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铁,给仙舟一点小小的圣主震撼 第701章

作者:奇异的不朽小草

绝望的祈求化作无形的精神丝线,在这充斥着痛苦与金属锈味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就在这凝聚的虔诚达到某个临界点时。

一阵奇异的光晕毫无征兆地在人群中亮起。

不是刺眼的探照灯,也不是爆炸的火光,而是一种柔和、纯粹、带着难以言喻生命力的金色光芒,如同晨曦穿透了最厚重的雾霾。

所有闭眼祈祷的人都看到了幻象。

一个身影在光芒中显现。

并非他们想象中肌肉虬结,身披金甲,威严如山的巨人。

那光影朦胧,纤细,甚至带着一种.....少女般的柔和轮廓。

最为醒目的是,幻象的头顶,佩戴着一顶由纯粹光芒编织而成的,无比神圣的——金色桂冠。

光晕正是由桂冠散发开来。

少女的身影散发着温暖而强大的光芒,如同老者描述的,驱散黑暗与寒冷的太阳。

这光芒并不灼热,反而如温润的泉水,温柔地流淌过每一个祈祷者疲惫,病痛的身躯。

在那一瞬间,所有痛苦的咳嗽,滚烫的额头,以及宛若撕裂般的肺部。

都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拂过,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注入四肢百骸,驱散了蚀骨的阴寒和沉疴的痛苦。

他们感觉堵塞的呼吸骤然通畅,疼痛的关节变得轻松,沉重的身体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一种前所未有的健康感在他们脑海里出现。

幻象转瞬即逝,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很快消散在昏暗的现实里。

祈祷声戛然而止。

人们猛地睁开双眼,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刚才....刚才那是.....”

老者颤抖地抬起自己的手,活动着手指,感受着关节那前所未有的灵活。

他深吸一口气,那伴随了他十几年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消失了。

肺部传来的是久违的,顺畅的空气流动感,他脸上的病斑,竟也肉眼可见地淡去了许多。

“不咳嗽了!我....我不咳嗽了!”一个中年男人惊喜地摸着自己的喉咙。

“我的孩子也退烧了,神皇在上,他退烧了!”

妇人激动地搂紧怀中的孩子,感受到那令人心焦的高热已如潮水般退去。

“我的骨头也不疼了,那股钻心的疼终于消失了!!”

青年不可思议地活动着手臂,露出一种近乎狂喜的表情。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彻底爆发的狂热。

“神迹,是神迹!”

“帝皇显灵了,祂听到了我们的祈祷!”

“那光芒,那金色的桂冠,那太阳般温暖的少女,她就是帝皇,是她治好了我们!”

药王慈怀,治愈众生:1278 你这帝皇怎么有双角啊?

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幻象消失的方向顶礼膜拜:

“伟大的帝皇啊,您化身万千,怜悯我等蝼蚁,您降下救赎,驱散病痛,赐予新生,我们懂了,我们明白了,您的恩典如同太阳,不分形态,只予温暖!”

“但为什么.....帝皇的形象....而且我好像看到了帝皇的头上有双角....”

年轻人有些迟疑,虽然不懂,但帝皇突然以少女形象出现在人们眼前,这听起来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头上顶着两根角,这对吗?

“你是在质疑伟大的帝皇?”

“不不不....我没有!!”

年轻人立刻反驳道,这位存在治愈了他身上的顽疾,别说是真的帝皇,就算是假的,是什么邪神,他也认了。

“我听说过另一个说法。”

另一人也激动地跪伏下来,声音颤抖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虔诚。

“帝皇的化身千千万万,祂可以是最勇猛的战士,也可以是最慈悲的少女,这是祂对我们独特的,莫大的恩典,祂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祂听到了,祂在关注着每一个微末的子民!”

“赞美神圣的帝皇,赞美祂仁慈的化身!”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比之前的祈祷更加狂热。

虽然此刻,他们依旧身处污秽的巢都底层,但至少每个人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和信仰的光辉。

他们坚定地相信,那位头戴金色桂冠,如太阳般温暖治愈的少女,就是伟大帝皇在此刻,对他们这些卑微之人,最确凿无疑的显现。

帝皇的化身,就是如此奇妙莫测又慈悲伟大。

至于这个帝皇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邪神之类的,没人去想,或者说,压根不会去触碰这个问题。

因为,无论是真是假,都是这位拯救了他们。

在这到处都是工业污染,没有过滤器,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在加速死亡的下巢区,能让他们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老者浑浊的双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环视着周围同样因神迹而震撼,身体明显好转的同伴们,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带着强烈的虔诚:

“帝皇的恩泽,治愈了我等残破之躯,这样的福泽,我们岂能独享?”

“在这污浊的下巢,无数同胞仍在病痛与绝望中沉沦,他们的祈祷,帝皇肯定也听见了,让更多人沐浴帝皇的光辉,知晓祂的伟力与慈悲,才是我们这些得救之人的使命。”

他口中的下巢,正是他们挣扎求生的炼狱。

这里虽然不是巢都最底层,但生存条件也非常可怕。

巨大钢铁结构下,空气永远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和未完全燃烧的工业废气的混合恶臭,浓稠得能堵塞喉咙。

凝结着油污的金属管道,无时无刻不在渗漏着滚烫的蒸汽或不明成分的冷凝液。

昏暗的光源只有远处熔炉永不熄灭的暗红火光,以及管道缝隙渗出的,令人不安的荧光绿废液。

人们挤在这些钢铁夹缝里,每日在轰鸣震耳的工厂或矿坑中劳作近二十小时,呼吸着足以蚀穿肺腑的粉尘,却只能换来勉强糊口的,掺杂着不明菌类的合成糊糊。

疾病和畸形是这里的常态,新鲜的空气和干净的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他们的皮肤被油污浸透,如同第二层皮肤,关节因过劳和恶劣环境而变形,咳嗽声此起彼伏,是下巢永恒的,绝望的背景音。

“对,要让更多人知道。”

“帝皇听到了我们的祈祷,祂肯定是想我们传播祂的意志!”

