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穹铁道点群星科技树真的没问题吗? 第158章

作者:杏雨诗韵

  哄堂大孝啊,家人们。

  这世上原来真有连自家母亲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女儿吗?

  “罢了。”陈麟扶额摇头,这小徒弟不想说便不说,他也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没别的意思,“去那里练剑,先让我看看你的基础再说吧。”

  “好嘞~得令!”

  小姑娘接过师父递来的大剑,回到较为空旷的船头比划起来,就是可惜地方还是太窄,大剑用起来施展不开手脚,显得小家子气。

  就这样,陈麟指点着李素裳剑法上面的缺漏,直至星槎驶入被云骑军掌控住的丹鼎司前才收起剑,乖乖接管了自动驾驶的星槎。

  “咦?这不是小素裳吗?工造司那边撤离……陈……陈大人!”

  看守港口的云骑见到李素裳走来,乐呵呵地抬手准备打招呼,结果却瞥见背后的陈麟,招手的动作当即转变成了十分郑重的敬礼。

  对于这位在他们看来愿意独身背负骂名还要替遭受暗害的云骑同袍报仇的长官,他们每个人都保持着最大程度的敬意,最由心的佩服。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点小小的手段在陈麟看来就是屁大点事,诛人九族的名头都不如。

  “行了行了,别老是这样,我又不是你们的指挥官。”陈麟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看守云骑正色道:“在我们心中您是!”

  “别,真这样你们将军怕是要以为我准备收买军权了,这不好。”陈麟看了看来来往往的星槎问道:“这里怎么这么多星槎?都是干啥的。”

  “运送军资的,像是药品以及粮草之类,还有将比较严重的伤员运回去的,以及……哈哈,刑场那边留下的少部分不可回收垃圾,十王司说是要运过去给他们处理,太卜大人应该和您知会过了吧?”

  “嗯。”

  十王司负责整治魔阴身以及收容即将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药王秘传这些通过药物保留神智的同时堕入魔阴身的存在,更是他们的处理范畴,毕竟要是将药王秘传的尸体到处乱丢,鬼知道会不会有化外民通过啃尸体的方式寻求长生……

  渴求长生者,渴望到一定地步不比入魔要轻,这些都是仙舟在长久以来禁止研究丰饶的经验所得。

  世上从来没有哪条规定是凭空臆想出现的。

  李素裳则是将小脑袋凑过来,十分好奇:“师父,咱们云骑不是在打仗吗?为什么会有刑场?”

  陈麟一个大爆栗子就敲她脑门儿上。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李素裳地捂着红了大片的额头,委屈巴巴:“哦。”

  陈麟实在忍不住想瞧瞧小徒弟的表现,主动提了一句。

  “好奇?”

  “呃,不好奇!”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弄了个审判庭,我是审判长,然后把抓到的药王秘传俘虏全判死刑了,你说这残不残暴?”

  陈麟本想抱着手看看李素裳的反应,结果这姑娘义愤填膺地挥了挥拳头,满脸不忿 。

  “竟然全被判了死刑?药王秘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残暴,本姑娘现在就去替天行道,将这群为祸仙舟孽畜大卸八块!就算是师父您也拦不住!”

  “……”

  你是懂语文理解的。

  离开丹鼎司前陈麟还有些压抑,现在回到了丹鼎司以后他轻松了不少,于是就带着李素裳往里走去。

  留下看守的云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没听错吧?小素裳竟然喊陈大人师父?!

  这可是重磅消息啊!

  想到这里,看守云骑心中暗笑,云骑军内向她这样只是敬重陈麟的都是少数,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些爱慕这位大人的大多数同僚知道这件事后会发出怎样的悲鸣了。

  一个个就想着怎么展现武力吸引陈大人的注意,殊不知小素裳另辟蹊径直接认师父。

  “哈哈哈哈!!”

  其他路过的云骑纷纷朝她看去,有人问道:“紫霞,你在笑什么?”

  “没,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认真点,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不管多好笑的事情也不能在做事的时候笑!”

