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卫马丁内斯
林用诡异的眼神注视着少女，而她从一开始的敌视，转为了对自身的不解，她似乎无法相信她的攻击如此轻易的就被一个人类化解了。
当然，人……或者不是人的少女不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出了问题，她一边扭动曼妙的身体想要挣脱林的禁锢，一边伸出戴着紫色指套的手指，发出娇俏的怒吼：“去死吧！人类！”
“……”
一般而言在某些艺术作品里存在着声音越大输出越高的唯心设定，但通过灰发少女的实践可以确定她所处的世界没有这个设定，所以她仿佛要发射超电磁炮的动作就跟去掉了特效的特效片一样——看上去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大喊着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的疯子。
于是林，便与灰发少女，在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尴尬氛围中，大眼瞪小眼……
天穹之“启程” : 第四十九章 五万年老男人哄骗几十岁幼龙
“……”
“……”
一个生物的智商再怎么高，也会受限于时代和自身知识储备的局限性，给诸葛亮一张蒸汽机的设计图他也无法将蒸汽机制造出来，至于到底是给诸葛亮方便面还是猪脚饭能够北伐成功就不在此细谈了。
所以灰发少女在攻击被一个孱弱的人类挡下，后肢被轻而易举地抓住，并且引以为傲的能力跟便秘似的用不出来——说不定排泄物能比能力更先憋出来——的情况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卑鄙的人类对她做了什么。
“啊——”
她张牙舞爪地去抓眼前这根本不把她放眼里的男人的脚，而她远不如男人的臂展和身高，就导致了她的动作有点像一条从河里捞出来的鱼，被提着尾巴活蹦乱跳却一点都影响不到别人。
林漠然却又细致地观察着灰发少女的行为，从她口中的“去死吧！人类！”可以知道她要么就是想跟自己玩点奇怪的Play，要么就是应了八重樱说的，眼前这个女孩就根本不是人类。
“律者？”
林拎着少女跟大风车似毫无怜惜的甩了甩，身轻体柔的灰发少女直接就被甩得差点晕过去，脑部充血的她晕乎乎的双手垂了下来。
“……”
林凝视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孩，说实在话他无法把这个行为像卖萌的人和律者联系在一起，唯一能让他联想到律者的就是她们身上穿的衣服都很“时髦”。
“你是谁？”
林左右看了看，然后从神社的水井旁边捡了一根麻绳，手脚麻利地把晕乎乎的跟喝醉了似的女孩捆在了鸟居的柱子上。
在休息了一会儿好转之后，她就又凶神恶煞的龇牙咧嘴的用她好看的眼睛盯着林。
“人类，放开我……你把女王大人带到哪里去了！”
“女王大人？”
在疑问的同时林抬头扫了眼万里无云的蓝天，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八重村给他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其中也包括天气。简直就是“最适合人类”的天气。
少女对若有所思的男人怒吼道：“你身上有女王大人的气味！你对女王大人做了什么！”
……难道说林估计错了？少女不是跟他同一个时代的人，而是本就属于八重村这个时代的人？不然怎么解释她口中的“女王大人”？按理来说现文明已经不是封建时代了，哪里还存在女王？
林不管问少女什么问题，哪怕是问她女王到底是谁，她都异常激动唾沫横飞的质问林对“女王大人”做了什么，一口咬定林是夺走她“女王大人”的凶手。
……看来不管说什么，林都要先处理一下“女王大人”的问题。
“她啊……”
林淡淡地开口了，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而这让少女第一次主动闭嘴，她目不转睛……或者说对林虎视眈眈，等着他的下文。
“她有事离开一段时间，让我先照顾你。”
“骗子！”
话一出口，少女就大声反驳，不过也在林的意料之中，他想知道的是接下来她说的内容。
“女王大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类跟她当同伴！”
“……”
林的眼中寒光闪烁，黑色的瞳孔宛如磨砺的刀锋藏在了刀鞘中，他继续诱导少女发言：“你怎么就知道她不让人类跟她当同伴？她跟人类有什么区别？”
