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桂小五郎苦笑一声,表情古怪:
“岩仓先生,麻烦大了……”
岩仓具视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沉下面庞:
“‘仁王’又有动作了?”
桂小五郎摇了摇头:
“不,不是。来了一伙麻烦的客人……跟这伙来客相比,我更宁愿是‘仁王’又作妖……”
岩仓具视不解其意。
幸而就在桂小五郎话音落下后,其身后冷不丁的传出沙哑的男声:
“桂先生,你竟然称我们为‘麻烦的客人’,真是叫我好生伤心啊。明明我们当初是那么地合作无间。”
岩仓具视满面错愕地定睛去瞧……但见在桂小五郎身后的阴影处,一对奇怪的组合——一名腰间佩刀的青年背着一名身材走型的中年胖子——缓缓走出,闯入其视界。
方才的说话之人,便是青年背上的中年胖子。
岩仓具视朝桂小五郎投去疑惑的目光:
“桂先生,这二位是?”
未等桂小五郎回应,那名中年胖子便扬起人畜无害的笑脸:
“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岩仓具视吧?幸会幸会!我是法诛党的八岐大蛇!”
“我身下这位则是我的义子‘大岳丸’,他既听不见声音,也不会说话,所以常常显得冷漠,请您千万别见怪。”
岩仓具视见多识广,自然听闻过法诛党的赫赫恶名,同时也知晓长州和法诛党有过十分紧密的合作——若无法诛党的倾力相助,扼阻了青登的“长州征伐”,只怕长州早就灭亡了。
岩仓具视瞳孔一缩,颊间染满不敢置信的神色。
“法诛党?法诛党来此做什么?”
八岐大蛇笑得更加灿烂:
“当然是来帮助你们咯!”
……
……
秦津藩,大津,某居酒屋——
“哈!痛快!”
近藤勇饮尽杯中酒,发出舒爽的喊声。
今天是他的休息日。
每逢休假时候,他总会换上便服,直奔常去的居酒屋,好好地喝个痛快。
今日亦是如此,尽管时间尚早,但他已喝光好几瓶清酒,双颊已染上醉意。
忽然,自侧后方响起的谈话声,将他的注意力给引了过去。
“咱们大津可真是蒸蒸日上啊!”
“这都是多亏了仁王大人及其麾下的一众英才的有能啊!”
“可不是嘛!土方副长、山南局长、岩崎会长……他们全都是不世出的俊杰啊!”
“只要有新选组在,咱们大津将永享太平!”
听着这些谈话,近藤勇不自觉地弯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之所以爱来居酒屋、茶馆等社交场所,便是因为喜欢听他人对新选组的赞美。
身为新选组的都察局局长,新选组已然是他的第二个家。
每当听到他人称赞新选组的强大、称赞青登等人的有能,他都会由衷地感到高兴。
就在他喜滋滋地提杯小酌的这个时候——
“可惜啊,跟‘仁王’、‘鬼之副长’相比,那个近藤勇逊色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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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自卑的近藤勇,拜师的近藤勇【5300】
近藤勇举杯的手僵住了。
未等他缓过神来,便听见那桌人继续道:
“近藤勇虽是新选组都察局的局长,在名义上与土方副长、山南总长同级,但跟这二位大人相比,近藤局长的功绩确实是逊色太多了!”
“是啊,山南总长是仁王大人的智囊,每逢关键要务,仁王大人必要与山南局长商量;土方副长则是仁王大人的左右手,除仁王大人之外,新选组中最出众的俊杰便是土方副长!相比之下,近藤局长就要不起眼得多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要小瞧近藤局长啊,你们忘记去年的‘池田屋事件’了吗?近藤局长仅率冲田队长、永仓队长与井上队长三人,就敢硬闯池田屋,斩敌无数,立下了大功!”
“是呀,近藤局长很厉害的,他可是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单论个人勇武的话,哪怕是在强者如云的新选组,也鲜有人能跟他媲美。”
“嗐,他也就只剩勇武了。你们想想看,他除了勇武之外,还有什么可称道之处吗?论学识,他不及山南局长,论军略,他不如土方副长,纵使单论他最杰出的勇武,也比不上冲田队长。”
“说得是啊,这么一个只懂挥剑的莽夫,何德何能与土方副长、山南总长相提并论?”
“说起来,近藤局长似乎还是仁王大人的师兄啊。”
“是啊,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仁王大人拜入试卫馆门下时,近藤局长乃试卫馆的师范代,教过仁王大人剑术,所以他们除兄弟之情外,还有师徒之谊。”
“呵,受过自己指点的师弟的剑术水平远远超过自己,师出同门的冲田队长的实力也在自己之上,他这‘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真是徒有其名啊。”
“他不如赶紧把‘天然理心流宗家掌门人’的位置交给仁王大人!仁王大人比他更适合担任掌门人!在仁王大人的管理下,‘天然理心流’的名号一定能更加响亮!”
“‘天然理心流’不就是靠仁王大人打响名气的?若无仁王大人的活跃,谁晓得这个乡下流派?”
