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稍作遐想,可难题又摆在我的面前:仪式也就罢了,总有一天能找到线索,或许等到白冠王的神名补完,野宫的权能也得以解放即可,也相当符合卡片在我心目中的刻板印象。
可,什么叫“赛特之骨”,什么又是“奥西里斯之梦”,“阿波菲斯之光”?
或许是被卡片给PUA得太成功了的缘故,烦恼了一阵,我便不再胡思乱想。毕竟就算真现在全都凑齐,在行动开始前,我也是来不及获取新的力量的。
更何况,我现在诸多事务缠身,也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与其寄希望于此,还不如想想能否趁此机会,满足骑士王神名最后的条件。
依我来看,突入多次元屏障内部所谓“混沌领域”,或许能契合“远征异界”——假设在此处能灵活变通地进行解释的话。
思量再怎样繁多,放至现实,才过去一两分钟。而由于我为赶时间走路大步流星,大船又实在不算大,已从动力室来到了舰桥。
与方才仅工程师部不同,在这里,正聚集了莺莺燕燕十余名,来自不同学校,组织的学生。
日鞠与莉音,边用我听不懂的术语,做着好像是关于公式使用拌嘴的争论,边往系统输入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凯伊抱着双臂在旁,时不时插嘴提出建议;
远处,优香似是为这组合产生想法,也可能是终于遇见消失了有段时间的会长,迫不及待想与她讨论些有关贪污的话题,时不时就会往那边投去一眼。
而正在与她讨论后续战术计划的,则是诸如花子,亚子,绫音,佳代子这些,来自各个不同的学园的文职人员。以及,联邦学生会的几名行政官。
“咔嚓——唔姆姆姆……”
嚼薯片的声音,即使在热烈的议论当中,也显得有些突兀。
就算来到阿拜多斯沙漠,也与往常一样抱着袋明太子味薯片,明显心不在焉的粉发少女,最先注意到我的到来。
交通室长,桃香,警惕地护住薯片,晃动的长尾也直直垂落,甚至连招呼都没与我打。
看起来,她对于之前我在会议上坐视,乃至促成政变发生一事,还没能彻底介怀,仍抱有一定的敌意。
其恶狠狠瞪着我的模样,与龙角龙尾的特征,却是让我想到了还留守在这座基地的薇娜,总觉得神态格外相像。
不过态度的成因,肯定是不至于相同的。
而再一旁,留意到桃香的异样,有着一对漆黑的羽翼,面相却温顺忠厚的金发少女,也随即发现了我:
“啊,Sensei。”
几乎是在称呼出口的瞬间,少女们就停住了讨论,不约而同地望过来,与我问好。
在场上,隐约担任着主持之位的首席行政官,也微微颔首,再继续未完的议题,是关于突破屏障后,部署的兵力该如何投入。
调停室长,步梦,统括室长,凛,也都亲身来到了这里。
换言而之,此刻的联邦学生会,在花耶被逮捕的当下,有资格主持大局的室长,就仅剩下财务室长,葵一人。
当然,葵的能力值得信赖,可也不至于真让她独挑起大梁——在罢黜的审议通过以前,花耶,仍是联邦学生会长代理的身份。
作为犯人,代理的权力她自是无法享有的了,可是,这并不意味她不可以在适当的监督下,继续承担起为基沃托斯的繁荣添砖加瓦的义务来呀?
当时露出和善微笑,镜片却闪过寒光的凛,愉快地叮嘱手下的行政官,将近几日的公务加急送去关押花耶的特别牢房,千万不要耽误超人为创造美好的新世界而奋斗云云。
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不知火室长即使身陷囹圄,也仍需要处理繁重的文书工作。
虽然我感觉更对不起花耶了,但这终归是学生间的矛盾,就这点而言确实是花耶有错在先,凛也完全是照规矩办事,任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换个角度来看,她这多少也能算是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降低些刑罚呢?照这么说,凛酱非但不是腹黑在伺机报复,反而是在以德报怨呀!
