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手办
文森特对此很是恼火，而他的自负也让他做出了错误选择。
他认为太阳女神既然可以让血族不再吸食人类血液，可以让魅魔不再吸食男性精气，他也可以让阿耐瑟不再吃年轻美女的脑子。
为此，文森特对阿耐瑟用了各种绝对算是虐待的教训和改造，比如一边给他看各种美女的画册激起生理反应，一边用魔法给他造成痛苦，让他的大脑慢慢将生理反应和痛苦联系起来，从而渐渐磨灭他的欲望。
从理论上来说，文森特的手法也没什么问题，人类在驯化大多数魔物时都用过类似的方式。
只是阿耐瑟的天赋超过文森特预料，他居然抓住了某次文森特回贤者塔参加会议的机会，一口气突破到耀阶，杀掉了试验室的守卫，逃出贤者议会的地盘躲进了阿美莉卡。
文森特在知道后当然也亲自带人来阿美莉卡搜寻过，但阿耐瑟除了生理冲动外和普通人类完全相同，还有着类似灵吸怪的心控能力，只要他自己不主动暴露，一旦躲起来就很难找到。
文森特在多次带人进入阿美莉卡搜寻阿耐瑟无果后，只能放弃了这个残缺的试验体，并封存消息和真相，假装无事发生。
只是这个试验持续了二十多年，期间还有很多贤者塔的其他成员参与到试验当中，就算文森特能对外封锁消息，对内也是瞒不住的。
贤者塔资料库的记录里，就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虽然也是像缇娅这种贤者学徒无权查看的保密等级，但那个欠下艾蕾人情的四十多岁小老头贤者是能看到的。
现在瓦伦莎和艾蕾也知道了。
“看来在莫桑蒂娜城肆虐9年多的变态杀人魔，应该就是这个有食脑怪人血脉的阿耐瑟没错了。”
看过全部资料后，瓦伦莎做出总结：
“阿耐瑟有着正常人类男性的审美，喜欢穿丝袜短裙的美女，但他对美女的欲望不是和美女负距离接触，而是吃掉美女的脑子。
他从未留下受害者上半身的遗体，应该就是为了隐藏这一点，毕竟大脑被吃这种特点太明显了，很容易引起文森特的注意，好不容易才从文森特的试验室逃出来，肯定不想再被抓回去。
甚至他故意抛弃受害者的腿这点，都很有可能是障眼法，为的就是让追查者认为他是一个变态丝袜腿控，而忽略掉他真正想要满足的生理需求是吃掉受害者的脑子。
凶手每次都会清洗受害者丝袜这点，也可以解释的通……就像血族吸血时会给受害者带来剧烈欢愉感一样，食脑怪人在吸食人类大脑时很可能也有类似的能力，让受害者身体情不自禁出现反应，将丝袜弄脏。
而阿耐瑟虽然会对人类美女产生冲动，但他的冲动方式不同，没办法像真正的人类男性那样去伤害或侵犯受害者的腿，那受害者丝袜上的痕迹就很可能会成为疑点。
毕竟，以给人类巨大生理欢愉来捕食人类的魔物，自古至今都有。而且文森特肯定也知道阿耐瑟的这个特点，阿耐瑟担心文森特从这个细节上怀疑到他，所以他才会将每个受害者的丝袜都清洗干净。
阿耐瑟确实没有像正常人类侵犯女性那样侵犯过受害者，那艾蕾姐你们在发现受害者的腿和丝袜上没有残留物时，也不会多想，只会往凶手是个靠杀人来得到满足的变态这方面考虑。”
“应该就是这样了。”
艾蕾也点点头，对瓦伦莎的推测和总结表示肯定。
只是她的神情很复杂，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瓦伦莎好几眼：
“真没想到，我苦寻9年而不得的线索，最终竟然被瓦伦莎妹妹你从丝袜被水洗过这个正常人根本不会在意的信息上找到了……”
“嗯哼……这说明我明察秋毫，是天生的名侦探！”
瓦伦莎不以为意的挺着胸，还有些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不，这说明瓦伦莎妹妹你对凶手的心里很了解。”
艾蕾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吐糟道：
“只有变态才能这么了解变态的想法……我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的有用线索却被瓦伦莎妹妹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只能说明你也是个变态！”
“我只是对丝袜比较喜欢、比较有研究而已，这怎么变态了？我就是喜欢黑丝怎么了？”
瓦伦莎说着又一只手撩起裙子，抬起一条腿放在艾蕾眼前：
“艾蕾姐姐~~好看么？”
“好看好看，你的黑丝腿最好看了，行了吧？”
艾蕾明显是认识到了瓦伦莎的脸皮有多厚，不想再跟她吵，很是敷衍的夸赞了两句，就把瓦伦莎的黑丝腿又摁了回去，并正色问：
“既然已经锁定了阿耐瑟的身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调查？可惜这些贤者塔的资料中没有阿耐瑟的影像资料，我们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要不去和那位文森特贤者联系下？”
“别！千万不要！”
瓦伦莎连忙表示拒绝。
见艾蕾的眼神有些不解，瓦伦莎又不能说她总觉得文森特对她不怀好意想引诱她。
