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请让我单推吧！ 第440章

　　终末歌姬瞬移回了位于隔壁城市的酒店，她疲倦的散去魔装，慵懒的趴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眯了大概十五分钟，就又精神满满的起床，刷起社交账号，开始营业。

　　夏绿蒂例行惯例，发完演唱会结束时，对当地粉丝的喜爱和感想后，就迫不及待的看向大夏时间，确认小棉袄有空后，眉眼弯弯的拨打了电话，进入溺爱女儿的妈妈模式。

　　虽然很享受作为偶像的生活，也不觉得每天的巡演有多辛苦，但自从“想起”有宝贝女儿这回事后，关于楚望舒的所有就自行上升到了人生的第一顺位，成功超过了当偶像的梦想。

　　若非要配合《闪舞》的企划迅速推进，她肯定会忍不住每天消耗大量魔力，瞬移到大夏，坚持完成对小棉袄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每日任务，尽到作为亲妈的“义务”。

　　夏绿蒂和女儿聊了半小时，期间又确认了【人之子】的权能没有异动，尽在掌握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少女依靠着床头坐下，她霜蓝的睫绒低垂，瞳中绮丽的渐变色彩，缓缓黯淡下来，晕染上几缕歉疚和哀伤，唇边的笑意褪尽，低声自语：

　　“抱歉，小舒。”

　　夏绿蒂明白，即使早在接受【灯塔】的职责之前，就想起楚望舒的存在，她依旧会选择踏上同样的道路。

　　所以……

　　从始至终，她都无法成为一位合格的妈妈。

第一卷 : 415.告别之日，生日歌，【灾神】模式。

　　东煌联邦。

　　大夏，山城。

　　9月13号，天色黯淡，月光朦胧。

　　洪崖洞，嘉陵江畔，微风吹拂，粼粼的波光摇碎霓虹，倒映着远边古镇的画面。

　　楚望舒眺望着这一景致，随坡就势的吊脚楼群，闪烁鲜红的色彩，其中的古牌坊、木垂花、悬挑梁、雕刻楼廊、半山街市和青石板路，尽显古都风貌。

　　但若抬眸朝上看，又能见到与之迥异的摩天大楼，正位列大后方，形成新旧交错的奇妙风貌。

　　时间有限，和队友们在山城完成巡演后，她们只来得及逛逛纸盐河的古玩街、天成巷百业工坊老街，和洪崖洞的部分区域，就已经快到凌晨。

　　女孩瞥向江面如画舫的楼船，这是羲和娱乐，也就是谢姐姐家里的公司，在山城开拓的新活动。

　　那与桥面齐平的古风画舫足有五层，里面全是大夏风的服饰，等于打出差异化的特色商场。

　　pure white刚抵达山城时，羲和娱乐就对她们发起了合作邀请，具体就是为了宣传这个处于运营阶段的子品牌。

　　虽然魔法少女不缺钱，正式入对策局后，【点灯】的月薪就有20万，【花开】还能翻倍，【满开】月薪百万，绝大部分消费都能报销。

　　更别说，讨伐灾兽还有奖金与功勋点。

　　但娱乐圈能赚的钱显然膨胀的更多，羲和作为国内顶流的娱乐公司，如果想和pure white合作，拿下整个组合的长期代言，一个亿都不够。

　　哪怕是谈其余的合作，商演，也是动辄几百上千万。

　　所以，等到差不多逛了遍山城后，谢姐姐就带着弥生姐、琉璃、助理一起去画舫谈生意了。

　　当然，说是谈生意，其实更像是过去玩。

　　谢清玹、唐琉璃本来就是富婆。

　　楚望舒和雾见弥生固然很贫穷，可几场巡演的盈利分成，均分到四人身上也是个极为离谱的数字，离谱到她当下都没什么实感，完全能在海都的内环买套别墅，直接财富自由了。

　　但可惜的是，她那时刚好接到了夏绿蒂的电话，也就没跟着去。

　　楚望舒回味着妈妈从电话传来的关爱，心中温暖的同时，也有些疑虑，她望向天幕，瞳孔晕染为玄色，隐约透出星星点点的斑斓，轻声叹息：

　　“妈妈，你有事在瞒着我呢。”

