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请让我单推吧！ 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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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19章提过小舒的生日日期，卿宝一直没忘过捏。

　　PS：别再问为什么更新每次都更晚了，作息轮回很伤身的，我也不想这样，但临近完结很卡文，之前都在纠结要不要周更，或者休息半个月憋个完结章。

　　PS：建议是养个一周，不拖剧情，完结也就几章了。

第一卷 : 416.小月亮的成长，碎界，终点站。（4K6）

　　湖边的涟漪起伏，洪崖洞的行人熙熙攘攘，淹没掉晚风吹拂，枝桠婆娑的琐碎，太阳花吐出的泡泡闪烁弧光，随着尾音的坠落一一破裂，除却肥皂水的几缕香气，没留下任何痕迹。

　　生日歌早就唱尽，太阳花也黯淡下来，恢复塑料玩具的廉价质感，男孩牵着妈妈的手，他奇怪的仰着脑袋，担忧的问道：

　　“大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啊？”

　　楚望舒闻言怔然，伸手摸了摸脸蛋，才发现全是泪痕，心脏中萌芽的情感流逝干净，没有悲伤，也没了欢喜，她捏着手中的太阳花玩具，蹲下来，递给孩子一颗软糖，礼貌的问道：

　　“谢谢你，小朋友，能告诉这是谁让你送给我的吗？”

　　男孩看了眼妈妈，见对方没反对，才开心的接过糖，他回答道：

　　“是一个很漂亮很好看的大姐姐，她前面就在那边呢。”

　　男孩回首指着远方的灯火阑珊，在那拥挤的人海中，却已找不到那位人儿的踪迹。

　　楚望舒道谢后，歉意的回眸瞥了眼画舫上的队友，她没再做任何犹豫，抱着怀中的太阳花玩具，快步向男孩指着的方向跑去。

　　9月13号。

　　记忆里，这是她被国家福利院收养的日期。

　　但由于户口和身份证的办理问题，她证件上的出生年月要晚上一个多月，此后实际过的生日也好，对外宣传的生日也罢，都是证件上的日期。

　　楚望舒也是听到这首生日歌后，才想起的这件事，她今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日子？又为什么要送自己礼物？

　　是粉丝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亲自送呢？

　　还有，收到这个礼物的自己为什么会哭？

　　女孩越想越是迷惘，她已快忘掉方才的悸动，却因此更加焦虑，像是拽着流星的尾焰，想要虔诚的许下愿望，心乱如麻的挤在拥挤的人群中，急切的来回巡视，就这样无谋的寻找着一位连长相都不清楚的陌生人。

　　良久，良久。

　　直至走离了洪崖洞，来到另一条人潮更为汹涌的街道，兜里的手机持续震动，队友的电话接连响起，她才恍惚回神，止住了脚步。

　　楚望舒站在原地，沐浴着霓虹和月色，她失魂落魄的垂下睫绒，缓缓蹲了下来，抱住那个太阳花玩具，也抱住了自己，像是在人海里走丢了的孩童，孤单又落寞。

　　巫女乘着街边买的纸伞，站在吊脚楼的屋檐上，遥遥望向小月亮的背影，轻声道：

　　“不去见一见她吗？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们不会有说话的机会了。”

　　纯白魔女的神情复杂，她静静的注视女儿在路人的担忧下，回神起身，逞强的超前走去，才欣慰又遗憾的回答道：

　　“小舒已经长大了。”

　　现在的对方完整吞噬了【人之子】，在不受混乱之熵侵蚀的前提，攫取了众界之影的位格，这才能仅凭零星的蛛丝马迹，就追回几缕被【虚无】掩埋的碎片，产生出不应该存在的情感与即视感。

