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东方明镜拍打着身上的褶皱
，在低喃中看向了并没有Berserker踪迹的伊莉雅方向，尽管有些感到意外，但更多的还是对伊莉雅能够找到这里有些赞赏。
“伊莉雅，难道你就不想创造一个你能够安稳活下去的世界吗？”
东方明镜笑着，笑着朝着伊莉雅的方向伸出了手，那是邀请的手势。
“那种事情......”
伊莉雅当然想要活下去，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好多吃的没有去吃，就连外面的风景也没有看见过。
哪怕是自己，一个本不该拥有情感的人造人，也想要去体验正常人所能接触到的生活......
“同意他吧伊莉雅，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创造出取代你的道具。”
Archer的开口是东方明镜始料未及的，毕竟无论是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自己与抑制力的代行者之间无疑是长时间处于敌对关系的。
尽管当下Archer和自己达成了协议，但在这场仪式之后，一切又会回到原本的样子。
“你懂什么，第三法的传承历经了五百年，囊括了三个魔术家族五百年的结晶从而创作出的第三法的道具，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被其他人实现！
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Archer！”
伊莉雅很火大，只是因为看见了Archer那闪动着的双瞳，便能知道那双眼睛下，是抱有着怎样的感情看待自己。
愧疚，怜惜，自责......无数的情绪都藏在那动摇的双眼当中，感受到这份心意的伊莉雅只觉得无比的火大。
看着伊莉雅的怒斥，东方明镜转过头看向了Archer，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即使是未来的卫宫士郎，其本质上也依旧是伊莉雅的弟弟。
愧疚是因为无法拯救，怜惜是因为这是家人，自责是因为无能为力，这还是东方明镜头一次在那个面瘫脸上看出这么多的神情。
倒也有些不虚此行了？
再收回视线的同时，东方明镜也明白，Archer与伊莉雅的对话只能增加不必要的冲突，甚至有可能造成自己好不容易攻破的防线再度被重构。
正如Archer没有接话的打算一样，东方明镜深知实践才是检测事件真实性的标准。
而让伊莉雅能够相信自己能够制作出拟似圣杯这样的第三法魔术道具，也唯有能够承受英灵灵魂重量的凭依人偶更有说服力。
随着美狄亚的出现，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息在顷刻间化解，而东方明镜也是在此时向着伊莉雅再度开口。
“如你所见伊莉雅，这场仪式的Caster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通过我所制作的凭依人偶进行附身的美狄亚本尊。
其本质，就和作为容器的你一样能够承载灵魂，但这并非是第三法的容器，亦或者用完即弃的道具。
而是真正能够行走在地表，去做些什么，去看些什么的人类之躯！”
第二十三章 加速催熟的最恶之花
尽管被当作素材一般摆放在他人面前这件事对于美狄亚来说有些令自己反感，但一想到对象是自己的Master，是东方明镜，这样的反感也随之变成了一丝欣喜。
采用幼年时期的灵基出现在此处的原因，也不过是想要重新开始一段人生，开始一段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冒险，没有那些背井离乡的谎言，能够追求自己想要度过的一段人生。
这是属于美狄亚的愿望，一个在结束了充斥着背叛与谎言的一生后，深埋在心底，想要使用圣杯实现的愿望......