　　话音落尽。

　　意识海深处，莲花的印记闪烁不定。

　　下一息，波光粼粼的江边、偌大的画舫、古镇、大楼，乃至目之所及，视野之外的一切事物，都瞬间褪尽色彩，归为绝对的静态。

　　这一刻，整座山城的时空静止，交错成闭环的轮回。

　　女孩驾驭着【人之子】的权能，十三道序列化作虚幻的晶体，构建成身后神圣又苍茫的单边羽翼，她转瞬撕裂真空，登临高空，俯瞰天地。

　　楚望舒轻轻呼吸，近日涨幅至【海】境的魔能覆盖天地，金灿的火光，如雾化的琉璃，包裹着整座城市，她辅以【灾神】的力量，犁庭扫穴，杀死污秽，自语道：

　　“巡演过后，仍有781枚灾种、71头灾兽，清理的效率还是太慢了。”

　　哪怕用魔能清扫，也只能降低灾气浓度，想要找出所有余孽，凭借的还是【灾神】的本能感应。

　　楚望舒微微蹙眉，有些不愿，却还是收敛魔能，任由魔装破碎，化作如银河编织的纱裙。

　　女孩褪去魔法少女的姿态，身躯内构建密度如星核的灾源，她承载着几缕众界之影，驾驭如海啸沸腾的灾气，化作更接近【灾神】的状态，化身……【人之子】。

　　恍惚中，世界动荡，天空颤栗。

　　那被灾群侵蚀的诸多维度开始轰鸣激荡，要传输来足以轻易粉碎星辰的巨量能源。

　　若非【人之子】的构成里有其余的【灾神】权柄，得以让她能发挥出一点【如来】的权能，这般恐怖的动静足以震动整座东煌，引得其余【灾神】齐齐投来瞩目。

　　楚望舒挥手封锁链接，阻碍了整座灾群本能传输的力量，一旦接受馈赠，事后其余的【灾神】肯定会察觉到，她暂时还不愿引起祂们的注意。

　　于是，她只是轻声低语，让律令扩散到了整座山城。

　　下个刹那，一道又一道的黑雾自城市各地升腾疾驰，诸多灾兽遵从律令，连处于沉睡的灾种都随之胎动，表达愿意前来觐见。

　　楚望舒对这个流程十分熟悉，甚至懒得去看前来的灾兽长得什么模样，身后的单边羽翼就膨胀延展，化作阴影泛滥的海洋，将之全部兜住收进，让整座城市变得干干净净。

　　——【暗影权座】。

　　这是【卡俄斯】融合【人之子】的力量，所构建一道序列权能，可以把灾兽化作自身的影子，加持己身。

　　其性质就一如【瓦尔基里】与【白银律法】。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瓦尔基里】已经升级为【英灵座】，只要她愿意完全能用这些灾兽为素材，捏几位BOSS模板的女武神当属下用。

　　“这样就干净了。”

　　楚望舒又瞥了眼全城，满意的颔首。

　　遂后，作为【灾神】的【人之子】逐步反转消退，随着金灿的魔力充盈全身，作为魔法少女的【人之子】重新展现，一如硬币的正反面。

　　楚望舒解除魔装，徐徐坠落。

　　意识海里的莲花印记重新隐去。

　　至此，时间再度流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女孩长舒了口气，心神略微有些疲倦，经过一月的测试，她发现化身【灾神】，除却容易引起灾群注意和针对外，居然没任何副作用。

　　不论是【灾神】也好，【魔女】也罢，她都能自由切换，随意使用那一身份的力量。

　　这就好像【人之子】的所有都成了无害的遗产，平白让自己拥有了种种不属于魔法少女的神奇力量。

　　甚至于，两种互相排斥的力量，在她的身上都能一起使用，用多了以后，还开始产生了融合转换的现象，没任何损伤自身的迹象。

　　这种特质，可能就是向日葵所指的至高主？

　　楚望舒不太清楚，却觉得不算坏事。

　　近日来，【人之子】复苏了关于【如来】的序列。

　　其名为【莲花界】，能让她自由掌控一定范围的时空。

　　自那以后，她就开始试着用【莲花界】为遮掩，进入【灾神】模式，帮助着对策局，以【灾群之主】的权限，肆意排除所到之处的灾气、灾兽、灾种。

　　从某种程度来讲，每座有pure white巡演的城市，都欠她一大笔的保护费。

　　楚望舒趴在护栏上，有些纠结的喃喃道：

　　“所以，妈妈到底瞒着我什么？”

　　楚望舒思考了一会儿，就放下担忧，她现在已经很强了，强到应该没几位队长级魔女是自己的对手。

　　【人之子】的力量无穷无尽，每当她进入【灾神】模式，收容一个区域的灾兽、灾气，都能感知到这份权能在复苏涨幅，如同动画里逐步解放战力，从1%到10%，再到完全体的BOSS。

