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说罢,她稍显紧张,也许是尝试摆脱一遇事就逃避的惯性依赖带来的恐惧,使她呼吸明显急促几分,都不敢与我对视。
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使用的说法怎么那么暧昧。若不是我当前确实没有这个心情,且深知莉音性格阴郁冷淡且理性,可能都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总不能莉音真如我一直幻想的那样,其实在禁欲的外表之下,隐藏着颗闷骚到想被我教培到向日鞠看齐进行败北宣言程度的心吧?
敛起这一则想法,我摇摇头,指正道:“并不该由我来对你实施惩罚。你真正应该要做的,是向时道歉并做出补偿,就算她可能没有怪罪你。”
受害者愿意表示谅解,从来不代表迫害的事实未曾发生过。唯独让加害者付出应有代价,做出真正忏悔,才是令双方都得以释怀的唯一法。
届时,若再让莉音与时这对曾经的主仆一齐扮作女仆,侍奉于我——一想到这,我就充满了无尽的动力。
“……您说的是。”
莉音却不知为何语气消沉,大概是还不知该如何面对时是好。
“别担心。”
我握起她的手,诚挚地许诺道:“我会帮助你们的。再之后,就由我来安排合适的机会再行见面吧。”
与我四目相对片刻后,莉音颔首:“谢谢您,Sensei。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报答您。”
“不急。”
我笑道,“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第二十章派对以前二三事。
“Sensei,您根本不在夏莱,您去哪了?”
从电话中,传出研讨会的算术使,蕴含着几分埋怨的声音。
向后靠在舒适的沙发背上,我压低声音,无辜地解释道:“我?我在圣所之塔开会啊。”
得到这个答案,优香的态度立即缓和,言语间甚至带上几分不好意思的意味:
“原,原来是这样啊,希望没有打扰到您……不过,Sensei您在去联邦学生会会前,倒是先安排好后续的事宜呀。”
说到这,她又叹息道:“哈啊……真是的。难道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请打起精神来呀!”
这我又怎么可能会忘呢。
今年的最后一天,同时更是夏莱,举办新年庆祝派对的日子。
当然,我也完全能够理解,本来按照预定的流程该留在夏莱里边,负责接待诸位千里迢迢赶来参与的学生们的我,在这关键时刻不知所踪,甚至连留言都没有留下一句,会令其中部分学生产生怎样的困扰——
特别是极个别,萌生出了强烈主人翁意识的少女,就如此刻打来电话质问的优香,以及刚和她就日程安排一事发生争执,正在边上听着,大概同样抱着让我主持公道想法的亚子。
相关情况,我早已通过遍及夏莱的监控,了解得一清二楚。
而这也不过是此刻,已陆续有数十名不同学园,不同机构,不同立场的学生造访,彼此间又因利益与观念的差异,碰撞出不知多少火花的夏莱乱象的一个缩影而已。
必须承认的是,我之前还远低估了随着学生数量的增多,我所需投入维系平衡的精力,会将如何指数倍地上升。
这还是在有相当多的学生,因各自学园也有过年传统,或是在这段时期的事务过于繁琐,故而选择与其他熟人共度,仅向我送来贺卡与礼品,约定年后再见的堚情况下。
毋庸置疑,身处于风口浪尖的我,无论在纷争中表现出偏向哪方的倾向,都将使这场旨在加深各学园间交流的盛会彻底变了意味。
于是,我做出的决定便是急流勇退至帷幕的后方,暂且将舞台留给更有需要的大家。
低情商:相信学生们能凭自己的智慧解决争端;高情商:后撤步!
不得不感慨,逃避虽可耻,却也真很有效。
年轻时反感莉音,长大了理解莉音,成熟后成为莉音,到最后超晕莉音——
总而言之,我在感谢研讨会会长传授的成功经验的同时,也祝愿那位暂时还藏身在夏莱地下室里边的少女,能够顺利隐藏起自身的踪迹。
正当我要开始为自己在初步发觉了端倪以后,就做出的明智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并准备推说现在很忙搪塞过去,电话里又传来会计同学困惑的声音:“话说回来,Sensei您那边怎么好像一直有咔嚓,咔嚓的声音?”
……连这都能注意到的么!?
我心头一紧,边上嚼着薯片,几乎将“无聊”二字写满脸庞的粉发少女,却也露出玩味的色彩:
“哈哈!原来你躲到我办公室来,和我一起偷懒,就是为了避开麻烦的应酬呀!你这大人可真是逊毙了~!”
理所当然地,这话被优香给听见:“……等,等下,Sensei,您身旁是谁在!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从那得意洋洋的笑颜上收回视线,我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语速:
“喂?哈喽优香?优香酱?听得见吗?凛代理,这怎么信号突然变这么差啊!为了联邦学生会的权威,还请立即安排相关人员维修!总之优香,晚上见!”
