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杏雨诗韵
普雷索林、索林原虫？
这些虫群逃亡的原因竟然是被一伙能够跳跃时空，甚至熄灭整个河系的猎手追捕几乎灭绝？
除此之外帝国还遭遇过很多不同的大危机，危机一个比一个离谱。
看到这堆玩意儿，黑天鹅不禁开始思索雅利洛并入帝国之后对外宣称的‘终末危机’，难道说那不是帝国为自己的立足所寻找的原由，而是帝国真的算出来终末危机的存在，所以这才从幕后逐渐走向台前的吗？
联想到每个帝国都有陈麟的身影，并且每次在终末危机出现前几十年，他都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开始无理由地疯狂扩张（）军队……
军队的数量很多时候刚好足够应对危机，不出现分毫浪费。
黑天鹅突然有了个不成熟的猜想，那就是陈麟拥有某种预测未来的能力，他能知道有多少敌人出现，也知道这些敌人弱点如何，更知道该如何应对敌人的武器与防御！
其中有个帝国遭遇的危机比较有趣，因为帝国出现的时间尚早，按现宇宙的琥珀纪来算，理应在琥珀纪时代更久远的远古寰宇时代，因此很多古老的帝国都没有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些古老的帝国曾经都有一些摩擦，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突然一改锁国封疆的政策相互间打了起来，互相打也就算了，还喜欢逼迫其他文明一起站队，加入各自的阵营进行对抗。
然而星海帝国似乎不怎么喜欢跟一群老登玩，所以保持中立没有回话，结果挨了顿胖揍后迅速作出反应，以极短的时间整合起军队直接宣战了天堂之战的所有古老帝国，以及那所谓的不结盟组织……
【将老东西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他们都将拜倒在我们的脚下！】
这似乎是最后几个帝国之一进行天堂之战时的宣战文书。
另外一提，黑天鹅看到大部分比较正常帝国的经历都很固定，那就是打犯罪企业文明、打军事孤立文明、打种族洁癖文明、打希望消灭有机体的文明、抢堕落帝国的圣地等。
陈总督？不不不。
总督的身份说到底就是个幌子，因为黑天鹅不相信一名总督会出现在所有帝国的前中后期，并且全体国民与官员都听其指示，包括许多真正意义上的星域总督都由他调派任职……
唯一的可能逐渐浮现于黑天鹅的心头
——他就是那个不断在新宇宙建立新帝国的皇帝！！
“真是……不可思议。”
黑天鹅现在心情非常复杂，她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匹诺康尼此行她收获到了难忘的回忆，并如愿以偿找到了一些有关帝国的内幕。
坏消息是她对陈麟的记忆探寻绝对被发现了！
一个创立了无数帝国的‘皇帝’，以肉身的形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目前传言为灵能使，实际上鬼才知道他是不是灵能使的家伙，自己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做到无声无息？
兴许他就是故意将自己放进来的……
什么阿斯德纳星系忆质充盈，什么忆者的主场作战。
黑天鹅回想起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现在听起来完全就是个笑话。
意识的失重仍在继续，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用来容纳记忆的意识海洋能空旷到这等地步，那些簌簌闪过的记忆碎片早已不见了踪影，可黑天鹅依旧在越坠越深……
渐渐地，黑天鹅发现漆黑的意识空间内变得混沌起来，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开始出现在自己周围。
