只是那个方法所需要的，是将远坂家传承至今的神秘，那个不可能的魔术礼装进行制作完成，从而得到能够压制樱的实力。
无论是拥有了英灵手臂的卫宫士郎，还是自谬天才的自己，远坂凛都不认为能够和那样的樱能够同台竞技的资格。
人类所能做到的极限和圣杯所能触及的能力之间究竟有着多少的差距，远坂凛还是有着清楚的自知之明。
可是现在，东方明镜却说，言峰绮礼才是隐藏在最后的反派，而间桐脏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真是假，就用你的眼睛去看看好了。虽然，双眼所看见的东西，也未必就是现实......”
与间桐樱所在的大空洞中心的方向相反的地方，深入其中的两人伴随着虚数之影的消失眼前豁然开朗。
不知何时出现的金色之都像是某个国度的翻版，就像是利用某种空间魔术，从而开辟出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地底空间。
“这是，乌鲁克？！”
只是看见那些算不上过于高大，但却显得无比的豪华的建筑，远坂凛便认出了这座城池的名字。
传说中人类最古老的王，被冠以最初的英雄与王的国度，那片两河流域的史诗神话也随着那位王的石板出土而得到了补充。
曾几何时，自己的父亲也曾召唤出那位英雄王，但得到的结局却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圣杯战争中。
而那由自己父亲召唤出来的英雄王也随着他的死亡销声匿迹，哪怕自己向自己的师傅，向言峰绮礼询问十年前那场圣杯战争的往事，得到的结果也只有或许他因为御主的死亡而回到了圣杯当中。
关于自己父亲的死亡真相哪怕时至今日也扑朔迷离，对于远坂凛来说，死在圣杯战争中的魔术师并不值得同情，但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又怎么能不在乎？
只是现在，那段早就随着时间而隐藏起来的过往，因为这座凭空出现的城池而再度浮出水面，远坂凛能够确定自己所召唤的Archer是货真价实的Archer。
那么，眼前的乌鲁克，眼前城池的主人，究竟是以怎样一副姿态存在于此时？
远坂凛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事情也在心中不断的拉扯，无论如何，远坂凛都无法相信是继自己父母相继离世后，肩负起抚养自己责任的言峰绮礼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相较于远坂凛再看见这座城池后陷入的挣扎，东方明镜则是无比的平静。
若是有那种可能性，换做是自己也会将阵地换成对自己有利的地形，就像是现在吉尔伽美什在大空洞的镜面重现了乌鲁克的城邦一样，将不列颠的黄金树具现而下。
只是按照东方明镜对吉尔伽美什的了解，自己如此光明正大的抵达此处他绝非会像现在按兵不动。
难道说，真的应该先解决掉间桐樱，最后才能去面对比美杜莎，赫拉克勒斯更加棘手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在思索间，乌鲁克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就连从中散落的尘土都在光芒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若非有着此处是冬木的地底的认知，否则无论是东方明镜还是远坂凛都会产生一种呆在地表的错觉。
那逐渐敞开的城门如同欢迎仪式般的响动着，露出了内部不断升起炊烟以及
成列着瓜果花束的街道，看起来与真正的城邦无疑。
“走吧远坂，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英灵所能触及到的神秘，远非现代魔术师能够抵达的层面。”
并没有将剑从置换空间中取出，此时的乌鲁克并非是为了杀掉自己而出现的陷阱，而是那位王布置的场地，一个彰显他实力与财力，彰显他伟业的城邦。
周遭的一切都是由魔力构成的建筑，尽管与阵地做成的模样有着些许的相似，但东方明镜能够保证这里并非是乌鲁克的再现，而是由魔术构建出来的虚假之物。
不具有任何领域加持的城邦，除去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之外，那些散发着热气与香气的烟囱与蔬果看起来和真实存在过的一样。
看着眼前不断随着行径而路过的房屋，东方明镜不难想象出在数千年前的两河流域，在吉尔伽美什王的统领下，他的子民过着怎样的生活。
而相较于东方明镜的淡然，从未见过用魔术具现化出城邦的远坂凛，则是深深的对即将面对的敌人产生了些许的忌惮。
在这样情况下，远坂凛也有着自己的心思，即使是英灵，是那个与骑士王一样在圣杯战争中只要被召唤就必定能为御主带来胜利的英雄王，远坂凛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怎么，担心卫宫士郎？”
感受到后方远坂凛的异样，东方明镜还是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向她的方向。而那象征着王位的高塔已经近在咫尺，若非是以宾客的形式到来，恐怕这座城池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但被问住的远坂凛只是捏紧了双拳无法做出回答，在面前摆放着的选择题，是或许唯一一处能够近距离观摩英灵伟业的机会，以及是否去帮助卫宫士郎拯救自己的妹妹。
一边是前程，一边是亲人，远坂凛的纠结自然被东方明镜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对这个远坂家的后人有了不同于先前的看法。
无论是从远坂时辰的各方面来看，作为一个魔术师他是优秀的。
但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为了完成先祖留下的仪式而投入其中，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这点，是自私的。
上一篇：崩铁，说好办小事，你管这叫小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