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立刻寻回了初心的实梨,忙不迭怒声呵斥道:“但是没用的!你的恶名从红冬到百鬼夜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是省些力气吧!”
客观来讲,确实如她所言——自从夏莱新年派对过后,研讨会会计阴谋政变、软禁会长、独揽大权的传闻,就开始在各大学园广为传播。
特别是在许多千禧年学生站出来现身说法,例举出诸多原本就在自家学园内流传或真或假的事迹,相互印证后,仿佛更坐实了并非空穴来风。
现如今,超重冷酷算术使的赫赫凶威,大有扩展至基沃托斯现象级的趋势。
对此似乎还不明所以的优香本人,稍一蹙眉,问:“所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哼,我和你这种霸占了全校的配给布丁、每天都增重100kg的独裁者没话可说!”
不屑地仰起脸,无视优香红温,实梨接着又看向我,语气变得柔和且诚恳:
“sensei,早濑优香之心、路人皆知,请您务必明鉴啊!”
越来越感觉写这书最大的限制就是弱智的原剧情
第四十六章 是时候加深我们的革命情谊了
夏莱大楼一层,聚集着前所未有之多的学生,各个群情激奋。
天使24便利店的侧门微微打开,探出可爱店员,半张忧心忡忡的面庞。
面前抗议行动的领导者,正坚定不移地与我对视,隐含期盼;在我身侧,被一致声讨为史上最重(多意味)偷腥猫的研讨会会计,羞愤交加。
处于风暴最中心的我,作出了深思熟虑一般的表情,真实心理活动却是截然不同的活跃——
废话!优香到底有没有想独占我的宠爱,我难道还不清楚么!
倒不如说,联邦上下、衮衮诸公,哪个没产生过同样的妄念?再看如今这些来自不同学校、此刻却置身于同杆旗帜下的学生们,又有谁是真的秉承着一片公心而来?
她们屠龙的初衷,就是成为下一头凌驾于其他人之上,能肆意榨取这基沃托斯最为稀缺资源的恶龙。
我早已经从根本上,看透了这些看似正义凛然的少女们,皮囊下一颗颗躁动难耐的恋心,并可以统一作出定论:
X压抑导致的。
没办法,全基沃托斯上下,就只有我一个正常男性。哪怕相貌平平无奇,也会受尽追捧,何况我还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呢?
并不是我符合少女们的审美,而是美学的概念因我而明晰——尽管略有自恋的嫌疑,但在基沃托斯,这正是令我既烦恼又受用的事实。
即使是极少数盛气凌人、自视甚高、发色偏粉,对外表不感冒的学生,一经深入认识我更为美丽的内在,也都各个会光速沦陷。
这,就是我之所以能在这座学园都市,受尽异形追捧的缘由,也是我与生俱来的原罪。
简单概括,也不能怪她们抵制不了诱惑,归根结底还是我太迷人;如今问题的核心,也根本不在优香,她只是因为万有引力定律吸引了太多视线,被竖起的靶子而已。
真要论起来,优香的进度,应该都快落到三位数了……
深知这看似是送上巧克力的学生与没送上巧克力的学生间的对立,实际上却是长久以来资源分配不均、少女们和我这sensei的矛盾。
既然都严重到了会有那么多人聚集起来的程度,我也不打算继续躲在优香那肉乎乎的大腿后美美隐身,决定正视合理的诉求。
我于是直接略过了优香的话题,友善地发问:“那你们,是希望从我这边得到怎样的待遇呢?”
“我们来夏莱,只为三件事。”
实梨伸出三根|手指:“公平,公平,还是公平!首先,我们要求公开sensei的行程安排,并平均分配给每一位渴望值日的学生……”
结果第一条就这么异想天开么。
我表面不动声色,继续听实梨洋洋洒洒地阐述着,她理想中的蓝图;在其身后,追随者们的脸庞上,也大都焕发着憧憬的光辉。
仿佛只要按照那样实行,就能直接脱离物质基础,跃进至在场所有人都能先与我培养感情、再带动后来者的美好未来。
也正如我所料,除了热血的实梨与工务部外,位于前排的积极分子里就没几个熟面孔……
突然,我扫视的目光一凝,撞上了双纯真且无辜的蔚蓝色眼眸。
“爱丽丝!?”
优香紧跟着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呼,快步上前,从人群里一把拽出那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本能般要将别人护至身前的机器人少女,劈头盖脸就问: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说又在打工吗?都和你说了,就算搬砖工资高、也不要接红冬工务部的活……”
我突然回忆起,在阿里乌斯收复作战后,圣三一将破败的地下校区的修复作业,全权外包给了千禧年。
而正为填补小雪出逃、霍德烧仓的接连亏空绞尽脑汁的优香,高度重视这起由财大气粗的圣三一发起的委托,选择亲自莅临现场指挥——
然后,红冬工务部就因为她没按时供应足量布丁,当场发起停工示威,并将优香当场打为资本家。
照这么来算,她们早在那会儿,就已有了过节。虽说实梨对任何上位者都向来不会给好脸色。
记得恰也是在那段时间,游戏开发部决意开发新作。为了筹集游戏制作经费,爱丽丝开始了打工生涯,又正好与工务部的业务存在重叠。
所以说,爱丽丝出现在这里,也是打工固有的一环吗?