　　为了避免意外，她有在刻意放缓这个过程。

　　饶是如此，【灾神】模式也比最初强了50%。

　　另一方面，她近日已抵达【满开】，可灵魂质量、魔能上限、身躯强度，仍在无限攀爬增长。

　　这固然有闪耀冥想法的作用，但更多的却像是随着【灾神】模式涨幅，【魔女】的部分也在随之一同升华。

　　换言之，若有朝一日，她的【灾神】模式等同全盛阶段的【人之子】，属于【魔女】的那一面也将提升到近似的强度。

　　所以，不管妈妈有什么烦恼，她都迟早能强大到粉碎那些忧愁。

　　事实上也是如此。

　　全盛阶段的【人之子】，是灾群为了战胜那位救世主集体缔造的怪物，若楚望舒完美继承了这份力量，又将魔法少女的极限提升至相同的地步，独自单挑灾群都并非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在当下【纯白】镇压灾群的环境下，被选定为【纯白】继承者的楚望舒却不受其扰，能领先于其余十二位【灾神】自由成长。

　　这也就是小棉袄的成长时间太短。

　　如果还能熬几个月，等到对方真正成长起来后，完全能去十二座【灾神】禁区打秋风，这边抢点灾气，这边吃点眷属，来回篡夺权能，等到【纯白】崩溃，灾群也就差不多改姓了。

　　楚望舒还是比较脚踏实地的，没想过“我既是灾群”的展开，但在确认吞噬灾气，加强【灾神】模式，也无法干涉自身的思维后，她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把禁区外的灾气吃光了。

　　“或许，应该找艾丝翠德谈一谈？”

　　这是个不错的方案，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她和向日葵的纠葛很复杂，要是表现的太像【灾神】，配合那座常年空荡荡的禁区，很容易被官方当成自曝的第十三位【灾神】。

　　而且……

　　这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真相，根本就说不清楚。

　　楚望舒一直没在电话里和夏绿蒂讲明【人之子】的事，就是因为觉得电子产品的交流并不保险，而她暂时还不想被那位超级AI知道自己的秘密。

　　摊牌和谈判是有风险的，万一她被当成敌人，连带着妈妈和队友都被扣上灾群的帽子，该怎么办？

　　楚望舒按捺下念头，她还是想找个不会被窃听的场合，和夏绿蒂聊一聊，再去做这些决定。

　　不论如何，妈妈肯定是相信自己的。

　　但莫名的，即使坚信这一点，内心还是泛起寂寥和酸楚，就好像……少了真正能倾诉的人一样。

　　而且，说来奇怪，今天总觉得少了什么。

　　楚望舒收敛情感，摒弃这些念头，她望向江边的画舫，唐琉璃、谢清玹、雾见弥生走到了最上层的甲板，她们都换了身大夏古风的服饰，正朝这望来，微微招手。

　　女孩神情微怔，回以笑容。

　　说起来，和弥生姐姐她们商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楚望舒思量着这些，就想飞到画舫，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就落入耳畔：

　　“大姐姐？”

　　楚望舒的思绪被打断，她疑惑的回眸望去，说话的是一只扎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的男孩，与牵着对方手掌的年轻妈妈。

　　男孩把怀里的东西递给呆住了的楚望舒，说道：

　　“这是一个姐姐送你的礼物。”

　　“她对你说，今天的月亮很漂亮，一定要开心。”

　　这是一个格外幼稚的塑料玩具，它的模样像是从卡通片里走出的太阳花，色泽在远边的霓虹中显得黯淡低沉，廉价又奇怪。

　　楚望舒说不出这时的感受，她的喉咙被堵住了，像是期待着什么，又好似单纯的鬼使神差，指尖触及着背后的开关，轻轻按下。

　　倏地，太阳花陡然亮起，绚烂的光辉填充塑料，照耀着心里的小小天地，它来回摆动，迎着微凉的江风，吐出大量随之起伏的泡泡。

　　那陌生又悦耳的声音，犹如清冽的泉水，从玩具劣质的发声器里涤荡，唱着一首令人熟悉的歌曲，那简单动人的旋律，随着五彩斑斓的泡泡，一起沁入灵魂。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女孩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太阳花，她的内心里有什么随着音符的落下被填补，又有什么随着泡泡的消融而破碎。

　　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楚望舒不知道，她的眼眶被泪水模糊。

　　悲伤、遗憾、怅然、欢喜、迷惘，太多的情感自顾自的燃烧，又自顾自的蒸发，如指尖流沙，飞速消散。

　　太阳花仍旧闪耀，生日歌唱到尾声。

　　最后的最后，是一句简短的录音，她说：

　　“小月亮，生日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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