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申公豹习惯性的将无关的故事拓展出来的习惯，东方明镜已经不想去刻意的阻止。
就像是魃最初介绍那个昆仑仙人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兴许这么多年来申公豹不停的找人讲故事，从而养成了这个有些怪异的习惯。
不过......东方明镜还是在心中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姜子牙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仙人，至于用什么方式，以什么姿态成为仙人，那就不是东方明镜
所感兴趣的了。
但是，东方明镜还是在申公豹沉默后点了点头，将自己并非是想要成为封神榜上的一员，而是想要由自己的累计去成就仙人的想法告诉了身侧的申公豹。
作为修道之人，游走于昆仑山与金鳌岛两侧的申公豹，自然能够明白东方明镜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并非是为了通过封神榜去寻求成为仙神的捷径，而是想要成为类似于金鳌岛散仙一样，修炼成为自然仙。
以修道之人的命格来说，成为自然仙不过是时间问题，毕竟只是魔力的压缩，只要魔力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也并非不能做到释放各种仙术。
但，真正的仙人与自然仙又有所不同，所谓封神榜在收录金鳌岛散仙的时候，多少只是为了追加一些名号。
就像是闻仲，事实上已经有了仙人的实力，但却没有仙号，没有仙名，没有供奉之位，享不到庙宇香火。
而封神的作用，便是在他前往天庭过后，赋予相应的名号，以及人间的传说。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仙也不过是实力强大点的人类，而非真正意义上能够云游天外的仙人。
但毕竟姜子牙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自然仙，虽然是那样修炼的没错，但他在人间建功立业，享受的庙宇香火甚至要比榜上的不少仙人都要来的多上太多。
甚至在本该所有仙人都前往了天庭，去往了仙境，姜子牙也能够以昆仑玉虚宫的联系，前往仙人所在的仙境。
但东方明镜并不同，申公豹并不敢保证东方明镜是否真的能够在当下短暂的人生当中，去以神代尚存的时期一样去修炼成仙。
就算能够得到媲美仙人的魔力与心境，所谓的名号，东方明镜又该上哪里去寻求记录？
这样的问题被申公豹摆在了台面上，就连东方明镜也有些不太相信，申公豹居然能够如此正经的为自己所求之事进行着无比正常的分析。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彻底分析成仙所需要的条件之前，先把你的条件说完吧申公豹。
这么积极的帮助我，那个姑奶奶如果只是我的马所化的话，应该用不着你这样客气才对。”
本就被戳穿的申公豹有些不好意思的弹了弹浮尘，对于东方明镜所说的话，似乎也和刚才探讨的修仙之法有些相同。
几乎是将有事就说不要藏着掖着的话语摆在了明面，申公豹也不好意思再刻意的隐瞒着什么。
对于殷商覆灭后，由白马所化的应龙作为基盘固定住了鹿台的根基，时期能够大幅度的减少这片大陆上的神代褪去的速度，以及在历史的洪流中所带来的磨损。
然而，就连元始天尊在内的仙人都对本应该舍弃了肉身与灵魂，与鹿台合二为一的应龙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时候。
像是许久之前就曾存在，但却因为不稳定的神代再一次的被固定，来自星球内部延申出的系统在应龙的帮助下有了实体。
虽说一个足以被称之为对地表规则进行观测与管理的精灵，对于自己等仙人来说其实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是，这样的女子却在历史中有了一定的影响，最后依旧与仙门有了联系。
但，这对于仙门是一个麻烦，即使是申公豹自认为自己是个能和诸多仙人无话不谈的人，在面对那个女子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回避。
不是因为胆怯，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个叫做芥雏子的少女所表现的，是完全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
而在拥有了这样一位像是在寻找什么而始终投身在书库当中，以及自愿担任起山岭法庭的观测者职位的情况下。
在神代气息完全被切断的几十年前，一个拥有着龙角的蓝发少女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山岭法庭常去的泰山之上......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用来镇压鹿台的应龙是女娲娘娘的坐骑无疑，而此刻化形而显现的龙系少女，也只有那一个答案。
几乎每天都在吵着要见殷受，几乎每天都是在吃了睡睡了吃，几乎每天都在缠着自己给她讲故事。
申公豹可不记得自己点了照顾儿童的技能树，也不记得自己同意了她就这样呆在泰山之巅了。
