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闻言,我不禁提出质疑道:“如果是肉体的缺陷,为什么只是那样的举动,就会有所好转呢?”
她先是一愣,在迟疑半晌后,低声回答:“……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又何尝不是否定的嘴与诚实的身体?
“呵呵。”
我笑了笑,“那么,关于这个问题,要一起来研讨下吗?”
“做那种事,又有什么意义……”
“至少能让美咲你,在难受的时候稍微好受一些的希望。”
我认真地说道,“那就是意义所在了。”
抬起视线,美咲看向我的脸庞,不多时又偏开:“……我稍微,有点混乱。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
我想了想:“如果非要有一个为什么……”
然而就在我要给出答案之际,美咲却中途打断了我:“算了。如果是您的命令,我本来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着,她站起身,拉上口罩遮掩面容:“那么,我回去了。公主跟日和还在等着我。”
美咲恭谨地向我行礼,没有回应我的挽留,径自向前却又没几步就兀自站定。
“Sensei。”
她说,“虽然您好像对我有兴趣……但是,不要相信我会比较好。”
抛下这句话后,离去的美咲的背影稍显落寞,随即光环一阵波动,迸发出耀眼的光辉,将她给完全染成一团赤红……哦,后者原来是我又产生了幻觉。
揉了揉异变的左眼,幻觉即刻消散。我迅速收拾好东西快步追至黑发少女的身侧,朝着也许仍为幽闭恐惧症的残余所困扰,偏开脸庞的她道:
“果然,都这个时间了,还是一起吃个午餐再回去吧?”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我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就当是,我的命令。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利。”
终于又看向我,空洞的眼神中,带上复杂的意味。
轻叹过后,美咲颔首,幅度近乎微不可查:“……我明白了。”
第十三章慈爱的怪盗渴望着我。
“……你的意思是说。”
凝视着前方表情如常的少女,我酝酿了下情绪:“你攻击那些游客,是想要保护柚子?”
纱织点头,郑重道:“当时她们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柚子的头部。根据我的判断,构成了实质性的威胁。”
我沉默了会儿,接着问:“至于到动用炸弹的程度吗……?”
“当然。如果面对成建制的敌人,相较于枪械,手雷的效率无疑要更高,还能够起到额外的威慑作用。”
得到纱织的答复,我做了个深呼吸,感到太阳穴处都开始隐隐抽痛。
这才离开了多少工夫,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午饭后赶回游乐园,却看到原本的繁华地带一片狼藉时,我还以为是袭击者追到了这里。却没曾想,会是这样的状况。
我终于理解,先前若藻听说纱织要自力更生,为何会露出幸灾乐祸般的笑容来。
这家伙,真的具备在外自力更生,所必需的常识吗?
他妈的,都是贝阿特丽丝的错。
但比起说教纱织,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要做。
勉强挤出笑脸,我清了清嗓,看向一旁面色不善的游乐园经理:
“总之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虽然她的处理方式,确实存在不当之处,但勉强也能称得上情有儙可原……”
“可那些游客拿的都是水枪!”
担任游乐园经理的可爱学生愤声说道。
“水枪……?”
纱织重复着这个词汇。
注意到她不似作伪的迷茫的表情,从我喉间,发出充满痛苦的低声呻今。
哈哈,以阿里乌斯的环境与阿里乌斯学生的平均胎教肄业级教育经历,我竟立刻就接受了她没有这方面知识的设定。
看来还得教给阿里乌斯Squad更多的知识。等到夏天有空,或许可以带她们去趟海边。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
“水枪……水枪毕竟也是枪嘛……”
我紧绷着面皮,尝试解释:“你看,水枪的威力,比起真枪其实也没有小到哪儿去……最近天气挺冷的,要是感冒了该怎么办?何况,在公共场合拿着水枪乱跑,哪怕没射中人,浇死些花花草草的多不好啊?”