“我看呀,多半就是仁王大人顾念他与近藤局长的深厚情谊,所以才把‘都察局局长’的位置交给他。”
“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即使是像仁王大人这样的天纵奇才,也没法逃脱这些人情世故呢。”
这伙人越聊越投入,越聊越兴奋,毫无顾忌,全然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近藤勇已是勃然变色。
截至一分钟前,他因难得的休息日,以及听见他人称赞新选组而笑容满面。
而现在……笑意尽消,怒意上涌。
只见他刻下的脸色格外难看,无比阴沉,积聚着骇人的阴云,仿佛随时会滴出黑色的墨汁。
喀喀喀喀喀喀喀……他那握酒杯的手微微发颤,发出“喀喀喀喀”的细响。
“客官,这是您点的清酒……呃……!”
面容清秀的年轻手代捧着两瓶清酒,踏着小碎布,快而不乱地奔至近藤勇近侧。
她的两只嘴角本是勾出职业化、程式化的弧度。
可在瞧见近藤勇这无比狰狞的神情后,她被吓到了,面部表情被强烈的惊恐所支配,余下的话语全噎在喉间,慌慌张张地放下手中的两瓶清酒后,便手忙脚乱地迅速遁去。
近藤勇并未注意到手代的到来,连自己手边多出两瓶清酒也没发觉——此时此刻,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无以复加的愤慨之中!
这一瞬间,他很想拔出腰间的长曾祢虎彻,把刀架在那桌人的面前,然后好好地问他们一句“你们似乎聊得很开心啊,可以让我近藤勇也加入进来吗?”
身为堂堂武士,惨遭如此侮辱,岂能无动于衷?
为了挣回一口气,即使对平民动武会违反《新选组法度》,他也在所不惜!
一念至此,近藤勇重重地放下掌中的酒杯,作势拔刀。
然而,就在他的右掌快要握住长曾祢虎彻的刀柄时,其身体倏地一僵。
他终究不是那种容易上头的无脑之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其理智重新抢占上风。
愤而拔刀,固然简单,可这只不过是单纯的恼羞成怒。
要想使这些家伙彻底闭嘴,最佳方法便是拿出事实依据,以掷地有声的反驳令他们哑口无言!
稍稍恢复冷静后,近藤勇深吸一口气,构想措辞。
然而……在作思索状后,仅一会儿的工夫,他的面部神情便发生微妙的变化——只因他完全想不出任何话语以反驳对方。
其功绩远远比不上土方岁三、山南敬助……
明明是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剑术水平却远不如同门的青登、总司,甚至还要靠青登的活跃,才使天然理心流摘掉“农民剑法”、“乡下剑术”的蔑称……
尽管这些家伙的言辞很不中听,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说得全都是事实……
不论对他的个人功业的评价,还是对他的武道成就的品议,全都是正确的!
面对这铁打一般的事实,近藤勇毫无反驳的余地!
从某种角度而言,那伙人并没有侮辱近藤勇——只不过是阐述事实而已,这能叫侮辱吗?
近藤勇越想越愤怒,越想越觉得心情烦闷,不禁咬紧牙关,无心再喝酒,匆匆留下酒钱后就逃也似的奔出店门。
……
……
近藤勇如行尸走肉般漫步在大街上。
不知不觉间,他无意识地走入熙熙攘攘的某商业区。
商贩们的卖力叫喊声、不绝于耳的脚步声、叽叽喳喳的闲聊声……各种各样的声响,层层环绕着他。
置身于人声鼎沸的闹市之中,近藤勇却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
他感觉自己身周就像是张开了一层看不见的结界,把外界的一切声响尽皆隔绝出去。
尽管已经逃离那间居酒屋,但那伙人的尖酸评语仍缠着他不放,在他耳中响个没完、重复个没完。
忽然,青登、土方岁三等人的面庞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紧接着,他倏地忆起往事——曾几何时,他与青登等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大家朝夕相处,一起生活,一起钻研剑术。
仔细想来,昔年的这段时光是多么美好啊。
除了有官职在身的青登之外,大家都是人微权轻的下级武士。
是时,他乃大伙中无可争议的老大哥,就连青登也敬他为兄长。
而现在……大家都已展翅高飞。
青登就不用说了,如今的他已是荣誉等身,乃无可置疑的“天下第一武士”。
土方岁三、山南敬助等其他人也都有了长足的发展。
光看官阶,就足以看出他与土方岁三、山南敬助的差距。
在前阵子的“朝廷大封赏”中,土方岁三(从七位下大宰府博士)和山南敬助(正八位上弹正台少疏)的官位都在他(正八位下八省治部大解部)之上。
至于永仓新八、斋藤一等其他人,亦纷纷立下不朽的功勋。
世人谈起“新选组”,首先想到的肯定是“仁王”橘青登、“天剑”冲田总司,再接着是永仓新八、斋藤一,之后才轮到他这个“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
没来由的,近藤勇不住地心想:
——橘君他们现在都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仁王”、“天剑”、“鬼之副长”等名号已传遍天南海北。
——而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是那个只懂得挥剑的莽夫。
——甚至就连剑术这唯一的长处,也许久未得长进。
——我还有什么脸面在青登等人面前装大哥?
——他们会不会……嫌弃我呢?
——他们会不会也像刚刚那伙人一样,觉得我是名不副实的匹夫呢?
正当近藤勇的心神陷入这重重深思的这一会儿,其正前方蓦地响起温和的男声:
“咦?这不是近藤局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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