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卫马丁内斯
“你至少跟我说一声啊。”
“……你不是进里面去了吗?我怎么跟你说?”
琪亚娜责怪意味浓郁的话语让林心中的怪异感扩大了少许,他摊开手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就没进去。”银发少女在提到这件事后神情缓和了不少,“她们可能还在外面。”
刚才她去到运输舰的舱门底下,呼喊芽衣,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回来找林,却又发现林已经不见了。
她的心头瞬间被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占据。
幸好林不一会又回来了,她心中那种自己都无法说清楚的情绪才彻底消散。
“等等。”林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遇到芽衣和特斯拉的时候,她们搜查的范围已经很靠近聚居地了,“她们可能去了渡鸦的聚居地。”
“那她们不是会遇到那个女人?”
琪亚娜的表情肃穆了不少,毕竟渡鸦的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跟林不相上下,芽衣她们难保不会遇到危险。
“我们快去看看!”
林知道渡鸦不可能那么快赶回去,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还是一起去比较好,于是三人立刻动身前往巢。
……
“唉,五万年又五万年,已经过了多少个五万年了。”
零坐在棋盘前,食指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他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地叹气。
“阎罗酱也没经历过如此漫长的等待吧,你到处杀林的那段时间也不过上千年。”
说到这里,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我有时候真是敬佩我们这些老东西,即使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连时间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数字堆叠,我们却还能保持着人类的思维。”
“有吗?我看你保持的不是很好啊。”
坐在车内沙发上的一身旗袍的阎罗冷然地放下书说道。
“我跟你们的情况不一样啊,倒不如说我并不介意你把我当做‘非人’。”
“我就从没把你当过人。”
“……太令人伤心了,呜呜呜……”
“希望你假哭的时候,能够挤出来两滴眼泪。”
“那可能不太行。”零唇角翘起,拿起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上,“我在看魔法少女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流完了。”
“你的眼泪能用在不那么幼稚的地方吗?”
“不能啊,我早就不会哭了,等我死的时候你帮我哭一下就行。”
“你死了我会很开心的在你坟头放鞭炮的。”
“……好像也不错?”
“咚。”
桌上摆好的棋盘被车舱的晃动给打乱,滚了一桌的棋子,零叹了口气站起身,而阎罗也收起书从沙发上起身,拿起了一旁的黑渊白花。
“虚数奇点马上就要开启了,做好准备。”
零将手盖在脸上,一张漆黑色的面具,凭空出现在他的脸庞上。
“该谱写新的勇者和魔王的故事了。”
……
“这下还真是……麻烦了。”
半途中,三人一抬头便看到了印有天命标志的运输舰飞过头顶,他们躲进废墟死角,看着运输舰降落在不远处。
逆熵、天命和世界蛇的势力再度齐聚一堂,并且这一回不是在天穹市那你来我往的阴暗小角落里的斗争,而是实打实的正面冲突,更糟糕的是,天命和世界蛇应该已经达成了协议,琪亚娜他们成为了这两者的共同敌人。
“崩坏能浓度,又上升了。”
贝拉突然说道,她天蓝色的瞳孔微微闪烁,似乎是检测什么。
“有大量的崩坏能从另外一个空间中流出来。”
另一个空间……
林看向琪亚娜,她神情已经变得难看:“天命在抓住我之后用我做了一个开启虚数奇点的实验,难道说他们打算在这里也打开一个虚数奇点吗?”
“……”
打开虚数奇点除了有大量的崩坏能涌入本征世界,还会有一些只存在于虚数空间的“东西”也会来到这里,他们未必就会比崩坏本身好对付。
“……你们去找逆熵的人,我去侦查。”
林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他调转方向,朝着天命的运输舰降落的位置奔去,让琪亚娜伸手的时间都没有。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握紧。
“走吧,我们赶快找到芽衣她们,然后去帮他。”琪亚娜对贝拉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脚步。
长空之“重生” : 第八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丽塔,这一次不需要对K423出手,只需要保证实验的正常进行就可以了,与世界蛇那方尽量不要出现冲突,当然,我相信你,你从来没令我失望过。”
“是,主教大人。”
结束通讯后丽塔脸上的笑容收敛,她走到运输舰外面,一潭死水的城市里吹来的风也带有一丝腥臭味,她捋起耳边的长发轻呼一口甘甜的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样东西。
本来天命的本次实验不需要任何人来维护,奥托的言下之意是他已经确保了自己能够拿到想要的数据,就算是有人干扰也无所谓,但丽塔还是坚持要求来到长空市协助实验。
原因便是她手上的其中一样东西——灰蛇的义眼。
丽塔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所以才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为奥托做各种事。
但她多少,也有些属于自己的想法,她内心当中所憧憬的那位前辈,是她成为女仆的原因,而那位前辈的完美无瑕也使得丽塔不自觉地让自己靠近心中的形象。
至少,言而有信,那位前辈一定会做到。
既然K423逃到了长空市,那雷电芽衣就一定会追寻K423的踪迹也来到长空市,丽塔在将灰蛇的义眼交给她之后,就算是完成了在天穹市的约定。
“那么,事不宜迟,先去寻找芽衣小姐吧。”
丽塔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两样东西收起,不过在收回之前,她多看了一眼除义眼外的“事物”。
与灰蛇的义眼相比,这样东西,是一件“战利品”,她自然不会那么好心地把它给还回去。
一身与灾难过后宛如末日新生的长空市风格不符的战斗女仆装的丽塔选了个方向走去,她刚才在上空巡视已经发现了逆熵和世界蛇的运输机,所以她现在打算去见逆熵的人。
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起冲突呢,呵呵……
“嗡——”
“嗯?”
