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955章

作者:漱梦实

  从此往后,为了躲避法规,歌舞伎改以成年男性来演出。

  于是乎,“歌舞伎演员只能由成年男性来担任”的这项规矩,就这么延续了下来,直至今日。

  在女歌舞伎被取缔后,原本靠这一行吃饭的女艺人,不得不另谋出路,成为流浪艺人。

  其中卖艺不卖身、只提供歌舞表演的人,最后成为了艺舞伎的先驱。

  在江户时代以前,由于许多游女和艺妓都是非法经营,因此也不用缴税。

  德川开幕、天下太平后,幕府为了增加财政收入,便开始列册管理艺舞伎和游女,向她们征税。

  到了18世纪中叶,艺舞伎正式成为一种合法职业,可以公开经营。在缴税时,得在职业栏上写上艺舞伎,并按照法律规定的数额缴税。

  正是从这个时候起,游女与艺舞伎正式区分开来,艺舞伎只卖艺不卖身的江湖行规,也在这时被广泛的接受。

  起初,艺舞伎被归类为下层艺人,地位比游女还低。

  理论上来讲,艺舞伎是不能卖身的——当然,这仅仅只是理论上如此罢了。

  艺舞伎和客人发生感情了,在工作之余一不小心做出了些许较为亲密的互动,你也管不着,对吧?

  虽然艺舞伎被禁止卖淫,但其中的不少人会偷偷接活,赚些外快。

  因此,艺舞伎大抵呈现出“神犬二象性”。

  当你是个丑逼或穷鬼时,坐在你面前的艺舞伎便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绝不容你轻薄的女神。

  当你是个帅哥或财主时,坐在你面前的艺舞伎就会变为敢爱敢恨、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犬,任君骑乘。

  当然,艺舞伎卖身终究是不被允许的。

  如果官方收到检举就会接手调查,情况严重的话艺舞伎会被吊销营业执照。

  早期的艺舞伎因为地位低下,所以被禁止佩戴繁复的发式,或是穿着华丽的和服。

  但是,当时间流逝、经济发展、以商人为代表的市民阶级兴起后,艺舞伎与游女的地位对比开始发生变化。

  市民阶级虽有闲钱但社会地位低,无法与花魁等高级游女打交道。

  因此,颜值高又便宜的艺伎,无缝填补了市民阶级的娱乐需求。

  除了“物美价廉”之外,有别于讲着拗口的“廓词”,演奏着过时曲调的游女,常与市民阶级打交道的艺舞伎很接地气,交谈时不拘礼节,演唱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这使得艺妓非常受欢迎,地位不断上升。

