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斧钺钩叉
“快点趴下！”四宫辉夜见丰川祥子软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给她踹倒。
“好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丰川祥子的脸上积累起晶莹的水滴，四宫辉夜那一脚可没收力，就是奔着踹倒她去的。
白嫩的侧脸直接砸在粗糙的马路上，子弹从头顶擦过留下一条血痕，打散了一条梳妆整齐的辫子，鲜血从头上流下来侵染发丝遮住眼睛，让丰川祥子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血红
哪怕是父亲被赶出家门，丰川祥子受过的委屈都没这么大，毕竟只要她愿意，外祖父随时欢迎她回去，而且现代社会也不会冒出来一队特种兵杀手把枪口对准她这个没什么用的大小姐。
但在这里可没人认丰川家族，四宫家的大小姐还在前面架枪呢。
四宫辉夜暂时没工夫搭理队友，感谢时代还没变得太快，手里的霞弹枪虽然没见过，但枪械的基本构成都一样，她很快学会了瞄准，但手指按在扳机上无论如何都扣不下去。
别看她教训丰川祥子好像做好了觉悟，但这个关头，四宫辉夜也有些退缩了。
她选择霰弹枪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打不中，还不如用霰弹枪呢，街头遭遇战的战斗距离并不长，霞弹枪完全可以覆盖，只要闭眼扣扳机就完了。
但也正是这点让四宫辉夜下不去手。
因为街上还有很多人。
突击龙兽的袭击突如其来，本来还算秩序的交通立刻混乱起来，失控的车辆把街道都堵死了，还牵连了一批路人。
流弹的杀伤也十分致命，这些人只能流着血倒在路面上哀嚎，还有高等突击龙兽泰山压顶般的冲锋。
一只五六米高的暴龙举着同等高度的防爆盾冲过来，和一辆坦克没什么区别，眼前的一切都要被撞烂，对路人来说擦着就伤碰到就死，如果倒霉被踩中的话下辈子就可以去二次元了。
在这种混乱的场地上，以四宫辉夜手里霞弹枪的攻击范围来说，只要开枪就绝对会误伤到其他人。
“砰！”突击龙兽的子弹打在面前的轿车壳上，蹦出火花，让四宫辉夜下意识缩头。
“这样不行...必须要还击..可是路上那些人还有救...”
“管那些人做什么...反正他们已经要死了...总不能连累了你自己...”
两种想法在四宫辉夜脑海中徘徊，手指不断扣紧又松开。
虽然四宫家不怎么做人，坏事一点没少干，但四宫辉夜的的确确还保存着自己的良知，至少她认为所有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
“再近一点...”四宫辉夜透过瞄准镜看着突击龙兽朝这边走过来，只要离得够近，不但霰弹枪的威力够强，还不用担心误伤。
震撼的枪响在耳边响起，四宫辉夜不敢相信地扭过头去。
“丰川祥子？!”
“...这里是异世界对吧？”
丰川祥子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我不是丰川祥子，我是Oblivionis。”
“你在说什么？”四宫辉夜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眼神空洞的丰川祥子没有回答四宫辉夜，她像是不在乎自己被子弹打中一样站起身来，侧脸的浅蓝发丝被血液凝固贴在脸上，少女的面容被鲜血的面具遮盖。
把狰狞的霰弹枪架在纤细的腰间，小手握着枪身扣下扳机，强烈的后坐力在丰川祥子身上好像不存在一样，娇躯只是微微一震就继续按下扳机。
霞.弹枪的弹幕呈锥形覆盖前方的范围，仿佛死神的镰刀划过。
在轰鸣中，四宫辉夜眼睁睁看着某些还在呻吟的人没了声音，尸体像是被什么猛拍了一下被掀起来，细小的钢柱把血肉挤成泥一样的东西。
“丰川…你没事吧？”
“我是Oblivionis...丰川祥子是不认识的孩子呢...”
