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纯白魔女和幽灵对坐,拿起筷子,吃起白米饭、味噌汤、海鲜刺身、蔬菜沙拉,似乎是因为味觉比过去灵敏了一点,她吃得比往常要慢,显得格外斯文。
这期间,没特地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楚元卿,被连番搭讪了十几次,话术包括但不限于“いま、ひとり?”、“いま、ひとり?”、“いま、ひとり?”……
大概就是,一个人吗?在等谁吗?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玩?亦或是干脆被夸奖,是不是明星之类的话。
即使绝大部分都挺有分寸,被礼貌拒绝后就离去了,但徘徊的视线仍然让楚元卿感到不自在。
仔细想想,她和小偶像们一起去奥地利旅游时,也遭遇过许多类似的情况。
但当时,一方面灵魂之花还算正常,提灯还没碎成这样,能将灵魂深处,属于救世主的特质外显,令人自惭形愧,直接度化,以致于搭讪的都是送花送礼物后就跑。
另一方面,谢清玹的气场镇着,小樱花、小棉袄会帮忙拒绝,连绿眼猫猫都会帮忙瞪人。
至于现在,巫女很生气,但就算气成河豚,她也不至于释放神话武装的威压,去欺负吓唬普通人,只能坐在对面看着,当个透明又没用的幽灵。
所以,吃到一半,卿宝就恢复了往常吃饭的速度,匆匆从餐厅回到了住宿的房间,暂时得以逃过一劫。
楚元卿有些心累,她梦回两周前在海都地铁站,被一堆刚成年的“小朋友”缠着要联系方式的痛苦,背起乐器盒,换上运动鞋,慢慢走下楼,小声说道:
“弥生,你说我要不要把头发染黑呢?这样应该就没那么吸引人了吧?”
巫女:“……”
少女欲言又止,思考片刻,还是叹着气,打击道:
“小卿,就算你剃成光头也没用啊,比起这些,不如买个口罩戴上呢。”
楚元卿沉默片刻,说道:
“可是我之前带着口罩和兜帽,刚出站台就被媒体围住了,超级可怕。”
巫女记得是怎么回事,那次是因为一些媒体提前知道了某位明星的行程,想蹲几张照片,结果鹤立鸡群的纯白魔女,就被误认遭劫,十分倒霉。
“不管,总之不能乱用【虚无】。”
巫女苦思冥想,建议道:
“你可以学着和夏绿蒂一样乐在其中,就当和粉丝玩捉迷藏。”
“……那我还是买口罩吧。”
楚元卿觉得这方面得看天赋,夏绿蒂在这个领域上是自己此生难及的丰碑。
女孩依依不舍的花钱买了一包口罩,又在酒店买了打折的缆车票,这才顺着旅客组成的人流,走出小镇,来到了汤泽高原。
乘坐这里的空中缆车,只需要耗费7分钟就能抵达山顶,期间还能欣赏鱼沼平野到古川连峰的景致。
楚元卿挑着没什么人的位置坐下,由于冬衣、口罩、帽子的三件封印,她引起的瞩目并不多。
巫女却连带着手机一起隐形,好笑的拍着把自己裹成小企鹅的卿宝,观察着对方朝窗外眺望,看向山峦叠嶂的可爱模样,内心很是满足。
虽然不能抱着卿宝贴贴涩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但作为一个虚幻的思念体,能陪伴着对方,记录着对方,已经十分幸运。
如果可以,她喜欢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
...