  “哦?那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这样,陈大人这样……然后小素裳……”

  “哈哈哈哈!!!”

  几秒钟后,凑过来的云骑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场上顿时充斥着快活的空气。

  另一边,陈麟带着李素裳一路上朝扎营地带赶去,路上的云骑在和陈麟打招呼的同时,也会跟李素裳打招呼,而她也是很爽快地发出回应。

  看来这小徒弟的人缘挺不错啊。

  不久,两人就来到了丹鼎司洞天中枢,李素裳打算去找她的队长报道,陈麟则是动身准备前往符玄所在的幕府军帐……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误入歧途

  穿过兵士扎整的营区,最深处便是整支军队的前线指挥所了,周围云骑将士来回巡逻,入口处是两名从一开始就跟在符玄身后的云骑。

  对于云骑军而言,此战未毕,但已经不可能有人不知道这位来自帝国的总督大人了,见到陈麟走来,戍守入口的云骑侧开身子。

  “陈大人,太卜大人带着请来的几位客人出去好一会儿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负责看护指挥所的戍卫耐心解释道:“您要不先上去等等?”

  陈麟疑惑道:“大姐离开去哪了?”

  “说是找策士长去了,策士长在前线安排斥候工作。”戍卫干偣脆利落地说道:“太卜大人离开前吩咐过,如果您回来的话就将这些告诉您,让您等上一会儿。”

  来的路上自己就已经打过招呼,才两刻钟不到的时间符玄就跑到前线找青镞去了,难不成这小小的战局又有什么变动?

  “大姐离开的时候有何表现?”

  戍卫苦笑道:“太卜大人看起来很是着急的样子,太卜大人具体有什么安排我们也没资格知道啊。”

  “嗯……我在附近转转,你们不用管我。”

  “是。”

  仙舟的前任剑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回到了仙舟,身在处境危险的罗浮内部,显然这样的表现对于罗浮的高层眼中,完全看不到任何与好事有关的苗头。

  这点还真给陈麟猜对了,要不然堂堂仙舟剑术第一人,为什么来到罗浮既不光明正大,又不和罗浮高层通气?很明显镜流在仙舟的地位十分尴尬,或者说她就不应该出现在仙舟这片土地上。

  总结下来就四个字:不受待见

  他想的正入神,忽地听见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刚回过头,就瞧见符玄带着人快步走来,站到他面前,咬着下唇道:

  “爱弟,你终于回来了……”

  “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完毕,影响不到接下来的行动,咱们最关键的还是先做好目前的事。”

  陈麟起身朝符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完好无损没什么大事,符玄也懂了他的意思,言语中的担忧渐渐放松下来。

  当时看见消息陈麟遇见的人是镜流以后,符玄被吓出一身子的冷汗,如果说陈麟不知道剑首二字在仙舟意味着什么的话,她这个土生土长的仙舟可太了解这个称呼背后的重量了。

  一场曾经险些让仙舟彻底从世上抹去的灾难,便是这般沉重。

  好在自己的弟弟看起来并未受伤,算作是好事也不为过。

  符玄抱着手,冷冰冰地说道:“嗯,事后本座会与将军一同将他们清算,若不然仙舟的通缉传出去岂不是成为了笑话?多亏爱弟没有受创,否则即便将军腾不出手,本座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堕入魔阴,叛出仙舟的叛徒还敢回来挑衅……哼,真是当我仙舟无人!?”

  看得出来符玄的的确确动怒了,尽管占卜一术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卦者的心态大多时候都会平淡得多,偏偏糟心事近期那是一件接着一件来,六司之中除了丹士长以外估计没人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处理星核与建木的事情最为重要的话,陈麟丝毫不怀疑符玄会带着人直接跑去抓镜流,毕竟这位大姐以往就喜欢这么干,名头是太卜司首座,实际上还会亲自去干云骑军的活儿。

  “我这不是没出事儿么?更何况事情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大姐息息怒,临阵之将可别被气坏了身子。”陈麟出声安抚,微笑道:“既然能够确定对方是来捉人的,而且要捉的人身手肯定不简单,否则按理来说应该早就被抓到了才是,所以那样的人没有插手到星核与建木之中,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气恼归气恼,作为一名领导者符玄显然是够格的,并未被这些糟糕事冲击得失去理智。