  【注·廓词:游女常用的说话方式,特征是腔调很夹,并且会在句尾加多一句“阿林斯”的词缀】

  比起人身自由受限、没法自由离开游廓的游女,行动不受限制的艺舞伎更能满足客人的多样化需求。

  有钱人常会聘请艺舞伎来自家宅邸里表演才艺,或是聘为“租借女友”,结伴出游。

  除此之外,艺舞伎的“爱情自由”亦是游女难以比拟的巨大优势。

  因为游女是靠身体赚钱的,所以游女就跟现代的偶像一样,是严禁谈恋爱的。

  若是爱上了哪个谁,假使不影响生意便罢,可若是没法好好接客了,亦或者是干出了私奔这样的事儿来,那最好祈祷自己不会被抓回来。

  艺舞伎则不是这样。

  因为是靠手艺来讨生活,所以她们可以大胆地自由恋爱。

  是与才子佳人相结合,还是跟大腹便便的豪商贵人在一起,都随艺舞伎的高兴。

  市井间总会传出“英俊潇洒的武士与美艳无双的艺舞伎结为良缘”的优秀佳话。

  京都乃艺舞伎的起源之地。

  经过岁月的沉淀,祇园内外透出难以言喻的风华。

  年份久远的砖石路。

  古色古香的连排建筑。

  绮靡浮华的空气。

  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自然还是在祇园街头穿梭如织的艺舞伎们。

  头戴花髻,身穿振袖和服,腰缠垂带,腰脚踏厚底木屐——此乃艺舞伎的标准打扮。

  【注·振袖和服:即长袖和服,未婚女子的和服样式,以袖长几及脚背,颜色鲜艳,花纹华丽为主要特征】

  艺舞伎的发饰非常华丽,尤其是头上的花簪,每月都有特定的样式。1月是松竹梅,2月是梅花,3月是油菜花,4月是樱花,5月是鸢尾花,6月是紫阳花,7月是祇园团扇,8月是牵牛花,9月是桔梗花,10月是菊花,11月是红叶,12月是剧院看板样式。

  现在是2月,所以放眼望去,街上的所有艺舞伎的头上都戴着梅花样式的精致花簪,拼组成别样的梅花林。

  艺舞伎伎的发型也很特别。

  较年轻的艺舞伎一般梳“桃割”发髻,将顶部头发收紧,两鬓盘绕成髻,从正面看,发型呈桃子状。较年长的艺舞伎则梳“赤鹿子”发髻,与桃割圆圆的发髻不同,赤鹿子的发髻从后面看,呈五边形。

  除了发型、发簪以外,艺舞伎的鞋子、腰带,都与寻常女孩不尽相同。

  她们脚下的厚底木屐的鞋底厚达15厘米,不同阶级艺舞伎的木屐鞋带颜色会有不同,梳桃割发髻的年轻歌舞伎的鞋带为红色,而梳赤鹿子发髻的较年长艺舞伎的鞋带为浅红色。

  至于她们所用的腰带,被称为“垂带”。垂带的长度是一般和服腰带(3-5米)的1.5倍,有的垂带甚至长达7米。垂带上的花纹十分富丽华贵,艺舞伎步伐曼妙,身后垂带款摆,甚是诱人。

  当艺舞伎走在街上时,她们的怀里总抱着名为“笼巾着”的手包,由上部的巾着(日式小束口布袋)和下部的竹笼或木笼组成。笼巾着通常用来携带手帕、扇子、怀纸、牙签、唇脂等艺舞伎赴宴的必备品。

  江户虽也有艺舞伎和艺舞伎聚集的区域,但并不像祇园这样形成那么大的“产业园区”。

  据悉,祇园的艺舞伎已多达三千余人。

  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艺舞伎的青登,一不留神间,看得稍微入迷了些。

  真的就只是一些许而已!然而……

  冷不丁的,青登忽地感到有针一般的寒意,朝他的肌肤刺来。

  青登打了个哆嗦,然后循着寒意传来的方向看去——佐那子斜过眼珠,双目微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脸神情,这副模样,仿佛在说:嚯~你好像很喜欢艺舞伎嘛?

  佐那子比谁都爱吃醋,对于青登的“娶三正妻,组大家庭”的野望,她持最激烈的反对意见。

  刹那间,青登扳正目光,不敢再看街上的艺舞伎,平视前方的空气。

  其仪态之凛然、其表情之庄重,有如“正人君子”一词的最佳注解。

  “这儿是堇屋,乃祇园最受欢迎的茶肆之一。”

  “那儿是巴屋,培养出了现在很有名气的艺舞伎:雪代。”

  “这座仕出屋常与祇园的各大茶肆合作。”

  ……

  在古牧吾郎的带领下,一行人走走停停地巡游祇园。

  古牧吾郎非常熟悉祇园。

  他不仅对祇园的地形轻车熟路,而且祇园的各座茶肆、仕出屋、置屋的详细信息,他都是信手拈来。

  青登见状,不由调侃道:

  “古牧先生,你对祇园这么熟悉,该不会是经常光顾这里吧?”

