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42章

　　不管被什么威胁我都不会退，因为我是小耶和华。

　　主啊，

　　敬畏您的不变，对于您的‘十种恩典、一百三十六万五千个祝福’，我感到无比的感谢——覆盖大地的血海，仿佛在哭泣般化作梅塔特隆身上的浮现数亿万度的火焰，遮掩了七十二对翅膀、三十六万五千只闪耀的眼睛、四十九颗宝石以及王冠。

　　能够让天使大军溃败到失去战意的敌人啊，干得好，但现在又当如何呢？

　　你那使出浑身解数的力量，必将在我面前被粉碎，虽不足称道，但若是连带惩罚人类的过程中有如此收获，倒也令人欢喜。

　　“那全知全能的将为主宰。”

　　轻声诉说，将身体委以‘权力’，轰鸣的光辉显现在视野中的任何一处。

　　仅为了杀戮，对所有障碍。

　　正当梅塔特隆即将走出前去对付那让天国大军为之溃败的罪魁祸首时，埃尔走了出来。

　　“你和我不一样，看起来是如此地灿烂辉煌啊。”

　　此乃实话，

　　尽管梅塔特隆四周杨溢着数万亿温度的火焰，但仍旧显得煌煌圣威，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任谁看见都会向其献上祈祷。

　　而和这样的梅塔特隆对立的埃尔就不尽然了，借助人类记载不严谨的他已经模糊了旧约，篡夺了旧约，尽管如此他仍旧是一副垂垂老矣的银发老者形象，给人一股随时会死去的感觉，除此之外便是那极度不详的气息了。

　　“哦，也就是说，你认为我不纯啊。”

　　“当然，证据就是你光是听到我篡夺了旧约，内心就愤怒了。你觉得为什么？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吧。”

　　“——蠢问题，想都不用想，别把我跟你这种货色相提并论，对你，我连忍受一秒都受不了。”

　　梅塔特隆毫不犹豫地断言，若不是要先处理人类，她早就先解决眼前的埃尔了。

　　“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笑声，埃尔四周亿万暴雷化为风暴，梅塔特隆一边杀死不断膨胀的雷霆，一边杀向埃尔。

　　惊人的景象，瞬间呈现的混沌，足以让战斗的概念崩溃，因为所有的事物都沉在血海中。

　　当然，两人也知道此时此刻对方都无法彻底解决自己便是。

　　“先不管如何，你似乎在你自己所想象的世界里一度坐上什么最强的宝座，而且对此毫无自觉.......”埃尔摸着胡子一笑，“不过我也承认，毕竟你可是最强的天使，这样吧，比起那让天使溃败的敌人，你去处理另外此地的阿波罗吧，这是回礼，如果你连那种程度都赢不了，说明不过尔尔。”

　　“你说什么？”

　　“那家伙，可是和你的目的相斥的哦，尽管要封锁人类，但可不希望人类灭绝。”

　　既然如此，那便是要处理的敌人之一。

　　脑海浮现此答案的梅塔特隆收回了四周的火焰，眯起眼对准埃尔。

　　“......既然如此，好，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就是主下最强天使，别以为侥幸成功了就可以自以为是，你这个冒牌货。”

　　“这个嘛，除非那一刻真正到来，否则现在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试着去掌握的。”

　　“呵。”

　　抛下一声冷笑后，梅塔特隆便从法庭中离去，待在原地的埃尔则是理所当然的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伸出手触摸了墙壁，轻得像在轻轻抚摸。

　　“.........麻烦，连理应无感情的家伙都变得和阿娜特那个家伙一样了。”

　　老实说，埃尔能体会阿娜特的心情。

　　当时的他完全知道阿娜特对迦南有多么厌倦，也知道她甚至想杀死除她自身外迦南中的一切。

　　因为阿娜特确实强大，没有神或人可以让她有所‘动摇’，因此遇到那连宇宙在其眼中显得渺小的祂时，而且还被轻而易举的杀死，其灵魂并将奉献给祂.........如此篡夺了旧约的埃尔很清楚，也切实的体察到来，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够第一时间知晓想必也会那样做。

