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伊莉雅的话让东方明镜有些差异，那般稚嫩的声音说着无比成熟的话语，无论什么时候去听去看都会有一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你认为呢伊莉雅，我带着活着的Caster出现在这里，并且告诉你有关Caster的真相，说明我从最开始就将你当成此次仪式的盟友。”
话语间，东方明镜朝着伊莉雅的方向伸出了始终插在兜里的手，学着巴泽特一样带上的手套似乎是为了掩盖某个未曾拥有的道具。
“还记得我想你许诺过什么吗伊莉雅，因为我对你的存在十分的感兴趣，所以这场仪式，你必须活下来......”
尽管东方明镜如此的重复着不久前许诺过的话语，但是伊莉雅并没有因此失去对他的警惕。
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第三法造物，小圣杯的载体，伊莉雅
其实明白许多的事情并非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就比如当前这场围绕着万能许愿机而发生的仪式，实际上也不过是远坂，间桐，爱因兹贝伦用来掩盖百年来的夙愿而进行的表面。
甚至在整场仪式当中作为推动手的，也只有当今还留存在世的三大家族中的间桐家家主。
更何况，在这个基础上，有关卫宫切嗣和爱丽斯菲尔所带来的过往以及憎恨，决定了本该成为祭品的自己有了参与其中的机会。
“所以呢，关于爱因兹贝伦的情报你应该调查过才对，我是否能够活下来这个事情，你应该无比清楚才对。”
伊莉雅并没有理会东方明镜的邀请，就如同环绕在四周的蝶魔术一样，即使证明过对方提供的情报有一定的真实性。
但这样证明过的事实并不能够成为让自己完全信任对方的地方，只是伊莉雅并不打算信任任何一个魔术师。
亦或者说是，任何一个魔术师都不值得相信。
但伊莉雅所说的话的确是她所应该对自己说出的话，有警惕这点是正常的，毕竟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尽管如此，东方明镜依旧不打算放弃拉拢伊莉雅这个小圣杯的载体这个想法，说不定能够使用爱因兹贝伦的奇迹来实现寻找苏妲己转世的可能性。
“那你就那么想遵从命运的安排，然后面对一个本不该死亡的死亡吗？”
东方明镜笑着，不是最初那散发着亲和力的笑容，而是充满戏虐的笑。
尽管是为了对伊莉雅使用激将法，但是在这讥笑的幻术下，更多的是对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面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自嘲。
纵使自己想要去做些什么，但是头顶上总会有高自己一个层次的人压着自己，所谓的王只是人间之主，而自己又不曾像是吉尔伽美什那样的半神。
尽管上面的人并未干涉自己的举动，但无论如何，在击碎命运这一方面，自己已经一败涂地。
那时的自己没有力量，没有能够与神明分庭抗争的力量，所以才不得已以自己的死亡，去挽救那些本该消亡在更迭漩涡当中的人与人。
但是现在不同，在当下神明退去，神秘不在的当下，拥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的自己，或许能够做到过去无法做到的事情。
比如说，小小的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
“不去挣扎一下又怎么知道结局无法改变？还是说，你所追求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东方明镜的补充让本来坚定着的伊莉雅产生了一丝动摇，咬住嘴唇的同时再度开口。
“那你说，你想要我怎么配合你？如果只是让我去杀掉其他的参与者，然后取得胜利这点的话就不要多说了。
即使不用你来提醒，我也会去解决掉其他的参赛者，因为Berserker是最强的！”
从很早开始，伊莉雅就在重复着Berserker是最强的这句话，但哪怕只是从小孩子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但在看见那超越人类太多体格的存在时，还是会立马认定她所说的话语是无比真实的。
“Berserker是最强的吗......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
东方明镜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伊莉雅所说的话表达了些许的赞同，毕竟就连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在这个希腊的大英雄面前占到几分优势。
但尽管如此，所谓最强并非无敌，哪怕是自己也不敢说自己真正的天下第一。
就比如像美狄亚的那把匕首，那把能够切断所有魔术联系的匕首，说不定绝对能够将自己所拥有的魔术体系从自己的身体中切割出来。
好在如今的美狄亚已经与自己签订了契约，至少不用担心会被背叛这件事。
只是对于伊莉雅所拥有的Berserker，或许并不那么能够轻易的保留在她的身边。
“你的表情，很令人作呕，就和那群讨厌的魔术师一样！”
伊莉雅充满厌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东方明镜这才意识到自己想要将全部的七骑通过美狄亚掌握在手中的想法有些太过于干练。
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也不过是为了观测这场仪式的进程，只是太过无聊于是一时兴起的插入了这场荒诞仪式当中。
那样收集七骑改变世界的行为并不是自己应该去走向的目标，真正的目标是......