让林偏离了预想的是，本以为少女会用不屑和轻蔑的语气说女王大人跟你们这些低等种族完全不一样，她却没有贬低人类，而是天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色，低声说了一句话。
“女王大人……是神。”
……
初步了解了少女非人的身份后，林就这么把她绑在鸟居上，独自站在空地上思考相关的事项。
到目前为止，处处充斥着怪异。
八重樱肯定不是普通的人类，她可能是个律者，但村里人似乎对她头顶上的……狐狸？粉驴？兔子？总之林在前文明都没弄清楚种类的兽耳习以为常，这跟八重村的信仰有关吗？
林向来会通过一些小细节去推敲相关信息，八重村有诸多狐狸的雕像，神社里也能看到有关狐狸的木雕，这座村子的信仰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狐神了，而八重樱头上的兽耳也许被村民当做了巫女的神力象征，再加上“妖兽”的存在，所以狐神对巫女降下赐福也不算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问题就在于……为何会有妖兽？这附近的崩坏能非常充盈，以至于连崩坏兽都对村民来说不是新鲜事物了吗？林只能想到八重樱作为律者导致附近不断诞生崩坏兽，可偏偏村民又不受崩坏能的影响，令人十分费解。
至于灰发少女……
回想一下林来到八重村之前，被龙型崩坏兽吞下肚，再看到灰发少女嘴里的犬齿，以及她一口一个女王大人，一口一个人类，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假如八重樱没撒谎，灰发少女也不是中二病犯了，她就是一个崩坏生物，那么符合林的认知的就只有她是律者。
但律者又怎么会向别人臣服，他们本身就处于崩坏生物的最顶端，可以说律者和一般崩坏生物的差距比人类和崩坏兽的差距更大。
那么可能就只有一个了……
上位崩坏兽。
律者在诞生时可能会有伴生崩坏兽一起降临于世界上，而伴生崩坏兽往往都对律者极为忠诚，基本属于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关系。
倘若灰发少女就是那只龙型崩坏兽，那她对林的敌视，口中的女王大人，以及他身上有女王的气息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问题。
……这又不是小说，崩坏兽化成人形变成美少女，难道是崩坏顺应了世界上死宅增多而进化出来的功能吗？
“你说的女王，是一个有白色长头发，蓝……金色眼睛的女孩子吧？”
林本想说出琪亚娜的瞳色，可话到了嘴边，他思索了半秒，改成了金色。
“明知故问！”
灰发少女愤恨的盯着面不改色的男人。
“……那就对了，她的确拜托我照顾你。”
林不打草稿的随口胡扯道。
天穹之“启程” : 第五十章 并非现实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自掘坟墓，在我彻底的控制这具身体后，我会亲手……碾碎你这蝼蚁可笑的面具！”
林记得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意识杀意凌然的对他说的话，两颗律者核心侵蚀已经不单单是靠意志力就能战胜的了，哪怕琪亚娜真的能控制律者权能了，律者意识和两颗核心还存在一天，对她的侵蚀就不会停止。
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林必须要让琪亚娜彻底战胜律者意识，而眼前这位大概率是空之律者眷属的崩坏兽女孩，会是不错的情报来源。
这一切的根据是建立在灰发少女是个能交流并且威胁跟普通女孩差不多的“人”前提下，由于是第一次遇见能够变成人型能说人类语言的崩坏兽，以往遭遇的崩坏兽全是张开血盆大口能熏死一头猪只知道破坏的怪物，所以林也不知道自己的谎言能不能奏效。
毕竟灰发少女，不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对自己化作人形完全没有意外，也能跟林正常对话，说明这不是她第一次变成这副模样了，心智成熟的同时智商比普通崩坏兽高得多。
“你攻击我还说女王大人让你照顾我？”
灰发少女对他敌意显然大部分都来自他从飞机上跳下来戳她的伤口，已经留下了第一印象，林是敌人的概念深刻的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你要是造成民航坠毁，就会有人马上来处理你，所以我当时让你远离飞机。”很可惜，哪怕灰发少女比起一般崩坏兽，智商的差距相当于十八岁和五岁的差距，她和林之间的差距也足有五万年之久，林完全能一秒之内给出二十多个理由说得她哑口无言。
不过这不是辩论，林不是要把灰发少女辩倒，而是让她接受林的观点，所以他的用词和语气都很温和。
灰发少女虽然不懂民航是什么，但听到有人来处理她，俏脸立即阴云密布。
