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同样也可以麻木一些没有被戒律侵蚀的漏网之鱼,让他们误以为之前的失大量联是在讨论计划。】
【临时的时间终究不够,即便你已经尽自己的力量寻找到能找寻到的,所找寻到的人能找寻到的高层,终究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漏网之鱼没能第一时间被捕获,施加戒律,仍然无知的有着自我意志。】
【否则实际上完全可以按照你最初准备的计划模型,用最简单的方式骗走伊甸,并直接加以袭击。】
【对于民众也不需要真的做出什么手续,发条新闻糊弄一下就行了。】
【虽然尽管多了一条手续,还是临时补办的来让伊甸放心。】
【这份绝对超自然的实力。完全是另一规格的存在,也不是仅仅经历过崩坏和物理律者这一特殊生命体,还完全没有被提起紧张感的伊甸能意识到的。】
【如果没有人给她提醒的话,或许这位歌者真的就要被阿波尼亚彻底的击败了。】
【如果没有……】
【你!】
【相比起极有可能对江城已经使用精神干涉的阿波尼亚,或许伊甸反而是一个没那么糟糕的选择。】
【请选项。】
【选项一:放弃吧!】
【选项二:放弃吧!!】
【选项三:放弃吧!!!】
啊……
啊?
久违的降临的是经典的选项,又一次来到了有资格对人生做出规划,为自己选择另一条道路的机会,偏偏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是清一色的自我否定。
梅比乌斯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选项,无论如何看,幽的瞳孔也只能倒映出……
啊啊……
这不是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嘛。
我……我……
我甚至连勇气都没有了吗?
相比起困难到几乎不可能打败的敌人,如山峦般威武雄壮的怪物,又或者是名为生活的方方面面的折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击败的事情只有一个。
——放弃。
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无论多么简单,多么困难的结果也只会是一个。
——难道就要因此责怪自己吗?
不行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恶心到直到最后一刻还要去推脱责任呢?
或许……
这就是梅比乌斯的终末了。
……
【——放弃这个狂妄又愚蠢的幻想!】
【这才是对于你这家伙而言唯一的选项。】
【你已经长大了,已经没那么年轻,没那么幼稚了,不像是小孩子一样,还会整天抱着木棍自以为天下第一,砍砍树叶,砍砍草,就认为自己是剑仙。】
【承认你什么都做不到,承认你本质上只是一个有一点才华之外全方面都是负分的废物,承认你就算真的出手干涉了阿波尼亚原本必胜的局面,最终也只会无脑的把局势搅得一团乱泥,原先的胜者可能会因此距离取得自己的胜利果实的时间被无限拖长,原先的败者或许也有一线机会反败为胜。】
【——这其中绝对没有你。】
【——胜败是非都与你无关。】
【你这种家伙从一开始,从出生之时选择天赋,继承才华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绝对没有上台的资格。】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还想着什么远交近攻,还要继续和伊甸联手,你以为你什么策略家吗?】
【你什么都做不到,如果把你对政治的个人见解告诉给别人,怕不是能让稍微懂点行的人笑掉大牙。】
【一个连曾经的杂志社——那家科学杂志社的几名员工的,如此粗糙的手段都看不破的人,怎么可能能在政治中阴险肮脏,诡计多端的地方活下来?】
【说到底你也早就将江城卖出去了。】
【用一次一千万的昂贵价格。】
【伙同阿波尼亚抢走江城已经是不道德的事情了,现在再连阿波尼亚也背叛的话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你只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普通,比任何人都正常,直到现在也没有从少年时期的中二病中退出去的家伙。】
……
……
是啊……
我……
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普通人而已。
为了所谓的梦想,早就已经将重要的人出卖的体无完肤了。
既然是普通人,既然是废柴,那就肯定会有要妥协的地方,肯定会有不足的部分。
活着……这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连妈妈都会死去,连父亲那么温和的人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
退让的底线。.jpg
383.找回江城,不计代价。
明明已经如此清晰的证明自己的无能了,又为什么非要自视清高,自认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呢?
仅仅是因为在夜晚的时候抬头看向天空。会有月光洒下,会沐浴着皎洁的明月,数着天上的星星吗?
可是就连那些星星也是属于所有人的,就连那看似孤寂的,只会洒在自己身上的月光也是属于无数人都拥有的,有的人甚至更大更多,可以更接近。
为什么要自以为江城会喜欢跟着自己呢?
