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如果换成别的有雄心壮志,有坚定意志,或者有什么要做的轰天裂地的大事的人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容忍自己这样每日和少女们待在一起,即便他们每个都很爱着自己,也会想尽办法的占据主导权,占据核心,展现出大男子主义和所谓的控制欲。
偏偏江城是个纯粹的摆烂躺平人,只要彼此之间爱着,只要生活幸福安康,就不会有别的什么想法。
不会不知满足,也不会像那些生来就说了干某些宏伟壮举的人一样,有某些特殊的追求。
在极为短暂的呆滞后,江城所进行的自然是唯一的选择——迎合着少女热烈的拥抱接吻。
话说……
我的存在感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呢?
如果我是主角的话,那么这本书想必一定写的很糟糕,很烂,因为怎么会有主角出场频率那么少?通常只作为被迫行动的人。
非要说的话,总感觉我比起主角其实更像是女主,维尔薇、雷电芽衣、爱莉希雅的人生经历反而更像是有执行力的主角呢。
也无所谓了就是。
——垂到脸上的长发并非虚假。
此时此刻被压倒在身下的江城,目睹着趴在自己身上强吻着自己的雷电芽衣。
如瀑般浓密的长发耳垂边垂落。
那是属于青春活力高中少女的香甜。
正拥抱着的柔软,如○脂般白腻,连手指,脸颊都能吞没其中,仿佛只要触碰就会陷下的更是真实。
顺从着那优雅而香甜的吻。
愉快而又期待的心跳。
不急不徐的抚摸着脸庞,从嘴唇、到脖颈、到锁骨、到胸膛、到小腹、直至抵达到那最后的目的地。
那双绛紫色的美眸宛若雷鸣般的锐利,却也在此刻显现出了几分迷离,像是透过磨砂的玻璃看雷暴的天空。
“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
“无论是维尔薇还是爱莉都不在了呢。”
来一些更为奇妙的play玩法吧。
像这样的话根本无需去说出来,因为此时此刻的情感的传递已经足够——在那轻眨着的像是在卖萌一般的眸中,从倒映出的属于江城的幽色瞳孔,已经对接下来的事情了如指掌,都太过熟悉,太过习惯了。
即将步入正轨,即将步入主题,而且是在少年也同意的情况下。
少女激动的内心几乎无法抑制——直至耳旁再一次的响起敲门的声音。
“有人吗?”
“江城在吗?”
……
441.失去了,才会重视。
“阿波尼亚,你准备怎么办?”
在少年一行人已经离开的如今,在天边的太阳再一次笼罩世间的此时,最后忍不住伸手,却也只能目睹着那在手臂上摇曳出的光影逐渐消散的伊甸忍不住询问起了最讨厌的人——那位仍然在自闭着的修女小姐。
即便那是她人生中最讨厌的人,现如今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与之交流的对象了。
在江城都已经找到新的恋人的如今,阿波尼亚竟然变成了最为亲密的那个人。
并不是说不怨恨过去发生的一切了,只是意识到的所有人都有问题,也意识到了相比起现在的怨恨,现在更重要的似乎是如何弥补过错,而不是继续内斗,在别人的世界里,在江城已经有了恋人的世界里。
正因如此,实际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宽宏大量,也没有像这一个世界的自己一样慷慨的歌者小姐提出询问——
“现在江城和我们的过去一切都切割了,失去了罪孽,也同样失去了与他过去的经历,所以现在该怎么办?现在他已经有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全新的恋人。”
“我并不指望你能给我什么好的答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提出一点有用的建议,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疑似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
……
……
……
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指望阿波尼亚本来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这个实际上没有多少行动力,只是全靠着一些道德感,被自己所持有的能力驱动着,见到哪一处命运就往哪一处走,从来没有连贯性的修女确确实实有着自我牺牲的意志,意识到做错之后愿意为之而赎罪。
在这个世界里的她作为往世乐土的构成的代价,真正的阿波尼亚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过多的逊色可言。
说到底这份道德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反而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只会牵绊住脚步,封锁住前进的路。
看似做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牺牲,哪怕犯了一件又一件的错,也只会无视。
就如同这个世界的阿波尼亚,曾经所面临的那一场指控。
————
“综上所述四百一十项罪行,阿波尼亚,你是否愿意接受绝罚?”
可是如果我并不愿意,又有谁能做到这种事呢——她心想。
但她却说:“我接受。"
审判者们开始低声议论,最终作出了一致的判断,他们决定落下法槌,让这名女子就此伏诛。
也是在这时,无法言说的恐惧彻底笼罩了下来,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异常。
为什么是那名女子站在光明的高处,而自己却身上满是镣铐,坐在黑暗中?