运输机的引擎声引起了刚走没两步的丽塔的注意。
难道是逆熵或世界蛇又来人了?是哪一边的运输机?
丽塔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一架眼熟的运输机飞过头顶。
哦,原来是她的运输机啊。
“……等一下。”
丽塔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运输机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长空市的边缘,她保证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她刚刚才下来估计驾驶座还有她体温的运输机!
这是怎么回事!
丽塔把去见芽衣的事抛在脑后,化作一道香风,疯狂地追赶那眼看着就要没影的运输机,同时用便携终端想要夺回运输机的控制权。
她在天穹市才撞毁了一架运输机啊,这才刚到长空市又被劫了一架,一架中型运输机的造价都快比得上航母了,天命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啊!
而且明明运输机需要丽塔的生物验证才能启动,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黑进系统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丽塔对运输机下达命令道:“OT号,将控制权全部转移给我,禁止驾驶舱内的所有控制权并封锁驾驶舱!”
“……”
怎么回事?运输机上安装的智能系统为什么没有反应?她应该有最高控制权才对啊?
人腿怎么可能追得上运输机,哪怕丽塔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也不行,转眼间运输机就溜的没影了,连灰尘都没给丽塔留下,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爱机的远去……
……
林坐在驾驶舱里的驾驶座上,座椅上还有某个大意的女仆的臀部体温,他一丝不苟地操控着运输机向长空市的边缘飞行,然后选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垂直降落。
“呼……”
林站起身,从运输机的地板上拔出地藏御魂收在腰间。
侵蚀之律者无论是生物还是机械都能侵蚀,她的权能近似于一种超级病毒,无孔不入,在意识范畴也许不如识之律者,但它能做到的事比识之律者还要多得多,譬如攻破防火墙劫持一架有生物认证的运输机。
他在丽塔降落后,就在一旁等待对方离开,而在确定只有丽塔一个人后,林立即潜入到OT号中,用地藏御魂控制了运输机,然后当着丽塔的面将它开走了。
……说起来这个女仆被他骗钱骗义眼现在还被抢走座驾,感觉不如他的休伯利安号上的那位精明啊。
林抢走OT号有两个打算,一是天命对琪亚娜的威胁更大,这次实验也是天命的计划,尽量阻碍他们就是林的工作,二是他想要天命的资料,知道天命的首领在做什么,以及跟世界蛇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
他来到OT号的终端前,在侵蚀之键的帮助下他比世界上最顶级的黑客更厉害,能够轻而易举的入侵所有的电子设备和通讯,连天命的资料库也不例外。
“嗯?”
但在林准备用OT号直连天命终端,然后将侵蚀病毒入侵时,他发现他错了。
在他劫持了OT号后,这架运输机直接与天命彻底断开了链接,很显然是完全自动的防护系统。
天命设计这样的系统,难道说一直在提防侵蚀之律者……
好在是OT号上其他系统林还能够使用,包括天命的大部分资料林也能够阅读,其中包括了天命本身和逆熵的绝大多数信息,他速度不慢地将天命的诸多资料看了一遍。
与一直隐藏的世界蛇不同,天命和逆熵更接近逐火之蛾的运作模式,与表面世界有着很深的联系,他们各自得到了逐火之蛾的一部分遗产,天命制造了人工圣痕,逆熵则复现了泰坦机甲。
“奥托·阿波卡利斯……”
再度看到这个名字,林没有意外,在世界泡中他所窥见的只是这个男人疯狂的一角,在完整的本征世界中,这个人恐怕会更加棘手。
然后,就是有关于这次计划的部分了。
“……”
没有。
在丽塔的运输舰上,对这次计划,只有寥寥数笔的简报,让丽塔不要贸然行动,观察并收集数据即可。
可对于计划本身,却没有多少提及。
但林还是注意到了一个字样。
虚数奇点。
长空之“重生” : 第九章 渡渡鸟和冷冷林
老实说林没有从OT号里找到特别有用的情报,但他多少还是能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这次在长空市的实验世界蛇和天命应该都没打算严防死守,或者说他们认为就算有人干扰也没有用,其次是实验与虚数空间有关,可能涉及到量子之海和虚数之树……
等一下。
林蓦的怔了下。
千界一乘……
在本征世界想要开启虚数奇点,在需要大量崩坏能的同时还需要借助能够开启虚数空间的工具,目前长空市满足了第一个条件,而且在打开虚数空间后就会有源源不断地崩坏能涌出,支持将虚数奇点扩大。
而第二个条件……林想自己已经知道凯文和奥托交易的内容了。
“……回去吧。”
事已至此,林知道仅凭他自己已经阻止不了这个实验了,就算他用最快速度前往天命,也根本来不及。
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琪亚娜,但以她的身体状况再强行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
现在,他唯一能说服自己相信的,竟然是凯文和奥托将长空市选做实验场地的考虑之一是这里不会误伤无辜群众,所以这次实验也对外界没有危害。
但,目的真有那么简单吗?凯文亲自来到长空市只是为了观测虚数奇点?奥托的目的之时为了观测虚数奇点?
几乎将所有信任寄托在根本无法信任的人身上,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面具后的眼神,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无法散去的阴霾。
……
“你叫什么名字。”
“……渡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