“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就比如，我想要研究你的身体，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毫不避讳的话语顺着东方明镜的口中传到了伊莉雅的耳边，那纯粹的目光以及伸出的手，都让伊莉雅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被赫拉克勒斯重新保护在身后的伊莉雅警惕的看向前方的人影，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宣布他对第三之法的自己想要进行解析。
遵从着这个世界表侧的神秘侧规则，
一旦神秘被解析，那么它便不再神秘，一旦魔术被广为熟知，那么魔术能够起到的用处也就寸步难行。
只是恍惚间的错愕，伊莉雅有一种感觉，眼前之人或许真的能从自己身上得到第三法的秘密。
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他和他所拥有的Caster，就会解析掉爱因兹贝伦百年来的努力，然后成为他们所拥有的东西。
而抵达那样的未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无比的小，小到和他们根本无关。
因为，只需要博得自己的信任，然后对自己这具容器进行解析，哪怕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自己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只能说失去了一个比较好用的素材，仅此而已。
伊莉雅的害怕自然没有逃过Berserker的感知，只是刹那间，石斧便出现在了那如同山岳般高大的手上。
而同样，从伊莉雅的目光中看出害怕的东方明镜不由的叹了口气，随后从美狄亚的手中接过了她所拥有的宝具。
“这把匕首能破除魔术产生的任何联系，如果我想杀死你或者得到Berserker，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不需要废话这么多，只要在战斗中刺中你或者他就好。
你的命运决定了这场圣杯战争的发展，无论如何七骑都会决出唯一的胜者，圣杯终将会显现，而你的死亡也是必然，这是原本世界所规定的路线。”
因果之魔眼所能看见的未来，告诉东方明镜的未来，是没有自己干涉的世界线，而有关自己的所干涉的则被完全模糊了天机，哪怕使用卦术都算不出来。
在这个基础上，东方明镜更加确定，只有现在视才是唯一能够相信的现实，而未来终将改变。
“我所假设的未来，是借助你们爱因兹贝伦所拥有的成果，去制造一个一次性的拟似圣杯，以此来代替你的死亡。
当然，这个要求需要通过你的同意，毕竟我所要解析的人，要解析的圣杯，是你。”
揭露底牌无疑是表达真心的最佳途径，尤其是在讨厌谎话的大英雄面前，自己说没说谎一看便知。
关于爱因兹贝伦的技术东方明镜其实并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能够通过拟似圣杯作为驱动，并且能够诞生真实灵魂的容器。
这是自己所制作的人偶并不具备的功能，和众多魔术师一样，对于感兴趣的事物，东方明镜也会去选择追求。
就像现在一样......
伊莉雅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从Berserker的身后走了出来。
看向东方明镜的同时刚想开口，一发箭矢便划过天际落在了地表。
随后，爆炸掩盖了伊莉雅的声音，以及东方明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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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无名的英雄所想要改变的东西......
这样的爆炸东方明镜再熟悉不过，但让东方明镜感到诧异的是，为何自己没有提前感知到这充满威胁性的攻击。
而在爆炸之后，与伊莉雅拉开距离的东方明镜看向了丛林深处的方向，皱起眉的同时吩咐美狄亚暂且隐去身形。
尽管为美狄亚身上有着无法被低级鉴视眼看穿的斗篷，但为了不让Caster已死这样的假消息被其他人证实，美狄亚的存在必定不能正面出现在其他人的眼中。
并没有多说什么，美狄亚便带着忧虑的神情消失在了原地，但直到最后一刻视线也依旧停留在不远处的赫拉克勒斯身上。
“又见面了Archer，你不在远坂身边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东方明镜拍着因为先前爆炸产生的灰尘看向远方丛林的黑暗处，在那里似乎有着出去伊莉雅与自己以外的第三者。
“你还是这么明锐呢魔术师，明锐到我一度怀疑我要杀死的目标就是你......”
