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桃香叹气,向嘴里扔了片薯片边嚼边含糊地倒苦水,“半个白鸟区都要重建,一想到接下去一段时间的工作量,就感觉摸鱼无望啊……”
“桃,桃香酱,请振作起来,不要说泄气话!”
步梦忙道,接着与我歉疚说:“对不起,Sensei,可能没法做到每天来陪护……啊!但是,我会尽量每天为您送亲手做的便当……!”
谢谢你的这份好意,但想送爱妻便当的话还请预约。不插队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应该能轮到吧。
总之,我也已从其他学生口中听说了佩洛洛斯拉,给民生造成的巨大影响——
据悉有Momofriends系列粉丝的居民,在看到佩洛洛斯拉登陆沿海地区时,还以为是MomoGroup财团的活动,还兴奋地拍摄视频与同好分享。
直至那位可怜的居民,看到佩洛洛斯拉一记铁山靠,拦腰撞断了她家所在的公寓楼。
像类似的情况在D.U可谓比比皆是。好在基沃托斯居民与学生,都久经淳朴民风的考验,其中有部分受灾群体非但不要联邦学生会的救济,还大呼着过瘾,反过来组织向联邦学生会捐善款,希望这样的热闹能多来几回,最好次次都发生在自家门口……
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知晓无论如何,联邦学生会都将不可避免地,度过段繁忙到不可开交的时段,能当天来探望我就已是表了最大的诚意,我摆了摆手:
“没关系,你们正事要紧。而且,我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明天就能出院了。”
倒不如说,其实现在就可以,但问题的核心在于,芹娜不让。
其实也不算强制,只是,她说如果我执意要走,就得换花绘和美祢来为我做身体复查了——
在认真回忆过她们的医疗风格之后,我做出了明智的决定,免得我的住院时间因伤势恶化而加长。
凛上下打量着我:“照这么说,您没有大碍吗?”
“嗯。我运气还算不错。”
我选择性告知着事实:“火山把我连岩块一起轰飞,岩块刚好从空气摩擦里保护了我,之后我运气好掉进了海里,然后就被圣三一的渔船救了……”
至于审判日?大概是被基沃托斯的力量,放逐至了大气层外吧。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我暂时没有将我与审判日立约一事,告予众人——主要是嫌麻烦。就算基沃托斯学生,各个都有极强的接受能力,要卺挨个从头到尾解释过去,未免也太费时费力了。
幼稚时痛恨谜语人,成熟后超市谜语人。
学生们若不满,有什么要责怪的,大可以用我处理说话不爱说全,又年轻漂亮的异性的方式,反过来对待我嘛!
点了点头,凛表情却仍严肃:“Sensei,好运气并不会一直眷顾着您,还请您日后冒险前,务必三思而后行。”
我清楚她这是为我好,但遗憾的是,恐怕我是恕难从命了。
虽情知自己估计还会将自己置入许多次险境,但我答应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觉得。
见凛好看的眉头蹙得愈深,步梦满脸忧色,桃井小嘴噘得老高,我暗道该不会是我的敷衍被察觉,连忙转移话题:
“说起来,关于协助花耶发动政变的事情,在这里,我要向你们道个歉。”
“……Sensei,您确实是应该道歉。”
凛推了推眼镜,话锋一转:“但,并不是向我们,而是被您当成推行过激政令的替罪羊的花耶行政官。”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一愣,再看面色并无明显变化的步梦与桃香,只觉有些尴尬得无地自容:“你,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啊……”
闻言,凛颔首道:“通过我下台的这段时间内,联邦学生会发生的事件,不难分析出您看似反常的行为背后,真正的逻辑。”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凛酱对我情根深种,潜意识里就认为我那样做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才误打误撞窥破了我深谋远虑,智计高绝的面具的呀!
步梦却是弱弱地表示:“我,我也一直觉得,Sensei肯定不会是坏人……”
“不过我倒是觉得,把联邦学生会的权利出卖给企业,还是做得有点太过了。”
桃香耸了耸肩,小恶魔般笑道,“不过嘛,我倒是乐得轻松就是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联邦学生会直营的地铁全都移交出去~”
“桃香酱!”
被步梦叫住,粉发少女略不耐道:“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而面对这点质疑,我出言提醒说:“其实这是没所谓的。花耶签署的政令,联邦学生会一概不予承认就好了。”
对此,凛却有不同意见:“Sensei,您就是这里太想当然了。贸然否定联邦学生会长代理,即使是通过政变上位的代理签署的政令,是对联邦学生会公信力的损害。”
此言差矣。早就已经荡然无存的东西,还有被损害的余地吗?
更何况:“花耶领导下的联邦学生会威严扫地,不正能显得您七神代理,其实干得也不错吗?”