  简单想想陈麟的话,符玄觉得也没错,镜流可是千年前就名扬仙舟的云上五骁之一。哪怕符玄用上了法眼,也只是知道仙舟将有大难来临,自始至终都不曾有算到镜流的半点影子,可见两人的实力至少持平,符玄99%的几率实力上是不及镜流的。

  一个近几十年才出头的太卜,另一个则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名冠仙舟的‘剑首’,如何能比?

  让这样的存在插手到星核之乱中,局面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对方没有插手进来干涉的倾向,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到这儿,符玄脸上满挂的寒霜融了不少,她努力克制内心的烦躁,与陈麟交流起目前的情报来。

  列车团的人在他来之前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对于仙舟需要帮忙的请求,列车团欣然接受了,于是符玄便带着他们前往最前线说明情况,特别是关于弥漫白烟的丹炉该如何关闭的手段,符玄都一一说给了他们听。

  大致的计划就是云骑军会从其他多个方向摆出进攻的架势,近战不能却可以利用各种远程手段引发药王秘传龟缩的云霞紫府出现骚乱,逼迫药王秘传将注意力集中在可能随时会冲进来的大部队所在方向。

  列车团抓住机会趁乱混进其中,关闭丹炉后发出信号,届时符玄会启用她早已布置好的巽风之卦,吹散其中残留的烟雾,云骑军鱼贯而入大破苟延残喘的药王秘传残党。

  对于非常稳健的布置陈麟没什么意见,至少目前来看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其余便是一些派往其他区域的斥候拿到的情报,足以佐证药王秘传到了逃无可逃的地步,只不过斥候探寻未控制区域时,出现些许死伤也是难免的事……

  去货运港口的过程陈麟仔仔细细告诉了符玄,包括素裳的事情,也包括他通过与镜流练手如何成为一名‘魔剑士’的情况都统统说了出来。当然,陈麟没有解释的特别仔细,只是说与镜流交手的过程中灵能忽然帮他领悟到了剑术一道,至少在对敌方面,他现在又多了个可以防身的剑法。

  而后将货运港口的惨状他大致讲了讲,与他所想那般符玄果然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脸上浑不在意,像极了摆烂。

  “星核之灾,建木之变。仙舟处处都有损伤,善后之事自不差这些,先不说只是毁了些建筑,哪怕那片区域沉了,重建起来花不了什么事,爱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工造司自会处理。”

  说到这里,符玄话语一顿,眯眼道:“刚才你说你收了个徒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与本座听听。”

  陈麟纠正符玄话中的错误:“其实也算不上,只是有空帮忙指一指经验上的问题而已。”

  “爱弟并非云骑教头,况且能和前任剑首交手不落下风,说明你的剑术到了某种高度,帝国的灵能之道属实玄妙……说是指点,但爱弟可知这在仙舟人看来与拜师无异?”

  符玄摇摇头,看出来弟弟的心思,道:“爱弟初触剑术,便能让人甘愿认师,本座没什么意见,将军应该也不会有意见。不知多少云骑军师从别处,怎会有碍?在私人层面中其实犯不上什么忌讳。”

  她才不信陈麟会没头没脑地出门就收个小徒弟回来,但作为姐姐不仅要有包容心,顺带着还要给予弟弟一定的隐私保护,符玄就没打算问太多的详细情况。

  既然陈麟喜欢,那她支持就是了。

  身后传来几人有说有笑的声音,符玄现在心情也好了不少,表情轻松道:“爱弟不必紧张,药王秘传覆灭已尽在掌握,建木之灾与药王秘传有不小的关联,他们陷入困境,必能引出幕后真凶,届时爱弟多加帮衬便可。你的朋友来了,本座去见见你那徒弟,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罢,符玄转身离去,唤来几名将领开始集结队伍,看样子见自己的小徒弟是顺带,打算准备佯攻一事才是真。

  既然他们不抵触这种事就好,陈麟还真担心仙舟这边较为忌讳这类行为呢。

  “阿麟~哎哟!!!”