关键是,极具大局观的凛,认为相较于联邦学生会,还是这边更需要她。就如她在知晓大致现状后,没有与我计较之前的事情,只轻飘飘地表示等危机过去后再好好聊聊。
不得不说,联邦学生会长选她做代理,确实是有其原因的。
趁着她们还没聊完,我先向破解操纵系统的那边确认了状况,得到的是进展相当顺利的好消息。
再返回至战术讨论组,互相简单确认完状况后,我转移视线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花子,现在有空么?”
我呼唤着貌似纯真的粉发少女:“我有些事,想和你私下谈谈。”
“啊啦……?”
花子眨了眨碧绿的眼眸,表情讶异。
第五十六章谁说冬天不能开泳装派对。
“什么?日富美酱?”
大船外一处僻静的角落,向满脸错愕,惊呼出声的粉发少女,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兹事体大,出于各方面考虑,我在此前并未贸然告知他人,可一直隐瞒也不是办法。
思来想去,我还是先选择了过去曾被视为圣三一的明日之星,被各大派系争相笼络,基本已锁定了下届茶话会的其中一席,却因厌倦争权夺利实行自污,即便如此也还是在圣三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内,凭着聪明才智于暗中掌握了一定势力的花子,作为倾诉的对象——
从上述这一长串的说明,特别是关于发色的描述,即可判断,花子拥有着怎样的惊世智慧。
更关键的因素在于,她与日富美不仅在补习部同窗学习,还有着一起打过渚的黑枪的坚定革命情谊。尽管还没能在我的居中协调下,聚众举行学术交流派对,却也完全称得上是至交好友了。
从各方面考虑,她都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
迅速接受了现实,花子稍微镇定下来,没有提出质疑,却仍难以置信地呢喃:“没想到,敌人的正体竟然会是……来自其他的世界线么……”
我完全能理解她的感受,因为在我知晓对方身份的那一刻,内心同样受到了无比强烈的震撼。
谁能想到朝夕相处,如邻家少女的好友,恋人,在某个未来,竟会摇身一变,成为将要毁灭世界的魔王呢?
这还与万军那时不同。过去统治基沃托斯的无名之神的公主与钥匙,生来就被赋予了要与现今文明敌对的使命。
若不是我高瞻远瞩,先下手为强,分别用萝卜与大棒,先后将爱丽丝和凯伊教化,她们可能早已站在了我的对立面——特别是凯伊,她甚至真的杀过我一次。
无论她们中的哪一位,存在与世界为敌的可能性,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日富美?
虽然她偶尔确实是会若无其事地做出些惊世骇俗的大事来,“浮士德”的光辉事迹迄今也还在基沃托斯地下世界流传,且大有越传越邪乎,演变成都市传说的趋势,让我时常调侃她是与笑面教授相提并论的犯罪领域大师,令阿露憧憬不已的法外狂徒……
可平常的日富美,真的就只是个平凡质朴,甚至有点不起眼的女孩子。在我看来是可爱没错,但放到学生群体里,各方面都只能算是平均程度。
最值得称道的,或许就是她性格温柔近人,有着相当充沛的情感,会为他人的喜悦而喜悦,为他人的痛苦而痛苦,始终都期望着,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的HappyEnding。所以,在她身上,是也存在一种特别的领袖魅力。
就好像一点温暖的烛火,虽在白昼并不起眼,一旦到了寒冷的黑夜,就将显得明亮夺目。
可是正因她具备着这样的特质,她最抵触的,应该就是伤害他人才对。
至少我完全搞不懂,那个温柔的日富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要给全世界平等地降下灾祸的审判日——
“平行时空吗?还有宇宙战舰,感觉就好像科幻作品里的情节一样呢……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似乎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可就在这时,花子却面露深思道。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着我的疑问,花子抿了抿唇,翠绿的眼底闪过一丝悲戚,低声发出提醒:“Sensei,她戴的那副破损的面具,和梓酱的很像,不是吗?”