凛柳眉倒竖,显得有些气愤:“……Sensei,您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联邦学生会可不是什么争权夺利的地方!”
那只是你擅自认为罢了,别人可不这样想。否则的话,你又怎可能被那样轻易就扳倒呢。
感觉凛实在是太过理想主义,我正想反驳,身为调停室长的步梦,却赶忙劝道:“凛前辈,请您不要激动,Sensei他也是出于好心。而且,现在是也得到了好的结果吧……?”
说话间她又扯了扯桃香,后者不情不愿地走到我面前:
“呶,请您吃薯片。”
开始是把整包递给我,接着桃香想了想,又收回去只取一片,最后还是不舍得,咔嚓咬下半片才肯罢休。
先看看她得意洋洋的表情,再看看她纤细如玉葱的手指,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触电般收回手,桃香惊讶地张开嘴:“您真吃啊。”
不是你叫我吃的么?那我照你说的做,你还不乐意了?
那经过我缜密的推理,我觉得,桃香真正希望我去吃的是已经在她嘴里的半片。那倒也不是不行。
平复了下心情,凛又朝我道:“呼。抱歉,Sensei,今天咱们不谈公事。您就请先好好修养,有什么争执,我们之后再做讨论吧。”
与我私下相处的借口罢了。
这种程度的理念冲突,在我看来不值一提。路线虽存在偏差,最后为的都还是基沃托斯嘛。
接下去,我与她们仨又寒暄了会儿,等到芹娜过来善意提醒,她们才起身与我告辞。
“对了,Sensei,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
而在最后,凛似乎有些踌躇,最后却还是用眼镜后蓝色的眼眸与我对视:“关于即将到来的情人月,您是有什么安排吗?”
喔,话说起来,时间是也快到二月中旬了呢,情人节也是该到了呢,那我也是该一不小心没看日期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手机信号都没有自然也收不到Momotalk消息的荒郊野外出差了呢——
经其提醒,正下意识地展露温煦的笑颜,我突然表情凝固,为那个或许是我听错,或许是凛酱说错,但万一,我是说万一,是确有其事的字眼。
怀着浓郁至极的危机感,我小心翼翼地问:“什么叫情人‘月’?”
前略。来到基沃托斯将满一年,手机里存了几百名美少女的联系方式,还已与其中数十位建立起密不可分羁绊的我。
或许即将迎来,远比审判日还要险峻,空前的大危机。
第一章警官,请逮捕我!
砰!
瓦尔基里矫正局,最深处的审讯室内,我在铁质的桌面上重重一拍,朝着坐对面态度散漫联邦要犯怒目而视。
“不知火花耶!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痛心疾首道,“现在是让你优哉游哉地喝咖啡的时劵候么!?”
“唔……您说得不错。”
身穿囚服,粉发眯眯眼的少女微微蹙眉,放下马克杯不满地说:“Sensei,这咖啡的品质也太低劣了吧?您来探监就不能带点像样的伴手礼嘛。我之前给您送了那么多咖啡豆,随便拿一罐来也好啊。”
只敷衍地在夏莱咖啡厅,随便拿了罐未开封的咖啡豆,就来探监的我先是讷讷,又回归凛然:“你个犯人神气什么?有咖啡喝就不错了!”
“Sensei……虽然我如今的立场是挺微妙的,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连这种档次的咖啡都喝不到的地步。”
身为前联邦高官,尽管因政治罪而锒铛入狱,花耶在矫正局内,也确实因其身份而受到了一定的优待。
拿我熟悉的学生类比,在最落魄的时候,未花吃腻了不要的瑞士卷,放在阿里乌斯Squad的精英狙击手面前,也是能令其感恩戴德的珍馐……
可情知如此,我却更是羞恼:“别转移话题!花耶,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暗中阴谋颠覆联邦政权!”
“……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囚服,花耶忍不住说:“Sensei,该交代的罪名我都交代了啊?我也没把您给供出来吧。”
这倒确实令人意外。我原以为,对于我这一手将她捧上联邦学生会长代理之位,又反手把她给拉入深渊的罪魁祸首,花耶即使余情未了,感情定也会掺入杂质。
哪怕她在审讯时无端攀咬,把全部罪责都推到我身上,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花耶不仅没有那样做,还一己扛下了所有。说实话,就这点而言,无论我需不需要,都切实少了些麻烦,是必须承花耶这份情谊的。
但是一码归一码!就算我自觉有愧于她,必须弥补,也无法与她的所作所为相抵——
“还在狡辩。”
我愤声质问:“说!将法定情人节改成情人月,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众所周知,夏莱的Sensei,乃是基沃托斯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如意金箍棒,随心铁杆兵。
而所谓的情人节,正是由恶毒的布尔乔亚捏造而出,存在本身就宛若资本主义结晶的活动。
过去仅一天就已弥足可怖了,现在,居然被拉长至了一个月,还并非二十八天,二十九天,三十天,而是整整的三十一天!从二月十四日,一直持续到三月十七日!