正当我这样想着,实梨停下讲述,转而再度怒斥起优香:“放开你那散发着强权专制的恶臭的手!”
“哈啊?”优香眉头紧蹙,反唇相讥,“我想,千禧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红冬学生来管吧!”
“呵,真是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意外的发言呢。但很遗憾!爱丽丝同学不仅仅是千禧年的学生,更是一位勇于背叛自己的阶级、脱离了低级趣味、我们值得信赖的劳动者伙伴!”
——如果忽略爱丽丝与我的关系,那大概确实如此。
只可惜,她的成分对在场大部分人而言,应该比优香还要反动得多。
而听了实梨的描述,优香愣了一下,没忍住问:“爱丽丝,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好像被她给吓到,爱丽丝扭头逃至我身后,才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来:“爱丽丝,只是想让大家都获得幸福……”
真的假的?我暂且蒙在鼓里,并且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尽管与我距离亲昵,但爱丽丝发表的言论,顷刻间抹消了一切的不满,令暂可命名败犬联盟的抗议团体,转而为之欢呼喝彩。
实梨欣慰点头,大为赞同:“这份觉悟,正是你与资本主义区分开的证明!”
由于机器人少女的表现太过单纯,优香欲言又止了会儿,没有再行追究,却将矛头指向了另一人:
“……诺亚,为什么你只在看着?”
“嗯?因为很有趣哟。”拿着小本子在奋笔疾书的诺亚,笑吟吟道,“而且,这也是在履行书记的职责嘛,优香酱你当我不存在就好啦~”
“优先级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总之在爱丽丝的小插曲后,实梨继续向我慷慨陈词,又讲了一大堆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耐心听到这里,我又礼貌地问:“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暂时就这些了。”
于是,诺亚适时将笔记本交给我过目。重新扫了一遍那用娟秀字体记下,异想天开的计划,我只能说,要真按这么办,估计基沃托斯用不了几天就得爆发全面战争、接着分崩离析。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的自由呢?
或许是受所代表群体的裹挟,我亲爱的实梨梨同志,竟然已有滑向平均主义谬误的迹象,并且忽视了我并不是公用的玩具、而是一个独立个体的事实。
“sensei,作为我们劳动者的同伴,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明智的决定来!”
实梨墨绿色的眼眸,充斥着对我的信赖,可卡片却如同在装死、没有任何反应——总不能真得我签订丧权辱国的卖身契,才能判定攻略实梨成功吧,那不就完全是本末倒置了么。
无论是否掺入了杂质,既然她将我视为同伴,那我就有义务将偏离正轨的她,纠正回我所希望的方向。
更加打定主意拒绝,可方式方法却要慎重。否则,到时候她们盛怒之下一拥而上,单我自己倒是没所谓,但万一有谁挟持了优香诺亚,我岂不是就不得不含泪任她们摆布了么?
于是我温煦地微笑道:“嗯,重要的学生们都联名向我请愿,身为一名合格的夏莱sensei,我又怎能置你们大家的难处于不顾呢?”
瞬间,实梨等人各个面露喜色,优香却脸都发绿了:“sen、sensei!您不可以,不可以答应她们呀!”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悄然向她使了个眼色,不过她貌似完全没看懂,我只得转而寄希望于诺亚。
好在作为混迹于一众理科生中的唯一的异类文科生,诺亚并没有掉链子,当即心领神会,反朝我比了个放心交给她的手势。
没了顾虑,我与实梨严肃道:“不过兹事体大,我认为我有必要上去取下我私人印章,实梨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如何呢?”
实梨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这件事她义不容辞。留下担心的优香、沉稳的诺亚、若无其事打算跟过来的爱丽丝,我仅与实梨二人上了楼。
跟着进到办公室,实梨略显拘谨,又有些兴致冲冲,好像已经在期盼着愿景的实现。
只可惜,她的幻想,即将由我来亲手打破。
“实梨,对不起。”反锁住门,我在少女懵然的注视下,情真意切道,“刚才下面人多,我说谎了。”
“您说什么?”
“我其实没打算答应那些请愿。”
“什、什么!?”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娇躯一震,睁大眼眸,“您难道背叛了工人阶级吗!?”
