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760章

　　“啊，抱歉，sensei，没有及时和您讲。”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日向不好意思地朝我道歉说，“因为在用力的时候，如果突然会搭话，可能会岔气。而且，sensei您在搬东西的时候，该怎么说呢……”

　　黑发少女的脸颊，更娇艳了几分，都由白皙转为近似于她的瞳色：“不知怎么的，让人有点，挪不开视线。”

　　原来是这样啊。我用手帕擦拭着额角，心中余下的，仅有万分的感慨——

　　是我的错，明知自己对少女拥有着怎样的杀伤力，却穿着如此禁欲系的服装、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状况下、当着她的面专注地进行体力劳动。

　　造型、环境、行为，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令日向春心萌动之下一时间忘了正事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我应当予以理解。

　　瞬间重新进入了我擅长的领域，我不仅大度地原谅了她，甚至开始反思起自我：

　　“唉呀，没能记住该摆放的位置，本就是我的失职啊。”

　　“sensei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讲。”

　　日向急忙道：“您还是第一次做这工作。而且我们的教堂这么大，需要管理的备品有几千……不对，可能有几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记住的量。”

　　我之前就知道数量很多，但还是头回知晓具体，而且还要加上造访大圣堂的普通学生、可能遗落随身的物品。而相应的管理，平时还基本都是由日向一个人负责。

　　也难怪平日里总是犯迷糊、还只是做些看似简单工作的她，能混成修女会实际上的高层之一。

　　更清晰地认识到，日向这家伙，其实远比给人印象要来得厉害，不过这样一来，我又意识到了个问题：

　　“那日向你，又是怎么记住的呢？”

　　“诶？我的话，是全都记录在台账里面了……本来我就很容易漏东西，所以为了不忘记，只能记下来了，诶嘿嘿……”

　　黑发修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出的答案符合我的猜测，却更使我惊异。

　　“工作得那么细致认真么。”

　　我发自真心地感叹道：“真是都要让我刮目相待了啊。”

　　像忧那样，凭博闻强记的天资与对“孩子们”的热爱，将绝大部分古书背下，固然很厉害；

　　可是像日向这般，用笨办法，动笔将全部给记下，而非敷衍了事，在我看来更是种值得钦佩的品质。

　　也正因为这份率真，厌恶与人交际的忧，才会愿意将日向视作友人吧。尽管承认得极为别扭。

　　至于我？我觉得我之所以能得古书馆的魔术师青睐，应该主要是靠脸——

　　Sorry，在基沃托斯，长得帅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特别是性情阴暗、有种天真的理想主义的读书宅，遇到仿佛汇集世间一切美好的品德，位于现实却又高于现实，像是从虚拟作品中照入丑恶世界仅有一束光芒的绝世美男子，能把持得住才怪了吧！

　　所以忧才几乎每天与我分享读书感悟，笨拙地邀请我再去古书馆做客，又时不时会陷入自闭觉得太黏着我可能被嫌烦。

　　总之还挺麻烦，也挺可爱。等忙完了这阵，或许也是该久违地去现实见个面，顺道带杯她最爱的冰美式。

　　思绪在此瞬息万变，而被我评价了句的日向，却扭捏道：“我、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夸奖……我总是冒冒失失、犯下错误，给周围的大家添麻烦……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只有这副擅长搬运重物，我引以为豪、还算结实的身体了。”

　　其中自我认可的部分，还是值得肯定的：

　　就算是在基沃托斯学生当中，日向的体魄，大概也能称得上是最为顽强的一档。

　　哪怕我解放目前拥有的三个神名里，对身体素质增幅最为可观的云石王，力量亦远不及日向。只是体能恢复速度，会稍微快上那么亿点点而已。

　　正如一位自称浪漫主义家的评述：身材姣好而娇弱的日向，实际到了战场，就如一架无坚不摧的攻城战车。

　　要是攻略她以后，能复刻那有如神明恩赐般的怪力就好了——我确实也不是没这样想过。

　　然而，诸如星野、爱丽丝、未花之流同样体质远超常人的学生，给的权能都是风马牛不相及；

　　鹤城的权能倒是实打实能提升敏捷，代价却是生命，还每次都会因承受不住而受伤、难以长时间维持。

　　我有时会想，卡片给予权能的不确定性，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扼制了我的功利心膨胀，避免我走上为攻略而攻略的道路。