它们不断地散布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些情绪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黑天鹅的防线，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遭受这些情绪的感染。
有些是对欲望最癫狂的放纵，有的是对生命绽放的原初及最终衰败时的欢欣，有的是对真理不惜一切代价最极致的追求……
情绪之间有强有弱，但不得不说的是黑天鹅从这些密密麻麻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比重重提纯后还要纯粹的忆质唾手可得，世界无比柔软，似是如黏土般可随意被揉捏改造，不时还会浮现出某些生命一生所留下的宝贵回忆。
简直就是忆者们梦寐以求的天堂！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精神状态被污染的有些严重，可即便是这样，黑天鹅依旧能有几分理智地认为，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必须想办法前往其中触碰一番！
……
另一边，阳台上的陈麟蹙起了眉。
他感觉到黑天鹅想要触碰自己的意识之海，本打算像当初幻胧侵入心灵，企图夺取自己肉身那会儿也给黑天鹅整点活儿玩玩的时候，突然意外地发现黑天鹅的逐渐靠近的那双手臂凭空消失了？
扭头看去，一旁的黑天鹅面色呆滞，双目无神，整个人处在极其恍惚的状态之中。
不是……姐们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你没来我这儿啊！
陈麟还以为是虚境里的两个小丫头搞的鬼，结果她们两个都信誓旦旦地保证没有动手，顺便还跟陈麟说了个消息他模糊感知到的消息：
在泽洛虚境边缘，他建立泽洛提取工厂的位置诞生了新的温床，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另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泽洛虚境莫名其妙地与这片星系的某个位置建立了联系，从建立联系反馈回来的坐标看，坐标位置似乎就在阿斯德纳星系的‘大孔洞’内！
源源不断的忆质跟疯了似的涌入泽洛虚境，飘散的浓郁灵能看见忆质就迅速将其包裹，忆质就像落进河流的盐粒顷刻之间便与灵能相融。
身为泽洛虚境的掌控者，陈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泽洛虚境同现世的联系加深了许多，过去里头只是几个小时偶尔浮现以此某个随机地点的画面和声音，现在则时时刻刻都有大量场景通过泽洛虚境的‘墙’被倒映乃至回放出来！
因为他看到有个画面里出现了当初联军文明开会的场景，那群家伙还在讨论进军的路线。
“Сука……”陈麟直接没忍住爆了句雅利洛粗口。
幸好黑天鹅在此之前就将整个阳台弄成了会被人无视的区域，否则可能很多人都会注意到阳台上的陈麟短暂地消失了几分钟。
他亲自进了一趟泽洛虚境，这里浓郁的灵能是他获取泽洛尘的重要材料，尽管陈麟对忆质比较感兴趣，但他非常不希望涌入其中的忆质污染掉灵能，导致泽洛尘产量下降或是直接无法生产泽洛尘。
好在经过检查，泽洛虚境的灵能并未遭受忆质的污染破坏，反而其可塑性得到了显著提升……
说两者进行融合可能不太准确，因为通过陈麟的检查发现，与其说是融合，倒不如说是泽洛虚境的灵能通过吞噬喷涌而入的忆质，肉眼可见地拓展自身的各种性质上限。
本来泽洛提取工厂主要利用的是收集公民们逸散浪费的灵能作为辅助原料，泽洛虚境本身的可视化灵能作为主材料生产泽洛尘，结果这些收集来的灵能在吞噬过忆质后纯度提升了几十倍，隐约能够达到最初刚获得泽洛虚境时里头的灵能纯度了！
紧接着他去看了眼在工厂区诞生的新温床，毫无疑问小喰煞和小织缕又要有个新妹妹了。
目前泽洛虚境有了世界之喰煞、生命之织缕，剩下三个为渴求之器具、虚空之低语以及多少有点极端的终末之轮回，不知道这次是谁要诞生……
前面没诞生的两个都还挺好的，最起码从喰煞和织缕的表现看比较安全，终末之轮回陈麟是最没把握的，他对人生五十年的心理阴影面积比较大。
总之泽洛虚境没出问题，陈麟回到宴厅阳台后发现黑天鹅依旧是先前那副目光呆滞的模样，搞得他有些抓耳挠腮。
