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卫马丁内斯
林又看了眼维尔薇，确定她还在睡梦中，然后正式把视线放到爱莉希雅的身上。
这身护士装，原本应该是用来整蛊他的，只不过看到了林和维尔薇睡着了她就不知道怎么想的也靠在肩上睡觉了。
该不该说庆幸呢……
林观察着爱莉希雅的打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两个实际的爱莉希雅身材似乎一模一样，他和那个世界的爱莉希雅朝夕相处了四年，对她身上每块肉长哪里无比的清楚，而本征世界的爱莉希雅明明和整天直播的宅女不一样是需要天天外出任务的，为什么两个爱莉希雅看上去身材差不多呢？
莫非是看不到的地方，有些许的不同？
林的眼睛跟高精度的测量仪器差不多，爱莉希雅的三围数据他一眼就能测量出来，两个爱莉希雅的三围几乎没有差距。
于是林，视线从爱莉希雅精雕玉琢的脸蛋上挪到了她穿着丝袜的大腿上，用严肃的目光打量着她光滑白丝下完美的大长腿。
冷如凝霜的眼神，用一丝不苟的学术视角，贪婪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平时爱莉希雅穿的是黑色过膝靴，有一点勒肉感，现在是白色连裤袜，看起来线条更优美，但相应的就没办法分辨出那些微的环肥燕瘦。
所以……
林伸出手，按在了引人注目的大腿上，严谨地用手掌捏了捏大腿肉用以目测是否比看上去的要更有肉感。
“嗯……”眉头上挑，林手掌弓起，手指温柔地从丝织物包裹的皮肤上抚过。
好像……没有区别。
长软肉的地方一般在两条大腿的内侧靠上的部分，他稍微用力了一点捏了一下那个部位，发现比看上去的要更肉乎乎一些，倒是让林惊讶。
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开始对大腿又摸又捏时，某人抿着嘴唇，眼皮轻颤，白皙的脸颊上开始飘起动人的晚霞。
在一点一点的摸了个遍后，林得出了结论。
本征世界的爱莉希雅居然是更胖的那位。
这么说好像有点歧义，他觉得两者间相差不到半斤肉，应该是本征世界的爱莉希雅摸上去会更软的差别。
两者有一定的区别，反倒使林放下心来了，他内心当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抵触感，让他不想把两者当做同一个人，那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对两个人而言皆是如此。
他心满意足地把手收回来了，可就在他准备把视线也一同收回来时，却注意到爱莉希雅脸上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林的眼中只有黑白两色，他分辨不出来一个人是否脸红了，在他眼里脸红只是脸上的颜色稍微加深了一些，可对神经敏感的林而言这种小区别就算看不出来也会让他觉得有些不一样。
他靠近爱莉希雅闭着眼睛的脸庞，细致地打量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就在二者相距不到一厘米时，原本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偄美的惊心动魄的眼眸水灵地看着他。
“……”
月光，沉寂。
林愣神了半秒，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作响，闪光灯把整个病房都点亮成白昼。
爱莉希雅猛地抽身站了起来，脸红到耳根，表情强装镇定地举着相机对面无表情的林大笑道：“嘿嘿~被我抓到了吧，平日里正经的林和两个女孩子一起睡觉，还打算对睡梦中可爱的护士少女下手。”
被耍了。
温柔可人的爱莉希雅陪的久了，林都快忘了爱莉希雅最喜欢捉弄他人了，此时毫无疑问就是中了她的圈套。
“哼哼，要拿这些照片交换什么……不用看我啦~，我只是个路过的美丽少女，你们继续就好。”
说罢，爱莉希雅就捧着储存着“打算对美少女不轨”证据的相机，风风火火地跑出了病房。
林深吸一口气，然后漠然地扭头看着另一边已经满脸都是憋不住笑的维尔薇。
“你也在装睡吧？”
“噗，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章 互相伤害，互相舔伤
绿发的少女扶着代步工具沉默地走进实验室，丹朱和苍玄已经站在门口紧张地等着她了，她阴冷地抬起蛇一样的瞳孔，一人瞥了一眼。
“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做自己的事吗？等我做什么？”
“师姐她……”苍玄欲言又止，丹朱此时拉住了苍玄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许多时候，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梅比乌斯比谁都更在意实际，所以说多少安慰的话，对她而言都没有用处。
说一句向前看，克莱因和布兰卡就会活过来吗？
笑话……
梅比乌斯也不会沉浸在这种无用的氛围中，她更不会从此备受打击而无所事事，相反，她会更加拼尽全力地让脆弱的人类成为比崩坏生物更强大的存在，会研究出让律者重新变回人类的方法。
如蛇一样冷血，如蛇一样蜕变。
她丢下一句：“继续工作。”然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在桌前坐下，她大脑空落落的一片空白，想提起劲做点什么，但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对了，还没去看过格蕾修。
梅比乌斯摇晃着起身，脚下一滑又跌回到了座椅里，她眼前一阵模糊，仿佛电视闪了雪花屏。
令人厌烦的过渡期。
她无比清楚自己言不由衷，想要渡过这个时期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这也是人的懦弱，再理性的人，也会被感性影响，哪怕不会被左右选择，身体里分泌的激素也不会骗人。
成为超然的存在，成为超越者，梅比乌斯是如此告诉自己的，她们从不是自己选择放弃的生命，她们想要活下去的时候，这个世界没有给她们选择的权力，那个人也没有……
一不小心就想太多了，她再度双手撑着桌子起身，这一回，她站稳了。
坐在代步工具上，慢悠悠地来到门口，打算去看望格蕾修，她现在是阿波尼亚在照料……
突然之间，她听到门外丹朱的惊呼“林？”，然后面前的门就被一下子推开，一个人大步流星地撞到了她的身上，把她连同屁股底下的代步工具一起撞翻了。
“咚！”
重重地摔在地上，梅比乌斯捂着后脑勺恼怒地看向那个走路不看路的家伙，在看清楚来者后先是为之一愣，随后更是怒火中烧。
戴着他那个破头盔的白痴淡然地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把门关上，将丹朱和苍玄的视线隔离，然后咔哒一声反锁。