虽然瓦伦莎的直觉告诉她文森特大概率不是好人，但毕竟也只是直觉和猜测，没啥证据。
和缇娅私下讨论讨论还行，随便说出来，很可能会引发误会甚至是引起文森特的警觉。
所以，必须用其他理由解释。
瓦伦莎大脑飞速转动了两秒，就突然故意压低声音，还用肩膀对着艾蕾轻轻撞了一下：
“艾蕾姐你忘记啦？在10天内抓到变态杀人魔，可是女神冕下亲自交给咱俩的任务。但阿耐瑟是文森特的试验品，一旦文森特知道此事，他很可能会通过外交手段把这个案子全权接手，不让咱们再继续调查……那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向女神冕下交待？
就算女神冕下不介意这些，那教会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们呢？完不成女神冕下交待的任务，可是最丢人的事啊！
而且艾蕾姐你追查了那个变态杀人魔这么多年，现在马上有成果了，你甘心就这样退出？
我毕竟是法兰的圣骑士，来查变态杀人魔纯属兴趣使然义务帮忙，可没有抢艾蕾姐功劳的打算啊。等那个变态杀人魔被讨伐掉，这份荣耀绝大部分还是属于艾蕾姐你啊！”
“……”
人都是有私心的，圣骑士当然也不例外。
身为太阳女神的圣骑士，艾蕾不在乎世俗的权势与财富，但教会内部的声望荣誉和来自女神的恩宠，她还是非常在意的。
绝大多数圣骑士都非常在意这些……甚至比商人追求财富、政治家追求权力更加狂热。
“好，那这件事就不通知文森特。”
只沉默了十多秒，艾蕾就果断做出决定，又问：
“但不通知文森特的话，接下来该怎么把阿耐瑟找出来？我听部下说瓦伦莎妹妹你今天走访了莫桑蒂娜城几乎所有的服装厂和丝袜工坊，却都没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接下来还要继续走访么？”
“继续走访当时是必须的，不过嘛……”
瓦伦莎先是点点头，又稍微沉吟了一下：
“我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说看。”
艾蕾扬扬眉，对瓦伦莎口中的大胆猜测表示期待。
“艾蕾姐肯定还记得戴娜女士吧？”
瓦伦莎先是反问了一句，又不等艾蕾点完头就继续道：
“凶手作案频率最高的时期，就是戴娜女士的各种丝袜和内衣作品在整个阿美莉卡畅销的那段时期，受害者几乎都是戴娜女士的客户，在遇害时身上穿着戴娜女士亲手制作的各种丝袜。
之前，我们都认为凶手是特别喜欢戴娜女士制作的丝袜，因为戴娜女士制作的丝袜确实很棒……这种丝袜当年在阿美莉卡有多火我不太清楚，反正她去法兰王都不到两年，她的作品就几乎俘获了所有贵族夫人和小姐。”
“那个时候的阿美莉卡也差不多的。”
艾蕾插话道：
“戴娜女士的作品在上流社会极受追捧，很多家经营服装业的商会都开出了各种优越条件想要跟她合作，但她都拒绝了。
她成就最辉煌的时候，一条她亲手制作的丝袜转手一卖，价格几乎可以到两至三倍。
不过戴娜女士自己很讨厌别人把她的作品拿去二次交易，因为她有很多作品都是为客户量身订做，那些把她作品拿去二次交易的客户一旦被证实了这种行为，就会上她的黑名单，永远没办法再买她的作品。”
“是啊，就是因为戴娜女士制作的丝袜真的很棒，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以为凶手袭击她的客户就是单纯喜欢她的作品，但……”
瓦伦莎把不小心散在身前的棕色长发往耳后拢了拢，继续道：
“在得知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半食脑怪人阿耐瑟时，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按照贤者塔的这份资料，文森特从小教育阿耐瑟时，完全是按照正常人类的价值观和道德观来教育他的。如果不是食脑怪人血统让阿耐瑟必须通过吃人脑子来满足身体需求，他很可能并不会成为罪犯。
也就是说，阿耐瑟虽然有着很危险的身体需求，但他大概率也会像正常人类一样，会喜欢上某个人。”
“……瓦伦莎妹妹的意思是，阿耐瑟喜欢戴娜女士？”
艾蕾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顺着思路直接说出了瓦伦莎的猜测：
“阿耐瑟喜欢戴娜女士，会对戴娜女士有身体冲动，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需求很危险，求爱成功的结局就是将爱人杀掉。
所以阿耐瑟才会专挑戴娜女士的客户下手，他把那些穿着戴娜女士作品的女孩当成了戴娜女士的代替品？”
“嗯，我就是这个想法。”
瓦伦莎点点头表示肯定：
“就像很多青春期男生会偷心爱女生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来悄悄满足自身生理需求一样，阿耐瑟不断袭击戴娜女士的客户，应该也是这个原理。