再过两周春假都要结束了!
阴谋。在这其中,绝对隐藏着天大的阴谋。
其最终目标,也已不言而喻,自是将恋心萌动的少女诱入消费主义的陷阱,再间接通过温柔乡,消磨唯一的巧克力收受者,也即是我,如钢铁般坚定的意志,从源头上摧毁革命的根基!
上述材料,由红冬联邦学园工务部部长,革命讲师实梨为我整理而成,我在看过之后深以为然。
特别是,当实梨自己进行完批判后,竟扭捏地问我喜不喜欢吃巧克力棒,过几天又有没有时间,和她一起讨论有关红冬革命的话题。
碍于受其帮助,我只能含泪答应实梨这根本就是巧立名目的约会邀请。可是,这也仅是近日以来基沃托斯乱象的一个缩影罢了。
哪怕是在我撰写声讨情人节,呼吁广大学生群体千万保持理性的檄文,准备上传官网的夏莱大学习时,还有源源不断的Momotalk在向我发来。
其主旨千篇一律,大致可概括如下:“在吗?”,“想你。”,“什么时候约?”
于是,在反反复复修改了一整晚,都没想好该怎么在发表文章的同时不让满心期待的少女们误以为我是要放她们鸽子,那些还没来得及袒露心意的少女们失望而归后,我瘫坐在办公椅上,叹息着将最终只剩下四个空格的新建Word文档关闭,从桌面拖入回收站。
近几天,懊悔,是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情绪。
明明早就该察觉,学生们挨个约我,定是在我所未知的暗处,发生了什么异变。
然而,沉浸在轻易击败理论上可以毁灭整个基沃托斯大敌的喜悦所化作的安逸中,我甚至失去了对于危险最基本的感知力,只以为她们是出于安全感缺失才急于向我索取承诺,便肆意挥洒着宽宏的恩惠。
当时的我,还以为可以将履行的期限随意地延后,将其均匀地分散在往后的几个月的日常中,权当是生活的调味剂。
就算遇到类似特定的节日,我也能借口出差,凭着大家对我的体谅,安然从修罗场中脱身而出,待到风平浪静再行回归。
——可为什么情人节突然就变成了情人月!?她们还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难道就不觉得原本宝贵的心意被均分成了三十一份显得很廉价吗!?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怎么就没人和我说一声啊!
信口答应了数十名来探望卧于病榻的学生回头与之约会,又向着她们所有人表示我隔天就能下床自由行动的我,当前已然是骑虎难下。
今天没时间,明天没时间,难道整个月都没时间吗?有空陪她,怎么没空陪我?是不是在心里有参差高下之分?
光是想象到时候,若是疏忽了哪个将听到的诘问,将看见的泣颜,我便有些窒息。
究其原因,则是当蕴含特殊意义的日期,被拉至相当的长度,哪怕心理预期再低的学生,都会被点燃希望——
除了极个别过于缺乏自信心,都到了病态程度的以外,又有哪个恋慕于我的少女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不奢望成为我心里的第一位,可至少,前三十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看看的?
这也就意味着,可以预见在后续的一整个月里,我都得像上班一样约会。虽说约会本来就是我工作的固有一环,但这能一样吗?
而缔造这般局面的元凶,正是此刻坐在我对面,曾任职联邦学生会长代理的不知火花耶!
面对我的审讯,花耶坦然道:“我当然是在以权谋私,想让您和我约会一整个月,提前为婚后蜜月做演练啊。”
啊这。承认得那么直爽,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懵了会儿,我语气缓和了几分道:“就算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能视基沃托斯法规为儿戏……”
“喔。”
无谓地点了点头,花耶说,“可是,现在我又不是联邦学生会长代理了。如果对已实施的新政令有意见的话,您去和现任代理商量呗。”
听了这话我又陷入沉默——当我之前没试过吗?可我刚到圣所之塔,想试探试探口风,身为既得利益者的凛,就投来森冷的视线:
“不要在联邦面前无礼。”
所以,之前坚持联邦学生会威信不容有失,哪怕花耶推行的政令也不该朝令夕改,压根就是在这里等着我吧!?
感觉我被凛酱布局了……
明知如此,我却有苦难言,只得讷讷败退,并在返程途中又巧遇葵酱,被其抓去财务室长办公室,谈有关最近夏莱报销额度的问题。
理所当然地,最后,我的约会名单含泪多加一人,为避风头,只得暂别圣所之塔那片伤心地。
现在回过头来看,花耶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她在看得见的地方还是挺听话的,有种只要别挪开视线太久,就能让人对她放心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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