那扎根于星球外侧的繁密维度中,一座隐秘之地正通过诸多密集的“孔”,汲取着源自宇宙真空的能源,层层堆叠出螺旋形的的阶梯,拟造出无尽的古塔。
——巴比伦塔。
这座十三教派的军事堡垒、据点、后花园,仍旧藏匿着如蚁群般繁多的教徒。
虽然海都一役,将这边的高端战力全员葬送,连带着十三教派各自的大后方——维度空间——化作飘荡在寰宇里的废墟,无法启用,失去了太多底蕴。
但这座巴比伦塔仍然存在,它之所以会呈现出虚幻的姿态,纯粹是贯穿星之内海,进出理想国所付出了太多代价,处于自我修复的阶段。
当下,全球的灾气都在朝这逆流,十二尊【灾神】的意志,将【灾种】、灾兽、多余的杂乱序列,都朝这汇聚、交织、浓缩,登临巴比伦塔的神庙,于其中重新孕育力量,再造使徒。
这并不是个漫长的过程。
哪怕【纯白】的权限正在转移,可楚元卿一日不死,楚望舒一日没完全继承这份力量,那它的衰弱就依旧不可避免,灾群的恢复更无可阻挡。
所以,任由世界多么和平,灾群也迟早都能将之撕裂、蹂躏、破坏,于废土中啃食所有的希望和火光,享受着文明带来的跃动、惊喜,再次朝着进化迈步。
此刻,神庙里的火焰被接连点燃,照亮深蓝的琉璃砖,璀璨的黄金壁面,那归属于大主教的十三张座位,纷纷降临着一缕缕浩瀚、恐怖、不可名状,摇曳着高塔的伟岸意志。
当【纯白】的辉煌逝去,纵使仍处于未出生的胚胎状态,这些全盛时期都能一念纵横天地,堪称文明天灾的【灾神】也能借着权能的分散,降临一缕意识。
这无疑是可怕又不详的征兆。
可当下,十二位【灾神】的意念,齐齐扫过那张仍然空荡、死寂、没有回响的座位,陷入沉默。
现在有一件事,比人类的那些救世企划重要亿万倍。
那就是,第十三位【灾神】——【人之子】的下落!!!
第一卷 : 407.灾群之变,政治正确,直播。(5K)
【人之子】。
理论上,这尊【灾神】论价值、权能、战斗力、综合潜能,都远不如其余的十二尊【灾神】。
毕竟,灾群统合分割出的常驻序列,往往只有十二道,以该文明的表现形式将临,即【旧约】、【如来】、【三清】、【盐之王】、【卡俄斯】、【阿莫尔】、【太阳纪】、【尤弥尔】、【赫尔帝】、【奈尔伽尔】、【天之御中】、【提尔玛特】。
这些【灾神】会在不同的世界,根据其本源、规则、世界记录,乃至与母海的链接深度,采取不同的姿态、形式、能力,以胚胎的姿态,融入其中,重新诞生,进行掠夺与侵蚀。
最终,将所有掠夺的本土成果,和灾群未曾统合的基因序列想融合,形成一尊试作的实验品,也就是第十三位【灾神】。
简单来讲,就是用灾群过去没统合的杂乱力量,集合本土的结晶进行实验融合,强行堆砌出的缝合怪,其生命形态和力量构架,注定极不稳定,更接近混乱之熵,随时会走向毁灭。
而祂的价值,就是完成实验后,被灾群重新鲸吞啃食,让十二尊【灾神】一同分配其中有序有益的部分,等同一个实验耗材加吸血包。
但【人之子】不同。
其实试想一下就知道了。
【人之子】诞生之前,某位救世主已讨伐了十二尊【灾神】,并以自身为囚笼,将其全部封锁镇压。
这种前提下,灾群怎么可能再和以前一样,随便捣鼓一个缝合怪出去送?
【人之子】的合成公式,并非其他,恰恰正是那位正值极限巅峰、身负全人类赐福、武神境界全开、心灵之光拂照寰宇、手持莱瓦汀与十二道【灾神】权能的救世主。
楚元青以身躯镇压灾群,强行驾驭着祂们的权能,付出的代价有许多,而其中最关键也最致命的,就是让他在灾群面前几乎没有秘密。
【人之子】为什么能一样拥有全人类的赐福之力?
