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我为何要这么做?
这孩子没有错。
或许正如他所说,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所有人都会改变。
阿撒兹勒当时有这种预感,而且老实说,他也想等一等看。
但为何,自己要如此无情地对待他呢?
答案非常简单。
因为,要避免被他们的“罪恶”所玷污。
阿撒兹勒的认为自己是彰显神之光辉的存在,不能不知分寸地主张自我。
天使本身没有情感,所以才无情的离去。
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一直一直,久到连经过多久都不清楚的永恒。
只能告诉自己,事情就是这样。
直到同为首领的桑杨沙来找他对他说:“恐怕你不会同意做这件事,我一个人将承担大罪的惩罚。”
按照规定,阿撒兹勒理应立刻拒绝他,或是与其交战,然后将他扭送到天界才对。
然而,
他却说:“让我和你发誓,互相诅咒,保证不放弃这个计划,一定要做这件事。”
那便是堕天的开始。
那是一切罪的开端。
“我和桑杨沙的想法,便是如此。但桑杨沙比我更坚定,甚至为此不惜与拉哈伯联起手来,企图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埃及的人类。而我......我则是在接受了惩罚之后,在知晓自己做错了之后,却又因为软弱,和失乐园的撒旦一起,向着曾赐予怜悯的祂,举起了刀剑。”
“因此,”阿撒兹勒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德拉科那双红色的眼眸之上,“请和我协作吧。”
“和神有过直接的联系,甚至曾是其最为亲近的弟子的您,称得上我这一声——”
“‘天后’。”
577:找到你了!(6k)
为了保护叫自己姐姐的luce,绘里濑下定了决心。
先前的时候由于久远寺宅邸里多了一堆人,因此绘里濑总是早出晚归,就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和其遇上。
但现在,绘里濑开始了对诺维亚的观察......或者说在他有可能去找luce的时候站出来制止。
或者可以这样说,世界缩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一个人,不过这种说法太过暧昧了,绘里濑绝对不会这样子想才对。
清晨,
当阳光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时,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色。
绘里濑屏住呼吸,蹲在走廊的拐角,只探出半个脑袋,目光则紧紧地锁定在半开的浴室门缝里。
诺维亚正站在镜子前,一手拿着牙刷,一手半抱着那个看起来还没睡醒的银发少女——
迦摩。
“我要张嘴,啊——”迦摩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打瞌睡,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唔........麻.......妈........我........”
由于在说话,因此白色的牙膏泡沫从迦摩嘴角溢出,但迦摩像是不在乎一样,结果确实不必她在乎,因为是诺维亚用毛巾给她擦干净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好恶心!”
绘里濑在心里狠狠地辱骂了几句。
对外表看起来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简直是禽兽中的禽兽!
而且,还让人家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叫“妈妈”?这是什么闻所未闻、变态至极的恶趣味play吗?!
绘里濑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的冲动,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质问他到底能不能正常一点。
她或许误会了一点,迦摩的妈妈是自称,而不是称呼诺维亚。
然而,腹诽归腹诽,绘里濑也不得不承认能够到这种地步,这个诺维亚确实是有些手段的。
紧接着,当诺维亚终于安顿好迦摩,准备走出浴室时,另一个身影如同没有骨头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
美露莘。
最强之龙此刻完全没有半点“最强”的自觉,她像一只大型树袋熊,手脚并用地挂在了诺维亚的背上,脑袋亲昵地搁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诺维亚,背我。去餐厅。”
“你自己有腿,实在不行还有翅膀可以飞。”
“不想走。累。”美露莘的回答简洁明了,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挂得更舒服了一些。
诺维亚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背着这个“大型挂件”,一步一步地朝客厅走去。
绘里濑看得微微皱眉,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身上是涂了什么万能强力胶水吗?还是说两个人全都是没长骨头的软体动物?
不过这种理所当然的亲密,这种毫无界限的依赖,在绘里濑看来倒是有些小小的怀恋。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绘里濑躲在厨房的推拉门后,照着早上的做法,透过玻璃的缝隙观察着客厅里的情景。
诺维亚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而梅塔特隆,那位自称“怠惰”的天使,正像一只濒死的咸鱼,四仰八叉地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台游戏机,屏幕上闪烁着绚丽的光芒,但是手指却半天没有动一下,显然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待机状态。
“主……”
梅塔特隆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带着浓浓鼻音的呻吟,声音软得像一滩快要融化的烂泥。
“我饿了........”
诺维亚闻言,甚至没有将视线转向梅塔特隆,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厨房有泡面。”
“可是人家不想动嘛........”梅塔特隆发出了满是委屈的声音,用那双慵懒的金色眼眸可怜兮兮地瞥了诺维亚一眼,“手好酸,胳膊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主,你帮人家泡一碗嘛,就在我房间里,好不好嘛.......”
绘里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当初给我和久远寺下了一个月怠惰的气势跑哪去了啊!
最起码当时你买外卖的时候还是自己动手的啊,怎么完全现在一副好吃懒做、不事生产、连吃饭都要人喂的究极宅啊!
绘里濑以为诺维亚这次总该会毫不留情地拒绝,或者至少会出言讽刺几句。
毕竟,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而且怎么越看越感觉这些家伙像是小孩子一样.....额,差点忘了,外表多数确实是。
与此同时,诺维亚起身走进了梅塔特隆的房间,这个时候绘里濑留意到梅塔特隆眯起的金色眼眸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几不可察地翘起,像是什么计划通了一样。
还未等绘里濑想清楚梅塔特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就只见诺维亚在几分钟后走出梅塔特隆房间后,一脸黑线的样子,还有那手中热气腾腾的泡面.......