  听到有人叫自己,陈麟循声再看过去,他发现了悠悠走来的列车团,三月七正地朝他挥舞手臂,就是挥的太用力了点,一巴掌拍到身旁的墙上,疼得她又是蹦又是跳的。

  见三月七活力满满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嗯?怎么少了个关键人物?

  陈麟又扫了一圈,发现列车团的人一个不差都在这里,唯独幻胧这个重量级绝灭大君却不在其中。

  “三月,停云不是和你们一起行动的么?怎么没见到人?”

  三月七嘟了嘟嘴,嘴里嘶哈着揉搓被拍红的手:“停云小姐累了呀!来到这里以后就找地方休息区了。感觉狐人和雅利洛那边的普通人也差不太多嘛,忙活一整晚就会累,过来的路上我就没少看见停云小姐休息,真是太麻烦人家了。”

  陈麟暗忖她那不是累了想休息,幻胧这家伙压根儿就是单纯的在偷懒……

  “小三月说的没错。”瓦尔特点点头,讲道:“据我这些天的观察,仙舟人的体力、精力方面十分充盈,而狐人似乎除了长寿以外,其他方面与普通人无异,精力方面更是如此。真得好好感谢停云小姐,这一路上若不是有她在仙舟上面的认知,我们估计还会遇到不少麻烦。”

  “对了阿麟!”三月七兴致勃勃地说道:“咱们在那什么司里见到了一头好厉害的鹿呢!它踩过的地方就会长出各种各样的植物,有的还会开花结果,漂亮极了……”

  三月七叨叨絮絮说着他们在工造司遇上的‘新奇事’,陈麟则是注意到星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抬头看去时,星抿着嘴又轻轻扯了几下,看样子似乎有话想跟他说。

  别看星平时要多抽象有多抽象,真有事的时候,这丫头还是很正经的。

  于是乎陈麟打断了三月七打算口述一本《工造司游记》的节奏,颇为担忧地说道:“这里虽然是云骑军控制的地盘,但要是走出去的话还是会有危险,三月、杨叔,能麻烦你们去找一找停云么?她一个文员要是不小心走出去了遇上危险可不好脱身。我和星待会儿去看一看云骑军的准备情况,方便到时候行动。”

  “好像是哦!”三月七浑身一怔。

  瓦尔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停云算得上是和大家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同伴了,更别提来的路上还帮过不少忙,便点头道:“嗯,我和小三月去找一找。”

  两人快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这时候陈麟注意到星松了口气,伸手捏了捏这丫头没什么肉的脸蛋,笑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麟麟……丰饶带来长生的方法对仙舟人是不是禁忌?”

  “是,仙舟人在追寻巡猎星神之后,便将丰饶的长生手段视为不可研究的禁术,药王秘传就是这样。”

  星有些不安地在身上搓来搓去,低着头小声道:“三月说的那头鹿你还记得么?它踩在地上生出的植物会长出很多金光闪闪的果实,漂亮是漂亮,但我从感觉上非常抵触,事后我问过杨叔和三月,他们也是这么觉得……”

  “然后呢?”

  “然后我被那头鹿踹了一脚,翻了好几个跟头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停云小姐站在不远处,她看到那些果实的目光……显得十分向往,甚至狂热。事后还主动告诉我们说那些果实就是曾经仙舟人由短生种蜕变为长生种的‘神实’。”

  星慢慢说道:“等我们杀掉那头鹿,所有长在地上的植物枯萎,上面的果实失去光泽腐败消失,她忽然开玩笑地问我们当时想不想摘几颗尝一尝……我其实觉得停云小姐挺好的,我们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三月和杨叔都认为停云小姐在和大家开玩笑,但我就是感觉她那时候向往的表情不像假的,所以这话听起来像是认真的。”

  陈麟:“……”

  星忧心道:“我担心停云小姐不会误入歧途吧……”

  陈麟的笑容渐渐消失,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