而应龙的到来，让本就清贫的山岭法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尤其是其余仙人看见应龙始终缠着自己讲故事，以至于导致了乃至于现在也不过是用的身外身来照顾东方明镜，真身却还在泰山之巅陪着那条还在睡觉的应龙。
很头疼，哪怕是申公豹也想有个清净日子，而东方明镜的到来很显然解决了这个看不到尽头的困境。
而且，能够一次性将两个碍事的家伙从山岭法庭中踢出去，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比这还要让申公豹感到高兴的了。
“但是......我拒绝。”
随着申公豹将芥雏
子以及应龙的事情用十分委婉的话语说出口，等来的却是不知何时坐到八方桌的东方明镜淡然的拒绝。
“首先，我并不认识所说的芥雏子。其次，只是为了监视我而安排的眼线，虽说你对此并没有进行隐藏，但是我凭什么要将她一直带在身边？
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东方明镜很清楚，如果申公豹口中说的是事实，那么自己也的确有责任去见一见那个应龙。
但是，东方明镜并不认识那个芥雏子，也不清楚她是什么人，而以目前来看，芥雏子的存在是为了监视自己，从而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仙人。
这样的结果对于东方明镜来说，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这样的条件自然就被东方明镜所驳回。
然而，得到了回应的申公豹，并没有因此而失去接着向下说的想法，而是在沉思了片刻后再度看向东方明镜开口。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先去寻找那只九尾，但没想到你却和外国的龙有所联系。”
申公豹招牌式的笑容让东方明镜有些感到不安，但这份不安的来源在现在也有了苗头。
此刻申公豹所说的话语意思已经完全明了，就像是在询问东方明镜“你应该知道你和她们是怎么认识的”这样的话语。
而在圣贡巴所表达的话语当中，东方明镜听出了芥雏子似乎也是为了自己而来。
看着眼前的申公豹，东方明镜在一同沉默了许久过后而点了点头。
关于修仙之法，申公豹所说的条件一共有三个。
按照传统的来算，便是修为，伟业，名号，三个条件的关系就像是天地人一样缺一不可。
但至少，比起充当无头苍蝇去寻求成仙之法，此刻给予了答案的申公豹，对于东方明镜来说已经是用话语来感谢所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既然申公豹说芥雏子与自己有所联系，那么东方明镜试想或许会在下一次的梦境中寻找到答案。
而这些答案当中，自然也包括在其中建立伟业与修炼，或许对于能够做梦的自己来说，成仙，还不算太难的事情。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对了，芥雏子就在赶来的路上，但应龙离不开泰山，所以还劳烦善士你亲自前往泰山去接回属于你的东西。”
申公豹笑着，但东方明镜已经推开房门准备离去。
身后传来的“善士请留步”并没有让东方明镜停下脚步，因为在蔷薇泰山之前，还需要去解决掉螺旋馆的事情。
况且，就在刚才，东方明镜察觉到了意思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从山门中走出的申公豹，也是在神情凝重的说着些什么。
但，螺旋馆东方明镜有着必须要去的理由，哪怕是为了求自己的心安，也是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而与此同时的螺旋馆内，赤红色的法阵从地面蔓延了开来，像是某个记事的道士在法阵中心的男子逐渐站起身子的同时，用墨笔在写有《亚种圣杯》的名录中留下名字。
Berserker——吕布
Archer——养由基
Assassin——聂政
......
第十二章 风雨欲来
位于北京故宫之下，以螺旋的方式旋转向下的楼梯边上，成列着囊括了绝大多数现存至今的英雄遗物。
青灰色的石砖墙壁上，每间隔九步就会有一个或完整，或残缺的道具遗骨悬浮在透明罩之内。
即使是螺旋馆的修士也不一定能够真正走上这条象征着历史的螺旋楼梯。
唯有在这之下，在用甲骨文篆刻着《六稻》的竹简残篇，以及一副残缺的龟甲与铜币当中的一个格子，已经有了些许的灰尘。
“持有帝辛遗物的传承人找到了吗？”
老者的话让另一旁围座在赤红色大阵周围的其余八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而伴随着还有阵法当中站起身子的男子，被符箓贴在额头后被转移到了黑暗当中。
“风大人，你应该清楚东方世家传承已久，其秘境遍布大陆各地，为数不多在历史上留有名字的西汉东方朔，以及前唐的东方虬，也并不能够将其归类于应该是从神代开始传承的东方世家之内。”
一旁女子的话让姓殷的老者有些垂目，但并没有等到开口，坐在女子对面的男子便再度开口。
“姬妹，东方家的人只要是明面上的都被我们清剿干净了，能够活下来的，只有受到天道气运的东方世家的独子。
这样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但这样的做法，着实有些过于激进了姜师兄......”