然而,我自己都知道,这套说辞是有多么牵强,经理自然也不肯接受:
“无论如何,就算真的是存在安全隐患,也应该通知我们的安保人员来处理呀!现在不仅损坏了建筑,致使游客受伤,还引发了严重的骚乱……”
耐心听完经理一大通的诉苦,我轻叹了声,无奈地说:“真的很抱歉,给你们添了那么多困扰。造成的一应损失,我都愿意代她赔偿。”
“Sen,Sensei!?”
纱织咬着下唇,声线更加低沉,“是我犯下的错误,应该由我来承担才对。怎么可以又麻烦您……”
如果不是我拜托纱织代我照看柚子,兴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能是我的态度足够诚恳,经理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语气也变得缓和乃至暧昧起来:
“唔。夏莱的Sensei,声名我也早就有所耳闻,为了解决学生们的困扰而四处奔走,不惜奉献一切之人……唔,原来如此……也罢,您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们要是再执着于追究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毕竟,确实是场误会而已,各方都有责任。”
见对方愿意松口,我稍微松了口气——什么嘛,网上原来还是有相对正面的评价的嘛。
正欲道谢,我却又听经理说:“话说回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提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眉头一挑,凝视着游乐园经理俏丽的面容,喉头耸动。
一段漫长的时光后,走出员工休息室,我抬头仰望洁白的天花板,感到有些恍惚。
“对不起,Sensei……”
被先行请离的纱织,急切地走到我身前,情绪低落,乃至惴惴不安,“又让您做出了牺牲……为我这种人……”
“不。你不用感到自责。或许……”
我能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怪异:“你反而帮了我的忙也说不定。”
前略,这座游乐园,是Momogroup财团旗下的产业。
而从其主要为大众所知的Momofriends及Momotalk两大产品,就可以判断出,Momogroup的主要目标客户群体,是喜欢可爱……假设佩洛洛能算是可爱的事物,又热衷于社交软件的学生。
那么问题来了,夏莱的Sensei,对于Momogroup具备着怎样的价值呢?
答案很简单。基沃托斯学生们的大众偶像,正是Momogroup最为合适的,品牌代言人。
当我从游乐园经理口中,得知其背后的集团高层想要与我展开合作时,我几乎瞬间就意识到,对方定是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意向,只是借着纱织惹祸的契机提出而已。
遗憾的是,再怎么说也是联邦学生会下属机构的负责人,我勉强称得上是名官员。用自身形象,与某个企业进行深度绑定,基本是绝无希望的事。
但这并不妨碍,我与Momogroup,在无伤大雅的方面互惠互利。
比如说,在夏莱的办公室中,按照值日生的喜好,摆放些Momofriends的玩偶,并在更新夏莱的社交账户时,稍微拍摄进照片里;
比如说,恰好路过《佩洛洛斯拉》之类的衍生作品的拍摄现场;
又比如说,将各方面功能相较于邮件更为完善的Momotalk,作为夏莱办公中指定的通讯工具使用……
仅仅是这种小细节,搭配上我的日益高涨的人气,也能在潜移默化间影响那些默默关注着我,甚至将我视作精神寄托的学生们。
这些对我来说,完全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带来的经济效益,却极有可能是千万倍。
而与此同时,我恰好,也希望Momogroup财团,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假如,我是讲假如,Momogroup在评估过某款极具潜力的游戏后,愿意授予其Momofriends角色的版权,并给以一定的投资,我相信,一定能给基沃托斯的游戏产业,注入新的活力。
到此开始,就不是游乐园经理的职位,就能够决定得了的事宜了。
表达相关意向后,我与Momogroup主管这方面工作的高层,以电话形式进行了简单的商议。
对方的意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投资不成问题。但是投资具体数额,以及版权授予,确实都得在确认游戏质量后。
要是《千禧机器人》足够优秀,一切都好说;就算由Momogroup推荐,进入本年度的KGA(Kivotos Game Awards)提名都完全不成问题——
作为基沃托斯最具实力的财团之一,Momogroup也是KGA的一大主要赞助商。
我也没指望,游戏开发部正式开发的第二款作品,就能取得怎样的奖项。可是,或许只要获得提名,就能称得上是世界级的作品了呢?
