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424章

至少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不再对自己的能力有任何约束的阿波尼亚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可以对付的，越是抛弃人性就越是强大，越是不可匹敌。

针对心灵的打击……

少年还能回忆起当初的恐惧。

最初意识到自己其实被催眠的恐惧。

潜移默化的跟随，潜移默化的服从，潜移默化的让自己的身体配合着阿波尼亚的行为……即便真实的想法是拒绝，是否定，是即便理解也依旧不认同，不配合的对抗，是想要尽快逃出那里的对自由的渴求。

通通、所有……

都变成了顺从。

因此抗拒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试图拒绝来彰显自己高光亮节更是毫无意义，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所自豪的一切，在这种力量面前都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这些其实是在之前已经告诉过伊甸的事情，只是那位歌者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又有没有准备相应的手段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或许已经准备了，但既然阿波尼亚都能来到这里，证明那手段八成也没什么用。

那么就直说吧。

包括一些猜想。

对于卖钩子这一事情的猜想。

【或许只说出这些事情，说出这些猜想很不负责，也有可能会让阿波尼亚生气，同时重现这些过去的阴影也对你来说是一次打击。】

【现如今被找到面前的你也早就没有了选择的资格，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选择什么的……】

【从来都是一个奢侈的词。】

【你是否会受到什么危险无所谓，反正也已经习惯了，问题在于伊甸作为直接推动者之一，绝对不可能逃出阿波尼亚的复仇，因此你必须要想方设法的否定这一可能性，至少要让对方放弃复仇的想法。】

【但是黄昏街被毁的事实是注定要找寻一个答案的，不是伊甸背负这个问题，就只能换成别的什么人来背负了。】

【除此之外还得想办法把这份罪责削弱到几乎不存在，把黄昏街被毁灭的未来分摊给阿波尼亚才行。】

【尽管毁灭的原因就是因为阿波尼亚，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位修女的行为。】

【从一开始的救你到日后的过于谨慎，选择如此直白的羞辱伊甸。】

【这看似问题的原因只在阿波尼亚身上，至少绝大多数都是，问题在于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是讲理，从来都不是讲证据的，唯有暴力才是决定一切的理由，想办法增加自己的力量，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金钱，亦或者最简单，最普通的拳头才是唯一真理。】

【曾经亲眼目睹着身为天才的姐姐被如此欺负，而你也被迫需要出卖身体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一点了。】

【实际上你一直不安心的就是这件事，也曾不止一次的告知过伊甸，只不过少女总是显得很是自信。】

【虽然以现在的视角来看，这份自信或许更多应该称之为狂妄。】

【没有成功的自信就是狂妄。】

【你没能阻止这份狂妄。】

【伊甸没能谨慎的对付阿波尼亚，终究是开动了一辆火车，一辆左边写着伊甸，右边写着阿波尼亚，并且火车司机很喜欢整活，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临时转弯炫一波技术，把两边一起压死的难题。】

【伊甸和阿波尼亚真的出现矛盾了，那么谁赢都不会好过，两位同样有天赋的人，结局如何都是损失。】

【更何况你始终认为有超凡能力的人和有权势的人的交锋大概率会演变成让所有人都不忍看的一幕。】

【请选择……】

都到这个时候了。

真的还有选择的必要吗？

江城被感同身受的一切情绪磨损到失去全部的斗志，只能无助的叹着气，注视着即将浮现的选项。

【选项一：你仍旧希望着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虽然你感觉这不太可能。】

【选项二：你选择帮助阿波尼亚，因为无论如何对方也救了你一次，你也确实摧毁了对方赖以生活的家园。】

【选项三：会想方设法帮助伊甸，她才是你的正牌恋人，就算阿波尼亚救了你，也不代表他可以侮辱你，这是合理的报复。】

还真是经典的三选一呢。

有什么用吗？

给帮助伊甸的选择。

阿波尼亚能走到自己的面前，就代表伊甸所准备的安保措施绝对被全部宕机了。

这位本来直到最后都对使用戒律抱有一丝戒备，除了侵蚀事件之外，至少没有真的用戒律摧毁过人类文明的修女，现如今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乎能力了。

要知道人家的能力一直都是天生的，一直都有着的，后续的融合战士手术，只不过加强了一点而已。

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和戒律打？

对人特攻的戒律。

真打起来伊甸不被秒，也会把人类社会打的一团糟，甚至如果一店第一时间被击败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至于用她所掌握的权利去对抗阿波尼亚，导致人类开始一定程度的出现内战的迹象。

虽然顶级艺术家被超能力者精神控制，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本身就是超级大新闻了。

按这种发展的方向……按人类该不会再前十名律者降临之前就自毁了吧？

那自己可真就是货真价实的灾星了，能把原本坚持到终焉之律者，甚至构建出现文明的文明给变成这样，上一次模拟起码活到最后了，在梅比乌斯的领导之下也确实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这一次估计人类也会如黄昏街一样，以凄惨的方式自我终结吧。

