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单向的一方通行 第722章

未元物质的系统已经达到了不只是无机物，甚至连有机物都能吞没同化的强度。

垣根帝督尽可能地去彰显着自己破坏面的强大，他甚至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来，瞪大双眼，咧开嘴角。

即便如此。

第一位，甚至不去用正眼来看他。

“战斗已经结束了。”

当然没结束。

但是，这种声音垣根帝督却压根喊不出来。

因为那句话并不是一方通行说的。

“从你觉得自己与所有人都与众不同，能够轻而易举地无限制去超越一切的时候，这场没理头的胡扯就已经画上句号了啊。”

“谁…？”

明明应该是没听过的声音，却异常地感到熟悉。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垣根帝督颤抖着，扭动着僵硬的头部，那双如黑洞般深邃的黑红色眼窝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啪嗒。

一道人影站在了正前方。

与自己那不自然的白色不同，对方身着华丽的服装，有着与正常人无异的肤色和茶色头发。

——以及与自己同样的，那对双翼。

“我本以为都是同一个身子走出来的人格，真没想到还能变成这幅丑陋不堪的样子啊。”

“垣…”

“不过无所谓了，小丑也好废品也罢，最终也都是属于我自己的烂摊子。”

“垣根…帝督？！”

站在前方的人类，是货真价实露出一副不屑表情的青年。

学园都市的第二位等级五超能力者，垣根帝督。

不是什么未元物质（DarkMatter）异常进化所得出来的性别不同体，而是真真正正的，人类超能力者。

“哈，哈哈？”

“怎么，难得见到本尊就只有这种弱鸡反应啊？”

“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在这里吞没你这个本体的话就没问题了，我就能获得真正意义上朝着真格地球，不，整个宇宙方面扩散的未元物质网络，是这个意思吧！只有真正杀死本体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进化，啊哈哈哈！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可悲且没有意义的笑声。

代表着破坏面的垣根帝督单手遮脸地扬天大笑，伴随着这一切，巨大的尖刺不断地朝他扩散了开来。

嘭——！！无数柄长枪刺向垣根帝督的本体方向。

只要一击，就足以将人类的躯体刺成连粉末都不剩的地步。

然而。

那样的悲剧，却并没能发生。

“什…？！”

破坏面的垣根帝督睁大着眼，不同于自己的长枪，一道纯白色的，仿佛直接在空间里展开的屏障瞬间拦截下了自己的攻击。

“蠢货，不明白吗？”

被攻击的青年单手握住了那尖刺的前端。

伴随着某种同化过程，整根尖刺便直接化作为屏障的一部分。

“说到底你也只是我能力的副产物之一，却仍然不是能力真正的主体。”

咔咔咔咔——无数的未元物质，彻底汇聚到了那青年的背后。

“你以为身为第二位的我，会被你这样的小喽啰给夺走能力的控制权吗？”

原本应该用来攻击本体的未元物质，就这样化作为他身后六支羽翼的原材料，同时——半边的车库都化作为不同的状态。

“这怎么…可能？”

破坏面的第二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毫不犹豫地制造出大量的分身来。

二人互相对峙。

但是，在垣根帝督本体的身后，却也同样出现了数不尽的未元物质个体。

与对方不同，这些个体的双眼，始终都是温和的绿色。

破坏与守护。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产生了扭曲的对峙，而站在这中间的，便是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本体人格。

“这…不可能…我应该彻底夺走了整个未元物质网络的能力使用权，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使用能力——？！”

“别老说什么不可能了，要知道，垣根帝督所制造的未元物质（DarkMatter），本身就是无限可能性的代言词，不管能做到什么也根本没意外…之所以办不到，纯粹是因为你这家伙不懂罢了。”

“没这回事！我才是垣根帝督，我才是真正掌握了主权的人！！”

实在是有够无聊的对峙，垣根帝督抚了抚额头地想到。

“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你从未见识过的世界吧。”

紧接着。

复数的未元物质个体互相展开了激斗。

独角仙、战车、人形、直升飞机、蜻蜓…各种各样的状态全部都冲撞在了一起。

半边的未元物质个体都在以着不同的状态来进行战斗，每一边都是垣根帝督，每一边的形态也都是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不管哪一边都是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只不过。

越是战斗下去，代表破坏面的垣根帝督那边所能操控的数量，反而变得越来越少。

“喝啊啊啊啊啊——！！！”