一想到这,我心里也不由得升起股期盼。不过,一切终究还是凭质量说话。如果游戏做得烂了,哪怕被强抬成年度最佳,也只会被质疑****,引来玩家们的一致声讨与嘲笑。
总之,对于这个结果,我还是相当满意的。而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后面的,就要看游戏开发部争不争气了。
还有就是,尽管我与Momogroup方相谈甚欢,某位不谙世事的打工仔也顺带被免除了赔偿,但是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这份工作肯定是泡汤了的。
瞧着纱织嘴唇嗫嚅,歉疚的模样,我无奈地一笑,抬手摸着她的脑袋,建议道:
“要不然,还是先回来恶补下常识,再谈寻找自我的事?”
“……抱歉,Sensei……”
纱织与梓都是这样执拗,既让人头疼,也惹人怜爱。
已然预料到结果,我没有介意,随口道:“嗯。那等你回头去找若藻的时候,记得向她稍微请教下吧。”
随后,我正色了几分,说:“关于你遇袭的事情,我已经和若藻提过了。她愿意帮忙,而且在听说袭击者的特征后,提出了一个可能的人选。”
听闻此言,纱织表情凛然:“谁?”
“七囚人之一。”
我顿了下,“慈爱的怪盗。”
就如若藻的【灾厄之狐】,【慈爱的怪盗】,亦是被赋予的称号。
真名不详,容貌不详,出身不详。几乎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神出鬼没神秘莫测的存在。
其公之于众的情报,也仅有对于艺术品近乎狂热的偏执,在实施盗窃前必定会先发布谜语般预告信的怪癖,以及总是以白色礼服搭假面的着装出场。
我摸摸鼻子,心情有些复杂:“如果真是她的话,应该就不是为赏金而来了……纱织你可能,是受到了我的牵累。”
“咦?”
纱织蹙起眉问,“难道说,真正被盯上了的,其实是Sensei您?”
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可以这样认为。
尽管我与那位慈爱的怪盗,从来没有正式打过交道,但对方确实曾因为我的缘故,与若藻发生正面冲突。
由于其当时言语不乏对我的贬低,以至于现在若藻提起她,都是用充满愤恨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贼猫”代称。
至于说,慈爱的怪盗针对我的原因,却是由于一些误会,在地下世界莫名就流传起了我与她,以及剩余的七囚人,还有笑面教授等基沃托斯知名犯罪分子的桃色绯闻,也许是满足了不良少女们的想象——
我本来以为是这样。
可是,时隔这么久居然又针对纱织发动了袭击,足以推翻当初的结论。
再结合慈爱的怪盗的行事风格,真相,显然只有一个了。
“她大概,”
即便基本能够笃定,我依旧使用着保险的说法,“是在渴望着得到我吧。”
纱织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啊?”
会感到不解也是正常的。若非作为正常人类的我,具备着丰富的与各类基沃托斯学生特别是粉毛接触的经验,也没法做到想象出那种清奇的思路。
按若藻的说法,慈爱的怪盗的理念是,这世上只有她才能够理解艺术品真正的价值。所以,为了艺术品不被埋没在黑暗之中,她会不择手段地去占有那些她想要的艺术品。
正如作品并不局限于著作,也可以是游戏;艺术品,也不是必须就得是死物吧?
倘若有人,其存在本身,就是对于美学的诠释,那我想,绝对称得上最为美妙的艺术品吧——
那当然只能是我了。
虽然我没收到预告信,但若藻与纱织的遇袭,也未尝不能视为一种另类的预告信。
说实话,慈爱的怪盗会想要独占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她不该在意识到梦想终究无法达成后,在妒火的驱使下,向与我关系密切的其他学生出手!
纵使确实有极个别学生在初时无法理解我的价值,甚至展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但她们在与我相处中,逐渐产生恋慕,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愚蠢的过程,难道不也相当有趣么?
雷同担不可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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