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女骑士的那些事 第383章

　　这些消息艾蕾原本就知道，只是结合了瓦伦莎的最新推理后，艾蕾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个变态从9年前就开始作案了，而戴娜女士的作品真正开始在上流社会爆火，是7年前。那个变态疯狂猎杀戴娜女士的客户，也是在戴娜女士的名气火起来之后。”

　　艾蕾说着又对瓦伦莎耸了耸肩：

　　“这样一来，瓦伦莎妹妹你的推测可就站不住脚了……我们真有必要再调查比9年前更早的那段时间么？”

　　“当然有必要了。”

　　瓦伦莎没有丝毫迟疑，轻笑了一声：

　　“凶手对戴娜女士的客户疯狂作案是从7年前开始的没错，但艾蕾姐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一点呢？”

　　“这……”

　　艾蕾脸色稍变，想了想道：

　　“是在大概5年前……你也知道的，我是光腿派，所以最开始对受害者腿上的各种丝袜没怎么在意，只是检查过发现没什么残留物后，就作为证物封存起来了。

　　后来是我队伍里的一位姐妹，她同样是爱穿丝袜的女孩，在跟我一起查案时随口提了一句说受害者腿上的丝袜很贵，我这才上了心，对丝袜本身进行了详细追查。

　　结果一查吓一跳，在那次之前差不多2年时间的60多名受害者，竟然穿的全是同一个牌子的丝袜，全都出自戴娜女士之手……之后我才主动去找戴娜女士配合调查，而戴娜女士在知道这件事后非常伤感，又过了不到1年就承受不住选择了离开。”

　　“这就对了嘛。”

　　瓦伦莎摊手：

　　“就算是戴娜女士成名后那些有着明显个人风格的作品，艾蕾姐你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毕竟你是光腿派，对丝袜一般没什么兴趣，所以这也不能怪你。

　　但艾蕾姐你想啊，就算戴娜女士再是天才，她的作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充满个人风格吧？

　　事实上，戴娜女士那些充满个人风格的作品，都是在她的名气爆火之后才出现的……那么在那之前，戴娜女士又是在卖什么样的产品呢？”

　　“你是说……”

　　艾蕾一下子就明白了：

　　“戴娜女士在成名前制作的那些丝袜，很可能也是大众款式，并没有什么显著特点，所以我们没认出来……其实从9年前开始的受害者，很可能都是戴娜女士的客户？”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也很好验证。”

　　瓦伦莎道：

　　“那些丝袜艾蕾姐你都有留存，送去法兰那边让戴娜女士亲自鉴定一下就行了……其实我觉得我就能鉴定。”

　　“走。”

　　艾蕾没有犹豫，再次带瓦伦莎来到了她储存证物的地方。

　　两人一起把凶手最开始那2年杀害的受害者遗物全都找了出来，那时候凶手的作案频率还不算特别高，2年的受害者加起来只有16个。

　　瓦伦莎很仔细的对那16双丝袜进行了检查，用眼睛认真观看，用手拉扯感受弹力和材质，放在鼻子旁边轻嗅味道，甚至还会脱掉自己的黑丝把受害者的丝袜穿在腿上自己感受。

　　在艾蕾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下，瓦伦莎最终就从那16双丝袜中挑出了14双很有自信道：

　　“作为戴娜女士如今的忠实客户和产品宣传人之一，我觉得这14双丝袜应该都是戴娜女士的早期作品。

　　这就证明我的推断没错，凶手绝对是在他第一次作案前，就已经和戴娜女士认识并暗恋戴娜女士了……所以对戴娜女士人际关系的排查，完全可以再向前追溯两年。”

　　“……好，那就按瓦伦莎妹妹你说的办吧。”

　　艾蕾又想了想，没再提出异议。

　　排查继续。

　　艾蕾的部下们，继续以清理潜藏雾魔的名义，在商联执法队的配合下排查莫桑蒂娜城各个和服装业有关联的地方。

　　而瓦伦莎和艾蕾两人，则来到了戴娜女士从12年前到9年前一直都在上学的地方。

　　“……这里就是戴娜女士当年的学校么？看起来也不像女校啊，怎么男生这么少？”

　　刚走进戴娜女士的母校不久，瓦伦莎就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阴盛阳衰的地方，但又和法兰的那种贵族女性明显不同。

　　“嗯，这里确实不是女校，但其实也和女校差不多了。”

　　艾蕾耸耸肩，笑着解释：

　　“事实上在大约20年前，这里就是纯粹的女校，那时候我们阿美莉卡有不少这样的女校。只是后来有人整天宣扬什么性别平等，说纯粹的女校就是性别歧视，还轰轰烈烈的搞过几次抗议呢。

　　从那之后，几乎所有的女校为了不落口舌都选择了进行改制，变成也招男学生的普通学校，只不过嘛……”

