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事实上,对青登而言,解决这些既无丰富的作战经验,又无过人身手的雅库扎,纯粹就是垃圾时间,毫无挑战性可言。
对方一共就4人,在相继倒下2人后,余下的最后2人——一人持打刀,一人持十手——一左一右地对青登发动“钳形攻势”。
“呀啊啊啊啊啊啊!”
手拿打刀的那人,将刀举过头顶。
不知是心情紧张,还是技艺不精,他的架势一塌糊涂,下巴探得太前,双足的踏进虽很到位,腰和屁股却忘在了后头。
青登瞅准这一破绽,“嗖”的一个闪身,移步至对方的身侧。
下一息,他猛地伸手抓住其肩膀,以柔术技巧将他摔倒在地,跌了个四脚朝天,眼冒金星,再起不能。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敌人……即手拿十手的那家伙,眼见同伴们全数倒地,只剩自己一人后,已然丧失战意。
举至半空的十手停了下来,进也不是,逃也不是。
事已至此,青登自然不会放过对方。
说时迟那时快,便见他以强劲的腿力纵身一跃,然后借助身体下落的势能,以手刀正中对方的后脖颈——倒在榻榻米上的昏迷者,又多一人。
就这样,前后不过7、8秒钟的时间,以胖子为首的这群雅库扎连青登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全军覆没了。
不难看出,青登手下留情了。
假使拿出真本事,胖子等人一个都活不了。
在青登看来,这伙突然现身的雅库扎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不过,托了这些家伙的福,青登对四季崎季寄的现状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此人的处境,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堕落。
流连于吉原也就罢了,竟然还欠了雅库扎的钱。
对普通百姓而言,欠雅库扎的钱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为了让你还钱,毫无人性的雅库扎会很乐于践踏人世间的一切律法与道德准则,包括且不限于:逮你去挖矿、卖掉你家的所有适龄女性。
因此,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寻常人等是不会向雅库扎借钱的。
今日若不是青登及时现身并且出手相助的话,他可就真要被抓去挖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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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标题是《妈妈,我要喝奶奶》,结果惨遭和谐……(豹伤心.jpg)
第886章 叮!青登发动钞能力!【5000】
看着全数倒地、再无威胁的雅库扎们,青登一边解除战斗架势,一边缓缓说道:
“好了,碍事的人都闭嘴了。现在,四季崎季寄,让我们来好好谈谈吧。”
说罢,他转过脑袋,看向四季崎季寄方才所身处的位置——截至十几秒前,尚有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
可现在,此地空无一人。
那位扮演“妈妈”的漂亮游女仍缩在房间的角落,一脸惊惧地看着青登。
反观四季崎季寄……他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看着那敞开的窗户,青登瞬间明白了一切。
“橘君,让那家伙逃了呢。”
桐生老板说着微微错步,移身至青登身侧。
青登看了看身旁的老人,接着又看了看那大大敞开、不断有冷风灌入的窗口,没好气地说道:
“桐生老板,你肯定看见他逃跑了吧?为何不抓住他?”
桐生老板耸了耸肩,唇角微翘:
“不急,难道他还能从咱俩的眼前逃脱不成?”
说罢,他侧头看向青登——巧了,青登也正看着他。
四目对视,双双面露意味深长的笑意。
……
……
“呼哧……!呼哧……!呼哧……!”
四季崎季寄光着双脚,“呼哧”、“呼哧”地在大街上狂奔。
因为急着跑路,所以在跳窗时,他随意地扯过一件衣裳就往自己身上披去。
直到自己已经跑出老远的距离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所披上的衣裳,是“妈妈”……也就是那位游女的振袖。
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在大街上奔跑——如此场面,自然是格外吸睛。
一束束异样的目光朝他射来,羞臊交加之下,他以袖遮面,将脑袋埋得低低的。
假使周围有地洞的话,他恨不得即刻钻进去。
不过……说来怪异,周围人的视线虽让他羞臊不已,可与此同时,他竟隐隐有种畅快感……
总而言之,为了逃命,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马不停蹄地狂奔,先是逃出吉原,接着继续狂奔,往市区进发。
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哪儿有路就往哪儿跑,所谓的“慌不择路”,不外如是。
在张皇逃窜的同时,他不时转动脑袋与眼珠,四处扫视,留意身周的一切动静,生怕有人跟踪他,像极了惊弓之鸟。
他的长跑能力,也就只是普通人的水准。
因此,没过一会儿,他的身体各处纷纷发出强烈的抗议与痛苦的呻吟。
直到两肺肿痛、双腿沉重似铅后,他才不得不停住脚步。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他一边手按双膝,调理呼吸,一边扭头望向身后——入目处,尽是黑黢黢的幽暗,吉原的灯火已被他远远地抛开。
——都逃出这么远了,应该安全了吧……
一念至此,他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一抹橘黄色的光芒——就在他的不远处,一座夜鹰面摊正在营业。
【注夜鹰面摊:专门在深夜营业的面摊,一般是卖荞麦面。】
跑了这么久,他正好觉得口干,于是他走上前去,撩开摊帘,对老板说:
“老板,有水吗?我想讨一杯水喝。”
老板背对着他,一边收拾各种厨具,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
“客官,怎么了?为何上气不接下气的?有人追杀你吗?”