刹那间,我呆在原地,好像有一道闪电自上而下将我贯彻,刺破了我脑海中的那团迷雾——
为什么要特地戴着副残破的,遍布弹坑与掉漆的面具,甚至连修补都不做?难道说,那对她而言,是有着怎样的纪念意义么?
答案,似乎是不言自喻了。
回过神来,其实早就该明白真相,却本能地抗拒去往那个方向思考的我,心中百感交集,张口欲言,又发现嘴里已是干涩得厉害。
我近乎竭尽全力,才迫着自己说出:“……她应该,是被圣三一退学了。”
随后,我将自己当时所见的,似是审判日过往经历的幻觉,在概括后对花子全盘托出。
没有提出质疑,花子点了点头:“果然如此呢。我想也是,异变发生的节点,应该就是在那里了吧——不,或许还要更早?”
她闭上眼眸,在脑海内进行起推衍,同时自言自语到:“日富美酱被退学,说明我们最后没能阻止渚同学的暴走,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偏差?圣娅酱?还是未花同学?还是说,问题出在补习部的内部……”
首先排除小春。在这条线上的其他存在,都有可能是导致蝴蝶效应的元凶。而若要按照在本世界线中,事件解决里起到的贡献,再进行排列……
沉默良久,我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个可能性:“会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呢?”
“……嗯,很有可能。不过用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因为,没有您的缘故才对吧。”
重新睁开碧绿的眼眸,花子说:“如果有Sensei您在,是绝不会允许我们被退学的。即便真发生了万一,您也一定会收留我们到夏莱,不会让日富美酱流离到其他学园的吧?”
亏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事,没有在此处开黄腔,说些“和可爱的女孩子没日没夜做害臊的事情”之类的怪话。
可你又懂我什么了?
我苦笑了一下:既然那么相信我,倒是赶紧爆个可以应急的权能出来呀你这补习部之耻?
连我自己,都对自己持怀疑态度。以我初来乍到基沃托斯,还没对什亭之匣的保护力度习惯,时刻在担心自己小命不保的状态,若非有卡片作为驱动力,恐怕避着学生走都唯恐不及,又怎可能会强迫自己,去与她们接触呢匛。
但花子却对这一结论深信不疑,又进而得出:“也就是说……是Sensei身上发生了意外,甚至于,在审判日的世界,根本就没有Sensei的存在么?”
那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虽然我也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可主要集中在我作为个体的层面,与学生们存在的差异上——
比如我这绝无仅有的俊美容颜,又比如我的那活儿,完全称得上是适龄少女们唯一的择偶人选。
可就当我腹诽之际,什亭之匣却又有女声响起:“给予肯定,Sensei,您的存在本身,即是独一无二的。”
普拉娜说:“作为蒙受联邦学生会长召唤来到基沃托斯的外乡人,在无穷多可能性中,您具备凌驾于一切既定法则之上的唯一性。”
……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所有世界线里,也只存在一个会长似的?
先是闪过这样的怀疑,随后,相较于被认定是独特的沾沾自喜,普拉娜之所以向我告白的恍然,更多的,却是种难言的沉痛。
也就是说,无论万军还是审判日,亦或者尚仅出现她们口中的天启大君,全都是因为没有Sensei的庇护,缺乏爱情的浇灌,才走向极端的么。
考虑到变故发生时她们的年纪,似乎一切就都变得可以理解了起来——于是,我感到庆幸,并且惭愧。
而花子的推测还在继续:“如果没有Sensei,我是肯定不会向其他人卸下心防的吧,即使对方是日富美酱,梓酱,还有小春酱。”
“再加上,当时的我本来就打算退学,在漠不关心乐见其成的前提下,也决不可能发现事件的真相……没有外力干扰,未花同学那玩笑般的政变,搞不好真的会成功。”
“梓酱当时的立场,是为了守卫和平要保护渚同学。可是,以未花同学和阿里乌斯的部队为对手,她可能成功吗?”