第971章凭借本能的战斗
四宫辉夜瞪大眼睛，好像突然不认识这个和她一样的大小姐朋友了。
丰川祥子也没管四宫辉夜的想法，发丝被鲜血凝固盖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面如冰霜，手里的霰.弹枪不停开火，直到打光了子弹，暴躁的枪火压倒了街道上所有声音。
握着霰弹枪的丰川祥子站在废墟般的街道上，像是握住麦克风站在演唱会的现场，只不过主唱和粉丝之间的交流只有炙热的弹头。
当扣动扳机发出卡壳的声音，丰川祥子扔下霰弹枪，拿起另外一把冲锋枪架在腰间。
“喂，你这样不行，快点蹲下来…”
霰弹枪爆散的轰鸣暂时停歇，寻找掩体躲避的突击龙兽们也探出头来还击。
四宫辉夜也顾不得思考怎么队友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赶忙把她拉下来，不然直挺挺站着和活靶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这次不敢直接踹丰川祥子了，她怕丰川忽然给她来一枪。
丰川祥子像是个木偶一样被四宫辉夜拉着蹲下来，靠在汽车后面，听着外侧清脆的枪声。
“等它们靠近就一起开火。”
四宫辉夜深吸一口气，难以言喻的血腥味让她反胃到干呕，但还是强忍着雨量对双眼无神的丰川祥子嘱咐。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丰川祥子之前疯狂开火的举动帮四宫辉夜减轻了心理负担，路上还能喘气的人都快要变成泥了，这下也不用担心误伤什么的了，只不过四宫辉夜自己就要承受巨量精神伤害了。
四宫辉夜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不断穿梭在掩体后的突击龙兽身上，尽量不去关注黏着在地面上的黑红色泥沼。
当突击龙兽琥珀色的竖瞳和她隔着瞄准镜对视，四宫辉夜猛然扣动扳机。
霰弹枪的火力像是重锤般砸飞了小恐龙的身体，强大的后坐力也让枪身撞上四宫辉夜的肩膀。
“嘶！…怎么…刚才丰川明明没什么事
四宫辉夜感觉自己的肩膀骨头都要裂开了，疼得她脸色煞白，好像下一秒就要量过去。
光开一枪肯定没用，四宫辉夜颤抖着抬起手重新握住枪。
身边的丰川祥子已经站起来开始扫射了。
如果说之前的霰.弹枪是打鼓的重击，现在就是吉他连绵不绝的曲调。
能手持霰.弹枪面无表情腰射的丰川祥子，握住手里的冲锋枪异常地稳，好像之前因为控制不住枪口导致一人被撕裂是幻觉一样。
不过虽然丰川祥子的表现好像天神下凡一样，但她这么明晃晃站着就是纯靶子，而且她用的腰射根本没瞄准，纯粹是凭感觉扫射。
突击龙兽在几次点射后扔过来一块黑色物体。
四宫辉夜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就在半空炸开，冲击波让她前面充当掩体的汽车都被推翻了，还好没有压住她们两个。
但冲击波也导致四宫辉夜眼前开始晃重影了，而丰川祥子扑倒在地上，面容朝下动也不动，些许血迹从发丝下流出来。
急转直下的情况让四宫辉夜暂时不去想自己的队友是不是完蛋了，或者说她现在的脑袋已经不支持复杂思考了，该是本能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情况好像一下子变得和那天的比企谷一样了，更糟糕的是四宫辉夜还没那个能力拖着丰川祥子走。
虽然比丰川祥子高三厘米，但两者的身材却是截然不同。
眼前的小恐龙似乎变成了好多个，四宫辉夜只能把命运交给神明了。
“呀啊啊啊！ ！ ！ ”
在各种疯狂分泌的激素作用下遗忘了疼痛，灰头土脸的四宫辉夜披散着头发，仿佛宣泄着恐惧般喊叫着开火，如果让她以前认识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也会被吓得够呛。
作为人类、作为大小姐学习到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只有属于生物的求生本能在支撑着她。
四宫辉夜也抛弃了外在的一切，只是作为一个生命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自幼学习的弓道帮助四宫辉夜有了优秀的感知，凭借感觉来射击加上霰弹枪特有的大范围攻击成功把剩下的突击龙兽压制住，但这持续不了多久，不说她自己的胳膊撑不撑得住，弹药耗尽她就完蛋了。
正在和高等突击龙兽纠缠的草雉素子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大小姐都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不过之前的表现的确让草雉素子刮目相看，来自和平世界的孩子，听到枪声、闻着血腥味，被冰冷的杀意针对下没有扔下武器调头就跑已经很不错了，特别两人还曾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真是小瞧那两个孩子了...”
刚才丰川祥子的疯狂表演也被草雉素子目睹，四宫辉夜还好，虽然有些做作的感觉，但她还是在努力适应这个世界，只不过草雉实在想不到丰川祥子这个别扭的大小姐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过也算是好事吧，至少能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多活一阵子。”
草乱雉素子如同蝴蝶般围绕着高等突击龙兽的身体穿梭，手臂延伸出的刀刃一次次划过防弹甲下的缝隙。
经过来自这个世界的义体改造，草雉素子可能灵活度比不过海豹龙兽，皮糙肉厚比不过高等突击龙兽，但反过来说，她比高等突击龙兽敏捷得多。
包裹着厚厚防弹甲的高等突击龙兽在对比下动作仿佛小丑般的笨拙。
但纤细的刀刃没办法给高等突击龙兽造成致命的伤势，只是不痛不痒的皮外伤。
当高等突击龙兽决定暂时无视草雉素子，举枪对准那边的四宫辉夜，草雉素子悄无声息来到没被钢盔覆盖的后颈处，冷硬的手枪出现在手中。
螳螂刀疯狂戳刺出一个破口，草雉素子持着手枪塞进伤口里。