　　艾蕾说着又在自己的储物包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页资料纸：

　　“你看看这个学校开设的课程哈——护理、家政、插花、化妆、裁缝、烹饪、礼仪……你觉得这些课程，有多少是适合男人学的？”

　　“确实没有多少适合男人学的课程。”

　　瓦伦莎恍然，又看了看校园内四周的学生。

　　这些学生当中的男女比例超过1:10，甚至接近1:20。

　　而那些成群女生中偶尔出现的男生，也几乎都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脸蛋清秀线条阴柔。

　　和被魔药改造过身体的梦小姐比肯定会有不少差距，但也都属于穿着裙子上街毫无违和感的娘娘腔了。

　　甚至瓦伦莎还看到了一个，穿着很可爱的女仆装，笑容甜美，却有明显喉结存在的学生。

　　艾蕾明显也看到了那个学生，轻笑了一下，又继续解释：

　　“其实当初我们这里有许多所谓的女子学校，都和这个学校差不多，幕后真正主人都是那些上流家族。

　　从这些女子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绝大多数都会成为上流社会大家族中的女仆，或是成为那些大商会中高层管理人员的秘书。

　　那些上流阶层就是通过这种办法，不断吸纳下层的优秀女性。

　　当年正是因为有人意识到了这点，才不断组织抗议活动，想要打破上流阶层对优秀女性的垄断。

　　结果嘛……哼，有点用但也几乎没什么用。

　　纯粹的女校是很少见了，但良禽择木而栖，容貌或才华出众的女性渴望进入上流阶层是很正常的。”

　　“因为人都是有野心和追求的嘛，而权势和财富，正是绝大多数人的第一追求，男女都一样的。”

　　瓦伦莎对此也只是耸了耸肩。

　　她前世的时候，就不像很多键盘侠那样喜欢站在道德至高处对所谓的拜金女指指点点。她觉得在经济社会追求财富是人之常情，用才能赚钱和用美貌赚钱不分高低贵贱，能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像戴娜女士那样，明明可以靠美貌吃饭却非要靠才华的人，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甚至成为传奇人物。

　　在这所学校，戴娜女士无疑就是传奇。

　　学校里所有老资格的教师都对戴娜女士印象深刻，裁缝课也由于戴娜女士成为了全校最受欢迎的课程，甚至是今年的新生当中，都有不少人是戴娜女士的崇拜者，想要复刻戴娜女士的成功经历。

　　这种情况下，打听戴娜女士当年上学的事，就很容易。

　　瓦伦莎和艾蕾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从学校几位工作时间超过12年的老教师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戴娜女士学生期间的事。

　　只可惜，依旧没有明显的嫌疑人线索。

　　按照那些老教师的说法，10年前的这所学校，男女比例更加夸张，经常是一个班几十人中只有一个男生。

　　万花丛中一点绿，这些男生就算再不起眼再不善交际，也必然会引起同学和老师们的注意，因为他们在学校里就属于稀有生物。

　　10年前和戴娜女士同届的那些男学生，老教师们都还有印象。

　　一个人的印象或许不太深，但十几个人每人回想一点，也足够拼凑出那些男学生的大概形象了。

　　很遗憾，并没有和阿耐瑟有足够相似度的存在，甚至那些男学生有很多至今仍在莫桑蒂娜城工作，排查起来也很容易。

　　艾蕾在从老教师们口中打听到和戴娜女士同期的男学生资料后，立刻就用神术通讯告诉了部下，让部下们展开排查。

　　这些圣骑士们有很多都是跟着艾蕾办案多年，排查工作非常熟练，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纷纷发回信息给了反馈。

　　戴娜女士当年的那些男同学，没有嫌疑。

　　“这就奇怪了啊……”

　　自信满满的推理却没能查证到线索，让瓦伦莎脸蛋有些发热。

　　她不死心的又问那些老教师们：

　　“麻烦各位在好好想想，戴娜女士当年还有没有其他追求者？未必是她的男同学，也可能是男老师男校工之类的？”

　　“不可能！”

　　立刻就有一位老教师摇头答道：

　　“我们这里，原本可是女子学校……不仅学生中没有男生，教师和校职工也全是女性。

　　10多年前那时候，虽然名义上学校从女校改成了普通学校，但男学生的数量非常少，男教师和男校工更是一个都没。”

　　“对啊对啊。”

　　另一位老教师也连忙附和，又回忆了一下才道：

　　“我记得我们学校最早招募的一批男性安保人员，是在5年前，那时候小戴娜可是都毕业好几年了啊，不可能跟她有什么交集的。”

　　“不过如果两位圣骑士大人只是在追查小戴娜的追求者，那当年确实还有不少人呢。”

　　又一位老教师插入谈话，笑着说：

　　“小戴娜那孩子当年怎么说呢……她虽然长的很漂亮，但性格上却有些轻佻和狂傲，很像那种恋爱小说里的校园坏男人，在女生中很有人气。

　　所以小戴娜上学的时候，男性追求者我真没什么印象，倒是天天有女生给她写情书，我还亲眼看到过好几次，有女生在树林或者楼顶等地方亲口对她告白。

　　不过嘛……小戴娜对这些都拒绝了，她虽然算不上孤僻，但也不像大多数女生那样热衷交际。她把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学習上，经常一个人在裁缝室里研究和改进丝织品的原材料配比，很是努力。”

