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我不知道实梨原型是谁,我只知道她有着土木精神
第五十章 欢乐豆效应
二月抵达尾声,三月悄然而至。
盎然春意,化为繁花与绿叶爬上树梢,又随风飘落在校园当中,以为点缀。
然而比这更为吸睛的风景,却是换了春季校服的少女们。堪堪不会走光的短裙下,或纤细、或丰腴的大腿,或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或是被各色的丝袜勾勒出美妙的弧度,又间杂着悦耳如鸟鸣的说笑声,简直称得上是人间乐园。
唯独我知晓,在这表面的祥和之下,暗藏着怎样凶险的杀机——
著名粉毛浦和花子同学曾给出过精准的评价:圣三一,看似都是些温柔善良的大小姐,其实根本就是座尔虞我诈的毒蛇窟!
因派系林立斗争激烈,即使换成是平常,只要有着崇高声望、广受爱戴的我来到这所学园,都必将掀起一阵风波,何况是在情人节这个特别的时期?
出于明哲保身,我原本是不愿踏足这片是非之地的。哪怕迫不得已,我应该也会乘坐黑色高级车,在个别派系之主的亲卫护送下,前往她们的私人房间进行幽会,再事后故意暴露行踪。
这样一来那些痴迷于我的少女们,就只会叹惋是自己时运不济,才没能够与我发生一场命运的邂逅。
可现如今,我不仅在没人随行的情况下独自来到了这里,更是肆无忌惮地走在从正门到广场、人流最为密集的街道上。
明明这一行为,无异于将一块肥美的鲜肉、放在诸多饥饿的野兽面前,绝对会招来数不尽觊觎的目光,但这样的惨剧却没有真正降临现实——
只见许多学生迎面走来,却好像对我如黑夜中唯一的萤火那般醒目的英俊容貌视若无睹。
最多,只会看几眼我手里造型奇异的金色手提桶,便从我身旁路过。
尽管我面色如常,心脏却不由得加速,掌心已满是紧张的汗水,仍旧紧捏着桶的提手。
直至行走了约莫五六分钟后,来到靠近中央图书馆的僻静地带、周围再看不到任何学生的身影,我才终于将悬起的心连带着手里的桶一齐放下。
我转而坐在桶盖上,望着远方那壮丽的大圣堂,听闻钟楼宣告整点的钟声,嘴角不自觉扬起喜悦的弧度——
成功了!
不愧是权能,就是能轻易做到一般方法做不到的事情!
从2月14日、情人节当天的经历,我得出的结论是,想要彻底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对我来说是件尤为困难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认知滤镜,就算我套上笨重的佩洛洛斯拉玩偶服,不止是这张辨识度高到发指的脸、连这如雕塑般健硕的身材都遮住,也总有人能通过莫名其妙的方式认出我来。
虽说也存在反例,但是我真心怀疑,反而是没认出我来的家伙问题更严重一些。
与之相对,学生想乔装成另一幅面孔就要省事得多了——像若藻那样戴副面具,亦或者纱织、浮士德、蒙面泳装团那样把整张脸都遮住就算完事的,甚至都能是用心的一档。
君不见【慈爱的怪盗】,每次都作案只遮半张脸,猫耳猫尾都明晃晃地露在外边;上回遇见的【五尘猕猴】,居然只戴了副小墨镜,就大摇大摆地回了山海经!
可即便只是这种在我看来,近乎是掩耳盗铃的程度,都能让其他学生当场失明。
而除此之外,学生似乎也没法靠光环辨认彼此。当然,我基本也只记得已攻略、或是相熟的百来位而已。
通常而言,人类对本种族的面孔的识别能力,要高于外种族,这被称为“跨种族效应”。那我与她们间,表现形式全然相悖的现象,又是何成因,又当如何称呼?
假如说是费洛蒙所致,大抵可以暂命名为欢乐豆效应,之类的……
总之,尽管当时透过玩偶服、窥破我真身的,都是我的挚爱亲朋,却还是给我敲响了警钟。
要知道,天魔王的胜利仪式的第一条必选条件,天下布武,要求的是我通过武力支配一所学园。
万一某些女子倾慕我久矣,在发现我竟是夏莱sensei后下面开始放水,那这还能算是依靠武力么?魅力还差不多。
我可不想苦心积虑,好不容易支配了哪所学园,结果到头来沦为一场泡影。
本来都做好了尽量隐于幕后的准备,可却没曾想,前些时日我得自实梨,名为【土木之魂】的权能,却是意外地为我提供了解决之法——
经过反复实验,【气息遮断】特性的具体效果,大致就相当于是为我附加一层认知偏差。
效果并没有强力到隐身的地步,但胜在持久、无消耗、且范围极广泛。只要我与这只手提桶发生身体接触,就能发挥效果。
在此期间,只要我不刻意做出引人注目的举动,无论是多么知根知底的学生,与我面对面都得仔细瞧一会儿,才能够发现原来是我;与此同时,桶本身华丽的外表,也将成为我的助力。
但饶是如此,也能帮上大忙了。
再加上它看似不大,却相当于几个旅行箱合在一起,甚至能把白狼号塞进去的空间容量,以及将我的私人物品全部装下也就是一桶水左右的重量,可谓是居家旅行跑路之利器!