这姐们儿到底干啥去了？
“管不了了！”
顾不得其他，陈麟一把摁住黑天鹅的脑袋进行检查。
黑天鹅还活着，意识除了有些若隐若现，间歇性停摆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至少她这个人是没问题的。
这个状态怎么说呢……比较像陈麟不肉身前往，而是将意识投入泽洛虚境时候的状态。
可问题是这姐们儿没在我给她做的局里啊！！
命途行者的忆者跟灵能者有诸多区别，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结论一定正确，万一黑天鹅的意识真伸进自己的记忆中了，而途径又在灵能者的盲区，导致自己没发现呢？
亦或是说更坏的结果？
正当陈麟开始往坏处想，思考忆庭是不是在往自己身上造宣称的时候，黑天鹅那呆滞的眼眸逐渐开始有了色彩，人也有了先前的生机。
只是陈麟注意到黑天鹅眼神深处的情绪无比复杂。
惊喜、恐惧、满足、渴望……
还没等陈麟开口询问，黑天鹅一把攥住陈麟的手，一反常态的话直接让陈麟如遭五雷轰顶。
“陈……陈麟先生，帝国的那个地方在哪？您能否让我触碰一次？一次就行！！！”
第五百二十一章 ‘亚空间’的黑天鹅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到底去哪里了呢！
老子搁着辛辛苦苦给你整了个活儿，设下圈套，埋下伏兵，结果你人来了个凭空消失，刚好不容易正常点就问些怪话是吧？
陈麟心头满是无语。
从黑天鹅的外在表现去看，她身为忆者的业务水平想必弱不到哪儿去，她现在很明显是在翻找自己记忆的过程中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随后看到了某种东西，并且本人被看到的事物所吸引……
当然，更关键的是要搞明白黑天鹅之前到底去哪了！
陈麟想了想，随后慢吞吞地趴到栏杆上，那模样看起来颇为深沉，仿佛对上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
“流光忆庭的忆者果然不同凡响，才这么点时间就看到东西了？不过我还是要确认一下，黑天鹅小姐你……看到了什么？”
假如熟悉他的人看到这个场景，特别是某只老狐狸景元，绝对能一眼看出来自家义弟在诈胡。
真要这般游刃有余的话两人早就明里暗里商量起事情了，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地询问来龙去脉。
然而黑天鹅不知道这些，她今天才是第一次跟陈麟见面交谈，过去想要获取陈麟的信息，要么通过星海间的新闻报道了解，要么就通过他身旁的人员去调查。
黑天鹅哪认识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新闻里的信息向来会有特别的滤镜加持，大部分时候可当不得真。
于是乎她真信了！
黑天鹅讲述起他所看到的一切画面，因为在她的视角里，自己的探查得到了陈麟的默许，谁要有所隐瞒那便是对另一个人的不尊重。
合作这玩意要想进行下去，信任的获取与巩固相当重要！
“我看到了很多关于帝国的碎片化记忆，它们为我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建立之初的艰辛，发展之时的操劳，应对来者不善的外敌们侵略前的谋划……”
“对于这些我可能要向您道歉，最初在听闻帝国对外的危机公告时，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帝国的自导自演，为寻求立足而布置的公关。”
“没想到您竟同那「终末」的信徒一般，也拥有对未来的预知能力，进而在大敌来临前顶着绝大多数人不解甚至是质疑的目光进行应对的准备！”
望着黑天鹅严肃非常的表情，陈麟表面虽平静温和，但内心已经有些炸开锅了。
她看到我以前的档了？
黑天鹅所说的预知未来其实很好猜，大概率是陈麟玩多了以后知道终末危机何时降临，知道有哪些危机种类，也知道如何应对这些危机，所以只要别开局被军孤和两三个灭绝政体包围，之后便能顺利发展，并在危机征兆出现前就有所准备。
可问题是天灾危机啥时候来他在开局前就调整过了，当然知道具体时间啊！
