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史尔特尔 第125章

　　然后，炎发的倒霉鬼便看见眼前的埃拉菲亚拢了拢发梢，将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糊到她的脸上。

　　“那又如何？”

　　“阿丽娜已经将身体给我代管了。现在，我就是泊尔塞福涅。阿……史尔特尔，如果你想道歉的话就给我膝枕。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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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各位。

第九十七节·冲鸭！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种事，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

　　在长达五秒的对视之后，即便在异世界，也依旧顶着一头红毛的家伙终究是无力地败下阵来——她轻吸一口气，双腿并拢并换了个合适姿势坐着——考虑到鹿角的缘故，侧卧是不现实的。于是她抬手一引，便牵过阿丽娜的双肩，让这只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谁的小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头顶顶着小腹，仰望便是夜空——在被拉到的那一刻，这只埃拉菲亚似乎有些本能的慌张忙乱。但这却又被她很快地压制住，并且放下了下意识便要抬起的手。

　　“这样，满意了吧。”史尔特尔小姐轻轻地哼了一声——她不满意！

　　“嗯，满意了呢。”她听见埃拉菲亚的声音比之过往更加软糯。“这样，阿……我终于更加贴近你一点了。史尔特尔。”

　　“搞不懂你。”史尔特尔撇撇嘴。“如果只是膝枕这种事的话，你只要开口说一声就行根本没必要特意这样……用阿丽娜的身体什么的，这样子我很别扭啊。”

　　“这算是约定吗？”她听见阿丽娜的声线稍稍一清。

　　“是约定。”但对这方面向来迟钝的红毛玩意根本就没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留意。“我答应过你。如果你压力过大，以至于有什么特殊的需要便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说到做到，难道你以为我是说话不算话的那种类型？”

　　——当然，若是事态实在严重，我就直接打爆你的头。这话也放在这里，说到做到。

　　然后她便听见腿上的少女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满。这不满的声线和泊尔塞福涅常用的那种稍稍有些不同。隐约之中，她似乎读出了一些连石头都能够感受得到的微酸意味。

　　嫉妒——这声音中的音调给了她这种感受。

　　——可她为什么要嫉妒？唔……因为我会打爆她的头，而对其它只有一次机会的人通常要宽容许多？是这样的缘由吗？不太对啊，泊尔塞福涅这种家伙哪有这么丰富的情绪。

　　——可如果不是她，总不能是阿丽娜？可阿丽娜为什么要嫉妒……

　　——等等，难道阿丽娜真的喜欢……呜，脑壳好疼。阿丽娜她明明有塔露拉这么个青梅在那里，却还……不对！这不是重点！现在！躺在我腿上的难道是阿丽娜！？

　　思绪在脑海中流转，一个模糊的认知急速转化为清晰。而当她确认了这一猜想的可靠性之后。先前闲暇的思考便急剧转化为内心的失措催促着她立刻做出反应！

　　她几乎就要直接跳起！

　　然而——

　　“那个风神挺有意思的，虽说我没有刻意隐蔽，但他发现我的速度很快。”膝上的鹿角少女语气淡然，毋庸置疑，这是泊尔塞福涅才能够说出的言语。“和他谈判是一件能够让我稍稍提起兴趣的事，虽说，最后胜出的人依旧是我。”

　　于是史尔特尔小姐心中那才掀起的惊涛骇浪便无声地平息了。

　　——呼，原来是错觉吗。

　　——我就说嘛，阿丽娜怎么可能会骗我。虽说先前在叶莲娜那里好像有所暗示，但那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以及……刚刚那种感觉。唔，难道是泊尔塞福涅受到阿丽娜躯壳的影响，所以情感也变得丰富了一点？有这个可能性啊，那这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不过她……泊尔塞福涅现在到底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的呢？

　　她放下心来，轻轻地抚摸膝上少女的长发——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阿丽娜的模样。头发的触感却和泊尔塞福涅相似，这让她感觉有些矛盾。而显而易见的，明显的矛盾点，很容易便让人忽略其它的细节。

　　“有什么是我应当知道的吗？”史尔特尔小姐，询问。

　　“如果你感兴趣，那么这所有的细节我都可以告诉你。史尔特尔。”她的回应者柔柔的回答。或许是因为被抚摸头发，感受到了舒适的缘故，膝上的小脑袋瓜稍稍挪动。“这个世界出了一点问题——统治这片大地的七位神祇，在它们之上还有更上位的支配者。它们将那位支配者称作是‘天理’。然后，那位天理的维系者，可能已经死去。”

　　史尔特尔，眉梢一挑。

　　她想起了放在口袋里的面具，下意识地便要拿出来想要分享一下自己所获取的情报。

　　“我已经知道了喔。”然而泊尔塞福涅的话要比她的动作更快一些。“你在抱着那位占星术士走进来的时候。口袋边便露出了那副面具的一角——而我也正是因为感知到了上面的那种奇怪气息，才判断这个世界出现了异样，从而在话术上勘破那位风神的漏洞。让他不得不吐露真相呢。”

　　少女的脑袋在她的小腹上蹭了蹭，然后称赞。

　　“这都是你的功劳喔，史尔特尔。你可能自己没感觉有什么，但实际上，这点细节正是最关键的节点呢——我因此看破了这七位神祇的目的。才能够将主动权握在我们这边。”