四季崎季寄咂巴了下嘴:
“唉,别问了,今儿真是倒大霉了,碰见俩怪人。”
老板动作一顿:
“哦?你口中的‘怪人’,是不是长着我这个样子?”
说罢,老板……也就是青登,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笑容满面地看着四季崎季寄。
霎时,四季崎季寄猛地僵住,随后犹如见鬼一般,颊间血色尽失,表情被强烈的惊恐所支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惨叫着向后急退,然后重新迈开双腿,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逃离青登。
怎奈何……已然濒临极限的身体,实在是不容许他再长时间地奔跑。
不消片刻,难以言喻的疲倦填满他身体的各处角落,连一步都迈不动了。
这时,他正巧看见路边有一间还亮着光的居酒屋,所以他想也不想地撩开门帘,蹿入进去。
“欢迎光临,客官,请问你想要什么?”
柜台方向传来苍老的男声……应该是这间居酒屋的老板。四季崎季寄心想。
他顾不得去看老板的样子,一头扎进柜台的后方,紧缩着身体,结结巴巴地说:
“救救救救、救命啊!”
“客官,怎么了?”
“有怪人正追我!让我躲藏片刻,求你了!”
“哦?怪人?他是不是长着我这个样子?”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句式……
四季崎季寄又是一僵。
他艰难地转动脑袋,循声看去——3步外,桐生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回儿,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一边惨叫,一边四肢并用地向后倒腾。
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儿,桐生老板无奈一笑:
“四季崎,你冷静一点。看清楚,是我,千事屋的桐生一真。”
四季崎季寄闻言,立时怔住。
眸光扑闪之际,他扬起视线,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桐生老板。
“桐生……老板……?”
……
……
江户,某居酒屋,某包间——
青登与桐生老板并肩而坐。
他们的正对面……即矮桌的另一面,四季崎季寄一把抓过刚热好的清酒,发泄似的猛灌一大口:
“真是的……桐生老板,你们未免太恶劣了吧?干嘛要像个‘无脸妖怪’一样来吓我?”
无脸妖怪——日本的经典怪谈。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在野外遭遇“无脸人”,吓得撒足奔逃,向沿途所见的每一个人求救时,对方都会一边说着“‘无脸人’?是长我这个样子吗?”,一边露出自己那没有五官的脸——就跟四季崎季寄方才所经历的事情一模一样。
桐生老板笑了笑:
“抱歉,吓到你了。我们只是想向你证明:你是逃不走的。”
四季崎季寄撇了撇嘴,以充满怨念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作为赔罪,这顿酒得由你请,没意见吧?”
“敞开肚皮随便喝吧,即使你不说,我也正好有意请你喝酒。毕竟我们有一阵子未见了,我身为长辈,请你喝酒是应该的。”
闻听此言,四季崎季寄不再有顾虑,再度拿起刚温好的清酒,“咕咚咕咚”地开怀豪饮。
随着酒水下肚,他的表情逐渐恢复明朗。
在他饮酒时,桐生老板半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地观察其举动。
冷不丁的,老人倏地开口道:
“四季崎,你这日子过得……未免太过堕落了吧?
“流连于游廓也就罢了,居然还向雅库扎借贷。”
“你有好好想过,自己若是还不上钱,将会是何下场吗?”
桐生老板的这番话语,丝毫不留情面。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四季崎季寄便涨红了脸,神情变了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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