不过她这么讲好像也没错就是……
“然后呢？”陈麟保持微笑，很平和地询问。
黑天鹅惋惜道：“奈何我技艺不精，所看到的许多东西都十分破碎、残缺，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惊慌产生的幻觉而丢掉了最佳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语气顿了顿。
“不过我在那片留存记忆的广袤空间中看到了天堂，充盈灵动的忆质不断涌动，生命们或许会在最终迎来终结，但其生前构建成生命现状的「记忆」正来回浮现……”
“那是同我这等的忆者们最渴望接触的‘天堂’，我今生能一睹其存在已是荣幸，本不该继续得寸进尺，但若是能亲自触碰的话……或许能解答我所疑惑的，忆庭与那焚化工之间忆者们的争执。”
“陈麟先生、或者我该称呼您为星海帝国的皇帝陛下？”
“开个玩笑，我在那片空间中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越听黑天鹅的描述，陈麟内心就愈发疑惑。
因为黑天鹅看到的很多东西以及场景不是别的，正是他目前掌握钥匙的泽洛虚境！
泽洛虚境目前拥有正常出入权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陈麟自己，另一个则是偶尔进去收集点建木残渣提升肉体强度的幻胧。
而且自打喰煞和织缕出现以后，幻胧那是能不去泽洛虚境她就绝不会踏入半步，就算是去拿自己要的材料，在拿到手以后也会飞快跑路……
其原因非常简单，泽洛虚境是一片独立于现实之外的世界，里头很多东西都处在空白阶段，就比如不存在‘星神’这个概念。
幻胧踏入其中她体内的命途力量就会被大幅削弱，严重点还会短暂消失，而小喰煞和小织缕作为泽洛虚境内土生土长的概念，也可以简单些将其称为先天性质的神明，幻胧对那两个小丫头会有发自本能的恐惧。
喰煞的本质是以欲望吞噬一切，包括吞噬欲望本身，其带来的死亡是结果和存在性的共同导向；织缕的本质是新生与腐败的循环增殖，幻胧借助丰饶达到肉身与意识的不灭形态，自然无法进行正常的腐败循环，两者相悖。
故此，她怕哪天被喰煞吃了，或者哪天织缕善心大发帮她腐败，所以幻胧打心底不愿意靠近虚境小贩是很正常的反应。
问题来了，既然大门的钥匙在陈麟和幻胧手里，黑天鹅为什么能短暂地观测到泽洛虚境呢？
陈麟很快就联想到泽洛虚境莫名同阿斯德纳星系大孔洞搭建联系的事情。
难不成……
黑天鹅意外闯进泽洛虚境与大孔洞的通道，进而打破了隔绝两个世界的‘墙’观测到了虚境？
毕竟两者间的联系是在黑天鹅触碰他内心消失后不久突然搭建起来的，要让陈麟不往这个方向去猜实在有些困难。
假如猜想没错的话，泽洛虚境跟忆质大孔洞的通道是被黑天鹅意外搭建起来的？
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泽洛虚境虽说存在于自己的【遗珍】列表内，但其并不是正常的可以观测到实体的遗珍，而是被贾巴克斯提一股脑塞进自己身体里的无形遗珍。
陈麟多少也是《灵能理论》领域的顶级专家学者了，哪怕比不上曾经泽洛族的那些怪物们，可依旧是目前这方面的领头羊。
经过一系列极其复杂的推算后，他大致搞懂了这一系列意外的发生过程。
简单来说就是泽洛虚境根植于陈麟的心灵深处，而泽洛虚境作为一个空白柔软的世界，很容易在面对‘墙’以外的刺激后做出自适应反馈。
其中不论浓度还是可塑性都非常可观的灵能，其在发现黑天鹅的忆质大手伸进来后，经过小范围融合后觉得这玩意对自己有用，于是就近寻找了同类型能量充沛的地方建立了输送通道，也就是最初令陈麟满脸懵圈的，泽洛虚境突然链接阿斯德纳大孔洞的坐标。
泽洛族在《灵能理论》中有过计算，不论世间存在多少片宇宙，虚境都只有一个！
哪怕是泽洛族福音派主导创建的泽洛虚境，其与正常的虚境都处在同一个维度，两者间的差别就像是同一片宇宙下的两个河系，只不过它们之间被‘墙’所隔开，各类物理性质有所差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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