　　学生对我来说的意义，从不仅在于权能；日向也是，绝非只有这具美艳的身躯，才具备价值。

　　“我认为，帮助他人的能力确实很重要，但如果没有一颗渴望帮助他人的心，能力再强又如何呢？”

　　我做出定论，又朝日向说：“最为重要的，是日向你愿意承担起责任，为他人付出的心喔。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老实巴交的日向，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哼唧道：“其、其实我，只是因为喜欢，才这样做的……”

　　愣了下，我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应该帮助别人这件事，而不是在大胆地借机向我告白。

　　只是在下一刻，日向的话语，又让我有点不确定起来：“所、所以，如果说sensei您有我能帮得上的忙，还请您随意使唤我吧！”

　　为表决意，她猛然抬起手，按在摇动的胸口，被汗水浸湿呈半透明的白色布料上，其呼之欲出的热心，在光线黯淡的仓库仍无比吸睛，连我都恍惚了一下，不禁问：

　　“什、什么都可以吗……？”

　　“是的……虽然我有很多不成熟之处，我会全力以赴去做的！”

　　凝视少女认真的神色，方才激烈运动过的我有点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回想起流传在学生中的一些谣言。

　　想要澄清千难万难，我已不抱任何的希望。那既然都已经风评受损了，还不将其坐实，我风评不就白受损了吗？

　　我知道，若我真提出要求，日向或许初时会震惊、会羞赧，但最终大概率会答应，还会是兴高采烈地答应；

　　圣堂仓库的打扫也是由她负责，被打扫得一丝不苟，相信即使不小心摔倒，也不至于弄脏衣服，深处还配备有专门的休息室；

　　隔音效果极佳，在这个快要到午饭的时间点，等闲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打搅……

　　可正因为她的纯粹，以及一些深层次的因素——比如什亭之匣的电力，我终究还是抵御住了诱惑，只摸着她有点潮湿之感的脑袋，宠溺道：

　　“好啦，你现在就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要是将来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和你说的。”

　　“真的吗？那说好啦～”

　　日向的笑容阳光明媚：“终有一日，我会报答sensei您的。”

　　正欲回应，我表情却突然一凝，为我所感知到的异样。

　　“……其实现在，也不是不行。”

　　对于我突然的改口，日向懵然地眨了眨眼，随后展现的是完全的欣喜与期待：“是吗？请sensei您务必告诉我！”

　　“你先别急。”

　　我伸手入怀中，取出灼烧着我灵魂般的卡片，重复安抚道：“你先别急。”

　　让我先确认一眼，这次又是得到了怎样，崭新的力量。

　　感觉……该投月票了

第五章 这份心情，究竟是为何物？

　　午后，我终于与日向办完了事，都脚步略显虚浮地离开了仓库。

　　饭点已被错过，但好在日向是会自己准备便当的类型，且分量也与她惊人的气力相符，就算分给我一部分也无伤大雅，才令我们免遭饥肠辘辘之苦。

　　而恰是午休的时间段，播撒着暖洋洋的阳光的走廊上，三两成群地聚着许多修女。当我跟日向经过时，不可避免地引来了许多注目礼。

　　我目不斜视地走过，似乎没察觉到那些异样的视线，却是已具备了应对一切流言蜚语的底气——

　　毕竟这回我真干了，那就算不上是诽谤了，我心理也一下子就平衡了。

　　走在我身旁，从衣服的状况明显出过一身热汗，且脸庞上还染着一抹化不开红晕的日向，同样无所觉察，却主要是因为走神、似乎仍在回味着什么。

　　这给我带来的经验教训是，日前一定要注意场合，切记为少女留下充裕的缓冲时间，以免害人一下子调整不过来心态，可能耽误正事。

　　道理我其实早就明白，可是，她都说了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了，而且还当场爆了个权能出来诶！