“那又怎么样……我要回到女王大人的身边……她在等我……”
“……”
少女不甘心的眼神林都看在眼里，他对此很是平静地说道：“等回去之后，我就带你去找她。”
“你……知道女王大人在哪？”
“我都说了是她让我来照顾你的。”
灰发少女天蓝色的眼眸中如一湾秋水，倒映着颜色相同的天空，让林第一次将她与那头龙型崩坏兽联想。
“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吃了。”灰发少女非常不情愿地妥协了，扭动自己被绑住的动弹不得的娇躯，难受地说道，“我叫贝拉，你是谁？”
“我叫林。”林干脆利落地解开了绳结，麻绳掉在了地上，少女身上被勒出的道道红杠格外显眼，“还有，你已经吃过我一次了。”
目前来看，这只有自己名字的崩坏兽贝拉对立林的敌意来源于林本身，而非是林的人类身份。
这其实有些微妙，这么一来，贝拉实在是太过特殊……
既然现在立场一致，贝拉顶多是恨恨地咬咬牙，没有再度袭击林，她脱困后打量四周，表现出异常的困惑。
“这里……是哪？”
“……我还想问你。”
“还有我为什么又能变成这个样子了……”
又？能？
贝拉看着自己戴着紫色指套的纤细手指无意间的呢喃被林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也就是说她现在能变成人型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再加上她完全跟个普通小女孩一样连半点崩坏能都用不了的表现……
说起来，八重樱离开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即便没有准确的时间计量工具，但根据体感和物品的影子朝向变化基本能推算出大概的时间，八重樱离开已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从村民和八重樱的对话来看，应该只是在村子内部处理事物，那再怎么样也不该花如此多的时间。
本就对八重村疑心重重，林现在眉头更是紧锁褶皱成一团。
“赶紧群离开聊这里岜去找散女霖王大⑼人吧。令”(贝拉对此则根七本)不韭在(乎,身>处五的环)境的异*常扒也没引起她注意,只觉得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们应该不能离开这里。”
林沉思过后又看向了鸟居外，处于山腰上的八重村。
紧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一个格格不入但同样夺目的建筑物。
那个建筑物实在是充满了违和感。
“不能离开?”贝拉一怔，不明白林的说法。
“你之前身上有伤吧，现在还有吗？”
“……”
在之前短暂的战斗里，林看到贝拉的翅膀上有一个伤口，可现在少女的肌肤光滑无痕，连淤伤都没有。
再加上贝拉说的她不是主动变成这幅模样以及完全没办法使用任何能力，林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低头卷起自己的上衣，将腰上的绷带拆了下来。
果然。
绷带底下本该还没愈合的伤口不翼而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贝拉现在迷糊了，几十年前女王大人治疗她之后她拥有了化作人型以及思考的能力，可在那一战后就没有了，难道是曾经破碎的“核心”恢复了?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林道出了真相，捏着下巴，又摇摇头，“但也不是普通的意识空间……”
意识空间需要一个人的意识作为锚点，用其认知构造意识世界，但八重村的人和林都不知道贝拉的人型，贝拉也不知道八重村，所以意识锚点是一个知道贝拉的人形态，又知道八重村的人。
“八重樱……”
林说那个值得怀疑也最有猫腻的名字，眯起了眼睛。
“走吧。”
林如鹰般锐利的视线投向山腰上的八重村。
“去哪?”
还没完全消化完现状的贝拉不解的问道。
“去找让你回去找你的女王大人的方法。”
……
八重村的结构与一般的中世纪极东村落相差无几，只是村内随处可见狐狸神的石像。
林在寻找八重樱的过程中又注意到一件事。
村民似乎对狐狸神没有多么的敬畏，一些石像都没有人打扫，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你们村的巫女在哪?”林带着个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女孩子对路过的村民打听八重樱的下落。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