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亵渎的大巴比伦!”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只觉贝阿特丽丝确实彻底失去了理性,故而满嘴胡言乱语。
“你既觉得自己猜错了一次,又怎能笃定,自己不会猜错第二次呢?”
我冷笑了一声,高深莫测道,“你所见的,都不过是我所展现给你看的而已。真以为,你所看到的,就是一切吗?说到底……”
我傲然问:“你,又懂我的什么了?”
贝阿特丽丝沉默了一下,怒吼惊天动地:“你这个家伙——!!!”
皱起眉,我淡声道:“真是聒噪。这场闹剧,也是时候彻底结束了。”
让阿罗娜降低几分防护力度,刻意验证过自愈效果,我心中,已再无忐忑。
下个瞬间,我将光之剑竖在了身前,而因为巨大的副作用,被我尘封多时的一项权能,随着我的心念开启——
归于旷野。
攻略鹤城所得,消耗生命,极大幅强化敏捷。
生命流逝的同时,我发足向前,烈风从光之剑两侧拂过,与贝阿特丽丝间漫长的距离转瞬便被跨越。
效仿着星野不需要顾虑后辈时狂暴的战法,在我手中轻盈无比的光之剑顺势一砸,沉重的炮身便重重撞在贝阿特丽丝的躯干上,巨大的冲击力令她发出刺耳的惨叫,如悬挂果实般的眼珠也剧烈晃动起来。
随后,肌肉撕裂的痛苦才姗姗来迟,又混杂着酸麻的刺痒之感,比起单纯的疼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但至少,我成功用出了它,而非是因无法承受其负担而摔倒。
现如今,我已经成功抵达了贝阿特丽丝身前,与这个怪物近在咫尺。
拿出弑神枪时,我的手指拂过枪身上的蛇形纹饰,指尖处便传来微弱的刺痛,一转即逝。
我抬起头,与一枚充满惊惧之色的眼球,相互对视。
“等——”
没有再给贝阿特丽丝,说些恶心人的话语的机会。
迅速高举枪口完成瞄准,我在扣下扳机的同时,轻声道:
“Check mate。(将军了)”
砰。
大致是自动吸收了我的血与生命的子弹,随即出膛。
震耳欲聋的尖锐爆鸣,那被贯穿的赤黑色的球形物什,便如受击的苹果一样爆裂开来——
效果拔群!
据我的经验,觉醒后的权能,通常是会继承原本就有的特性。
再加上格外谜语的说明与来源,似乎是蕴含着断绝罪恶的含义,我便依靠着充裕的底气放手一试。
于是,我得到了这样一份满意的答案。
然而同时,随着球体破裂,散发恶臭的黑色汁液也跟着四溅,若非什亭之匣的偏移,险些都要落在我身上。
我嫌弃地向后退了几步,又竖举起光之剑作为盾牌在身前,正准备要继续开枪。
却见仿佛引发了什么连锁反应般,伴随着高亢,尖锐,连绵不绝的悲鸣,被击中的那枚眼球所连结的羽片被染上了一抹赤色。
紧跟着,那赤色就如火焰一般,以羽片为起始点迅速攀上手臂,朝四面八方扩散,接着又像真的被灼烧过一样变为干枯的漆黑。
“好烫!好烫!”
贝阿特丽丝尖叫道,“这,这是什么!?毒!?啊啊啊啊啊——”
“……恐怕只有死亡,才是唯一能洗清你这样的人的罪孽的方法吧。”
我评价了句,跟着却又摇摇头,更正道:
“不,即便你死了,也一定会堕入地狱的最底层,永远无法解脱。”
“你……你这……啊啊啊啊啊!”
可能是被激怒,贝阿特丽丝又恨声,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好像被无法忍耐的疼痛所打断了。
另一旁,阿里乌斯的少女们边继续朝贝阿特丽丝宣泄着火力,边围拢到我的身旁。
“Sensei!”
纱织急切地问,“您没事吧?”
“当然,我现在,好得不得了。”
我笑着对她说。
新获得的云石王神名,有一种朴实无华的强度美,特别是与看上去花里胡哨的白冠王做对比后。
话说回来,白冠王倒也有可以制造奇迹造物的熔炼权能,可因为白狼号损毁,又迟迟能没得到用以更换承载物的仪式,导致觉醒后的权能也无法使用。
也不知,等制造出相应的【黄金船】后,会否有什么变化。
“可是,您的头发……”
纱织欲言又止,梓跟日和也担忧地看着我,美咲倒是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波动。
“别在意这种细节。”
算上之前,也只区区十五六年而已。我承受得起。
我说:“比起这个,你们先赶紧去把亚津子放下来吧。”
搪塞完少女们,我收敛起发散的思绪,稍作思考后,还是又朝着痛苦地蜷缩着的贝阿特丽丝开了几枪——
哪怕是浪费,我也要确保,贝阿特丽丝能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枪声响起,换来的,是困兽犹斗般的嘶吼与反击。
但是,有光之剑作盾,什亭之匣护身,即便受轻伤也能顷刻痊愈的我完全不惧。
结果已然注定。从吼叫到哀嚎再到呻今,声音逐渐变得有气无力,再是重物倒地的轰然。
片刻后。
除头部还有一些残留外,赘余的眼球,连并叶片般的羽毛,枝干般的巨爪,骨翼,身躯,近乎全部坏死。
在亚津子被解救下来以后,仪式应该也中断了,大概也与她的状况脱不开干系。
犹如一截腐朽的木头,倾倒在地上的贝阿特丽丝,艰难地抬起头,用仅存的几只眼注视着我,艰涩道:
“我到底……有哪里不如你……”
“人品。样貌。运气……除了蓬勃的野心,尚且有着些微可称道之处外,贝阿特丽丝,你根本就一无是处啊。”
我抬枪对准她,瞧着她这副可笑的丑态:“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了吗?”