　　她没有说细节，没有说自己到底用怎样的方式摆平了那位风神，以至于让对方在最后简直是抱头鼠窜一般逃离了旅馆周边。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既然有了结果，那么自然也就没必要注重那些无谓的细节。

　　于是史尔特尔继续倾听。一边听，一边拨弄着膝上少女的发梢，犄角——她似乎感觉阿丽娜的面颊有些发烫。但稍稍凝聚注意力后，却又发现那只是错觉。

　　这家伙总觉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对。

　　“天理的维系者死了，或者重伤到不能理事。那么，查明动手之辈的身份和目的便是至关紧要的目标——七神们确定那位袭击者是敌人。因为来自外域的污染已经在地上流淌。但只是污染，而非攻击。所以，它们判断对方可能也受了和天理维系者等同的重伤。于是，它们便一齐前往天空岛的顶端，一起面对世界的命运。”

　　然而泊尔塞福涅只是侃侃而谈。好像所有的不对，都只是某人的错觉。

　　“它们不打算留有余力。所以这一次，它们会集体出动，倾尽所有手段。但是在启程之前，身为尘世执政的它们却放不下地上的人民——所以，它们要在动身之前，先一步清扫干净大地上的潜在威胁。但比起自己动手，它们更希望自己治下的民众能够独立解决一些日后必然需要面对的灾难。”

　　“它们觉得自己可能没法活着回来……是吗？”史尔特尔，轻声说道。她看向天空，极天的夜幕之上难以辨别出天空岛的轮廓。“所以，温迪明明知道如果委托我便肯定能够摆平那条发狂的龙，却又坚持要让别的人选来行动……他想要考验，不，培养当前蒙德大地上的西风骑士团。让他们亲自去接触这位会在以后依旧在大地上停留的四风守护。”

　　“的确可以这么理解，史尔特尔。”膝上的少女回答道。“所以它只想让你去摧毁结界。因为在这之外的其它一切都是他对西风骑士团的考验——它想要看看‘自由’的蒙德是否能够凭借自身的才能和器量去统合基本不问世事的四风中的另外三位守护者。而在这之外，他还隐藏着一些盘算，我有些猜测，但它将那些内容藏得很严。”

　　——盘算？唔……是原神的正牌主角，身为旅行者的荧么？从原作CG上看，全盛时期的荧是可以和全盛期的天理维系者过几招的强者。而在原神原本的叙事中，天理的维系者也是‘正在死去’，和现在的状况类似只不过没有介入外力……是了，它们是想要准备一个保险吗？一个哪怕它们全体尽数失败，也能够继续守护大地上众生的保险？

　　少女的脑海中飘过一个猜想，她刚想说。却发现泊尔塞福涅/阿丽娜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地捏了捏——差点忘了，在有风流动的地方，公然谈论风神想要隐瞒的秘密可不是什么聪慧的举动。而既然泊尔塞福涅已经示警，那便意味着她已然有所猜测。

　　——不过……连这种事都能够猜得到吗？真不愧是泊尔塞福涅，在泰拉这座过于渺小的舞台上嬉戏还真是委屈你了。

　　——唔，不过……会不会我的猜测和她的认知是两件不同的事？嘶……虽然感觉不太现实，但也不是没有有这个可能性。嗯，等进了风龙废墟的结界，再和她说这件事好了。

　　“唔，我明白了。”史尔特尔小姐点点头。“那就还和先前的委托内容一样，只要进入结界然后将其破除，全程不招惹那条龙就好？”

　　“嗯，单纯要做的事，的确只有这么多。那位风神虽然隐晦地暗示我，可以在条件合适的时候给西风骑士团的人一些‘考验’。但他拿不出太多的筹码，所以这件事可做可不做。而在这之外，便是报酬。”

　　“你应该不会担心塔露拉的事了吧，史尔特尔。”

　　“嗯。”炎发的少女，轻轻点头。“你肯定也在塔露拉身上做了保险吧，泊尔塞福涅。有你在她身边协助，我相信她是不会有事的。”

　　“的确。”泊尔塞福涅并未否定。“我在她身边也留有‘种子’。具体原理比较复杂，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但我可以保证，她现在应当没事。”

　　于是她继续补充。

　　“所以，在这基础上。风神在一开始所能够提供的报酬就没那么大吸引力了。我抓住了它的……一些痛脚。和它进行了一些‘友好’的磋商。最终，它同意联系另一位神祇来提供援助，帮助我们找到塔露拉。当然，和那位神祇的交涉由它来处理。如果要付账，也是它来支付。”

　　“另一位神祇？”——史尔特尔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蒙德的邻国，支配璃月的岩之神，摩拉克斯。”泊尔塞福涅竖起一支手指。“它是目前大地上战斗力最强的神。同时还是支配大地的神。不同于只能够在蒙德行使权能的风神。那位岩王帝君有权号令提瓦特大陆上的绝大多数土地——只要塔露拉双脚着地，那么它就一定找得到她。而如果连它都找不到……”

　　“那就只能够到海里，或者天空岛上去找了……岩王帝君，唔，大地的污染会影响到它的权能吗？”

　　“有这个可能性，或许地脉会拖累它，让它成为当下最弱的神也说不定。”泊尔塞福涅的语调中有着开玩笑的感觉——很难想象开玩笑这个概念能够和她共存。但在阿丽娜的这具躯壳的调和下，这样的举动似乎又变得有些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