　　“天赋、努力、再加上不错的运气，所以戴娜女士当初才会成为阿美莉卡时尚界的顶流嘛。”

　　瓦伦莎感慨了一句，仍然不死心的又问：

　　“那校外呢？戴娜女士当年上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校外的朋友？”

　　“也没有。”

　　然而老教师们却再次给出了让瓦伦莎失望的回答：

　　“我们这里是全封闭的寄宿式学校，学生在日常中是不能出校门的，每个月只有两天时间可以离校，还必须提前说清楚出校的目的，并在当日晚饭前赶回学校，否则就会受到严厉批评，还会被通知家长。

　　这种规定下，学生很难和外校的人交朋友，即使休息日出去玩，也都是和校内的朋友一起。

　　小戴娜在休息日确实经常和朋友出去逛街，不过她几乎每次都是去商场看最新款的服装，或者是逛颜料、丝线、布料等原材料市场，从未听说过她有和校外的人来往。”

　　想了好多个问题，都没能从戴娜上学时就在学校任职的几个老教师那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让瓦伦莎非常不甘心。

　　但那些老教师们说的都不无道理。

　　这是一个至今仍然几乎是封闭式管理的学校，学校中女生的数量是男生的20倍左右。这样的环境中，当年如果有暗恋戴娜女士的男生在，应该无论如何都会非常显眼。

　　可事实就是没有这样的男生存在于学校里，而且戴娜女士当年的男同学已经被艾蕾手下的圣骑士们排查过了，全都可以排除嫌疑。

　　好不容易想到的新线索又断了，让瓦伦莎有些灰心丧气。

　　在学校一上午的走访和打听消息结束后正好到了饭点，学校领导很有眼色的邀请两位圣骑士留下吃饭，瓦伦莎和艾蕾没有拒绝。

　　瓦伦莎似乎是把调查不顺利的怨气都发泄到了食物上，一顿猛吃，不知不觉就干掉了好几盘肉，直到艾蕾在桌子下面重重踩了她一脚，她才反应过来及时控制住食欲。

　　随着邪神血脉的觉醒，瓦伦莎早就通过测试得知了一个惊人事实。

　　她的饭量似乎没有了上限……虽然正常人类的饭量就能消除饥饿，但似乎无论怎么吃都不会有饱的感觉，甚至会越吃越饿。

　　平时吃饭的时候，瓦伦莎一般都会主动控制食欲，让自己的饭量不会比普通人高太多，但今天中午她实在有点郁闷，就多吃了两口。

　　为了不引人怀疑，瓦伦莎在饭后只能装出一副吃撑了的样子，说要拉着艾蕾在学校里四处转悠活动活动，并谢绝了校方工作人员的陪同。

　　两个明显是高阶圣骑士的人物在学校里乱晃，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刚开始学生们还比较害羞，直到一名大胆的女生上前请求祝福成功后，不少女生才好奇的围住了瓦伦莎和艾蕾，打听她们两个高阶圣骑士从早上就来学校的目的。

　　瓦伦莎自然还是用搜查潜伏雾魔的那套说辞，并再次发挥之前在酒馆里和冒险者吹牛时练出来的讲故事本事，把她之前在阿兰特和雾魔少女大战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引得女学生们一阵惊呼。

　　在讲故事的同时，瓦伦莎又心有不死，尝试着在学生中打听线索。

　　可惜这所学校是个三年制的学校，戴娜女士是9年前毕业的，时间实在是相隔太远，就算号称消息最灵通的学生也什么都不知道。

　　瓦伦莎颇为失望，但也没怎么意外，讲完故事后，又给学生们普及了几个遇到危险时自保的小技巧，就提出告辞离开。

　　学生们很识趣的没有耽搁，嘻嘻哈哈的散开，该上课的去上课，该自主训练的去自主训练。

　　“看不出来，瓦伦莎妹妹你讲故事的水平很高嘛……该不会以前就是用这种方法在酒馆里忽悠女孩子的吧？”

　　只剩下两个人后，艾蕾一边和瓦伦莎慢悠悠的往校门方向走，一边对瓦伦莎调笑道。

　　“哼，酒馆里那些女孩子还需要讲故事忽悠？我只有稍微显示一下自己很有钱是个贵族，她们就自己贴上来了……这些故事，其实在贵族宴会上忽悠那些大小姐们更好使。”

　　反正附近没别人，瓦伦莎也不装了，甚至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吹嘘起了自己的艳遇史。

　　“……嗯？”

　　就在瓦伦莎讲到她在克拉尔城某贵族小姐家里开狂欢派对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飞进学校，以不快的速度往学生宿舍方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