一是因为数百上千亿的灵魂残骸,这些人类魂质构建的黑潮,构建了这尊【灾神】的生命底色,说祂集合了人类的概念都不为过。
其次,就是因为灾群以最BUG的种族模因——记录、学习、统合、进化——概念性的一比一复刻了这位救世主的力量。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需要十二【灾神】通过灾群的集群意识,以概念的传输方式,一同割血喂肉,再集合全球的灾气、灾兽,以及所有杂乱无序,未曾统合的灾群之力,才有概率做到。
最终,祂们成功了。
虽然没法复刻武神技、心灵之光,这些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也学不会,最多用权能模仿的东西,但催生出的【人之子】也是灾群数遍历史中最大的怪物。
甚至于,【人之子】还意外的稳定,属于破灭这座世界后,可以完整纳入灾群序列,跟随着一同进入下场征程的【灾神】。
可惜,那一战还是败了。
但即使依旧没打过,【人之子】到最后也没死透,这才有办法在救世主和终末歌姬生女儿时,混入其中,沉睡至今,意外跨越了重置的世界线,与被镇压的灾群重新链接。
某种意义上,向日葵的全盛已经很接近灾群之主。
这一点,从楚望舒的灵魂深处,在献祭前就埋藏了十三组【灾神】序列,本命魔法——【人之子】——进一步开发后,还能掌握相关权能,就能看得出来。
而当下,这位重量级的角色却不知所踪,完全与灾群断开了链接,这自然让其余还被欠着部分权能,身为债主,兼职同事、同族的【灾神】感到十分“困惑”。
也因此,祂们才会在【纯白】逐步松动,有余力交流后,纷纷让一缕意识降临巴比伦塔。
此时此刻,十二位【灾神】陷入沉思,和【人之子】这样用人类概念集合的产物不同,祂们都是更纯粹的天灾,距离知性生物的情感机制更为遥远。
其中,也只有【阿莫尔】要更懂人类,可祂和人类在这方面的距离,依旧不会因此缩短。
所以,恼羞成怒、慌乱恐惧、迷惘无措、无能狂怒、挫败懊恼……此类情感和戏码,并未在【灾神】的会议中上演,祂们的交流纯粹又简单,降临座位的一个呼吸,便已经完成,并得出了以下猜测。
——1.【人之子】的权能仍在,但归属于灾群的序列印记、族群链接、模因捆绑、概念锁定……全部清除不见,大概率遭遇不测。
——2.灾群的记录被某种力量抹去了部分信息,祂们还记得这是战败后重启的二周目,却忘了是谁战胜的灾群,谁重启的世界,疑似遭遇了母海,亦或是至高主级的权能针对。
——3.灾群遗忘了楚望舒的特殊之处,但还记得她是【人之子】选定的素体,并根据现有线索猜测,在海都的那场献祭,大概率是为了让唯一没被封印的【人之子】复苏,打破【纯白】的禁锢。
最终结论,问题的关键,在于一个人身上。
即,楚望舒。
这位魔法少女,既是【人之子】选定的素体,亦是在海都被祂们献祭的中心。
终末歌姬那日的闪耀魔法,远远不足以切断【人之子】的联系,强行把献祭终止。
理论上,楚望舒应该化身【人之子】,开始大肆破坏。
但当下,【人之子】和灾群失去联络,这位素体都安然无恙,还在忙活着出道的事宜,看起来没受到一点伤害。
不论怎么看,她的身上都藏着诸多秘密,想要知道答案,从对方身上去找,最是快捷方便。
另一方面,灾群的记录遭遇抹除,大概率是海都事件之后的事,巧合实在太多,灾群完全有理由将这一点也归结于楚望舒的身上。
而问题就在于,一个小小的魔法少女,何德何能涉及母海层次的力量?
哪怕是全盛时期的终末歌姬都不够格。
所以,答案很简单,用排除法就能知道了。
神庙之中,灯火缓缓熄灭,十二【灾神】的思绪,交织成如晨钟暮鼓,扭曲魂魄,横跨维度的奇异音频:
“那位被我等遗忘的救世主,究竟做了什么?”