　　这是女儿成长和强大的证明，却也是楚元卿按捺住思念，无法与之见面的理由。

　　如果这孩子和绿眼猫猫一样，没有赐福也没有权能加身，或许就不用担忧对方突破的封锁，迎来真正的【虚无】瞩目，可以再去见上几面。

　　可没有如果。

　　何况，比起多见几面，她更希望女儿能拥有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

　　现在这样就很好。

　　用不了多久，这段事就会变成她人生中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

　　至于那个太阳花玩具，也会逐步褪去她的声音，成为家中一个随时会被遗忘丢弃的摆件。

　　楚元卿目送着女孩背影逐步远去，远到再也看不清楚，才渐渐消融在霓虹与月色中，准备和巫女一同远去。

　　可下一秒，整座山城被莲花的纹理吞没，无形的规则随着如海啸汹涌的灾气，掌控着局域的时空，轰然间让森罗万象为之凝固。

　　——【莲花界】。

　　巫女的步伐静止，如悬停在月光中的精美雕塑。

　　楚元卿回眸望去，以【灾神】之姿，登临苍穹，俯仰天地的小月亮，正让整座山城沉浸在金灿的魔能海洋，与沸腾燃烧的漆黑雾气中，顷刻间画地为牢，锁定全城，划分领域。

　　而不仅于此，她甚至还嗅到了因果和命运的锁链，正通过那只太阳花玩具，试图锚定背后的正体。

　　楚元卿把巫女收回扎根自虚无维度的樱花树，她站在原地，没再走动，任由金灿的魔能、漆黑的灾气、复合的权能，一如大风呼啸而过，不为所动，轻轻低语：

　　“【如来】和【赫尔帝】的权能吗？”

　　“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来用力量，真是个笨拙的孩子。”

　　“但还是太嫩了，等你吃掉这两尊【灾神】的正体后，或许才能触及到这层壁障吧。”

　　楚元卿静静的看着小月亮把整座山城翻了个遍，她就站在这里，可只要不主动对抗【虚无】的蚕食，纵使是完整的灾群集结起来，也难以窥破这层遮掩。

　　时间是最残酷的顽疾。

　　以未来梦境中楚望舒展现的潜能，或许再过几个月后，她就能超脱这座宇宙的界限，消化掉众界之影无数纪元的积累，直视【虚无】的根源。

　　但现在，【人之子】也好，魔法少女也罢，这些力量都无法回应这孩子的期待。

　　180秒后，【莲花界】摇摇欲坠，锁定的局域时空开始与外界接驳，于山城边缘的上空区域，开裂出不详的漆黑裂纹。

　　【人之子】终究只是分了点【如来】的权能，若非这道序列还融合了诸多时间系赐福，想凝固如此庞大的局域时空，都是痴人说梦。

　　180秒，3分钟。

　　这就是楚望舒当下的极限。

　　除非她接纳归属于灾群的无穷维度，获得众界之影的加持，否则多一秒，都只能转由魔力承担消耗。

　　而选定唯心生物为自身形态的她，一旦消耗过多的魔力，就有概率导致灾源逆转常驻的生命形态，进化为先天逆熵的概念生命。

　　所以，【莲花界】碎了。

　　天边晕染的金灿花纹轰然瓦解，万千流屑随着裂纹的扩散掀起回流，大风呼啸，转瞬吹灭了整座城市范围的流云，让月轮高悬的姿态无比明晰，泠泠如水银的光辉倾斜大地，已成绝景。

　　时间恢复流动。

　　楚望舒赶在之前，退出【灾神】模式，变回魔法少女，她身上的魔装缓慢破碎，如凋零的花束，随着降落旋舞隐去。

　　女孩恍惚中站在江面，望向倒映圆月和古镇霓虹的粼粼波光，脑内的理智回弦，她红润的眼眶里，眸子满是迷惘，已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呢？

　　仔细想想，这大概率是粉丝送的礼物。

　　今天的状态也是，就算是生日，对于一直一个人生活的自己来讲，生日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吧？

　　那心血来潮的情感来的激烈，消散的也快。

　　楚望舒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太阳花玩具，只觉得自己是个神经质的笨蛋。

　　而还没待她继续思考，

　　队友的声音已接连落入耳畔：

　　“小舒！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你的魔力消耗很大，是遇见灾兽了？”

　　“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谢清玹、唐琉璃、雾见弥生，三人像是妈妈一样围着小棉袄，一边担忧的确认状态，一边把对方拉上画舫，同时各自用起术式，开始检查身体。

　　楚望舒来不及emo，就被三只小前辈的担忧，弄得极为羞耻，她连忙抽身到安全距离，抹了抹已经不泛红的眼角，内心庆幸起魔法少女的恢复力，遂后小脸严肃的说谎道：

　　“我确实遇到灾兽了，但没受伤，一点事都没。”

　　绿眼猫猫狐疑的端详着有些紧张的小月亮，她对情绪极为敏锐，立即觉察到对方在说谎，但她没有点破，只是说道：

　　“我们让织梦兔锁定你的位置，刚想去找你，就见到你瞬移到江边上空了。”

　　雾见弥生有些艳羡的问道：

　　“小舒已经学会时空类的术式了？是和夏绿蒂学的吗？”

　　听说时空魔法的使用者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学霸，一种是直觉派，前者能通过超凡感官，验算时空矩阵和数列，凭借这些严谨的即时数据，作为仪式，降低魔能消耗，抵达唯心现实。