除去坐在法阵外的风姓老者，其余八人都坐在对应着的方位上，正对着太极八卦的位置维持着法阵的驱动。
而正如他们所坐的方位，他们在这里被赋予的名字便正对着八卦的八个方位，而那名风姓老者，则是拥有着
名为“两仪”的称号。
但正如时钟塔所处于的贵族派与民主派的关系，此刻也有着姬巽为代表的保守派，以及姜乾为代表的激进派对回收圣遗物的观点产生了分歧。
尽管姬巽知道，风老也是支持用激进派的方法去回收圣遗物，但在无可奈何的当下，也依旧提醒着姜乾以及风老，不要太过于得寸进尺，从而本末倒置。
然而，姜乾并没有想要继续和姬巽探讨这个问题的想法，反而是拉来了在风老一侧记录着召唤案例的书童。
“从马里斯比利那里拿来的圣杯系统还没有完善吗？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够让这个大陆彻底的与神代断绝？”
书童的慌乱让姜乾恨铁不成钢的将其甩在了一边，再度坐下的同时，耳边想起了风老的话语。
“作为姜姓后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要明白一件事，神代的根基早就与人类分道扬镳，我们现在所利用的资源，只不过是帝辛所遗留下来的伟业而已。”
随着风老的声音在耳边落下，重新坐会位置上的姜乾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正是因为知道如今无论是使用的思想魔术，还是魔力的来源，都是由帝辛的伟业而得以实现的这件事，所以姜乾才如此迫切的想要解除这个大陆的神代，断绝来自帝辛的施舍。
沉默中，姜乾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东方的震位，在那里所盘坐的身影让姜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子震，你祖宗的东西，你不去要回来？就这样让那把剑流落在外，这就是你当后代的样子？”
然而，名为子震的男子并没有回答姜乾的询问，随着身子朝着黑暗中挪了挪，姜乾的脸色从讥讽变得更加难看。
“别以为中立派就能够不作为了，迟早有一天，你也要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姜乾将取下的帽子重新戴上，但这样的喃喃自语还是传入了其余人的耳朵当中。其中，也不乏一直垂目着，没有去看眼前发生的一切的风两仪。
随着姜乾的重新坐下，英灵阵法的红光也是在顷刻间照亮了黑袍下的俏脸，姬巽的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刚才姜乾看向的震方。
“中立到最后也会站队吗......”
在喃喃自语中，姬巽回过头的同时将视线收了回来。
对于螺旋馆的分裂，姬巽也有目共睹，但因为风老的支持，对无辜之人的清剿让姬巽第一次对螺旋馆产生了反感。
但已经肉身成仙的当下，需要名号才能拜山的山岭法庭必然不会接受自己，唯有回归普通人以及继续在这里当司命才是唯一的出路。
在轻叹了一声过后姬巽还是将身心都投入到了那不知何时放置在法阵中心的《六稻》残片。
虽说是从汉武帝墓中出土的《六稻》残片足够证明撰写它的，是比秦汉，春秋战国更加久远的时代所撰写的。
而《六稻》上证实撰写者另有其人的当下，姬巽并不认为能够将姜子牙召唤出来。
毕竟，一个成了仙的人，又不是被贬下凡间的情况，又怎么会回到凡间？
即使，这是从马里斯比利那里，通过用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偶换回来的圣杯系统，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大伙都害怕直接请神的方法过于直接，以至于无法控制神明为自己所用。
堂堂世界最大的魔术协会，居然需要使用国外的魔法系统，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结果让姬巽感到有些难过，毕竟堂堂第一大魔术协会，却要是使用国外的技术来给帮助自己。
姬巽试想，或许就连老祖宗们也清楚，自己等人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全然是大逆不道之事。
就算真的被想办法请下来，多半也只会对自己等人洗牌，而不是听自己等人的命令。
“东方为震，位雷，多凶险......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至少，在圣杯战争的启动完成之前，逃离这里，永远也不要回来......”
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姬巽并没有和其他师兄一样对如今的螺旋馆有那么的欢喜，反倒是有些羡慕那些并没有成为司命的普通人，能够安然的度过一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姬巽，普通人只有短短百年不到光阴，虽说尚未成仙，但你我寿命已然能够到达人类无法触及的高度。”
伴随着咳嗽声响起，风老的话语让姬巽看向了不断咳嗽着的风老，在露出一丝忧伤过后，还是发出了询问。
“可是，师傅你如今的状态已经是风中残烛，就算度过了雷劫能够再延续半百的寿命，但师傅，现在的你又如何抗的下三九蕾劫？”
姬巽的话并没有一丝的拐弯抹角，风老也没一任何的不悦，反而是看向了身后已经逐渐出现样子的圣杯，嘴角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
“关于这点，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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