相较于Archer露出的谨慎，伊莉雅所展露出的难以置信才是东方明镜想要看见的效果。
在伊莉雅看来，制造出能够实现第三之魔法的人造人耗尽了爱因兹贝伦千百年来所累计的一切。
从羽斯缇萨的大圣杯，再到如今容纳着小圣杯的自己，都不是那么轻而易举能够制作而出的道具。
尤其是仅仅只是小圣杯的自己，所能做到的根本无法和身为大圣杯的羽斯缇萨相提并论，无论是双手所能触及的能力，还是寿命，都不过是用来维持第三之魔法与现实保持一定联系所诞生的消耗品。
但是，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美狄亚的的确确是回应这次圣杯召唤而来的Caster，只是美狄亚所拥有的不再是魔力凝聚的幻灵之躯，而是拥有着实体的“人类”。
与作为容器的自己无比的相似，甚至在作为“人”这个概念上要，要比自己更加接近。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作为核心驱动的，并非是像自己这样有着小圣杯作为炉心，而是空洞的虚无。
在那个胸口，在那个本该存放着人类的心脏，英灵的灵核的胸口并未存放着任何炉心进行驱动，有的只有空空如也的深渊
。
尽管这样的结果伴随着最为致命的弱点消失不见，但在这之上却诞生了一个更加致命的弱点。
那便是，只要制作出这样的人偶，并提供魔力的魔术师死亡，那么失去了魔力供给的人偶也会随之消亡。
所以，与其说是一个类似于自己的人造人，倒不如说是依附于魔术师的使魔，只不过是名为“英灵”的使魔。
“像这样将英灵当作使魔一样奴役，倒还是很符合时钟塔魔术师的手段。”
伊莉雅并未展现出东方明镜所期望的那样放下戒心，甚至同意与自己合作然后研究能够将人偶与自己本身分割开来的炉心制作。
而是表露出来不属于她的威胁，就连原本稚嫩的气场，也在此时变得磅礴起来。
赤红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Archer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东方明镜却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打量着此时的伊莉雅。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
“羽斯缇萨吗，没想到已经了去数百年的存在，居然能够凭借后来造物的躯壳显现，那我能否理解这样的行为是一种特定的夺舍呢？”
“羽斯缇萨？！那个冬之圣女？”
Archer并未接触过，但在和他所知道的伊莉雅口中已经有关爱因兹贝伦的资料中偶然看见过有关她的资料，但从未想过，伊莉雅能够成为羽斯缇萨现界的容器。
那么，此时的伊莉雅，还算得上是伊莉雅吗？
Archer不由的心想，看向伊莉雅的同时神情也随着最后一丝黄昏落下而变得复杂起来。
然而，羽斯缇萨只是用余光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Archer，便将视线重新落在了东方明镜以及美狄亚的身上。
就像是在等待着回应一般，并没有回答东方明镜的问题，而是注视着两人没有再度开口。
察觉到羽斯缇萨的想法后，东方明镜不由得对这个第三之法的造物感到些许的无奈。
但仔细想想，作为一个为了完成夙愿而被制作而出的道具所拥有的双眼，也只能看见如此肤浅的表面。
在示意想要为自己解释什么的美狄亚暂且站在身后，东方明镜看着羽斯缇萨将为何会将美狄亚的状态呈现在她的面前这件事缓缓道来。
“首先我算不上魔术师，只是刚好记名在时钟塔君主·埃尔梅罗旗下的弟子而已。”
尽管早有所猜测，但Archer依旧朝着东方明镜投向了略有意外的目光。
将原有的有关秘仪裁示局的情报完全摒弃，得到的则是当下君主·埃尔梅罗弟子的真相。
Archer不由的在想，这样一个君主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只是这样一个记名弟子，都有着能够比肩从者的实力，甚至不弱于英灵本尊。
而这样的回答羽斯缇萨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毕竟这样的话语也不过是开头，真正的回应是那故意夹断，但随即又脱口而出的话语。
“其次，我之所以让美狄亚出现于此，就是想要向你证明我所拥有的技艺不弱于爱因兹贝伦。
况且，若是我想要奴役美狄亚，完全可以让她在暗处对你们进行偷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暴露她的存在。”
羽斯缇萨的神情没有变化，但是东方明镜能够清楚的察觉到了来自羽斯缇萨的动摇。
但是，只是这样的话语并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与其说是羽斯缇萨占据了伊莉雅的人格，倒不如说是羽斯缇萨是伊莉雅的自我保护机制。
在过去的接触中已经让伊莉雅产生了动摇，甚至在看见美狄亚，亦或者是她所凭依的那个人偶之后，属于爱因兹贝伦千百年来累计的神秘便支离破碎。
而为了稳固那样的信念与精神，本就是作为初代人造人的羽斯缇萨便得以显现，以此来确认是否对伊莉雅破碎的信念进行重置。
若是有一种可能性，那么东方明镜更加相信，此时的羽斯缇萨是伊莉雅，而伊莉雅也同样是羽斯缇萨。
所以......