　　那仅仅是痴人说梦而已，毕竟迦南神的延续需要人来活祭，这从根本上有着本质冲突。

　　如此，得到旧约的埃尔已经明白从这个男人的观点来看其实人和神都没什么差别，就像蚂蚁东奔西跑，在俯瞰的角度下毫无意义。

　　毫无不满，没有迷惘，不知何为自省与妥协，身为恐怖者的祂要恩待谁就恩待谁，要怜悯谁就怜悯谁，也不必在意任何事，想杀就杀。

　　这颗星球自诞生以来，从来没有其他神或人像祂如此过。

　　祂坐在常人无法想象的胜利与神之尸山之上，至今耳边仍旧有那无法消散的欢呼那‘万军之主’欢喜与战栗之音，以及无尽天使来讴歌祂乃世间不变的尊贵之光......可是祂就是如此超乎常理，彻底超乎埃尔的理解——

　　实在是无法理解对人类为何如此。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是在埃尔胸中燃烧的兴奋，他要再次品尝那种充实感。

　　对女儿（阿娜特）的反叛，他并不愤怒。

　　对妻子（亚舍拉）的变心，他同样不愤怒。

　　迦南的诸神被屠戮一空，曾经的大地被神之血锁侵染，他也觉得无所谓。

　　胜利者可以从败者身上得到一切，妻子和女儿？

　　无所谓之物罢了，更何况处在相同立场埃尔也觉得自己会如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啊，既然您如此的爱护人类，那若是我胜利了，我便会吃掉所有的人类。

　　期待着超越那种充实感的战斗，为了品尝那至高且甜美的战斗，在那凌驾于至福的瞬间到来之前，埃尔可不希望有人打扰到自己接下来和诺维亚的战斗。

　　这也是他让梅塔特隆处理‘阿波罗’的原因，就是如此简单。

　　“这才是我不变的事物，渺小、无知、无力、愚蠢的人类啊，啊啊，我肯定会无一例外地全部吞噬吧——”

　　“耶和华！”

　　就在位于法庭的埃尔高声宣誓同时，卡纳维拉尔角的大门轰然倒塌。

　　而踏着从海底堆积到海面的众天使遗体形成的通往卡纳维拉尔角道路的诺维亚此刻仅仅是面无表情的前进。

　　那痕迹犹如十诫中摩西分开的红海似一般直而不曲。

　　天使，

　　因人类对神的所作所为所产生的‘力量容器’，无论是哪颗星球、哪种文化，有知性生命体的活动总会伴随着信仰。

　　它们的力量在曾经是为了象征主之荣光，那时的它们会流血吗？

　　不知晓答案，但至少，此刻在这里的结果是明确的。

　　诺维亚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天使，只知道依然有天使在持续出现。

　　又不断减少，头颅飞起，心脏被撕裂，喷出的血花也蒸发，宛如朝雾般消失。

　　千万？亿万？

　　这其实都无所谓，因为天使是概念之物，不会彻底的灭绝，因此理论上天使数量没有上限，只要王冠的控制持续就不会结束，甚至以超乎想象的数量堆积到宇宙之中也不是不可能。

　　尽管如此，诺维亚却不以为意地自言自语，根本不在乎天使的死亡，同时脸上仍然看不见一丝笑容。

　　“真是浪费时间，直到如此也无天使反抗王冠成功吗。”

　　那就杀光吧。

　　诺维亚的内心似是本能性的浮现这一句话。

　　天使，在圣经神话中看似是神的附庸物。

　　但在诺维亚看来更像是人类的附庸物，或者换个说法，那旧约之神之所以接纳天使的原因其实就只有一个——

　　因为那是人类送来的事物。

　　如此简单，如此单纯。

　　所以在看着还在源源不断涌现的天使，诺维亚竖起了他的右手——

　　星球似乎在震动，虽然微弱，但确实在体现，以静寂为名的大海啸，许是即将临近，带着无形、无声、死寂的压力。

　　罪的工价乃是死。

　　在宗教学中，尤其是在基督教中，他们的罪是sin，也就是由神才裁定的罪恶，而适用于尘世的罪则是crime。

　　雅各书言：人被试探，不可说：‘我是被神试探’；因为神不能被恶试探，祂也不试探人。

　　故此，一切逐渐染成白色的祈祷。

　　那道光辉激烈、虚幻地燃烧散去，仿佛一切的终焉。

　　在诺维亚的手放下之后，天使大军的尸体横陈遍野，如瓢泼大雨般接连不断地从高空坠落。

　　与此同时，王冠的指令被抹去了痕迹。

　　“接下来我们就分头行事吧。”