不过这里却也有些许缺点,就如在取用物件时没法决定取哪件,仅能按照放入的顺序依次取出,想用于实战恐怕有点困难;
又如一旦将什亭之匣放进去,阿罗娜、普拉娜就没法再替我提供防护,只能继续委屈她们被我时刻带在身边。
也可能并非委屈。
总而言之,这些都只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并不能改变我对这一新宝贝的爱不释手。
或许,我注定要被束缚在这黄金马桶之上,独自统治……
收敛起飘散的思绪,怀着愉快的心情,我重新起身,提着桶向着接下去的目的地赶去。
不久后,周围的环境愈发幽静,绕过被设置的路障,我最终抵达的,是一栋外观略显古旧的建筑物。
我翻出配好的备用钥匙,打开被锁住的门扉,穿过长长的走廊。
虽然外界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最深处的房间,却因为常年拉起厚实的窗帘,晦暗一片。
视觉上的缺失,让我不由自主地将更多注意放到其余的感官,就比如这里特有的古香……
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用权能令这股气味更加深刻。我揉了揉鼻子,顺势将手提桶放在门边、并且从里边拿出件物什。
就在我做完了这一举动,有道尾音发颤、间断明显,像是很少与人社交的声音响起:“……啊,sen、sensei。呃,这边!”
我循声望去,随即为亮起的灯光而眯了下眼,却看清了那有点不修边幅的阴郁少女。
古书馆的魔术师,古关忧,正朝我扯出一个略显僵硬,与气质相合显得有些谄媚的笑容。
但我知道,她并不是、至少不完全是在献媚,只是不习惯与人打交道而已。
“忧,你好呀。”我向她展示了手里的冰美式——
自从她和我说过她喜欢喝这种泔……饮品,我每次来找她,都会特意去为几乎从不出门的她带上杯。
当然,忧就算天天宅在古书馆里,也可以点外卖,我也都是在附近的咖啡厅、甚至便利店里买。可我给她买的、跟她自己买的,能一样吗?
感情是需要维系的,就算是已被我攻略的少女也不例外。记住每个人的喜恶,也是一处小细节。
想要同时和几十个女孩子恋爱,也必须得付出相应的努力啊。
待我拿纸巾将外壁冷凝的水滴擦干、递到忧的手里,她的脸庞瞬间发红:“啊,sen、sensei,您还记得呀……那个,不用每次都带,也没关系的。”
那我要是以后真不带了,你又要不高兴。
深知忧性格麻烦,极易患得患失,我只笑吟吟道:“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要是真的哪次不小心忘了,也还请原谅我的疏漏哟。”
紧接着我又蹙起眉,看着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她,问:“你难道是又通宵到了现在吗?”
“啊,没、没有啦……我还是有稍微打了个盹的……”
忧目光飘忽,声音细如蚊蚋:“只是,昨晚有点睡不着……但、但是!我有事先把桌椅和用品都准备好,不会耽误正事的!”
说到一半她的音量又陡然增大,还好我早已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就是心里有些感慨。
没想到,在情人节期间我主动提出见面,竟然给忧带来了这么大的心理负担。唉,我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突然,忧想到什么般,面色忽地一变:“难、难道说……抱歉!我稍微失礼一下!”
眼见少女急匆匆地跑开、身影消失在书架后,我也不好追上去。等了会儿都没反应,我瞥了眼今天竟然空无一物的书桌,就走至书架边,依次浏览上边正陈列着的古书书脊,权当是消磨时间——
之所以仅看书脊、而不是取下某一本翻阅,并不是我在挑选,是因为我担心自己动作太粗鲁,对精贵的古书造成损害。
就算以忧的修复技术,真发生那种情况也可以挽救,但我知道她将每一本古书,都视作需要照顾的孩子看待。
未经允许就看,与背着妻子和孩子玩闹、结果磕着碰着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哪怕忧肯定会选择原谅我,我还是会给以尊重——这也是我在想要用特殊的纸质书籍作为权能承载物的情况下,没有将目标选作这座宝库的原因。
只是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可供选择的空间就一下少了许多。绝大多数古书的书脊,都只有花纹,仅极少数写有书名,而我也仅能以此推测内容。
《光之书》,大概是在讲述古代人对光学的研究吧?
《死海古卷》,难道说,是关于哪座海附近区域的故事?
