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请让我单推吧！ 第243章

第一卷 : 231.楚元卿道出真相，请照顾好我们的女儿。（5K）

　　咖啡厅里一片寂静。

　　吧台处，正给黑胶唱片机换碟的老板震撼望来，擦拭玻璃杯的侍者动作不由一滞，四周的顾客也纷纷好奇的看向那桌的两位漂亮女孩。

　　虽然夏绿蒂和楚元卿都用了容貌修正的魔法，那也只是从非人级的美貌，回归到了普通漂亮，配合肌肤骨相、身体比例的优越，依旧格外赏心悦目，说出这种话自然很容易引起吃瓜群众的探究心理。

　　夏绿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对望来视线的人露出略带歉意的微笑，如淑女般优雅地整理裙摆，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这个笑容极具感染力，完全不用出言解释，就把刚才的话，粉饰成了生活里的一个小玩笑，周围人露出善意的笑容，使得午后的阳光更显温暖。

　　其中，更有女士举起咖啡对之敬了敬，她的眉眼弯弯，像是在调侃“祝你们的女儿身体健康”。

　　服务员前来递过毛巾，顺带把溢满咖啡的桌面擦干净，最后在老板的吩咐下，又送上了一杯店面里的新品。

　　楚元卿的神情有些讶异，又迅速理解了夏绿蒂的反应。

　　这就和其余小偶像的记忆时隐时现一样。

　　夏绿蒂只不过恢复的记忆较多，而非完全承载了上条世界线的所有记忆，偏偏有关于女儿的那一部分，还在她人生最末端的位置，约莫只占据了几天时间不到，而后就去赴死了。

　　纯白魔女打了个响指，银华色的魔力如花蕊绽放，四周的微风徐徐旋转，化作虚无的吸音墙，让两人的对话无法传播到外界。

　　遂后，她看向表面冷静，实则坐立难安，开始怀疑人生的夏绿蒂，眉眼舒展开来，露出温柔的微笑，轻声道：

　　“看来你还没想起来那部分的记忆。”

　　“没关系，迟早会想起来的。”

　　终末歌姬一只手端着碟子，一只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若非动作还止不住细微的颤抖，这幅姿态看起来还颇为优雅。

　　夏绿蒂当然会怀疑人生，在她的印象里，自己还是一位纯洁无瑕，从没接触过涩涩的清纯少女，却突然被告知，自己其实已经是一位家庭美满的人妻妈妈了。

　　假设换个人，现在估计已经震撼到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夏绿蒂努力从复苏的记忆里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半分痕迹，她有些茫然，难道在终结末世后，自己和小青过上了一阵新婚生活？竟然生了女儿！

　　少女鼓起脸颊，有些不服气，她觉得好不公平，竟然让零经验的自己，和这方面满经验的小卿打擂台，怪不得对方刚才不愿意去内衣店，肯定是以前玩的太刺激了，嫌弃那种情趣太幼稚！

　　夏绿蒂的心情微妙，这就像是你清纯的老婆突然变得超级熟练，以致于让你有种被黄毛NTR的错觉。

　　嗯，虽然这个黄毛是你忘掉的自己，但这反而让感受更为扭曲了！

　　夏绿蒂有些忿忿地看向卿宝，仿佛在控诉对方玩的那么花，实在太过分了，不过对女儿的好奇心，很快压倒了一切。

　　少女成功忽略扭曲的心情，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快步坐在对方旁边，凑到两人的大腿紧贴，几乎依偎着后，眨巴着眼眸，兴致冲冲地问道：

　　“小卿，我们在旧时代里结婚了吗？我变成妈妈后是不是超级温柔？”

　　楚元卿不知道夏绿蒂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听后有些失落，轻声解释道：

　　“抱歉，我们......没机会结婚。”

　　“【灾神】在降临之时，就对星球造成了接近致命的创伤，我们都知道那是一场胜利后也见不到希望的战役。”

　　“所以，在讨伐掉最后的【灾神】后，无论是星球本身，还是星球意识，都已经快死亡了。”

　　“我们剩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把这条世界线送葬掉，从阿卡夏记录中抹去，再以此逆流时光，重启到灾厄未发生的节点。”

