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你现在很闲,就赶紧把少年的病治好,研究……这就是你这个废物唯一有点能力的事情也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由。”
“除了你是江城的亲人——这个已经可以因为你口袋里放着的那一条○○而忽略掉的唯一的理由了。”
对待像你这样的家伙没有多少的必要。
甚至愿担心养虎为患的担忧都没有。
就像曾经能被一个如此普通的学术杂志骗了好几年的努力,以至于让少年平白无故受了好几年的苦。
对于那件事的真相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非蠢即坏就是了。
不……
应该说要么是单纯的蠢。
要么是蠢带着坏。
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因为真的蠢到需要少年卖身赚钱,就是蠢的在折磨了少年的同时也折磨了自己。
这些事情只是想起来就会忍不住为曾经因此把梅比乌斯当成大魔王,甚至迪化认为梅比乌斯是故意这样做的,是个纯粹的愉悦犯,与少年的苦难为乐。
呵……
从黄昏街走了一趟之后,少女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真正的坏蛋和虚假的坏蛋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梅比乌斯那不堪破防的样子也已经看的太腻太腻了。
伊甸甚至没有想把这些问出去的想法。
说?
为什么说。
疑惑、困扰……这些通通都只是在心里想了一遍,过了一遍而已,连耗费口舌说一个字都感觉浪费。
“总之别再乱七八糟浪费时间了,关于江城的事情我自然有想法,我能保护的比你这个变态废物要好很多,你只需要接受,并且容忍我给予你的惩罚。”
“再怎样的困境,至少……我也不会让卖身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
别,唯独这个绝对别。.jpg
371.阿波尼亚邀请梅比乌斯
就像是上一次相遇一样,伊甸最后所给予的依然只是一个浅浅的回眸。
区别在于那一次是因为,至少大概有可能是受限于少年的缘故不想多说。
而这一次是完全没有多说的必要,连多看一眼都算得上是看得上了。
这实在显得过分莫名其妙。
少年难道不是已经卖过两次身了吗?
一次那个不知名的人,一次你。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不算?
感觉自己和他是纯爱。
因为自认为是纯爱,因为所谓的连说都没说清的一次落难中模糊至极的告白,就能洗白曾经的粗暴举动,就能让当初花钱购买的行为变成双方自愿吗?
谁知道在黄昏街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导致江城变成那个样子?
报告中可是表明了江城身体每天都很虚弱,很虚弱,除了伊甸有谁能压在他身上。
梅比乌斯被呛的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这位歌手哪来的脸把自己从购买过少年身体的人中删调,就算现在是当初在她面前拍下条款要求出卖少年的身体的时候,不是表现的很嚣张,后续还剪辑出了录像吗?
但无论再感觉伊甸没脸没皮,又狂妄,此刻远去的身影也不是连面都几乎见不到一次的她能触及到。
保安的手臂所组成的人墙。
足以挡住任何人内心的奢求。
就连视野都被层层的遮挡住,简直就是展开了无数人共同组成的手指舞或者万华镜。
倾尽全力的努力,找寻到的机会最终以失败告终,连一半成功都算不上。
从始至中甚至连核心的问题都只说过一句,还是单方面说的——刚见面就开始自说自话的讲述,少年很孤独,很需要陪伴,你没资格阻止身为亲人的自己去看望他,至少你也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直到最后也没有被回应。
伊甸她……
除了让自己别浪费时间,就是在催研究。
搞得好像真的很在乎江城一样……如果真的在乎又何必整天不看他呢?
……
【似乎一切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从那一天你打过去的一通电话开始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发展呢?
当初的那一通电话,明明是只想提醒和警告一下伊甸,让她别那么嚣张,不要对少年那么用力了。
怎么……怎么……
怎么反而成了反面的效果呢?
这不应该啊。
接受了威胁之后,就算不担心自己的报复,至少也要对少年下手轻一点,不会再那么肆无忌惮的了。
自己那一番话下去,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不仅没有避免少年有可能遭遇到的从理念上的改变与篡改,不至于完全变成那位少女的样子,反而让伊甸的行为变得更快、更彻底、也更粗暴了。
难道自己的威胁什么用都没有吗?
我……
我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被她放在眼里吗?
这样粗暴。这样残忍,把少年关在家里当成金丝雀一样。
我当初到底是脑袋哪块抽筋了,还是除了研究之外一点天分没有的废物脑子又出问题了?怎么会认为伊甸其实很喜欢江城,是真心的爱着江城的呢?