　　说罢，诺维亚也没等后面几人的回复就独自走进卡纳维拉尔角，在走了几步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看了提亚马特——在发觉她颤颤巍巍的样子，银发青年略显无奈的摸了摸头发，于是半开玩笑似的又说了一遍：“我难道是什么很恐怖的人吗？”

　　与之前的犹豫不同，这次提亚马特迅速摇头。

　　于是诺维亚用用温柔到仿佛要融化的声音对提亚马特说道：“等下你和他们一路，不必跟着我。”

　　其实这也是诺维亚原本的打算，

　　因为阿波罗变强的原因就是由于提亚马特，这位美索不达米亚的创世母神还无法接受孩子们的离开，因此也就和阿波罗呼应上了，所以才变强，至于戴比特和烟雾镜，在那堆天使中他看到了少数的奇奇怪怪的黑色生物，不出意外是因为天使遗物才涌现的克系之物了。

　　说起来，这里都已经化作天国了......倒也正常，毕竟埃尔现在是旧约之神，不过能够召唤出那么多天使在诺维亚看来大概率是有某只天使参与了导致的。

　　然后，

　　迈步走向埃尔所在地的诺维亚，发出平静而沉重的声音。

　　“已经成为了旧约之神了吗？那就——”

　　旧约中的耶和华就是他吗？或许是，或是不是。

　　因为那只是人类眼中的祂。

　　埃尔不是成为了祂，而是成为了旧约所记载的祂。

　　“准备好看见我眼睛所需的代价了吗，埃尔。”

　　那是比任何言语都更加真挚，银发男人即将杀到天国尽头的发言。

第552章Eternal God／God（6k）

　　干净的白色地板透过鞋子传来了犹如液体一般的柔软触感。

　　诺维亚所走的那条通道内，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作是光源的东西，正常人不凝神注视的话，绝对会连自己的手都无法辨识。

　　要是稍有松懈，就很容易会陷入‘自己是不是被抛入没有尽头的巨大空间了’这样的错觉，那是完全无视人类的存在、只以天使的显现为最优先而调整出来的空间，凝目看去的话，会看到四处都在用金色的文字写着什么，那兴许天使亦或所谓先知的名讳。

　　唯有位于遥远前方的微弱宛如春天到来的光芒、和四处皆白的空间产生传出的数白重响声，在告知诺维亚这条路乃是一条笔直的通道。

　　诺维亚走了十分钟左右后，即将到达通道的终点——

　　那是自身散发出纯净光芒的、有着牛犊雕花的白色墙壁。

　　随着诺维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墙壁也随之发出了沉重的机械音，并缓缓打开了。

　　“不可阶梯?疑似权限规格。”

　　“法则允许·根据特例，解锁。”

　　在那里的是一眼望去完全没有尽头的、象征世界的终结般的杂乱巨大空间。

　　破损、扭曲、浮现、混乱，而在中央最为显眼的地方设置了特别高的台子，各种各样的不知名的神圣之物像是在包围那个王座一样分毫不差的配置在其旁边。

　　“可算来了啊。”坐在王座的穿着单薄的佝偻老人低下头，“怎么了？快点进来吧。”

　　“嗯，你刚把裁决法庭变换为天国吗？”

　　诺维亚的话与其说是提问倒不如说是在确认，埃尔笑着回答道。

　　“我用我的权限给出了特例哦。”

　　“滥用权限可是傲慢的第一步啊，有征询过诸位天使的意见吗？”

　　“天使那种东西，”佝偻老人露出了不停歇的嘲讽笑容，“早就该清除了，人类想象所诞生的力量容器，也该和人类一同消亡。”

　　“是吗。”

　　“我现在才是旧约之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人边说便从王座上起身，佝偻的身子正像是摇摇欲坠般的从台子上的阶梯一步一步的走着。

　　他是对迦南人和整个古代黎凡特地区来说，至高无上的神、诸神、人类和所有生物的父亲——

　　亘古常在尊者与我们立下了盟约，天后与我们立下了盟约。

　　以及所有埃尔之子，以及所有圣者的大议会，以上天和远古大地之誓言。

　　其名为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