灾群遗忘了楚元青、楚元卿,以及关于他/她的所有痕迹,却碍于真理之海的修正补完,以及那座奇迹高墙没停歇的镇压,能得到这是二周目,且己方战败过一次的信息。
所以,即使记录里没有救世主的概念,祂们依旧能以这个结果,去推导过去的历史,猜到曾经存在这么一个人、一个组织、一个存在,借此将种种无法解释的困惑,归结于对方的身上。
话音落尽,十二道思绪犹如青烟散去。
没有纠结、没有疑虑、没有畏惧、交换完信息,得出一系列结论后,祂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想要破局,就必须拿出比上次更豪华的阵容,杀了那个魔法少女!
只要楚望舒出事,她身后的秘密自然会全跳出来。
现在,那座高墙已经愈发虚弱,等待能真正神降的那一日,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
...
新泻县,苗场滑雪场。
从高处的粉雪赛道,能见到绵延的山峦、被积雪染色,似竹林泛滥的雪松、山脚下的餐厅、酒店,与依势而建的楼栋。
比田井梨恵哈着热气,眨巴着眼眸,她看向滑着双板,朝自己而来的男友,不顾冻着红通通的鼻子,狡猾的弯腰,搓出雪团,砸了过去,哈哈大笑。
“好啊,梨恵,看招!”
青山晓被雪球砸脸,丝毫不恼,当即只觉得好笑,配合着还击,玩起了打雪仗,俨然是对女友的做派习以为常。
这座雪场很大,今日却热闹到略显拥挤,附近许多都是他们这样的情侣,亦或是滑着双板,带着小孩的家庭出游,雪场附近的酒店更是人满为患,家家都被订满位置,价格也翻了三四倍。
至于理由,自然是因为苗场山明天将举办一场音乐节,届时会有东京赛区的小偶像前来表演,所以来这里的游客,近乎大半都是《闪舞》的粉丝。
青山晓今年25岁,东大毕业,职业是律师,称得上前途远大,他往日近乎没有空余时间,挤压出的那点也全用来健身学习,陪伴女友,完全没空看《闪舞》这样的节目,也称不上什么粉丝。
灾兽、魔法少女、舞台拯救世界,此类的论调和信息,对他这样目标是提高阶级的精英来讲,最大的意义就是嗅到了时代的新风口,各个都削尖了脑袋,想方设法的赶场入局。
而以他的人脉和立场,要么是想办法混进进关于魔法少女的法律条文设计(东流版本),蹭个名头,博得更豪华的履历。
要么是在两万多位同行中脱颖而出,进入专门为魔法少女解决此类问题的法务机关,至此更加人上人。
说实话,两个都很难,必须得争分夺秒,才能见到一点希望。
这样的情况下,他会牺牲时间,来这里看一场音乐会,理由自然是为了陪伴他家庭背景深厚的富婆女友。
没办法,在东流岛,考上东大固然有希望提升阶级,但倘若不好好利用这份人脉和身份,攀上更高的枝条,就只会被他的那些同学卷下去。
大家都是东大毕业的,谁甘愿落后于人?
比田井梨恵是个不错的选择,漂亮、性格好、家里三代从政、在议员和各大资本里都能说得上话,两人还是自由恋爱,功利性虽有,但感情更多,已经称得上完美无缺。
可惜啊,若女友是魔法少女,那这份软饭就更香了,别说让他成为人上人,指不定还能成为祖国人背后的男人。
青山晓断掉心中的思绪,他伸手拂去女友脑袋上的雪粒,温柔的问道:
“我已经订好了餐厅,梨恵饿了吗?还是说再滑一会儿?”
比田井梨恵摇了摇头,兴奋道:
“不行,这次出席音乐会的,是绫乃的那支队伍。”
上一篇:火影之最强势力
下一篇:海贼:我以屏障果实开须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