　　夏绿蒂听后，安慰般摸摸对方的头发，她心中已经知晓了答案，把世界线送葬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涉及时空与因果，乃至更为复杂的概念。

　　所以，里面需要用到的赐福很多很多。

　　谢清玹执掌的【提坦之权】，浅层是控制存在、抹除存在；深层是纺织、交替、颠倒因果。

　　唐琉璃拥有的【叹息之血】，是个概念性的技能，它表面上的能力是将血液化作如琉璃的流体物质，腐朽衰老所触及的任何物质；深层的能力则是让宿主死亡后回归最遗憾的时间节点。

　　这两种能力都有代价。

　　一是血液转为琉璃态后，再也无法逆溯回血液的状态。

　　二是会一定程度上紊乱时间线，紊乱到一定地步会被【灾神】发觉，再进一步就会导致无法回溯，甚至让时间轴崩塌。

　　而搭配起【叹息之壁】这个具备绝对防御的概念能力，很能反应出琉璃最真实的愿望和本我。

　　即——畏惧受到伤害、畏惧亲近之人的死亡、畏惧不可避免的悲剧。

　　夏绿蒂的【送葬】很简单，就是赋予万事万物绝对死亡的概念，这是能与【灾神】扳手腕的权柄，甚至连紊乱到分叉出去的时间线都能送葬，只不过限于代价，并未有表面上那样BUG。

　　所以，通过这些信息，开拓出二周目的基石也就很好猜了。

　　【提坦之权】+【叹息之血】+【送葬】。

　　这三个基础搭配的框架，配合小卿身上浩渺如海的赐福，与十三位【灾神】的权柄，一同铸就了眼下的时代。

　　至于自己的结局......

　　【送葬】发动的代价是平衡，想送葬一条世界线，死亡只不过是最基本的代价。

　　夏绿蒂的笑容惆怅，她迅速遮掩情绪，用手捏捏纯白魔女圆润的大腿，打断对方的思路后，说道：

　　“这么说，我们的孩子是用权柄代替了母胎孕育的过程，进而诞生出的新生命？”

　　楚元卿颔首承认，露出溢满母性，显得有些溺爱的笑容，轻声说道：

　　“女儿是你为了让我有个盼头，在上条世界线里用你我的血与魂，以权柄加速，自然衍生出的，我带着她来到了新时代，取名望舒。”

　　“我从17年前一直抚养她到现在，小舒很健康也很懂事，已经是一个成熟漂亮的女孩了。”

　　夏绿蒂恍惚了一阵，她的容颜上绽放出欢喜的笑容，抱住楚元卿的臂弯，如正在撒娇的女友，好奇问道：

　　“望舒，是大夏名吗？是你取的还是我取的，我有没有给她取一个这边的名字，你觉得菲奥娜怎么样？又或者罗莎莉？她小时候肯定小小的，像是玫瑰一样！”

　　夏绿蒂的心脏中传来阵阵悸动和温暖，她逐步进入妈妈的角色，抱住楚元卿时开始觉得时光愈发短促，浑身洋溢出幸福的、闪耀的、晕染上母性的光辉。

　　少女的眉眼弯弯，她像是幼稚的孩子，忍不住接连问出许多问题：

　　“小舒学习好不好，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超级漂亮，会听你话吗？现在在哪里？过得开心吗？对了对了，有照片吗？快给我看看！”

　　楚元卿像是期待了这一幕许多年，无论那有多无聊多琐碎，她都用笑容和耐心，回答夏绿蒂所有的问题，说着还用银色魔力在桌上画出点墨，以术式勾连意识回廊，将记忆里的影像具现。

　　同时，四周的微风糅杂光影，构建出了视野都规避的私密领域。

　　现在这个小小的角落，从外面看就是两个女孩正安静的喝着咖啡。

　　楚元卿对妻子分享着17年来细心呵护的珍宝，她仅存的、没有间隔的、完整又幸福的时光，就这样在具现记忆的魔法中一一呈现。

　　夏绿蒂认真看着，身旁作为父亲的楚元青正轻柔的解说：

　　“你看，这是小婴儿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就超级乖的，虽然晚上总会哭，那么小的一只，总让人害怕会受伤，还很黏人，但照顾她的时候，我有种慢慢活过来的感觉。”