不顾对面传来的质问,我赶忙挂断了电话,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躺在相邻的单人沙发上,又往嘴里塞起她最爱的明太子味薯片的少女。
其脱下鞋子后,仅套着稍显宽松的泡泡袜的脚丫,就搭在靠近我这边的沙发扶手上,纤长的蛇尾来回晃悠,翠绿的眼眸中充斥挑衅的意味,嘴里吃着零食还讲话的行径更是丝毫没有尊重:
“咋啦,那样看着我,我就只是做个假设嘛。难道有哪里说错?”
从诸般言行举止,就已能看出,这窝在办公室里吹着暖气偷懒,还恶毒地将一同摸鱼的伙伴出卖的粉发女孩,已是雌小鬼中的极品了。
感觉好像……是在勾引,着我。
做出这一判断,我幽幽道:“桃香,你的态度,似乎有点很不敬爱师长啊。”
说罢我不等她回应,果断出手,一把握住交通室长的尾巴末端,用手指在那看似看似锋锐,实则颇有韧性且Q弹的尾鳍上拨弄起来。
“咿呀——!?”
桃香娇躯一颤,发出使人心情愉悦的声音来,随即用脚踹我,娇嗔道:“你这寡廉鲜耻的家伙,在摸哪里啊!快点给我松手!也不想想就你的行为有哪里值得敬爱的,小心我和凛前辈告你状!”
以为搬出凛酱来,能吓到我么?这等受Sensei责罚就告家长般的伎俩,且不论能否起效,如今只能显示出她的色厉内荏,使我更加兴奋!
精准地抓住那只不知是脱力,还是本来就没想着要使劲的小脚,挠得她浑身颤抖,在沙发上咯咯笑着扭动起来,我戏谑地问道:
“哦?桃香酱,你也不希望自己这副丢人的模样被别人知道吧?”
“快,快住手……哈哈哈!是我,我错了啦!哈,你,你快住手!”
桃香弓起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薯片都险些洒了一地,仅剩能反抗的肢体踩上来软绵绵的,就好像是在为我做着按摩。
至于为什么身为基沃托斯学生的她竟挣扎得这般无力,选择向我求饶,我暂且装作是蒙在鼓里。
暗自唏嘘,这家伙分明就是对于过往的经历念念不忘,又见我规矩地没有对她出手感到心痒难耐,才试图用这样拙劣的伎俩复现吧。
就在我与这位显然也恋慕于我,只是碍于年龄与阅历无法正确表达好感,只能采取这类好似欺凌的方式的交通室长嬉闹之际,紧闭着的门扉却突然被敲响。
与顿时僵住,用我常态下完全无法企及的力量与速度摆脱束缚,恢复到寻常姿态的桃香一同,迅速整理着仪表。
直至一声“请进”,身材姣好,气质温柔的金发少女,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调停室的室长,主要负责协调各个科室间关系,基本可视为凛秘书的步梦,弱气地说道:
“Sen,Sensei,桃香酱……凛前辈让我跟你们说,她还要再开个短会,就能结束了……”
“什么嘛,原来是步梦啊。”
桃香似乎松了口气,语气也松懈许多,“凛前辈这样说了,那就是起码还得再过两个小时呗。”
即使是在这辞旧迎新,一年交替,绝大多数学园都已经放假的日子里,身为代理联邦学生会长,及首席行政官的凛酱仍需要工作。
当然,她今天至少用不着像往常一样,加班到深夜为止,并且抓准了这个喘息的间隙,当仁不让地占据了夏莱派对参与者的其中一席。
实际上,我用以向优香解释的借口也并非全是在搪塞。来这里等候几位联邦学生会高层下班,又何尝不是我身为夏莱的Sensei,所必须承担起的工作之一呢?