【继续研究吧。】
【你大概真的是个废物。】
【不知道是否是被压的太久了,以至于让你连骨气都丧失了,亦或者只是单纯你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点胆子,只要不打顺风局就像是一个小丑。】
【你竟然没有胆子,没有勇气和伊甸爆了或者想方设法把少年救出来。】
【仔细想想,你的人生中也全是失败。】
【生命中的每一个节点都写满了废物。】
【江城刚出生的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生病的时候,你和江城离家出走的时候,江城被迫出卖身体的时候,以及伊甸又一次来到你面前的时候。】
【仔细想想,其中你扬眉吐气,能算得上成功的似乎就只有夹在江城被迫出卖身体和伊甸到来之前。】
【依靠着那时候伊甸还有的道德,你像是里蛮横无理,在王子到来时依旧折磨着公主驱赶王子的恶毒姐姐。】
【那些童话故事中会欺负女主的人不就是因为自己比不过,所以才嫉妒,正是因为自己在哪都不成功,所以才会把气撒到那些温柔的,善良的人身上。】
【除此之外,你就只有大写的失败了。】
【有的你回忆起来都感觉可笑。】
【比如在贫民窟的那几年。】
【你到底是有多废物、多垃圾、多无能、多下贱、多小丑才会被那杂志报社用那么低劣的手段坑骗那么多年的努力和研究,甚至人家没给你发钱,没有给你合格的稿费,并且还利用你的研究为自己博取名利和财富就算了,连研究所需要的资金设备都是你自己买的,人家连实验室都没有给你提供过。】
【那每一笔钱都是江城的努力,你把江城出卖身体的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通通送给了千里之外的一个恶劣的小丑,一个连骗术都不高端的废物家伙。】
【那么能被废物欺骗——能被这种钓鱼的时候连放饵料都不放的傻瓜欺骗的你不就是更大的傻瓜吗?】
【就算是那些钓鱼的在钓之前都会撒上大量的饵料来骗鱼而前来,因为不这样做连鱼也不会来这边。】
【世界上怎么会有脑子不好用的蠢货会付费上班,而且一付费还是付费,好几年付的费还是从自己家人身上榨取来的,以最廉价的手段消耗着善心?】
【是你……】
【继续研究吧。】
【你几乎已经对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解决伊甸这种事情完全不抱希望了。】
【还不如更多的展现出自己的才华,然后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以此把江城买回来。】
我……
已经摆了面前。
也是啊。
原本就打算在这磨几年,稍微磨一下性子,谁能想到后面又会紧随其后的这么多打击,就算真的是纯铁,也扛不住这种重量和这种连绵不断的击打吧。
【二十六岁,在你想方设法继续充实自己的研究,以此来尽可能的帮到江城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说着有事关江城的事情需要找你商量。】
【她自称……阿波尼亚。】
“不要,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梅比乌斯不满的注视着面前只能用美丽和妩媚动人来描述的涩气修女,一身高叉黑白修女服披着一件破了洞的斗篷。
金色的长发自耳旁垂下,似乎是许久没有清洗过了本应秀丽的发丝,甚至有些黏连的粘在一起,那双如水般悲伤的眸子,以及虔诚而悲悯的脸蛋,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拒绝这样一位少女站在面前敲响房门,就算只是来传教的,也想必再怎么不相信神明的人也会在这一刻选择相信面前的少女。
可惜梅比乌斯就是一个绝对的例外,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面对这位好似将悲天悯人四个字写在脸上,将悲伤刻在眼眸中的少女也能残忍无视的存在。
厌烦、不满……
微微皱起的眉证明着情绪的暴躁。
如果不是那家伙开口第一句就是她是因为江城的事情来找自己的,或许现在早就把那家伙轰出去了。
即便如此,这也不代表梅比乌斯就因为空口白牙的一句话就对面前这个毫无依据的人报以多少和善。
“江城这段时间连门都出不去,你现在竟然跟我说你和他有关?”
“难道你还要说你是和他在黄……”
“——是的。”
几乎要笑出声来。
对比着不可能的,像是在严肃的声音说着笑话的那个词忽然被续接。
幽绿色的美眸一瞬间凝实了。
她看着眼前的修女。
“你……”
“我说……是的。”阿波尼亚只是平静的,连声线都未曾动摇,“我就是在那一场大崩坏的前夕,在风中将他和那个曾被我误认为无害的小姐捡了回去。”
梅比乌斯一时之间有些无话可说。
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对上她。
对上这位承认了江城和伊甸都是由她从崩坏中亲手拯救,至少言语间看不出有多少撒谎的样子的少女。
修女小姐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打算,那份缓慢、轻柔,薄如蝉翼般微微颤动着的声线,唯独在讲述到这里的时候连续不断,全然没有任何谨言的想法。
“如果你对那位小姐有任何的不满,那么也确实可以将之前迁怒我身上。”
“她确实是我救下来的。”
“我对此很抱歉。”
言语的最后,在梅比乌斯甚至没机会问一下详细的事情,要求对方找一下能证明自己确实做过这些事的物件,就看见那位身材高挑的修女俯下了身子。
微微的、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分明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女,却又显得异常的沉重,仿佛在亲眼面对着如命运或如其他之类很难描述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仅仅只是看着、目睹着。
少女就感觉自己的头仿佛都要低下。
或者说。在身体高的本能还在抵抗着想要低头的冲动时,灵魂或者更深处的可以被称之为本质的什么东西,已经随着少女弯下的腰肢,俯下的身子和低下的头一同的低下,一同的以更佝偻的方式存在了。
胸前所垂下的宛若哈密瓜一般在那可以称之为盖子的布料下依旧显得如此宏伟。
像是倒挂的钟。
亦或者倒悬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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