相比所有人……
我都更显得无能。
……
梅比乌斯轻轻的拾起不知何时因为身体的松懈摔到地上的手提包,大概是已经真的失去了自以为是的狂妄,再一次抬起头时,跟随修女的步伐已经不再彷徨,小心着、犹豫着……一步步的跟随着她的脚步。
如飞蛾般华丽在光线下闪烁着,反射出的光是犹如零粉般足以醉人的美丽,在那湖面上才偶尔会浮现的波光嶙峋的长裙后面,是漫步着的绿色身影。
“————”
梅比乌斯暗骂自己的软弱。
无论再怎么责怪自己不争气,在看到的那一刻还是会发自内心的感到难受。
那是不再属于她,也无法再触及的少年,已经渐行渐远,手指轻轻拉住提手,指节勾住内侧皮革,俯下身子拿起遗失的小包的片刻就只能看到背影了。
遥不可及的背影,伸出手也触摸不到,中间隔的那几十米,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隔了一整片天地。
恍然间似乎有一阵风轻轻吹来,撩起那尚未修剪的如瀑般的绿色长发,露出被掩埋的脖颈、耳垂。
那份显得些许单薄的苍白似乎直到现在也没有被养出红润的生气,幽绿色的、根根分明析出着阳光。
手指顺着下巴撩起,自发的整理着长发的少年似乎在某一刻无意间相互看了看,露出了片刻的侧颜。
那双似乎与自己同样颜色的瞳孔却有着如同梦幻一般的光彩,蓝——绿的交织编织出了夜间的美梦。
天边的光很是明亮,并没有任何云层或阴霾遮掩,目之所及都被染成了金黄一片,一束光柱恰好顺着江城前进的步伐,迎面而来照耀到有些纤细单薄的身上,仿佛是被吹起了用光编织的璀璨披风,如果向前直视,一定会让眼睛刺痛到仿佛要流泪吧。
那被风儿吹起的,向后撒出的长发,在这一刻真的似乎是夏日时分,从午睡中苏醒,头还昏昏沉沉的,眼前也迷迷糊糊,呆呆的看向窗外时才会看到的仿佛发着光,被风吹动,微微摇晃着斑驳的树林。
伸出手的那一刻,连手臂都会被蒙上一圈阴影交织的光斑,摇晃着、移动着,像是烙印着风的方向。
仿佛回到了盛夏时节,追逐打闹着跑在前面的家人,即使身体精疲力尽了,也不肯将目光移走一点。
再怎么痛也忍不住想要继续去看。
想要抬起头,想要瞪大双眼。
即便梅比乌斯本能的抓住那回头的一瞬间 竭尽所能的看,双眸流出泪水的情况下也只能隐约的看见在光中模糊的脸庞,分辨不清被风吹起的长发。
天然的构建出来的就像是在回味着过去铭记的美好一样,模糊又朦胧,仿佛是在发着光的珍贵回忆。
下意识的伸出手,却连指尖都无法找寻到片刻的黑色阴影,只有在某一瞬才隐约仿佛触到了那倒影。
遥远……
像是无法回到过去一样远。
像是记录着曾经的模糊的照片一样远。
大概是脑补的能力实在过分强大,在鹅黄色的光线中闪烁着的身影在这一刻竟然唤起了些许旧日的余音。
那是温柔的、熟悉的声音。
如冬日点燃的壁炉,烹调的热饮。
‘很抱歉,作为你的母亲,我并不能与你拥有共同的视野,也不能得知你内心的想法。’
‘但我希望无论是什么样的问题,你都可以努力去跨越,无论是面临怎样的绝境,都不要失去自己的勇敢。’
‘我相信梅比乌斯一定可以的,毕竟,你可是天才啊,刚出生就可以喊出我为你准备的名字的天才。’
‘你说是吧?’
‘我嘴硬心软的小梅比乌斯?’
‘然后,请保护好你的弟弟。’
——我没能保护好他。
梅比乌斯忍不住的低下了头,不敢再注视那道仿佛是在发着光的身影。
‘他真的一直都很爱你,一直都很想要找到你,或许他没有你那样的才华,但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才是那个没有才华的人。
少女已经连站在原地都感觉身体仿佛在被戳中软类似的发抖了。
摇着头,晃着脑袋,像是回到了当初发现江城其实是在出卖身体的时候,彷徨着、缩头乌龟的逃跑。
似乎闭上双眼,就不会再看见残忍的事情。
只要捂住耳朵,就不会听见悲伤的故事。
只需要奔跑,就能逃离一切。
无能又自以为是的少女又一次故技重施,又一次的想要装出一副无法接受的受害者的样子逃离一切。
光还是太亮了。
沐浴在身上的阳光。
那自天边轻轻洒下的灿烂。
连带着被吹动的树叶的沙沙声,卷起在空中飞舞的那娇柔的花瓣的细小伴奏,似乎都又一次引导着少女抬起头,驱使着睁开双眼,直视着远方的少年。
他似乎并未远去,一直待在那里,摆着向前走的姿态,却总是时不时的回头,露出半边的脸恰好挡住一切的阳光,令那侧颜遮蔽了一切的灿烂,所有的色彩都顺着曲线散开,交织成了梦幻而模糊的画面。
‘我知道的,你其实一直都很在乎江城,你的弟弟,只不过是你一直都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似乎天然就能看到或者感受到更多的事情,所以不敢接近他而已,只敢默默的观察在,没人的时候才敢触碰。’
‘最后,请你能一直怀揣着希望的走下去,无论面对怎样的事情,希望与等待都是最好的解答。’
‘我最希望的是等到你最终达成你的目标的时候,站在那里的并不只有你一个,还有你的弟弟,江城。’
……
……
【即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你仍然能记得母亲留下的信件中的下一句是什么。】
【‘人生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单行道,无论个体有多么天才,人类也是必须要联手才能做到什么的物种,我知道你对生物很感兴趣,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更能理解这件事情,理解人类的本质其实是群居动物。’】
【啊……】
【原来答案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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