我原本还这般悠然地想着,步梦却又接着看向了我:“那个,Sensei,花耶室长听说您来的消息,说是有业务想要与您商谈……”
听闻此言,我心情瞬间就不美好了起来——现在收回前面的想法,还来得及么。
花耶哪有什么业务会在大过年的要和我讨论啊,分明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想要对我进行职场骚扰罢了。
可是,防卫室确实与夏莱存在业务的往来,如有关瓦尔基里的事宜,联邦学生会的作战委托,实际上都被囊括在防卫室的职权范围内。
尽管平常的工作中,和夏莱基本都保持着相对平行的关系,但花耶真能以此为依据约我见面。
哪怕抛开这层职权上的关系不谈,花耶姑且也是夏莱今夜派对的参与者之一。
因为她很闲,还掌握着权利,并且暗恋我。
反观我,既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拒绝,也没法装成是没看Momotalk无视,还担心她会不会恼羞成怒,在这个具备特别意味的日子里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还是无奈站起身:“我知道了,那我这就过去。”
“嗯,拜拜。”
桃香懒洋洋地朝我我挥挥手,脸庞也恢复白净,就像先前的闹剧未曾发生过般。
向懒散的少女告别以后,我和步梦一同离开交通室长办公室。接下来,倒是恰好与准备回统括室复命的她顺路。
趁着这个间隙,这位有着双墨色羽翼的金发少女,微笑着我搭话道:“Sensei,转眼间就要到新的一年了呢。在过去的一年里,实在是承蒙您的关照了。”
尽管是联邦学生会的体制当中,地位保五争三的统括室负责人,性情温和的步梦从没表现出过与职务相应的架子,向来彬彬有礼。
确切来说,偶尔会为工作上的困扰,拜托我帮忙的她,待我完全是以一种仰慕的态度。
和桃香相比较起来,差异却是显得格外鲜明。
【她们说:赐我们在你的荣耀里,一个坐在你右边,一个坐在你左边。】
“哪里,我只是尽到了职责范围内义务的而已。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才对。”
没有理会时不时发作彰显存在感的呓语,我同样回了步梦个微笑,接着在其惶恐的否认中,好奇地问道:“像这类回望过去,展望未来的话,通常来讲不该是等到0点以后再说的么。”
步梦讷讷了会儿,面色微红,怯生生说道:“我担心到那时,有太多人跟Sensei您说相似的话,所,所以就想着提前……”
由此可见得,不论平时怎样老实本分的少女,一旦诞生别样的情愫,总会或多或少产生些小心思。
心情因而愉悦了许多。随后的路程中,我与步梦谈笑着,直至乘坐电梯抵达防卫室所在楼层,才不得不与之依依惜别。
待我进到防卫室长办公室,还没有开口,就先嗅到了股香醇浓郁的气味。即便以我对咖啡贫瘠的认识,也能隐约觉察到粉发少女正在冲泡的咖啡,品质相当优异。
“呵呵,Sensei,您来了呀。”
花耶的音调相较平时明亮许多,“请您先随意坐,我这边马上就好。”
坐在沙发,注视着防卫室长那专心致志的背影,我忍不住想,若是忽略她那远超出能力可以驾驭范畴的野心,花耶着实是位出挑的美少女。
等未来的某天,邀请她到夏莱咖啡厅,担任咖啡师常驻,说不定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花耶拿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来到茶几的对面坐下,用着献宝般的口吻介绍说:
“Sensei,让您久等了。这是我最新入手,堪称珍品的蓝山咖啡豆。原本想作为今日份的礼物,前往夏莱再奉上的,但听说您有公务来到了联邦学生会。那我想,就由我来久违地向您展现下,我的手艺吧!”
只可惜,即使她向我示好,也完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我端起杯子吹凉,轻抿了一口,还是难以理解其中的风味,但仍颔首礼节性地夸赞:“真是美妙啊。”
“嗯~不愧是身为大人的您。”
花耶面含笑意,“果然可以理解呢,这淡淡的酸味与清香,作为结束工作后对自己的嘉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呢!”
……问题在于,这家伙平常上班,真的有在认真工作吗?
感觉答案不言而喻,我将杯子放在茶几,直入正题:“你说有业务要和我商量,具体是什么呢?”
“真是利落的作风呢。”
总能找出各种角度赞美我的她,至此也不再继续兜圈子,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其实呢,这回我是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要和Sensei您商量哟。”
第二十一章煮咖论超人。
离开防卫室长办公室,进到电梯,我松了松领结,将郁结之气尽数吐出。
不出所料,花耶所谓的私事,就仅是夸耀自身的能力,并向我寻求认同而已。
回想其先是拐弯抹角地向我倾诉了一大通,自联邦学生会长失踪,亦或者说是与我相遇以来她所经历的诸多烦恼作为铺垫,接着又话锋一转:
“Sensei您身居夏莱负责人的要位,承担着代替联邦学生会,在这危急存亡之秋协调各大学园间关系的重任,并且也得到了诸多学生们的信赖,也变相地减轻了我们防卫室的工作量。就这点而言,我真的非常感谢您呢。”
我当时表面自矜地推说,私心却怀疑,花耶能在有口皆碑的那位联邦学生会长麾下成为防卫室室长,该不会就是凭着这手溜须拍马的技巧?
而花耶则又微笑道:“Sensei您久在基沃托斯各处出差,我相信以您的阅历与见地,说是当今最了解形势的人也不为过。一定也知道,当世有谁能称得上是超人吧?”
说罢,她骄傲地挺起了平坦的胸膛,像极了自觉付出努力,渴盼重视之人嘉奖的孩童;又好似童话故事中,向魔镜问询,谁是世上最美女人的王后。
看在她话讲得挺好听的份上,我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却也不愿为了这事就违背自己的心意撒谎,只得委婉道:
“我见识浅薄,又岂识得超人呢?”
“Sensei,请您不要再谦虚啦!”
“唉,我完全是深受联邦学生会长的恩宠与庇佑,才得以在不同学园间勉力斡旋,和那些风云人物实在都只是点头之交,普通且健全的师生关系啊!”
至少以基沃托斯的标准,我觉得应该是那样没错。
“就算不熟,至少也该听说过她们的事迹吧?”
并没能理解我的苦心,花耶仍一再强求,“这里又没有外人,您大可随意一些!我想您与我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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