等到高等突击龙兽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谦信致命的鸨金弹药顺着创口钻进高等突击龙兽的脑袋里。
而且还不止是一颗，负距离开火下每颗子弹都打在前一颗的后面，如同钢钉般击穿了高等突击龙兽的头骨。
巨大的身体还保持着些许反应，想要拼尽最后的力气咬住草雉素子。
只是她已经收回手枪，在半空飞跃，落到了前面的突击龙兽身后。
突然进入近战距离，小恐龙们亮出尖牙利爪，但看上去还没草雉素子腿高的大小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草雉素子的螳螂刀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钉穿突击龙兽的脖颈。
虽然敌人被击败，但四宫辉夜手里的霰.弹枪还是没有停止咆哮，可能唯一残余的意识就是对会动的家伙开火了。
草雉素子没有等到弹药打空，如同鬼魅般闪现在四宫辉夜身后，双手一抬就控制住了四宫辉夜。
察觉到自己被控制住的四宫辉夜瞬间扭头，但当看到草雉素子的面容，四宫辉夜紧绷的精神突然放松，立马晕了过去。
“唉呀…可惜了我新买的车，这里就交给【D旅团】吧，免得被NCPD盯上。”
双手抱起晕倒的四宫辉夜和丰川祥子，草雉素子跃上一辆辆翻倒的车辆迅速离开这里。
她不担心监控什么的会留下资料，【D旅团】的家伙不会有这种漏洞，不然出这么大的事，就算NCPD都是饭桶也不可能视而不见，但只要让他们姗姗来迟，这件事就会被掩埋在NCPD臃肿的资料库里，或者根本不被录进去，就当这件事不存在。
这也是她前几天刚察觉到的事情。
果然没过多久，飞碟似的终端飞过街道，淡蓝色的光幕扫过，还活着的人都会被触手抓住脑袋，一阵蓝光过后再放回去，至于会不会本来还有救，但因为过于粗暴的举动而死掉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还能运行的设备被被光幕扫过直接爆出一团烟雾来，就这么直接报废掉，哪怕是人体的义眼和芯片也一样。
它们做得相当粗暴，但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来找茬的。
时间稍微往前赶，在草雉素子带着四宫辉夜和丰川祥子离开后，巴特带着四个人和他们的行礼上了越野车。
和门口的维克多招招手，巴特就带着几个人开车离开了。
安艺伦也对义体诊所隔壁的通灵屋有点感兴趣，但其他人都不信这东西，更何况是在这样科技发达到扭曲的社会。
工藤新一不知道这辆车是往哪开的，他好像没和巴特说过，只好硬着头皮询问。
“巴特先生，我们要去哪？”
巴特的义眼连转动都没有，始终盯着前面，“这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我会带着你们到帮派的区域转一圈，到时候你们在想想该怎么办。”
“帮派啊…倒也没这么难听吧，我们要做的应该算是…町内会？”
工藤新一迟疑地说，比企谷翻个白眼。
“町内会里的阿姨和大叔可不会拿着枪顶住人家的头，而这里三岁的小孩子可能都会开枪了。”
不管叫什么名字，当内部成员持有了武力，这玩意在其他人看来不是帮派也是帮派了。
“有些人开枪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朋友，以及阻止更多人受到侵害，和为了一己私欲截然不同。”
雪之下雪乃说这话的时候，临时挂在脖子上的圣紫水晶闪闪发光，她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不是某些只会大义凛然说些漂亮话的家伙。
比企谷耸耸肩，在生死边缘走一遭，他感觉自己好像对很多事变得有些无所谓了，懒得和雪之下争论。
如果是过去的他说不定还会顶嘴，但现在就是啊对对对。
“雪之下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还是尽可能不要动用暴力的好，我相信不管在任何地方，总会有人渴望着公正和正义的。”
工藤新一似乎还认为这个世界的很多事都能靠证据、口才或许还要加上舆论来打倒对方，至少会增加一些麻烦，这个社会即便是扭曲，但依旧是秩序的，只要是秩序，就有可以通过正当手段来做事的办法。
不过他别在腰间的手枪还是证明了他的些许改变。
他们目前刚刚离开维克多的诊所，这间诊所位于沃森区的小唐人街，有着大量来自某个东方大国的风格，这里姑且还算是平静，毕竟曾经也被规划为市中心，但依旧能看到些挎着武士刀的家伙招摇过市。
同在沃森区，巴特再次开车来到的歌舞伎区却是夜之城最黑暗的地方。
霓虹人为主体的虎爪帮掌控着这里，有着人类能够想象出的所有肮脏交易，最大的当然就是黄赌毒。
绚丽的霓虹和站在橱窗里，完全把自己当做商品的性感女郎，让这里即便是白天也充斥着夜晚的迷醉气息。
抱着考察为目的来到这里的几人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太过幼稚的表现，不管是工藤新一还是雪之下雪乃都只是觉得这些女人可怜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比企谷八幡看着外面搔首弄姿的女人也只是觉得可悲，死过一次的他连那种欲望感觉都少了很多，不过好在他还是个正常人，因为更换义体的时候他不小心看到了 第三条腿的义体，居然犹豫了一会才翻过去。
安艺伦也倒是想叫几个人试试，不过不是有什么少年的冲动欲望，而是想找几个人COS一下以前喜欢过的角色，广告上写着能自备任何服装，不过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放弃了，因为让这些人扮演他心目中的女性人物就像是种亵渎
看似繁华火热的商业街过去，剩下就是沃森区的黑暗一面，隐藏在这份畸形繁华下的腐朽。
巴特刻意把车开的很慢，一般也没什么车回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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