从黑暗中走出的Archer如是说道，沉稳的脸上看得出有些许的自我怀疑以及来者不善。
但对此，东方明镜也只是一笑了之。
之前所改变的意识是和自己有关的一切，而其中也包括了以杀死自己为目标的内容。
虽说改变了那样的认知，但是作为抑制力的代行者，其目的性本身早已经刻入了那具出现在现实的灵体当中无法轻易的覆写。
只是这样就好，无论是尚未改变之前，还是已然覆写过后，东方明镜都知道自己与Archer的冲突迟早有一天需要解决。
而像现在这样，在半信半疑间徘徊，直至认清现实，这样的结局也似乎并不算太过于便宜这个家伙。
“所以呢，你想要杀死我吗？事先声
明一点，若是让远坂她知道是你是你杀死了我，恐怕会一度对你失去信任的哦。”
并没有立马回答东方明镜的话，Archer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被爆炸坑洞另一侧被Berserker保护起来的伊莉雅，就这样注视了许久。
重新看向东方明镜，Archer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仿佛只是看见了稍微有些在意的人，在确认过后便不在意了那样什么样子的神情都不曾浮现。
“我本就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罪人，又何必去在意是否会被自己的主人所厌弃？
倒是你魔术师，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看着Archer的脸，东方明镜不断的在脑海中分析着他所说的话能否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结合过去的推断不难得出Archer的存在是来自于过去，是卫宫士郎的某一个未来。
并且除了杀死自己以外的任务外，也有着想要杀死过去的自己，也就是现在的卫宫士郎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爱因兹贝伦城堡并不是值得战斗的地方。
不管是否要让伊莉雅参与到自己与Archer的对峙当中，还是为了了却千年前与之对峙未能杀死对方的遗憾。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只属于自己与Archer两个人，另一个人参与进来都会让这场战斗变得无比的微妙。
随着Archer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东方明镜最后看了眼站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内的伊莉雅蠕动着嘴唇，而伊莉雅的神情也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看着东方明镜与Archer消失的方向，伊莉雅垂下了放在胸口的手喃喃自语起来。
“为什么，要小心间桐？”
......
森林的另一侧毫无人类活动痕迹的空旷地表内，Archer像是等候多时一般站在中心，直至东方明镜的身影拨开树丛走出才缓缓转过身。
“看起来你对这里很熟啊Archer，不过在当下独处的其间我是否能叫你卫宫呢？”
向着Archer表达着最基本的尊重与礼仪，哪怕是敌人，是要杀死自己的敌人，东方明镜依旧会选择在对象表露出尊重自己的同时，尊重他人。
但Archer并没有理会这样的称呼，在转过身的同时，手中再次投影出现了干将莫邪，只是并未第一时间发动进攻。
“随你怎么称呼，那样的名字我早就舍弃。在我所抵达的未来，似乎有人称我为无名的英雄，但到最后一刻我都只是一个背负着无尽最恶迎来死亡的罪人而非英雄。
但是魔术师，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是我来到这里后，除去了结我自己以外唯一想要去做的事情。”
话语间，Archer抬起了手臂，健硕的身躯仿佛遭受过千锤百炼，似乎已然抵达了人类能够抵达的极限。
“拿出武器吧魔术师，我所接受到的任务是杀掉某个干涉世界走向的人类。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将我杀死，用男人间的决斗，来证明究竟是谁能够成为继续活下去的那个唯一人！”
Archer的话很显然没有说完，但东方明镜还是从中明白了些许。
并未再隐瞒有关自己的身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怎么能够不给予Archer应该有的尊重？
永恒光辉之剑的出现，解锁了被封锁了些许时日的记忆，Archer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动容，但是很快便转变成为了一丝笑容。
“是吗，原来如此吗，你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或许，你真的能够改变历史的走向？’
Archer在心中不由的补充道，但身体已然迎接上了那把闪烁着光芒的长剑上。
与记忆中的剑无比的相似，只不过其主人并非是眼前的男子，而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尽管如此，拥有着记忆的互通性，Archer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将目标的真名锁定在了发生在那个没落岛屿上的故事。
“分心可不是一个成熟的英雄会在战斗中做出的事情。”
“提醒敌人不要分心，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成熟英雄会做出的事情。”
不知道更换了多少把剑，Archer的脸上已然有了些许的凝重，反观东方明镜却对这样的战斗游刃有余。
双剑对单剑，本该是双剑的优势，但这样的可能性在东方明镜面前却显得有些太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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