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72章

　　“luce，”绘里濑盯着luce的眼睛，“你是怎么知道莉莉丝她的？莉莉丝她是昨天才来的.......你不可能晚上来过吧？应该是下午我不在的时候来的吧？”

　　“诶嘿嘿。”

　　面对绘里濑的质问，luce只是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俏皮地舔了舔嘴唇，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完全无法对她生气。

　　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一根刚做好的冰淇淋递给了另外的顾客。

　　毕竟，自己是父亲的左手嘛，绘里濑你是心灵，算是我的姐姐吧。

　　luce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纯真的笑容。

　　绘里濑看着luce那副故作轻松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话题，恐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绘里濑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好吧。”绘里濑拿起一旁的冰激凌桶，对着luce说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来帮你一起卖吧。”

　　“诶？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绘里濑！”

　　在秋叶原炎热的正午阳光下，luce和绘里濑便开始一同售卖着那造型奇特的十字架冰激凌。

　　在招呼顾客的间隙，绘里濑还是忍不住将困扰自己一夜的问题，换了一种方式问了出来。

　　“那个，luce，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你的长辈，突然对你说，‘其实是我像你’，而不是你像她，这种情况，要怎么理解才好？”

　　原本绘里濑还以为luce会和自己一样感到困惑，却没想到，luce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答案。

　　“嗯......”

　　luce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想起了什么。

　　对了，应该是这样吧，伊莉雅和小黑，美游和龙华，她们好像挺符合绘里濑的说法吧。

　　“如果会这么问的话，luce我想应该是在说明她们两个人，有着同样的想法吧？”

　　“同样的想法？”

　　绘里濑皱起了眉头。

　　同样的想法？千岁和自己？那会是什么？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想到了千岁那张面不改色的脸，想到了独cai者似的教导，想到了与路修斯的并肩而立.......

　　最终，所有的思绪都汇集到了那个黄昏恋的对象——诺维亚身上。

　　千岁喜欢诺维亚。

　　而自己、自己喜欢的是那个总是惹自己生气、却又在关键时刻无比可靠的魔王。

　　诺维亚......魔王.....

　　绘里濑的心猛地一跳。

　　难道说........不，不可能。那两个家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一个花心轻浮，一个虽然可恶但.........

　　绘里濑的思绪可谓乱成一团麻。

　　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甚至觉得luce的话一定只是随口一谈吧。

　　绘里濑这么对自己说，将这种很是可怕的猜想强行压了下去。

　　虽然很烦躁，但没过多久摊位上的冰激凌很快便销售一空。

　　“太棒了！”luce兴奋地举起空空如也的冰激凌桶，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全都卖完了！”

　　“.......嗯。”绘里濑看着luce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好了一些，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秋叶原。

　　海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绘里濑看了看天色，“我该回去了。”

　　“嗯，好的。”luce挥了挥手，笑容灿烂，“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绘里濑。”

　　“没事。”

　　说罢，绘里濑便转身离去。

　　结果走了十多步后，身后又传来luce的呼喊。

　　“绘里濑！”

　　绘里濑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luce。

　　只见绚烂的晚霞中，取下雨帽的蓝发女孩站在原地，在那夕阳的余晖中，对着绘里濑用力地挥着手，脸上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清脆的、充满活力的声音，仿佛乘着海风传来。

　　“姐姐——再见——！”

　　姐姐？

　　绘里濑微微一愣。

　　luce怎么突然这样叫自己？绘里濑不太明白，但也没多想太多，就当是luce叫人的方式罢了。

　　因此，绘里濑对着luce点了点头，也挥了挥手，然后再度转身离去。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走在返回久远寺宅邸的路上，绘里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为何，绘里濑突然在意了luce的那声姐姐了，就好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引得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她要保护luce。

　　保护那个像阳光一样纯真美好的女孩子。

　　绝对不能让她遭受那个渣男的毒手！

　　这个念头，在绘里濑的心中，变得越来越强烈。

576：‘天后’·德拉科（6k）

　　失乐园·撒旦一脸冷漠地返回万魔殿。

　　殿门之外，那片被永恒业火炙烤的焦土之上，数不清的“撒旦”们如蛆虫般蠕动，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与咆哮，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绝望与凝固的恶意。

　　“哎呀，这不是我们那位最擅长高谈阔论的议长大人吗？”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银发红眸的撒旦倚靠着那扇由黄铜打造的巨大殿门，语气轻佻地调侃道，“怎么，又是何等污浊空气，让您如此？要不要说说。”