“——她会以‘圣三一的叛徒’,袭击圣娅与渚的罪人的身份,成为被牺牲的祭品。仅凭日富美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救出梓酱的吧……除非。”
花子眸光闪烁,似乎得出了某个答案:“还存在和她一样,希望拯救梓酱的‘同伴’。”
然而,在转入圣三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交际圈都仅局限在补习部,还被定性为犯罪者的梓,又怎会有其他潜在的同情者呢?
这时候,一点灵光闪过——有的,在意梓的人,确实是存在的。
排除一切的不符逻辑,一个乍看荒诞,实际却莫名合理的称谓,竟已呼之欲出:“你的意思难道是说……阿里乌斯Squad?”
花子点点头:“Sensei,日富美……审判日身上的那件白祂,您不觉得,完全就是阿里乌斯制服的样式么?”
被圣三一给退学的日富美,为了拯救梓,和作为梓的家人,都对她抱有深厚感情的阿里乌斯Squad搭上了线,甚至转学入了阿里乌斯?
我屏住呼吸,大脑疯狂运转,居然真觉得,这可能已经接近了真相。
尽管出于对贝阿特丽丝的恐惧,未被真正逼入绝境的纱织她们,不一定敢正面反抗,却也绝对会为了她们重要的亲人而行动起来——这,正是她们自幼在磨难中相互扶持,养成的羁绊。
……有一说一,虽然当时立场已然相悖,又有重伤恋人的仇怨在先,但再回过头来看,单就对至亲下杀手的这件事,梓确实做得有点决绝。
不过,同室操戈仅是表象,追根溯源,制造对立的元凶还是贝阿特丽丝,当真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还不止是这样。”
花子又道,“如果小春酱真的被退学,正义委绝对也会生出异心;如果另一个世界的我知道了情况,虽然应该也不会主动介入,但出于同情,至少会把修女会的人脉介绍给日富美……”
再算上诸如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外援,如果能将这些凝聚到一起,绝对不容小觑,完全足以与未花及其余的阿里乌斯相抗。
“但在最后……她应该,还是失败了的吧。”
沉吟了数秒,粉发少女似是舒了口气:“当然,大部分都只是缺乏根据的猜测而已。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从日富美成为审判日,恐怕在这世上,也只有她自己知晓吧。”
“嗯。”
表认同后我接着道,“无论经历了多少苦痛,都不意味着她可以向无关者复仇。或者说,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阻止她。”
我必须,夺回属于我的阿罗娜。
花子颔首:“您说得没错。剩下的不解,就都等到打败她以后,再向本人确认吧。”
——就别为了满足炽盛的探索欲,去胡乱揭别人的伤疤了吧?纵使这次是敌人。
鉴于其特殊的身份,在我心底的最深处,还是存在些许的柔软。
“那么,Sensei您找我出来,具体是为了什么事呢?”
花子问道,“应该不止是想要找人倾诉隐秘吧。”
“我是准备和你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日富美和梓尽可能远离战场。”
不知怎的,我潜意识地不想让她们被卷入此事,知晓审判日的正体。
思索了片刻,花子缓声道:“Sensei,我明白您的担忧。可是,那样做真的好吗?战场上人多眼杂,审判日的身份暴露,基本是一定会暴露的。被日富美酱知道,也只会是时间问题。”
还不等我做回应,她又抢着说:“Sensei,我相信,这边的日富美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她的信念。与其问我该怎么办,不如和她本人聊聊看,如何呢?”
直接去与日富美坦诚么……
上一篇:直播求生,但从进击的巨人开始
下一篇:崩坏模拟,我攻略了终焉琪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