　　摇篮里的幼儿那样小，肢体柔软又白嫩，连被阳光多照一下都好像会晒伤，她的眼眸黑溜溜，清澈又懵懂，看向镜头方向时总会露出笑容，纯洁又可爱。

　　“那个时候刚来这里，我的赐福和权柄都付之一炬，化作支撑【纯白】的柴薪。”

　　“世界线的历史里没有我，初入社会时没有身份证，也不知道和平时代的谋生方式，找不到地方住的时候，总怕会让小舒生病，听到她哭的时候，也会束手无策，很慌张该喂她吃什么。”

　　楚元卿说这些时，脸上满是笑容，她似乎不觉得辛苦，眉眼里都是怀念和幸福，口吻都比以往多了一些生气。

　　夏绿蒂的神情怔然，她知道身旁的傻瓜是真的不觉得委屈，因为楚元卿就是这样迟钝、蠢笨、容易满足、只需要一个拥抱就能幸福的笨蛋，可她还是忍不住为她而感到心酸。

　　如果星球意识真的复苏了一周目的记忆，那祂绝对不起这位救世主过往的牺牲和功绩，连遭受【纯白】庇护17年的全人类亦是如此。

　　夏绿蒂的牺牲是自愿的，她不需要人们的感谢和回馈，也不需要什么掌声和鲜花，却不愿意自己爱的人，在让全世界幸福后，自己过得如此辛苦，遍地狼籍。

　　哪怕历史修正后，这份忽视是无奈下的理所应当，但她替楚元卿感到委屈，却更是理所应当的事。

　　夏绿蒂没有打断楚元卿的发言，面上还挂着期待和幸福的笑容，她想要回应对方的期待，也想要知道这17年来的经历。

　　楚元卿继续翻动记忆相册，她细数着由来，说得认真：

　　“隔壁的阿姨夸小舒很聪明，才七个月就会爬会走，还会说话叫我爸爸了。”

　　这是一段视频，里面的雪团子在床上打滚，她注意到来人后，眨巴着眼眸，努力爬起来，扶着儿童床的栏杆，朝镜头走来，露出开心的笑容，口齿不清的叫着爸爸。

　　夏绿蒂的眼眸亮晶晶，连夸可爱，让楚元卿停了一阵，瞧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换到下一个段落。

　　“这是小舒第一天上小学。”

　　画面里，小女孩背着红色书包，她看起来还是小小的一只，精致的像是雪娃娃，却没有婴儿时那样脆弱了，如从萌芽变成了树苗，无言诉说着岁月的变迁。

　　“小舒二年级的时候，主动要求分房睡觉，但当天睡到一半，她又悄悄抱着枕头，哭着说房间好黑，挤到我身边，说明天再长大。”

　　楚望舒绝对想不到，自己都快忘掉的黑历史，竟然能被亲生父亲用这种形式挖出来，然后一帧一帧的放给自己的亲妈看。

　　夏绿蒂看视频里的小棉袄，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用指尖触及视频，瞳底的情绪浓郁，轻声说道：

　　“真可爱，她是觉得一个人睡觉就代表长大了吧？”

　　楚元卿颔首回道：

　　“小孩子就是这样，越小就越想要快快长大。”

　　“后来，小舒三年级的时候能一个人睡觉了，不过打雷天还是会躲过来。”

　　楚元卿调出其余的片段，她一年一年的播放，里面有带小棉袄出去玩、有和女儿在家里吃饭、有帮她过生日、有小舒举着奖状喜笑颜开，说拿到奖金的模样、有女儿运动会摔跤后，破皮流血，泪眼汪汪的逞强......

　　这些零碎的流年，被名为父爱的线一一穿过，绘制成一副绵延了17年的画。

　　楚元卿忘了好多事，甚至偶尔会忘记自己是谁，但她对这陪伴着女儿度过的17年，却记得那样清晰，简直......简直像是害怕会丢掉，所以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记住一样。

　　夏绿蒂看着这样的楚元卿，倏地想起了泰戈尔的一句短诗，若鸟翼系上了黄金，这鸟儿便永不能再在天上翱翔了。

　　可或许，能不能翱翔并不重要。

　　又或许，黄金也能成为鸟儿再度飞翔的理由。

　　楚元卿的笑容浅淡又隽永，她轻声道：

　　“她是很自强的孩子啊，从小就很优秀，努力的想要分担我身上的重量，善良到就算不知道理由，也能原谅我的不好。”