“最后，我从最开始便没有将美狄亚当作使魔，提供凭依人偶的资料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相信作为大圣杯的你也一定能够听到被你收录的Caster的灵魂所祈求的，究竟是怎样的愿望。
所以，这并非是驱使或者奴役，我从最开始就没有对美狄亚下达任何命令，因为这是她所选择愿望，她所选择的道路，是她与我所达成的约定。”
东方明镜如此的说着，无论是Archer还是站在身后的美狄亚都露出了完全不同的神情。
在Archer所接触的魔术师当中，几乎都是为了抵达自己所要抵达的尽头而不择手段的存在，就连从者也不过是为了追求第三之法的显现而举办的仪式。
但是此时，却有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完全继承了时钟塔的魔术师说出这样的
话，Archer又怎么能够不去思考魔术师中是否拥有着异类。
同样，在听到东方明镜向着羽斯缇萨说出那样的话后，美狄亚在此时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尽管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回到了年幼懵懂的姿态，但有关踏上英雄号阿尔戈的记忆依旧会在闭上眼后浮现在脑海。
有关自己老师的一切，有关自己家人的一切，有关自己故乡的一切，有关那艘船，那个人的一切，都会出现在脑海中。
即使如今的自己想要借助那份可能重新来过，但铭记在世界上的记录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只是，让美狄亚真正感到释怀的，并非是放下了无法放下的过往，而是与阿伊宋对待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东方明镜。
不被当成夺取什么的工具，不被当作得到什么的道具，刚刚所听到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在此刻都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在美狄亚看来，那样的话，那样触动自己内心的话，无疑是真实的，是不夹杂一丝谎言的话语。
而这样的话对于羽斯缇萨来说并不值得一提，只是此时的羽斯缇萨只不过是来自人造人深处的自我防御机制所诞生的一丝投影，其真正能够决定的，依旧是伊莉雅。
“是约定......而不是命令......”
属于羽斯缇萨的气场随着低语逐渐散去，原本无神的赤瞳也在此时于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六九四九三六一三五
氛围在此时变得沉默了起来，无论是伊莉雅还是东方明镜一时间都想不到如何接着往下说。
“你说过，会保证我活在这场仪式当中活下来？”
良久，伊莉雅抬起头，看向东方明镜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决。
而东方明镜自然知道伊莉雅在担心什么，作为小圣杯的她在这场仪式之中活下来的概率比赫拉克勒斯在十二次试炼当中被击败的可能还要低，可谓说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可能性。
尽管如此，东方明镜依然认为伊莉雅并非无法拯救，毕竟当伊莉雅与自己达成了交易，那么自己便不会对她的性命坐视不管。
“当然，我以......总之我向你保证，你会活下来，并且是以当下的模样完完整整的活下来！”
去创造一个有伊莉雅存在的世界。
这样的想法从见到伊莉雅开始，便诞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只是因为在魔眼所看见的未来当中，几乎没有伊莉雅能够活着抵达未来。无论是年幼的伊莉雅，还是成年的伊莉雅，她们所面对的结局，最终只有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件而夭折。
哪怕，那个世界本该是日常的校园生活，也会因为成为某个存在，接触某个仪式后，逐渐走向毁灭。
尽管答案已然明了，伊莉雅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就像卫宫士郎无法抵达老年一样，有关他们的命运或许早就已经决定。
若是从前弱小到连魔术都用不了的时候，或许东方明镜并不会选择去多管闲事。
但是当下，拥有着各方面加护的自己，有了超越过去的力量的自己，东方明镜还是想要尝试的去做些什么。
就比如，胜天半子......
然而，并未让伊莉雅将想要说出的话说出口，山脉深处传来的爆炸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唯有Archer沉着脸，随后身影渐渐淡去。
“发生什么事了？”
伊莉雅完全搞不清楚，但是爆炸的方向很显然是从爱因兹贝伦城堡处传来的，而且Berserker并没有回应自己的召唤。
下意识的想要使用蝶魔术想要操控使魔去探查爱因兹贝伦城堡的状况，但是下一秒伊莉雅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了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跃去。
“美狄亚！”
东方明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着伊莉雅的回头看去，漆黑的绸缎正毫无差别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在那之上还有四溅开来的黑色水渍。
“那是什么东西......”
完全无法理解，但是伊莉雅能够通过直觉判定，如果被那个黑色的绸缎碰到一定会发生很不妙的事情，甚至是那溅开的水渍也不能够进行接触。
而东方明镜则是在跃动着身影的同时逐渐皱起了眉头，那黑色的绸缎毫无疑问是来自间桐樱的虚数魔术。
只是让东方明镜无法理解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封印了间桐樱心脏处的虫子，甚至已经解开了些许的心结，就算堕落的再快，也不应该如此之快才对。
甚至，基于魔眼所观测到的未来里，间桐樱的堕落甚至还要有个几天时间才对。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时间给自己去研究伊莉雅的炉心，以此来制作用来牺牲的替代品了......
“应该是有人催熟了最恶之花，不出意外，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外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明镜如此的说着，并携带着伊莉雅前往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而与此同时的间桐脏砚则是满意的看着散落在地面的尸块，尽管那是间桐慎二的尸体，但在间桐脏砚的脸上有的，只有满意的微笑。
“以美杜莎的鲜血神殿为基盘吸收了半个冬木人类的生命，再加上七骑至高的骑士王的灵魂。
间桐樱，现在的你，如此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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