  古牧吾郎笑了笑。

  然后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青登,表情严肃得无以复加:

  “说归说,闹归闹,有些玩笑可开不得啊。”

  同一时间,阿町侧过螓首,朝古牧吾郎投去针扎般的锐利视线——和佐那子刚才用来瞪视青登的眼神,是那么地相似。

  “抱歉……”

  自知这样的“和善目光”有多么骇人的青登,滑溜儿地致歉。

  “可别小看祇园啊,我可不是带你们来看艺舞伎的。”

  说着,古牧吾郎换上认真的口吻。

  “祇园是京都最大的会友场所,没有之一。”

  “商人们在这里谈生意。”

  “酒徒们在这里纵酒。”

  “才子们在这里论诗文。”

  “武士们在这里交流武道。”

  “自然,也少不了尊攘志士们在这里商讨家国大事。”

  古牧吾郎歪过脑袋,将右手掌拢在右耳廓上。

  “你听……轻竖耳,南腔北调纷至沓来。”

  青登闻言,旋即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天赋“风的感知者+1”发动。

  京言叶、大坂弁、江户音、长州腔、萨摩方言……各式各样的口音腔调,径直地往青登的耳朵里灌来。

  “尊攘志士们常在祇园里聚集、开会。”

  “人来人往、士农工商挤作一块儿的祇园,实乃掩人耳目的地点。”

  “他们甚至还聘雇、买通了常与各界人士打交道,同时又拥有极高自由度的艺舞伎,让其成为他们的耳目,帮忙收集情报、探听消息。”

  “橘君,这是我给你的建议——你既是负责维护京都治安的京畿镇抚使,便应把祇园列为重点监视地带。”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在此地收集到相当多的有用情报。”

  青登听罢,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街景,然后郑重地道谢:

  “古牧先生,多谢了,你的这则建议,对我很有用处。”

  古牧吾郎微微一笑。

  “不客气。我与内子在京都生活多年,都对这座城市很有感情,我们比谁都希望京都能尽快恢复回往昔的安稳。若能为京都的长治久安尽上一份心力,我将不遗余力。”

  古牧吾郎的话音甫落——

  “喂!我们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7天后,我要看见100两金!否则就拆了你的铺子!”

  突如其来的一声恫喝,将青登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5名腰间佩刀、凶神恶煞的武士,如狼似虎地闯进不远处的一家茶肆。

  附近的行人见状,无不加快脚步,抓紧避开。

  古牧吾郎挑了下眉,幽幽道:

  “哎呀,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不是楠木组的瘪三们吗?”

  楠木组——青登今早才在吾郎铺里,通过古牧夫妇及老人们的诉说,详细了解了这个组织的前世今生。

  楠木组的这5名瘪三所闯入的这家茶肆,不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外围装修,都透出一股朴素的味道。

  想必这应该只是一家普通的、走平民路线的小店。

  当楠木组的瘪三们硬闯进去时,掌柜的——一名体型矮小的中年人——跪坐在地,弯着腰,三指支地,姿态谦卑到尘埃里。

  “诸位大人,我们只是小门小户,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你们看这些钱成吗?”

  说着,掌柜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解开来,往前一推。

  钱袋内金光闪闪,粗略一数,约有6、70两,绝没有100两。

  瘪三们的为首之人——他的左嘴角有条斜向的显眼刀疤——飞起一脚,直接将这堆钱踢散开来。

  哗啦啦……金币滚落。

  “少废话!”

  刀疤脸拧起两眉,凶相毕露。

  “你们这些商人平日里尽知道吃喝玩乐!怎么?大吃大喝、玩女人的时候就有钱了,让你们捐出一笔钱来资助尊王攘夷大业的时候,怎么就恰好没钱了呢?”

  刀疤脸的话音刚落,其身后的一众同伴便叽叽喳喳地附和道:

  “没错没错!”

  “你们这些商人的眼里只有黄白之物,毫无家国情怀!”

  “国家蒙难!西夷随时都有可能攻过来!你们资助的每一分钱财,都将化为我们未来迎击西夷的力量!”

  面对瘪三们的责难,掌柜的将身子紧缩成一团儿,面色苍白,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飒爽的女声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足音,自茶肆的里间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