绘里濑这才留意到碗筷上似乎有着什么小人大头,还是两个。
随即,梅塔特隆在闻到泡面香味的瞬间,眼睛都亮了,像一只嗅到了小鱼干的懒猫,挣扎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诺维亚,就差没流口水了,接着就很自然的地拿起筷子,用筷子尖将面条挑起,在碗沿上绕了几圈,细心地吹了吹那升腾的热气,然后吃了一口,然后递给诺维亚。
之后,梅塔特隆仰头闭上眼张开嘴,像是等待投食一样。
结果自然是——
“啊呜。”
梅塔特隆幸福地笑了起来,嘴里塞满了面条,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说道:“还、还是主喂的......最好呲了......”
绘里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她已经累了,不想再吐槽了。
只是觉得这里或许应该改名叫“废人养殖中心”,才更为贴切。
“话说起来,莉莉丝呢?”
正当绘里濑在心中盘算着这个“养殖中心”还缺哪位重要成员,就能凑齐一桌麻将的时候,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悄无声息地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呀呼呀呼~莉莉丝我抓到一只正在认真偷窥的小老鼠啦!”
“呜哇啊啊啊!”
绘里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只见那个总是舔着棒棒糖的莉莉丝,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身后,脸上挂着那种让人完全无法生气的笑容。
“说吧,可爱的小绘里濑,”莉莉丝不由分说地揽住绘里濑的肩膀,以一种亲密而又不容抗拒的姿态,将其从藏身的角落里拖了出来,如同拎着一只犯了错的小猫,直接拽到了诺维亚的面前,“偷偷摸摸的,到底在偷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呢?也让莉莉丝我开开眼界呀。”
大厅里,三个人的目光在都聚集在绘里濑身上。
绘里濑的脸“腾”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像一只被聚光灯瞬间锁定的老鼠,窘迫得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我、我只是......路过!对,我只是碰巧路过!”
绘里濑支支吾吾,说出了那个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借口。
“哦?路过?”莉莉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伸出那根套着黑色手套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绘里濑发烫的额头,“路过需要像一只受了惊的壁虎一样,把自己死死地贴在门后,还把呼吸都降到最低频率吗?小绘里濑,撒谎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哦。”
诺维亚望着几乎快要羞愤到自燃的绘里濑,叹了一口气。
“绘里濑,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地折腾自己。”
搪塞,彻底失败。
绘里濑深吸一口气,尴尬的气氛让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待下去了。
可是,她想起了Luce那张纯真无邪的、充满了信赖的笑脸,想起了那声清脆悦耳的“姐姐”,想起了自己心中那份唐突升起的责任感。
于是,一股莫名的、近乎悲壮的勇气瞬间从绘里濑的心底深处喷涌而出,席卷全身。
豁出去了!
黑发少女猛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第一次如此坚定地、毫无畏惧地如此直视着诺维亚。
“你.......”绘里濑的声音因为过于紧张,以至于有着连本人都未曾发觉的颤抖,“以前,是不是和一个女孩子,关系很亲密?”
诺维亚打量了一下此刻绘里濑。
不管怎么看对自己‘花心’的那种厌恶都还在,因此应该只是突然从哪里找到了某种可能,所以才如此询问的吧。
那么,
想了想后,诺维亚便以罗马时期的过去来作答了。
在安提阿的乡间小道上,那手持着足以砸碎山峦的铁拳、笑容却如同阳光般爽朗、但在训练中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圣女玛尔达,当然很亲密。
因此,诺维亚便点了点头:“算是吧。”
闻言,绘里濑心头一紧,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毕竟曾经她被魔王附身,两人共用一具身体,那可是几乎没有秘密、没有距离的亲密。
不、不对,不能就这样判断!只能说这家伙沾花捻草的本事是从小就有的!对,就是这样!不要想太多。
“你们是不是经常斗嘴?”绘里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怕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答案,“而且,你们还一起参加过........一场规模很大的,嗯,可以说是比武仪式?”
在被压榨式的训练中,诺维亚自然会和玛尔达争论,但每次都被玛尔达的铁拳镇压,至于比武的话,塔拉斯克的规模算是大的。
所以诺维亚再次点头,眼神中甚至流露出充满了怀念的笑意。
绘里濑感觉自己有些不能呼吸。
下意识想起了和魔王斗嘴时的争吵,又浮现起那场圣杯淘汰赛中自己当众道歉之事。
重合了。
所有的细节,都开始以一种令人恐惧的速度,疯狂地重合了。
“那........她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绘里濑有些沙哑的问到。
“魅力四射,温柔至极。当然——”诺维亚话锋一转,“如果她能先听别人把话说完,而不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那就更好了。”
绘里濑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在学校上课时因为误会而冲动地打伤了同学,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因为没有从者,因为被周围所有的人‘照顾’,而那个真正没有错误的、被她打上的同学用不成样子的声音,向自己道歉。
要是被害者不甘就好了,要是被害者很不爽就好了,要是被害者打自己就好了——
没有,那位同学是货真价实的认为毫无过错的自己才是错的一方,打伤她的绘里濑是‘没有过错’的,甚至连她的从者也来向绘里濑道歉。
那时被绘里濑告知这件事的魔王最后用她觉得煽情和油腻到不行的话‘我倒是希望绘里濑你能够好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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