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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疑问,这句话更像是早有预感的陈述。
半空中举着酒杯的手愣住,荧和安柏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下意识地看向别处,服务生托着盘子走来走去,一旁是进进出出的人们,里里外外都是嘈杂声,在这一刻却突然变得很远,气氛仿佛凝固。
“您点的胡萝卜蜜酱煎肉,请慢用。”
“哦……好、好的。”
直到热气腾腾的食物被摆到面前,安柏才回过神来。
四处打量了一下,在说完那句话后,优菈便托着下巴看向窗外,荧则是头疼地趴在桌子上,朝自己叹了口气。
有关于琴,这应该是几人间都心知肚明、却一直默契地没有提起的一件事。
不至于多么敏感,因为顾白和琴,他们两个的关系更像是寻常的朋友之上,却远远没有发展到下一步。
而正是因为这份不清不楚,反而不知道让人怎么开口。
挑明的话没有必要,但藏着不说也会感到别扭。
权衡之下,为了不让事态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似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如今这份约定俗成被打破,优菈竟主动提了出来,惊诧之余,倒很符合她的性格。
想到这里,安柏发懵地看向荧,她是真的不知道顾白去干嘛了。自从回来后对方便一直和荧在一起。
荧无辜地眨眨眼,意思很清楚——她也不知道啊。
只不过是刚才聊起顾白的去向时,习惯性地帮他开脱了两句,谁能想到会从优菈口中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虽然他说过让自己不要牵扯进这件事,但……果然还是不想看到他作难的样子。尤其是刚和好不久。
眼神变得有些幽怨,荧还想再做一些最后的挣扎:
“他本来是想来的,听到要帮忙提东西就改主意了。”
打破了许久的沉默,把派蒙从手提袋里抱出来,放在腿上,荧露出思考的表情。
也是说到这里她才想到,那时顾白的回答更像是开玩笑,实际上想法很坚定。
换句话说,想跟过来是说着玩的,就算自己不告诉他去逛街,他也会找其他借口推脱掉。
显然是早有计划去做什么。
啊……好麻烦啊。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荧揉了揉头发,继续道,“他一直没敢认说过要去干什么,所以说,可能是这样,也有可能不是,我也不知道。”
“对啊。”安柏连忙接过话,“这种事谁能说的准,与其猜来猜去的,不如见到顾白后问一句。”
“是这样没错。”荧赞成地点点头,不顾派蒙的反抗把她举起来,“就像是这只派蒙,在把她从袋子里提起来之前,谁也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说着荧停下来想了想,被自己绕得有点晕,“嗯……或者说,她既睡着了又没睡着?”
“喂,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总之,与其瞎猜,还是去问问好了,不然永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反正待会总会回到骑士团的。”荧保证道,“如果再跑我就把他硬拉回来。”
优菈奇怪地看着两人,正要开口,又被安柏打断,“就是,这件事确实是顾白做的不好,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过。”
她是站在优菈的立场来说的,毕竟他们两人刚在一起,而就算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这件事的确是顾白他欠缺考虑。
何况,一起抱怨几句说不定可以转移注意力呢?
虽然之前不想提这个,但实在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了。
“真是越想越过分,一定要找他好好问问,对吧,优菈?”
优菈的语气变得不自然起来,“对,一定要去问问那个混蛋,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回来……”
“但你也不要太生气了。”安柏心虚地补充道,抱怨归抱怨,这只是战术的一种,她可不希望两人又吵架。
“嗯,不生气不生气。”优菈眨了眨眼,顺着安柏的话往下说。
“过分!”
“对,过分、过分……”
“但你也要冷静。”
“好,冷静、冷静……”
几句话后,几人回到面面相觑的状态。
一个在等着对方想出新词,然后跟着附和几句;
另外两个则是逐渐发现对方的反应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
“优菈,你没事吧?”安柏伸手晃了晃。
既没继续打听起琴的事,也没表现出多大的不满,以对方的性格来说,这可有些反常。
“我没事啊。”罪人小姐暗暗摸了下脸,觉得刚才应该没有露馅。
“那……”安柏欲言又止,天知道脑补了什么,安慰道,“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好了,不要憋着。”
“我……没有不舒服。”
“那你刚才为什么托着下巴发呆,看上去很失落啊?”安柏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不是你想得那样。”优菈也学着荧的样子,干脆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那是在思考怎么跟你们说,其实……他跟我……”
“顾白他怎么了,不是一直没回来过吗?”
这次优菈没有回话,端起酒杯放在唇边,把半边脸遮住,明明没有喝酒,脸色反而红了起来。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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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想得那样。”顾白无奈地笑笑,“你傻不傻,礼物都送了,然后突然告诉你我改变心意了?怎么可能。”
“我……”优菈又慢慢靠回他怀里。
“我知道,你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不放心,但你也要知道,我同样很在乎你啊。”
说着他抚开优菈的发丝,“当然都是我做得不好,一直没说清楚。但关于琴的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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