“你来做什么？”绿发博士的白大褂滑落半截，里面只穿着一件露肩毛衣的情况下香肩半露，她把火气压下轻淡地侧着头，比她人更长的绿发堆在身子底下。
“……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梅比乌斯不禁一声嗤笑，她失声笑道，“那还真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滚吧。”
林重新戴上了头盔，近五年的时间没有戴让他还没完全适应，在可视窗中，他望着梅比乌斯脸上止不住的冷笑，略一停顿，沉声道：“其实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梅比乌斯挑起柳眉：“嗯？”
“你们在本征世界度过了半年，我在量子之海里度过了四年多。”
“……”
“……”
“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年龄跟你只相差不到三岁了，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惊叹、疑惑、冷笑。
一瞬间三个表情依次从梅比乌斯脸上精彩的变换而过，她笑吟吟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对头盔男轻启红唇——
“滚。”
“还有……”
“滚。”
不管林说什么，接下来梅比乌斯都只会说一个字。
她很不耐烦，她在等林也不耐烦。
反正她就是个脾气恶劣且几乎没有人类道德的女人，别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这个家伙不是有的是女人喜欢他吗？那就去找愿意跟他温声细语百依百顺的呗，比如维尔薇，或者是阿波尼亚，肯定都很愿意当个小鸟依人的情侣。
她才不奉陪……
“滚。”在又慵懒地吐出这个字后，头盔男总算是沉默了。
总该是生气了，转身就走了吧。
梅比乌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结果，但她内心更加烦躁了，而且她不明白烦躁来源于何处。
她表情木然地盯着林抬起头盔，看向她，迟疑地说道：“你是生气了吗？”
“……”梅比乌斯怔了片刻，然后厉声驳斥道，“没有！”
“因为布兰卡和克莱因……”
“闭嘴！”
林淡定地补了句：“急了。”
“嘭！”
梅比乌斯的大脑就跟被当俻头一棒打了个结实一样，数不尽的怒火心中燃起，黑色的流质物从她脚底下刹那间涌出化作一只手臂将他压在了墙壁上。
被搅乱的文件，从头顶上洒下，如同茫茫白雪，头盔在大雪中凝视着低头不语的“恶魔博士”，蔚蓝色的粒子在黑暗中悄悄地扩散着。
过了好一会儿，压在林身上的流质物，才缓缓地收回，他落在地上，默不作声。
两个人跟约定好的似的，都垂着头，谁也没看谁，谁也没说话。
仿佛维持这段平静，就已经是最大的努力。
半晌，头顶的“大雪”都飘落在了二人的四周，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她把最后一口气压出胸膛……
“你要我怎么做……”梅比乌斯的话语中没有了讥讽，只剩下了无尽的疲倦，她抬起乱发下的蛇瞳，凝视着这个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人的男人，“像受伤的动物一样互相舔舐伤口吗？”
“……”
“我好累……一直都……好累……”
捂着额头，瞳孔涣散的坐在地上，用讥诮组成外壳的她，在林的面前，却如此的脆弱。
恍惚间回到了那个恶臭、肮脏、破败的家中，她抱着单薄的身体，在冷风中孤单的又冰冷的看着药物依赖下丑恶的父亲，听着他唾沫横飞的辱骂，手脚冰凉。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
连窗外的阳光照在身上，都是单调且寒冷的。
她抬起头，看不到光。
她抬起头……看不到光……
一直，都是如此……
“哗。”
“……”
严寒，被春风驱散。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了。
无神的瞳孔靠在肩膀上，冰冷的手脚，在暖炉似的体温下逐渐解冻。
梅比乌斯没有挣扎，她过了许久，也试探着伸出手，害怕被伤害到的，慢慢的，慢慢的……抱住了他。
如同两只性情不一的动物，互相伤害，又互相舔舐溃烂的伤口。
第二十一章 主动和被动
梅比乌斯什么都没有想，在许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温暖中沉浸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这份拂过伤口的暖意犹如醉人的酒香，让人越陷越深。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坐在地上相拥，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也没有松开手。
不知不觉，两人的手就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传播着各自的体温。
梅比乌斯的白大褂下面只穿着一件露背毛衣，在白衣从肩头滑落后，侧露的肌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下，林的手放在她腰上的时候，她娇躯一颤，接着林还可耻的摩挲着从侧口伸进了毛衣里，一点一点往上……
在漆黑的环境里耳边只有针织毛衣摩擦出的细碎轻响，那只大手仿佛在探索神秘的领域，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最后，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最柔软的部分……
“嘭！”
林被一只小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脖子上，在融合战士的全力一击下他就跟被小轿车撞到了似的飞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差点昏死过去。
梅比乌斯利索地捡起白大褂披在身上，双手死死拉着白大褂的衣领，在黑暗中她的神情看不太清，但下巴却红润得快要滴水了，咬紧银牙，散发着莹绿色光芒的蛇瞳盯着那边茫然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头盔男。
她贝齿差点颤抖，强忍着说出一句没有颤音的话：“你以为在其他人身上奏效的招数能对我起作用吗？”
“……”林甩了甩自己发出脆响的脖子，他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没想到梅比乌斯下脚这么重，砸墙上的那一刻眼前一黑都快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