按照贤者塔提供的资料，凶手作案最频繁的那段时间，阿耐瑟的年龄应该是二十多岁，恰好是男性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而现在凶手作案频率不断下降，除了戴娜女士已经离开外，凶手年龄的增大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有道理！”
艾蕾眼睛亮了起来。
作为曾经抓住过两个狂欢者的优秀圣骑士，艾蕾的反应很快，她立刻就想到了瓦伦莎这个猜测可以得到的新调查途径：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和戴娜女士接触过，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就在戴娜女士身边活动？”
艾蕾说着又皱起眉头：
“可是我当年就反复调查过戴娜女士身边的男人，尤其是那些跟她关系很好的朋友和追求者，每个人都反复调查过好几遍，失败的追求者更是上过测谎神术，但并没有什么发现啊？”
“嗯……”
瓦伦莎对这点似乎早有预料，她轻笑了一声问：
“那艾蕾姐你，当初调查了多少个男人？”
“有接近二十个吧。”
艾蕾想了想回答到：
“戴娜女士当年很有魅力，她的追求者各种身份都有，除了被我调查过的男人们外，也还有不少女性。”
“这很正常。”
瓦伦莎耸耸肩：
“哪怕戴娜女士现在已经年过三十，仍然是充满魅力的女性，那么她在没有遭受变态杀人魔打击前，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会多么有吸引力很容易就能想象的到。
才二十个不到的男性追求者，太少了。这些应该都只是在明面上追求过戴娜女士的人，暗恋过她的人至少还要翻倍。”
“嗯，这点我也同意，但是……”
艾蕾说着苦笑了一下：
“暗恋这种事，只要别人自己不说，我们也无从判断啊？总不能把所有跟戴娜女士接触过的男人全都抓来上测谎神术吧？”
“全抓肯定不会，但我们可以通过这点来筛选排查一下。”
瓦伦莎想了想道：
“凶手最开始作案是在9年前，可以再往前追溯2年左右，查查当时戴娜女士在做什么，查查当时经常在她身边出现的男性。
我是不太相信一见钟情的，所谓的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馋对方身子的生理冲动。如果阿耐瑟对戴娜女士也是一见钟情，那戴娜女士应该早就被吃掉了脑子。
所以我认为阿耐瑟肯定和戴娜女士接触过一段时间，是在接触中慢慢真的喜欢上了戴娜女士。
能让阿耐瑟一直强忍着不对戴娜女士本人出手，说明阿耐瑟对戴娜女士的感情很深也很纯真，这种感情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形成的，他和戴娜女士至少接触过数月时间，这么长的接触时间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至于艾蕾姐你那时候的排查没有发现，应该是阿耐瑟为了克制自身想要吃掉戴娜女士脑子的冲动，在和戴娜女士接触时故意保持了距离。可能在外人眼中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亲密，甚至非常冷漠，所以艾蕾姐你才在排查戴娜女士的追求者时漏掉了他。”
“明白了。”
艾蕾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光华闪动：
“这个不难追查……为了找到真凶，我这些年从未和当年的案件相关者断了联系，包括戴娜女士本人在内。我这就联系戴娜女士和她仍然留在莫桑蒂娜城的朋友，打听一下当年的事。”
第106-108章 改制的女校
艾蕾很快就去联系戴娜女士留在莫桑蒂娜城的几个朋友了，瓦伦莎也用神术通讯联系了芙兰，让芙兰帮忙从戴娜女士那里打听消息。
消息很快就打听到了。
9年前，变态杀人魔刚开始作案的时候，戴娜女士也才从学校毕业。
戴娜女士可不是富二代，没有一毕业就能自己开店的资本，她最早是靠摆地摊起家的，还是那种手续不全的违规地摊，当时没少和商联执法队的人斗智斗勇。
好在戴娜女士的优秀才能是藏不住的，她的作品质量很高，哪怕价格比其他地摊货贵了许多，也依旧不愁销路，甚至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的产量供不应求，只一年就让她攒够了自己开店的钱。
之后戴娜女士选择走精品路线，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的作品实在太受欢迎了，必须要不断提高价格，否则她的产能会完全跟不上。
而正是走了精品路线后，戴娜女士的作品才在上流社会爆火，受到阿美莉卡富家小姐和夫人们的疯狂追捧。
“嗯……有点不太对劲啊，瓦伦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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