“谢谢你们,为我梳理自己的……失败。”
她的声音和从前并无区别,只是显得更加疲倦了。但她的神情,却是那样灰暗,绝望,死气沉沉。
————她几乎已用尽一切方法,可在她的眼中,命运的提线未因自己出现丝亳变动。
人类……仍要在那时踏入绝灭。
“你们也让我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我……还要继续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的作为是对是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作为将成将败。”
“我唯一能够确信的,就是在人类之中……”
“没有能够制止我的存在。”
“这就足够了。”
她站起身来,就这么离开了。
明明所作所为的一切在他人眼中都是绝对意义上的罪恶,却依然执着的走在自己认为正确的路途上。
从夺取别人的记忆却无法填补他人的空洞,从改造他们的精神变成另一副模样,甚至复制出律者的精神……像这种臭名昭著的罪行已经出现了数之不尽的次数。
甚至所做过的最为恶劣的事情,还包括将一个站点的六百多个人的精神意志全部塞进一个身体里,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濒临死亡,所以想让他们活下去。
不……
不是。
那一件事情还算不上最为恶劣,充其量是中等的水平,而且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的阿波尼亚的人生中经历了无数件,还是在死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看似知罪却不认罪,不悔改,但实际上,拥有着力量,却依旧愿意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种证明了。
当时不赎罪仅仅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被铭记于心,阿波尼亚是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犯下的罪孽的人。
“或许……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帮助江城对抗这个世界的崩坏。”
像这种话就是她能说的一切了。
到底还是在赎罪。
“也不知道你没有了戒律,没有的预言到底还能变成什么样子?”
伊甸为这份死心眼已经无法再说任何话了。
执着、坚持……这份所表现出的一切简直就像是教条里的那些一样,要求奉献,要求牺牲,要求永远的坚持,永远的等候下去。
这一份曾经让她绝望在黄昏街中无论如何阻止,如何劝阻都改变不了阿波尼亚丝毫的想法,最终只能目视着这位修女一遍一遍的使用自己的恋人,以至于在被牛和被侮辱,以及想要保护江城的情绪下陷入扭曲。
明明在之前还能说是走上了邪道的王子,亦正亦邪的反英雄,结果却在扭曲之下做出了,即便是在刑法中也绝对算得上是恶劣的故意挑起暴动,故意挑起杀戮的行为。
虽然完全不后悔就是了。
为了拯救江城。
唯一后悔的只有之后的处理,关进地下室里之类的。
……
……
面对着一如既往的默不作声,以及无论如何询问如何对话也只会得出帮助江城这一经典赎罪回答的阿波尼亚。
“赎罪的姿态也和你之前的那副样子没有任何区别,我很怀疑你真的在赎罪吗?还是说只是换了一种你所看到的未来?”
“无非是将原本的想要拯救他人,想要拯救世界或者拯救黄昏街换成了想要向江城赎罪之类的事情……没什么变化呢。”
根据伊甸曾经知道的赎罪悔改,应该是出于对自己曾经犯过错的回顾,然后决定不再重蹈覆辙才是。
但现如今所目睹到的阿波尼亚,却是和过去的姿态没有任何区别的家伙。
太沉重了。
即便是她都感觉太沉重了。
简直就跟黑洞/天体一样扭曲。
原本之所以感觉不到,是因为这份扭曲的情感和意志都用来去拯救了,因为想要拯救别人表现的犹如那些神话故事里的圣人一样,所以才在内心中不由自主的被正常化了,而现如今只为了赎罪的阿波尼亚……
目视着那双手合十在祈祷着的少女,那在金色长发的遮掩下仅仅只露出了一抹的湛蓝色美眸的余光——伊甸几乎要忍不住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发疯般的故事了。
为了赎罪,所以杀光全家作为祭品献给神,为了赎罪,所以疯狂抽打自己,感受着所信奉的主的痛苦……就连金钱方面也会为了赎罪而购买赎罪券。
啊啊……
这就是宗教人士吗?
伊甸也彻底放弃了从阿波尼亚口中想要知晓任何有用的信息的这一实际上毫无意义,不可能的想法。
唯一的好消息是至少她们两个人还可以在同一件事情达到一种共识——去长空市找到江城住的地方。
没必要运用任何交通工具,作为科技技术以及生物改造的集大成之作,曾经在另一个世界里作为最重要的两位统治者的少女们都已经对自己进行了最顶端的改造,化身为了其优越程度甚至要比这个世界的融合战士还要更加强大,且更加优秀的存在。
崩坏的力量提供飞行能力是最简单的,星空的游鲸和精神系的飞蛾也同样拥有着天空中遨游的能力。
依靠的极快的速度,也同样在通过对路人的一些小小询问中,长空市的地点并不是让人难以寻找的。
阿波尼亚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拖后腿。
已经不想再拖后腿了。
即便要拖后腿的对象是那个与她争斗了几乎半生的人。
在此时此刻,这些昔日的仇怨都只能暂时被平息,因为矛盾的来源本来就是于江城。
为了抢夺宝贵的东西,于是开始争斗的人在宝贝不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任何一个,而是被别人拿走的情况下也可以有一定的默契。
伊甸无法想象有一天自己见到阿波尼亚的时候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狠狠的挥拳。
世界的奇妙也确实让她这位原先的普通的歌者而感到了无常。
即便在那里居住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恐怖,所有政治体系都在掩盖着那里的真相,但终究还是会有一点点的风声在外流露,伊甸和阿波尼亚也只用了最微不足的力气就找寻目睹到了那一所少年所说的居住地。
宛若梦境,宛若童话……
不……
或许只有做梦才能办到吧。
——那样恢弘美丽而盛大的房子。
“是……江城在这个世界上的恋人吗?”
即便再怎么不想说出这些话——伊甸也只能挣扎的从嘴中吐出不甘的想法。
这绝对不是江城的审美爱好,绝对不会有这么过分的浮夸和粉嫩,如果一定要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在江城上面看到有关于这样的特质的话,那么也只有他飞上天时在似乎是接引和陪伴的那一道粉色的流星。
“这栋房子修建的比我们任何人都好。”
阿波尼亚双手合十,悲悯的垂下眉梢。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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