在她的观念里,原来都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
不敢再耽搁,我上前一步,依托于最近在模拟绝境战的经验,活灵活现地饰演出挣扎的痛苦神色:
“真的很抱歉,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欺骗我自己……”
牵起红冬工务部部长,那每天都与同伴们劳作在工地前线,却得益于基沃托斯学生的体质,压根没有生茧、小布尔乔亚似的小手,我说:
“比起和那些素未谋面的人!我更想和实梨梨你在一起啊!”
“……啊?”
趁着实梨目光呆滞、神志恍惚,我趁热打铁道:“没错,我实在没办法做到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对我来说,和实梨你共同为革命事业而奋斗,要远比和别人来得更快乐!”
听到这里,少女猛地打了个哆嗦,面颊泛起红晕,急道:“sensei!您这是在说什么呀?”
“我在说我一直想说的话!”
我忧伤道:“所以,我实在不能接受,那些本该我们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被那些只想着不劳而获的家伙占为己有!”
实梨好像变得口干舌燥,却还强撑着道:“不、不对……大家是共同奋进的伙伴,怎么可以这样讲……”
“那退一万步说好了。多劳者多得,应该是最基本的共识吧?”
暗中动用权能,我压低的声音变得愈发诱惑:“身为工务部部长,做出最多贡献的你,在这类无伤大雅的地方稍微多享受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恋情必然是自私的。不管说得怎样天花乱坠,当实梨为觉得与我相处的时间不够多、就率众聚至夏莱的那一刻起,她的本心就已注定不再纯粹。
这,即是我破解危局的决胜法。
少女的眼眸逐渐迷茫,表情也越来越迟疑。可就当我以为事成定局之时,实梨却好像骤然从噩梦惊醒,高声道:“sensei!休得再言!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工人姐妹们,搞特殊化的!”
原来她的意志有这么坚定吗?我不由得为之意外,却也只能接受现实,再行忖度劝说的话语。
然而,似乎找回了某种决心的实梨,又话锋一转:“但sensei您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件事,是我们欠考虑了。”
悟出了某种哲理般的她,感慨道:“不是不做,是要慢做、缓做、优做,有规划地做,不盲目地做,先做带动后做——身为工务部部长,我有责任身先士卒。”
“你的意思是?”
“sensei,这件事水太深。”实梨理直气壮说,“我得替我的工人姐妹们先试试深浅。”
说到底不还是要偷跑么!
险些被气笑,我又佯作忧虑问:“那万一她们误会了你的苦心,又该如何是好?”
实梨皱眉深思,点点脑袋郑重其事:“的确。并不是每一位同志,都具备高瞻远瞩的洞悉。我会尽可能妥善地处理。”
接着,她反握住我的双手:“sensei,那些细枝末节暂且放在一边。我认为,是时候加深我们的革命情谊了!”
我寻思我写BA同人和我骂BA剧情烂也不冲突啊?
第四十七章 基沃托斯存在真正的幸福吗
论,身为夏莱sensei的我,该如何才能高效地增进与实梨间的革命情谊?
答案是,仅需要与她独处一室,将剩下的部分,全部交给氛围与本能即可——
“sensei,您认为基沃托斯的学生,是幸福的吗?”
当我端着两杯热可可、其中一杯加双倍糖以适应红冬学生的口味,走回到茶几,却见坐在松软沙发上的少女,怅惘地看着窗外,突兀地问道。
或许,实梨是想起了那些不久前还与她并肩奋战的同志。在她们仍在等候捷报的时候,身为领袖、承担了诸多期望的她,却待在夏莱的办公室里,边等我亲自准备的热饮,边思考该如何劝退那些为着同一个目标努力的伙伴们。
巨大的落差,犹如一道无形的厚屏障,突然落在了实梨与她过去所处、亦或者说她自认为所处的阶级间。一时间情绪复杂难以接受,也实属正常。
而回到实梨的提问本身,这个命题,实在过于宏大了。
基沃托斯,学生,基本就代表了全人类——至于说机器人市民和动物市民们么?老实讲,尽管在法理上,他们享有与学生相近的权利,但实际却更像是附庸或陪衬,替这座学园都市填补着社会正常运转的空缺。
从这个角度看,天然具备强大的力量与特殊的地位,学生就整体而言,理应是幸福的。
但是,过去与我相接触的,却是许多的个体,大多还各有各的烦恼。虽然在类型上有着差异,有些是生死攸关,有些却好似只是无病呻吟,可难道就能说后者是幸福的了吗?
想到这里,将可可递给实梨的我谨慎地做出回答:“我想,这世上有许多的幸福,应该都是在比较中产生的。”
实梨沉重地颔首:“sensei您说得没错。每当有一个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占有更多布丁得到幸福的同时,就势必会有一名失去了本应属于她的布丁的劳动者变得不幸。”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为什么,她总能把话题,给拐到批判资本家和独裁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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