　　失乐园·撒旦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甚至没有侧目去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撒旦。

　　这并非失乐园·撒旦的一贯作风。

　　若是换在往常，或许会停下脚步，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与对方闲聊几句，用几句不痛不痒的言语，巧妙地回击对方的调侃，彰显从容与气度。

　　但现在，不行。

　　现在失乐园·撒旦的心情很糟糕。

　　糟糕到了极点。

　　因此，他只是沉默地向前走着，在那撒旦擦肩而过的瞬间——

　　一股无形的、却又凝若实质的恐怖威压，如同坍塌的山峦轰然降临。

　　那银发撒旦脸上轻浮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如遭无形重锤的轰击，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

　　一时间，哀嚎四起，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撒旦群，因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激起了一阵更大的骚动。

　　“废话太多了。”失乐园·撒旦的声音冰冷，“去管好你自己的地狱。”

　　失乐园·撒旦一步未停，身影已没入万魔殿那深不可测的宏伟门扉之内。

　　万魔殿的内部是与外部截然不同的死寂，高耸得令人目眩的廊柱，仿佛要刺破天穹，支撑着那片望不到顶的、被阴影笼罩的穹窿。

　　最终，失乐园·撒旦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空间。

　　那是一间空旷到近乎虚无的房间。

　　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悦目的点缀，甚至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唯有一张由黑曜石打造的、造型简洁却又充满了压迫感的王座，孤零零地立于中央。

　　失乐园·撒旦刚在王座上坐下，还未将那份混杂着挫败与愤怒的情绪彻底平复，一道身影便悄无声息地从房间角落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阿撒兹勒？”

　　失乐园·撒旦的声音里，那份刻意维持的冰冷出现了一丝裂痕，以及连自身都未曾察觉的、极其轻微的放松。

　　“是我。”

　　头戴着那顶象征着赎罪与流放的山羊之盔，一身厚重的银色铠甲在殿内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而坚硬的光泽的阿撒兹勒从阴影中走出。

　　“你来做什么？”

　　“会议的时候，卢奇菲罗一直在盯着你看。”阿撒兹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失乐园·撒旦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那被冰封的脑子里，除了犹大、布鲁图和卡西乌斯，还能装得下别的东西？”

　　“会议之后，我去问他。”

　　阿撒兹勒似乎没有在意挚友语气中的嘲讽，继续用那平稳的语调说道。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他说，”

　　“你身上有股令他很感兴趣的，‘美味’的味道。”

　　一瞬间。

　　仅仅是一瞬间。

　　失乐园·撒旦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美味？

　　暴食！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那个穿着绘里濑以及身旁的诺维亚身影。

　　卢奇菲罗，但丁《神曲》中的地狱之王，位于第九狱的中心，被永恒的冰霜所禁锢，那三张巨大的、永不停歇地咀嚼着的巨口，是对西方人类历史上三名最大叛徒的永恒惩罚。

　　出卖耶稣的犹大，以及布鲁图和卡西乌斯。

　　祂的食欲其本质并非源于生理上的饥饿，而是源于对“背叛”这一罪行的、概念性的、永恒的惩罚与诅咒。

　　而“暴食”之罪，在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体系之中，其根源之一，便是“背向神的教导”。

　　这本身，就是一种对神圣契约最彻底的背叛。

　　因此，

　　永恒惩戒着“背叛”的卢奇菲罗，先前能够从刚刚接触过“暴食”概念的自己身上，嗅到那股属于“背叛”的气息，再正常不过。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被盯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呵，”失乐园·撒旦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个充满了轻蔑与自嘲的笑容，“许是那三个可悲的灵魂，他吃了数千年，早已食之无味，想换换口味了吧。”

　　“或许吧。”

　　阿撒兹勒点了点头，那顶山羊之盔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也似乎完全接受了这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说法，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王座之侧，与失乐园·撒旦并肩而立，一同望向那扇没有窗框、直接连通着外界的巨大落地窗。

　　窗外，是永恒燃烧的地狱业火，暗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漆黑的天幕。

　　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一个银发撒旦，正挣扎着从魔群中爬起，遥遥地对着这个房间，比划着什么充满愤怒的手势，嘴里大概在咒骂着什么。

　　“说起来，”

　　阿撒兹勒那毫无波澜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

　　仿佛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象，随口一提。

　　“你遇到‘暴食’了吗？”

　　再一次，失乐园·撒旦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