问题是帮助伊甸没有任何意义，自己这个普通人填上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帮助阿波尼亚更是绝对想都不能，想想都不要想。

救命之恩不等于所有权，哪怕是一只鸟被肆无忌惮的羞辱也会啄人的。

阿波尼亚以所谓的命运羞辱伊甸，使用自己本身就是必须要反抗的事。

……

这也太逆天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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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请杀死我，阿波尼亚

目睹了一切的江城并不是模拟中那个一无所知的自己，清晰的知晓这位修女所持有的能力是类似于希腊神话的预言，知晓未来并不是作恶的理由，甚至正是因为知晓未来并为之努力才会导致未来的发生。

不要说认可了，就连理解都不愿意理解。

拒绝理解。

就和第一次模拟一样。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为什么一定要理解你的好心？

不管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也确确实实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让原本还看得过去的生活没了。

就算明知道选择与你为敌，毫无意义，只有帮助你才是唯一的生路。

又如何？

没路那就撞出一条路。

何况这不是还有一条小路吗？

那么唯一可以选择的就只有那个看似是最徒劳，最没用的选项一了，用一己之力终结两个人的问题。

说到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救了自己才导致结局的发生，那么只需要把源头解决不是就可以了吗？

既然要用救命之恩来要挟，那么就把救命之恩还回去吧。

无非是偿还罢了……

就算是普通人也有能做到的事情。

自己就算再怎么无能，再怎么庸碌，再怎么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也是一位活生生的人，有着自我和意志的人类。

人类又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做不了呢？

江城自认为不是什么喜欢自我牺牲的人会把生命放到第一位。

但既然模拟中的情形已经如此糜烂，糜烂到了鸟儿已经不可能再做任何事情，只能被关在笼子里了，那么不如在尚有一丝余力的情况下解决入侵者。

【选项一。】

【既然列车无休止的撞来，并且司机还打算整活碾死两边的人，那你就试着站到铁轨上拦住列车吧。】

【当个英雄。】

【当个蠢货。】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孤独真的让你内心生出了什么病症，你仅在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一个面对电车难题不做选择，而是试图拯救所有人的决心。】

【——终结孤独。】

【终结你自己的孤独。】

【你也或许应该写一封遗书了。】

【好消息是你已经写了。】

……

“我还是想要试着延续一下那天的话题。”

注视着倾听了全程脸色也依旧和刚进入房间一样，看不出明暗，也分辨不出真实的想法的阿波尼亚。

江城不管对方有没有继续深入探讨下去的想法，又或者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直截了当的开口，就将过去的想法展示了出来，不再闭口不谈的掩饰。

现在已经不是闭上嘴巴不说话的时候了。

就算是猜测也必须要说出来。

至少为伊甸争取一下求生的机会。

“在你坚定自己的想法，于是不再和我交涉之后，我其实针对于你的方式有一些更深入的想法，比如我卖钩子会导致灾难，那么你用药物和伊甸交换——这种行为是否可以称之为是在购买我的身体呢？”

“那时候尽管我已经被关起来了，但那间紧闭的屋子也有两个人可以进来，一个是我的正牌恋人，无论如何也构不成买卖关系的伊甸，另一个就是你了。”

……

……

……

……

“你的意思是……”

阿波尼亚猛然皱了皱眉，那双如深海般无尽沉沦于回忆与情绪之中的美眸瞬间亮了片刻，被吓到似的收缩，原先如倾听般安静的姿态改变，螓首抬起。

视线中的少年依旧是往日的样子，没有变化的声音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

如雷贯耳。

猛击心弦。

尤其是在那张口之后被吐出的一个可以说再简单不过的例子——

“我在这里发呆的时候看过一本电视剧，里面的男主穿越时空打算改变过去，他把未来会受很多苦的女主救出来，希望让女主不要在未来遇到自己。”

“而他改变过去的方式是以这种形式——原本的历史是有一个神秘人会把女主带向西边的小岛，而他要把女主带到最东边，让自己永远也没机会遇到她。”

“同样是改写现在/过去，为了已然注定的悲剧未来/现在，这种故事应该会让你有一些感同身受吧。”

似有似无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应。

尽管江城也没指望能得到回应。

修女此刻的姿态和表情并不是需要特别关注的事情，因为还没有说到真正关键的节点。

已经投射过来的专注的目光，仿佛能隔着直到今日还没有好好修剪的，垂落在身前，乱糟糟的遮挡着的发丝直接看着自己的脸，紧盯着一张一合的嘴。

没有声音，也能从愈发接近的，属于她的味道判断出少女已经有些急促了，仿佛是在用眼神催促着。

这份专心和急切感已经能证明了。

——阿波尼亚确实能一定程度上的代入。

“他按照自己主观的想法选择出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然后走啊，走走啊走。”

“其实本来他已经带的足够远了，已经远到了未来的他绝对不可能碰见女主，却一直认为自己不够谨慎，一定要带的更远一些，更远一些。”

“但在不断往最东边前进的时候，他却忘了一件事情，这颗星球是圆的，所以最东边就是最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