　　氛围都烘托到这了，再不做点什么，就实在太可惜了吧？

　　何况，我在确认过权能后，也迫切地希望实验其具体效果。

　　而此刻电量，仍保持在90％以上的什亭之匣，无疑昭示着个极为喜人的答案——并非是我使用了不容易受力的姿势，纯粹是因为，我确实得到了我心心念念的身体强化类权能。

　　只是其也受到了，极为特别的限制。

　　——

　　转换权能：【应许之勇力】

　　说明：持有者可消耗发量强化力量，强化幅度与当前发量成正比

　　来源：若叶日向攻略成功

　　——

　　……我迄今仍没弄清楚，为什么，是要消耗发量？

　　起初我还以为，会不会是我理解出了偏差。然而，我现在短了十多公分的头发，却是证明了，其指代的真就是常规意义上，那个脑袋上长着的头发数量。

　　就，还怪秃然的。

　　然而，即使具备可能导致发际线上移的致命缺陷，其效果，也完全对得起献上的祭品，甚至可以说完全物超所值！

　　仓库内受条件限制，无法具体测算，但我甚至无需使用神名，就能与日向正面进行身体对抗。

　　粗略地对比，我觉得，我应该能试着掀翻一辆重型装甲战车。

　　而这其中，还暗藏着个更为振奋人心的事实——使用这一权能的情况下，不仅我会被赋予超乎想冏象的蛮力，也暂时拥有了能发挥这份力量而不使自身受伤的相应的体魄。

　　不过与此同时，借着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我也更清晰直观地意识到，与说明一般无二：虽微乎其微，随着时间流逝、更确切说，是发量的衰减，这项权能带来的力量，也在持续地受到削弱。

　　也即是说，剩余的可用时间越长，效果亦越强大；而与之相对的，当我所剩的头发寥寥无几，都难以支持我再继续使用权能，效果应该也会下降到聊胜于无的地步。

　　从代价与效果来看，这确实是项特别的权能——特别是当我意识到，对我来说，似乎存在一种途径，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巨额的筹码。

　　每当我牺牲所能拥有的时光，岁月亦将在我身上留下相应的痕迹，其中最为明显的，即是头发的生长。

　　换句话说还是得氪命。

　　唉，圣三一这些权能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尽盼着我赶紧死似的？

　　总之，这并不是个常规权能，我应该将此视为一种，较为稀有的临时增益，越是积蓄，越是克制，就越是强大。

　　这也便意味着，寻常状况下，我仍需仰赖什亭之匣的防护；而在电量耗尽、或必须直面重达100kg的对手——我是指凯伊——的状况下，即使不用解放神名，亦有了其他临时应急的手段。

　　那么重新回到那个问题。

　　为什么，是头发？

　　看着日向乌黑浓密，如上好的绸缎般泛着水光，及至小腿的飘逸秀发，我不禁陷入沉思，开始思考起权能与原型间的关联性。

　　是女孩子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吧？

　　怀着某种对未来的隐忧，我与日向继续向前，直至那些古怪的注目渐渐稀疏，附近的氛围愈发宁静和谐。

　　于道路尽头，萦绕着能使人心情放松下来圣歌的一间小礼拜堂内，橘发兽耳的修女，正专心地祈祷，面容圣洁。

　　玛丽缓缓睁开蔚蓝色的眼眸，朝我温柔地一笑：“您好，sensei……修女日向是怎么了吗？”

　　她自然也注意到日向魂不守舍的异样，却似乎没有头绪，只表达着纯粹的善意。

　　“喔，可能是累着了吧。你知道，管理圣堂的工作还是很辛苦的。”我说罢，不着痕迹地从后边掐了把日向。

　　“原来如此，那份职责……”

　　“咿呀！？”

　　玛丽正若有所悟地点头，却被日向含羞的惊呼给打断。不仅如此，还迷糊着的黑发修女还第一时间，拿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我，透着可怜、可爱……

　　看我干嘛啊！既然对上了视线就要来一场酣畅淋漓对决的意思么！

　　颇有几分气急，我咳嗽了声：“日向，玛丽也很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呢。不说些什么吗？”

　　“诶？啊、谢、谢谢……”

　　慌张地道了声谢，涨红着脸的日向嗫嚅了会儿，下意识般夹紧了腿：“应、应该是要吃药吧？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玛丽懵然：“药？修女日向难道是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下医生会比较好？”

　　“医生！？”

　　听到这个名词，日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惊呼道。

　　意识到她们压根不在同个频道，我赶忙介入免得越描越黑：“日向她现在可能有点神志不清，就先让她休息会儿，看会不会有好转吧。万一真出了问题，我来联系救护骑士团……”

　　“咦？sensei，您是在叫我吗？”

　　我戛然而止，沉默地看向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粉发白衣、护士打扮的可爱少女。

　　芹娜施施然走过来，面色如常：“我是来给大圣堂送常备药的，正准备要回去，结果听到很像sensei的声音，没想到真的是sensei呢！”

　　呵呵，就是说啊，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呢？

　　但本意暂且不论，芹娜执行起来还是好的：“这位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救治的话，就请交给我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