　　“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好爸爸，照顾还是婴儿的她时总是笨手笨脚，最开始做的菜也不好吃，运动会和家长会老是迟到，很少能抽空陪她，带她出去玩时总是预算不够。”

　　“我会爽约、会犯错、会粗心，也没办法告诉她，她一直有妈妈，更不是什么没妈妈要的小孩。”

　　楚元卿看向画面里甩开自己手，拖着行李箱，说要去学校住的漂亮女孩，她的指尖触及女儿彼时的眉眼，仿佛是期许，又像是认定般，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的妈妈很漂亮也很温柔，没有人会比她更爱你了，她会做得比我更好，她从不毁约，更不会再缺席你人生里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以后，她会来见你、来爱你、来补足我身上的缺陷。”

　　少女霜蓝的睫绒低垂，漂亮到蛊人的脸蛋上尽显哀伤，她既愧疚于多年的缺席，又自责于会把自己的女儿忘掉，更为这番对话的氛围感到了不安。

　　夏绿蒂从最初就隐约意识到了。

　　为什么小卿整整17年都不来找自己？

　　为什么【纯白】的镇压愈发衰落，甚至屡次产生动摇和坍塌的现象？

　　为什么小卿最初不知道《闪舞》的内部，却还要参加这档对她来说，很为难也很羞耻的选秀节目？

　　这些问题都势必有着共同的理由。

　　可......

　　夏绿蒂不愿去想，更不愿意相信，她的爱人明明受了那么多的苦，明明历经了磨难和伤痛，灵魂和身躯都遍体鳞伤，才来到来亲手开拓出的和平时代，却要在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成人后，迎来所谓的...死亡。

　　这太不可理喻也太不讲道理了。

　　夏绿蒂明知作为【灯塔】的风险，也要答应的理由，是因为她在那座圣沃尔夫冈的小镇，尝尽了人世间的宠爱和温暖。

　　孤儿院里的爱莉修女像是她的妈妈一样，来访的镇民和大人都很喜欢她，她是整座小镇的宠儿，每年受到的生日礼物能堆满房间，就算没有血缘上的亲人，也一样过得十分幸福。

　　夏绿蒂没复苏记忆前，觉得世界上美好又温柔的，她想要守护住所有人的幸福，她要剿灭那些会让无数人家庭破灭的灾厄，就算付出牺牲自我的代价也没关系。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觉得值得。

　　但楚元卿是不一样的，她明明拿到的这么少这么少，没道理更不应该得到那样的下场。

　　夏绿蒂的瞳底盈满水雾，她努力克制住情绪，看着望向自己的楚元卿，想努力挤出一如往昔的笑容，说我一定会是好妈妈的、说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很幸福、说一起去见见我们的女儿吧……

　　可泪水还是如断线的珍珠滚落，重重的摔碎在咖啡杯里，晕出层层叠叠的涟漪。

　　楚元卿仔细又温柔的用指尖拭去泪珠，她的容貌在逆光中模糊，唯独唇边的笑容，如穿透厚雾，和那句话语一起直达心底：

　　“夏绿蒂，我的时间不多了，请答应我最后的愿望，把【灯塔】的位置交给我，然后作为妈妈，带着我的那一份，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让她幸福又充实的活下去。”

第一卷 : 232.纯白魔女的由来，结婚魔法，两人的契约。（5K）

　　楚元卿的低语，在元素封锁的领域中，犹如让人窒息的潮汐。

　　夏绿蒂遗忘了呼吸，她像是被突然推到了冰冷的海里，窗边透过来的阳光，变成了水面上折跃的破碎玻璃，它们在温柔的喃语中“哗啦哗啦”的跌落，刺入瞳孔，要扎出血来。

　　于是，宝石般绮丽的眼眸，被如血般哀伤的水雾淹没，坠下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仿佛永不停歇。

　　楚元卿心疼的用手拂去，她的记忆好空，空到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绿蒂，残缺的流年在心脏里绞出痛苦，仿佛榨出了过往的情感，让她的动作都变得僵硬，只能笨拙的给对方一个拥抱。

　　该说什么话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