《爱经》……还真被我发现了本大约知晓内容的书,而且还比周围的书都要突出一截,就好像是最近谁刚翻阅过。
也对,忧毕竟也是处在这个年龄段,而且严格意义上讲、《爱经》也确实算是古代经典。
我予以充分的理解,并且将这花子常年带在身边的书本往里边塞了塞,又忽地萌生了个古怪的念头。
假设将那两则被我保存至今的权能用在《爱经》,【违禁书籍】和【幻想具现】的特性,又分别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
“sen、sensei……让、让您久等了……”
这时忧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侧首看去,当即看到她捧着个托盘,表情有些紧张。
起初我还以为她是去准备招待用的点心了,但再认真一瞧,却见少女本就缺乏日光照射的脸庞更白皙了几分,黑眼圈被巧妙地遮去。
原来是为了在我面前维持更好的形象,特意去化了淡妆吗?而且,这行为代表的,更有忧此前,就进行的不知多少次练习。
讨厌人类、独爱书本与我的忧,可能是会化妆,但在遇见我以前就会不太可能。
“忧,今天很漂亮呢。”
“谢、谢谢夸奖……”忧扭捏道,“只是,在sensei面前不修边幅,太失礼了什么的……呜,可是居然把sensei抛在这里那么久,已经够失礼了,真是抱歉……”
“没关系,忧不在的时候,我和孩子们相处得很愉快哟。”
“……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忧扁了扁嘴,却好像对我这对症用药、以为对她有奇效的回复不太高兴:“总、总之,请您先坐……”
在书桌的同一侧,早已准备好了两张座椅,却远得有些微妙,就好像是忧内心纠结的写照。
于是,在她摆放托盘之际,我顺手就拉过其中一张、到坐下以后肩膀几乎能挨着的距离,也看清了托盘里点心的真容。
没有顾忌少女的反应,我问:
“这个,是巧克力曲奇?”
狂猎看着又像北欧神话,又像欧洲民俗传说。但是要是是前者的话,那个脖子有绞刑痕的独眼妹就有点太哈人了,甚至真有乌鸦……
第五十一章 请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青春,是谎言。”
幽静的古书馆深处,少女愤世嫉俗地说道:“就、就好像巧克力之于情人节……应该说,这世上所有女孩子,都只是在随波逐流地享受气氛而已吧……又、又没有情人,过什么情人节啊……?反正我是完全不感兴趣的。”
多少有点以己度人的忧,将这一节日批判得一无是处,却疑似仅仅是为掩盖紧张,话匣子渐渐有收不住的趋势:
“我准备曲奇,也只是觉得比较耐脏……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巧克力曲奇饼的湿度比较高,但还是会掉饼干屑的……当手可能会弄脏、或是饼干可能会掉屑的时候,基本也都得让孩子们去避难……”
“原来如此。”我了然地颔首,“那现在,就是我们两人独处的状况呢。”
瞬间,原本坐姿刚从拘谨转为自然没多久的少女,险些惊坐而起:“呃!?把、把重要的孩子们放在一边,仅和sensei……?”
她瞳孔剧烈震动,仿佛在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当前所处状况后,陷入了头脑风暴,呼吸也渐渐变得局促起来。
所以说,像忧这样几乎不参与任何社交,封闭在古书馆内和外界的纷扰绝缘,自也没有受圣三一洪水猛兽也似的风气影响的好孩子,相处起来就是让人安心啊。
与之近在咫尺的我,体会着一切尽在掌握般的从容与优越,笑吟吟道:“照这样说来,青春,或许也不一定是谎言呢。对吧?”
“啊、是、是……大概……”
忧收起下颌,偏开脸颊,我却看得到,她那羞得通红的耳尖。
我捉弄之心愈浓——好不容易才在这危机四伏的围城中,找到间可以喘息的安全屋,我理应放松紧绷的神经。
更何况,身为她的sensei,面对刚才那样的问题言论,可必须施以坚硬如钢铁的矫正才对。
“怎么了吗?”我故作关切,手搭在忧那张椅子的椅背上,将脸贴得更近,“忧,你没事吧?”
到这个距离,即使不动用强化嗅觉的权能,我也可以嗅见属于忧的味道。
因常年足不出户、与古代经典为伴,忧的身上沾染了历经漫长岁月后,纸张氧化、油墨沉淀等因素形成的独特气味。
当然,并非是霉味。虽然非要分辨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但与忧自带的体香融合在一起后,只让我感到安心宁神。
不过与之相应,我呼出的空气,也被忧给感知到。
“咿呀!”
竟然发出了一声可爱的短促尖叫,忧抬手捂住耳朵、蜷缩起身躯,随后沉闷的声线颤抖得愈发厉害:“sen、sensei……稍微……稍微有点太近了……啊!也不是让您和我保持距离的意思!总、总之我没事的,只是有点,冷静不下来……”
这可就难办了。尽管我有99.99%的把握,可以确认忧是猝不及防被暗恋的我给袭击,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但我难道能完全排除是她发烧的风险么?
哪怕单是为这万一的可能性,我的操守,也不允许我视若罔闻!
于是我不仅反退,将忧给拉入怀中,用额头去贴她的额头。
“……好烫?”然而,感受到那自肌肤接触处,传递而来的热量,我意外地说道。
莫非,忧真的发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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