　　后者就是纯粹的天赋怪，靠直觉就行了，想怎么空间跳跃，就怎么空间跳跃，误差精度无限接近于零，不喜欢学习的夏绿蒂就属于这种类型。

　　小舒的话，天天抱着高数预习，应该是前者吧？

　　谢清玹来回审视着小月亮身上的衣服，发现没有一丝破损和褶皱后，便略过这些细节，拿出平板让对方输入身体数据，匹配画舫里有的成衣，进行自由挑选。

　　楚望舒松了口气，她拿过平板，小声解释道：

　　“我……我刚才在人群里嗅到了灾气，情况紧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是个刚孵化出来的C级灾兽，已经悄悄展开【凡尘结界】解决掉了。”

　　虽然还是有许多破绽，但她确实能从【暗影权座】里随机碾死一只C级灾兽，再把它的尸骸捞出来，作为证据，倒也不怕被拆穿。

　　至于织梦兔调动监控，看到自己情绪不对的画面，也可以推诿成精神系灾兽诱导后的手笔。

　　女孩翠绿的眼眸眨动，若有所思。

　　小舒的谎言骗不过她，早在之前，自己就以【神操】编纂了半永久的通讯术式，分给了三位队友，她们之间通讯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好了。

　　这种情况下，再急也不至于连一句话都不传过来。

　　所以……是为什么呢？

　　唐琉璃善解人意的没去拆穿，她在小月亮面前总有种当长辈的滋味，下意识的愿意包容对方。

　　更何况，作为社恐的绿眼猫猫，一向很尊重别人的隐私。

　　于是，除却被卫星记录下，在上空席卷的异常气流，今日的山城一切都风平浪静，方才的闹剧也成了小插曲。

　　楚望舒很快融入队伍，也在新奇感的簇拥下，挑选起这边的成衣，打算和小前辈们一样，都穿上画风一致的服饰，在画舫上拍摄照片，当作今晚巡演后的额外营业。

　　至于那只太阳花玩具，则被放在了术式开辟的独立空间中，和其余行李作伴，也不知何时才会被再度取出。

　　同时间，相隔洪崖洞十几公里的美食街。

　　巫女气鼓鼓的吃着烤串，还在为刚才被小月亮冻住时空感到羞耻，她小声吐槽道：

　　“这孩子是开挂了吧？再过一阵子，我恢复鼎盛状态都要打不过她了。”

　　楚元卿翘起唇角，她摸了摸少女如鸦羽的发丝，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刚买的打折可乐，递过去后，坐在旁边，轻声道：

　　“灾群的模因概念，先是从千百亿的魂骸中采集了数据，又从我这边记录了全人类的赐福，再用融合了其余【灾神】的力量，和至少七位数的世界残渣，打造出了【人之子】。”

　　“祂的权能包罗万象，里面就算有和【心之锻】一模一样的能力都不奇怪，你以后打不过小舒才是正常的。”

　　巫女回眸看向卿宝的侧颜，也露出笑颜，说道：

　　“嗯，这样讲的话，那按照琉璃的说法，小舒像不像是你通关一周目后，二周目里赠送的成就特典？专门用来让玩家速通的。”

　　纯白魔女品味了一下这个说法，有些骄傲的认同道：

　　“就算是当年的我，也只是把自身当成封印灾群的容器，若没有【不死】早就倒在了半途上，但这孩子却能轻易融合【人之子】的权能。”

　　楚元卿说到这里，灿金的眸子晕染弧光，欣慰的说道：

　　“所以，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新时代里钦定的救世主吧。”

　　巫女抿着可乐，她望向夜空，也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轻轻叹息道：

　　“真不愧是你和夏绿蒂的孩子呢。”

　　“可惜，我们看不到那一天了。”

　　楚元卿并不觉得遗憾，她在年少时也曾想过，面对那样的绝望，要不要真的一死了之，但她遇见了太多燃烧自我，怀揣着希望赴死的人，以致于不愿意见过的那些希望之火就此熄灭。

　　所以，不知不觉间，她手攥着那捧余薪，踏过太多的尸骸，一步一步坚持到了最后。

　　而现在，自己的女儿，新时代的救世主，被灾群钦定的天生至高，终于能承载这份希望，让它持续燃烧，永不熄灭。

　　至此，这位为了他人、群星、爱人、文明，乃至许多事物，一路以身为柴，不牺灼伤自己，去点燃希望的勇者，终于能放下心结，怀揣着希望死去。

　　这与之而言，已是最好的礼物。

　　巫女对楚元卿的想法再明白不过，她没露出悲伤的神情，只是望向澄澈的夜空，轻轻问道：

　　“小卿，你看了场夏绿蒂的演唱会、和爱莉修女告了别、去过琉璃父亲的墓前、看过我和小玹的家人、也帮小舒过了18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