众人激动地附和着,刚刚亲身体验的神迹点燃了他们近乎熄灭的希望之火。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

有人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物和空无一物的手,这种情况下,到底如何传播伟大帝皇的意志呢?

老者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以帝皇的伟大,肯定不在乎那么多,祂的化身显圣时,不也是一团光?”

“我们用这巢都的骨与血——这些陪伴我们的废料,来塑造祂的光芒!”

他指着堆积在角落的废弃金属片,断裂的管线接头,磨损的齿轮,甚至一些勉强能看出形状的合成材料碎块。

“就用这些,拼凑出那神圣的形象!”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如同最虔诚的工匠,在昏暗的光线下,用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小心翼翼的挑选,打磨着那些锈迹斑斑的废料碎片。

年轻人也参与其中,他找到了一块相对平整的金属板作为基座,又用细小的弹簧和铜线勾勒轮廓线条。

最费心思的是那顶金色桂冠。

他在一堆垃圾里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小片薄薄的金色绝缘箔片,上面还沾着油渍。

他无比珍视地用一小块还算干净的破布沾了点珍贵的净水,小心翼翼地将箔片擦亮,然后将其弯成一个微小的,粗糙的环状,固定在雕像头顶的位置。

片刻之后,一个由废料拼凑而成的,简陋却无比虔诚的圣像,在他手中诞生了。

雕像没有面容,只有朦胧的形体,以及那一点象征性的“金色桂冠”。

年轻人紧紧握着这个冰冷的金属雕像,仿佛握着唯一的火种。

他匆匆穿过复杂的狭窄通道,推开一扇几乎快要散架的金属门板。

便是他的家,一个由废弃的巨型管道检修口改造的,不足五平方米的狭小空间。

角落里,一张用废弃隔热板和破布勉强搭成的“床”上,躺着他的母亲。

她已经瘦得脱了像。

只剩下一层松弛的皮包裹着嶙峋的骨架,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发紫,活像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

长期的营养匮乏,吸入有害粉尘导致的肺部纤维化,以及下巢无处不在的隐性辐射侵蚀,早已掏空了她的生命力。

即便这位母亲的年龄也就不到40。

.............

药王慈怀,治愈众生:1279 巢都内的虔诚信仰

这种情况,让她的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伴随着拉风箱般的声音,每一次咳嗽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妈,我回来了....”年轻人走到床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看到母亲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然而,母亲浑浊的眼睛费力地聚焦在他脸上,枯瘦的脸上却挤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惊讶:

“孩子,你的气色.....”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儿子脸上不同以往的红润。

她是知道自己儿子的状况的,在这环境的侵蚀下,手臂已然出现问题,甚至上次还被工头警告,要是效率不行,那就滚到底层去。

“孩子,你看起来好多了?难道是.....工头发了善心?”

但下一刻,母亲又微微摇头,她是知道的,那些工头,是不可能发这样的善心的,他们恨不得下面的人每时每刻都趴在产线上。

对于他们这些下巢人的死活,工头们是不可能发善心的。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语,年轻人这才猛然想起手中的希望。

他连忙在母亲床边蹲下,激动的将刚才发生的奇迹。

关于帝皇的化身降临,治愈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以及他们如何用废料制作圣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

老妇人听着,先是一愣,随后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惊愕和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下巢的残酷法则早已教会她,任何超乎常理的力量,九成九都伴随着可怕的代价和欺骗。

“邪神....蛊惑....”

她几乎是用气声挤出这两个词,枯瘦的手下意识地想抓住儿子,阻止他继续下去。

她的孩子,是她在这地狱里唯一的牵挂了。

要是被邪神蛊惑,被帝国的那些人发现,那么将会遭遇灭顶之灾的。

这种事情,她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一些家伙冒出来,宣称自己找到了真神,真神赐予了他们伟大的力量。

只是,这些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但年轻人眼神坚定,他轻轻拍了拍母亲颤抖的手,然后无比恭敬,近乎屏息地将那个由废料拼成的简陋圣像,轻轻放在了他们唯一的家具。

一张同样用废弃金属箱和破木板拼凑起来的,布满油污和锈迹的小桌子上。

他面朝着那小小的,头顶“金箔”的金属轮廓,闭上眼,双手合十,如同之前那样,用尽全部的心念和虔诚,在心底默默地,一遍遍地祈祷:

“伟大的帝皇,仁慈的化身,求您像太阳一样照耀,驱散病痛,赐予健康,赐予我母亲健康.....”

起初,老妇人依旧恐惧地瞪着那不起眼的废料雕塑,身体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微微颤抖。

她是真的害怕,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

然而,就在年轻人虔诚的祈祷进行到最深处时。

嗡....

极其轻微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