然而,贝阿特丽丝好像又多了股无由来的气力:“……还没有结束!你以为我会这样轻易地死去吗?只是赢一局而已!别得意得太早!”
真是顽强。
正想将她彻底解决。
忽地,贝阿特丽丝发出一声刺耳尖叫,然后是慌乱的哀求:
“为,为什么!?我的力量……不,【色彩】啊!不要收回力量!我能赢……我能赢!求您怜悯,不要现在就收取代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没……不啊啊啊啊啊——!”
我愕然地注视着,贝阿特丽丝以身体的某处为起始点,开始了坍缩。
这就是,向【色彩】祈祷的代价吗?
反应过来,我连忙开枪,可也不晓得最后的这发子弹命中后是否生效,其就跟随着贝阿特丽丝一同消失。
那绝望的悲鸣,在这至圣所中萦绕良久,终于彻底消失。
第九十九章我重要的公主殿下。
贝阿特丽丝……
我回忆着她被吞没前,那在我听来分外悦耳的凄厉哀嚎。
声称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将自己也作为祭品献上,得到了强大到足以翻盘的力量。
可当再度陷入绝境,那所谓【色彩】前来收取代价的时候,却又后悔了么?
呵。
直到最后,都是这样一副滑稽可笑,不知所谓的丑陋嘴脸啊。
尽管,没能够亲眼见证她的终末,我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些遗憾,但我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
我不介意自己的手沾染鲜血,何况是罪人的血。不过,如果可以避免的话,还是姑且先保持干净吧。
否则的话,总觉得在说教某些个笨蛋学生的时候,就要少几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底气了。
关键实际还是在于,我想,没有必要为已成既定的事实过多地悔恨。
无论怎样为过去发生的一切而懊丧,曾经也不会为此改变,只会让人忽视最重要的当下,以及尚且未定的未来——
所以,我决定宽恕自己。
就像是搬开一块巨石,解开了死死缠绕在一起的线团,我顿觉心境开阔自由,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不过,还没有到可以安心休息的时候。贝阿特丽丝是不在了,但事件还没能完全解决,仍有残余的工作亟待谁去解决。
我自是当仁不让的。
小心翼翼地取消了神名解放,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充盈而非空虚,我便不由得小松了口气。
接着,我就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恰遇上数道心思各异的视线。
我快步走至阿里乌斯的少女们身前:“你们都还好吧?”
得到的回复,是肯定的。虽然大家都有受轻伤,但也都只是轻伤而已,暂时就用不着我再提供王圣之血。
这时,纱织又忍不住问:“Sensei,贝阿特丽丝她是……?”
“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求仁得仁吧。”
我说完,为其遭遇笑了一下,便不再提起这扫兴的东西,总结道:“从今往后,你们再不需要承受,被他人强行赋予的苦难了。”
闻言,少女们的表情,都变得更发复杂,总体而言,还是激动与安心居多,却还夹杂着些许迷茫。
心知这是难免,我又看向面色苍白的紫发少女。
然后多上下打量了几眼——
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曲线;白皙纤长的大腿往下,是一双开口处带褶皱,系着圈黄色缎带的长白袜,直接踩在地上。
纵使沾染不少脏污,面色也因失血过多欠佳,却都只给这气质恬淡,面容清丽的少女,增添了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娇弱之美。
最重要的是她还暗恋我。
抛开过去的不愉快导致的偏见不谈,秤亚津子其人,倒确实是名符合“公主”称呼的美人。
这时候,亚津子向我颔首:“谢谢您,Sensei,明明我们对您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还不计前嫌地帮助了我们。”
我立即蹙起眉头:“可别误会了。我可还远没有完全原谅你们,只是与贝阿特丽丝有过节而已。”
顿了一下,我见她表情有异,又道:“所以,单就你有将我的话好好听进去这点,我也勉强道声谢吧。”
作为对她表现的嘉奖,就酌情将原谅她们的日期,往前微调些好了。
亚津子表情讶异,随后露出个略显不自然,但又能看出努力在表现出真挚,只是不太习惯的微笑:
“呵呵。Sensei真是个,很有趣的人呀。其实,当时我的意识也很模糊,只是为了自救而已?”
“……真啰嗦。”
然后,亚津子又掩嘴轻笑,莫名让我火大。
再仔细一看,这人的头发怎么有点紫粉紫粉的呢?
“总之。”
我不予理会,只回归正题,“既然这样,那我就先……”
“……Sensei。”
纱织忽然低声称呼着我,“按照约定,现在已经成功救出了公主……就请您随意处置我吧……”
“你突然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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