疯狂与扭曲的声音。

他无法接受自身的力量不断削弱，甚至无法接受对方具备着和自己同等力量的事实…就这样挥出了拳头。

因为扭曲，他的身体变化成了如怪物一样的姿态，因为疯狂，他的意识与声音都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而与之相对的，作为人类的垣根帝督始终都没有产生变化。

他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背后的六支羽翼就如同过去那样，支撑着他进行超音速级别的移动。

于是。

两边的拳头互相重叠在了一起。

咚——！！！一边因为过于强悍的力道而倒飞了出去。

是垣根帝督的本体。

哈。

从结果而言，当然是自己获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破坏面的第二位，他冷冽地狂笑着，站在原地彻底变为怪物般的他已经不在乎之后的情况究竟是如何的了。

所以，也同样没意识到位于自己拳头前端开始，一点点向上扩散开来的痕迹。

“…可真是有够可悲的。”

垣根帝督抬起了头。

他轻轻地擦了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来。

“——我是真的，发自内心为你这家伙感到悲哀啊。”

于是。

下个瞬间，光辉炸裂于破坏面第二位的胸口处。

“——？！”

“你就没想过吗？作为人类身体的我当然会被你的力量击飞出去…明知这一点我仍旧还要去和你故意对拳的原因你就猜不到吗？也对，毕竟你这家伙甚至连正常的思考都没办法做到了。”

这不是单纯物理上的破坏。

破坏面的垣根帝督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就是因为如此——

从本质上扭曲了自己的事物，就这样不断地扩散了开来。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真正没能改变的，是你自己而已。”

从地面上起身的青年，他用着平静的语气看向前方的怪物，对方已经彻底变得狰狞不堪。

“弱肉强食，就像过去曾经存在于这个星球上的生物一样，不懂得结合环境进化的生物注定会被淘汰，没办法与生存环境融合适应的家伙，永远都没办法存活下来。”

换言之就是。

“你没发现吗？不知不觉间，整个未元物质的网络都已经不再是属于你的控制范畴了。”

作为本体的垣根帝督一直都有着最为绝对的控制权，一旦他夺回了能力的控制权，就必然可以决定整个未元物质网络的合理情况。

并不能只有善良，也不能只有邪恶。

善与恶共存，亦或者说还有各种各样多方面的性格存在于此，而不是只能有破坏的性格存在。

而对于那个破坏面的垣根帝督而言，他始终都认为只有自己才会是绝对的掌权者，不存在其他任何的性格。

这等傲慢且单调的想法，庞大的未元物质网络将不可能接纳他。

那也就是说。

“搞的太久了吧？”

“啊啊，用不着担心，我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了。”

一方通行催促着垣根帝督，而垣根帝督也只是平静地回应道。

“失去了根基的寄生虫，马上就会自我毁灭了哦。”

寄生虫。

一旦被排斥出名为未元物质（DarkMatter）的这个庞大网络后，所谓的破坏面垣根帝督，就没有办法得到支撑自己存在与力量的来源了。

只要他仍然保持着原先自己的那套想法，就永远没办法回归到本体的网络中，也永远没办法得到能力的使用权。

“开什么玩笑啊！！我会…自我毁灭？！我可是垣根帝督啊！我是学园都市的第二位，这种…这种区区情况怎么可能对我——”

咔嚓咔嚓咔嚓——！！！无尽的破坏从自己的内部传来，那个已经彻底转化为怪物的身影终于意识到了一点。

眼前的垣根帝督逐步逼近，他同时也抬起了手。

是谁都能知道他接下来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等——等下，别这样！我们都是垣根帝督…我就是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不可能那么狠下心来对自己下手吧？对吧？！”

那番话非但没能说服对方，反而令得眼前的第二位嗤笑了起来。

“善意也好，恶意也罢，不管是哪一边也都别想着用单纯的善恶观念来束缚我。”

“我啊，正是因为作为一名超能力者，作为一名人类，所以才不会被单纯的善恶而束缚，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能够是超能力者啊。”

他不再纠结于单纯的善恶二元论。

已经没有必要了，垣根帝督在心中这么去想着。

至今为止，那些逐步在自己面前迎来灭亡的人们，少女们…她们的影像在眼前一闪而过，反而令得自己更紧地握住了拳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被破坏所充斥的怪物震惊地吼叫着。

“…我就是我自己。”

铮——那双眼睛，一瞬间便闪耀起了褐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