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金三顺
彼得此时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现在明白了，这个家伙想做什么了。
原来每次DC宇宙的重启，都是这家伙搞得鬼。
最近的这次重启之后，这蓝色光头不再试图重启超人起源了，他要改变超人周围的事物。
自己能成为克拉克的教父，看起来也是这家伙修改时间节点，无意识引起的蝴蝶效应？
还是说，自己成为克拉克的教父，是这家伙有意造成的？
“但是……”
曼哈顿博士的声音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停顿。
“原初宇宙并非毫无知觉的死物，它……察觉到了我的傲慢。”
画面再次闪现。
这一次，是耀眼的金色神速力闪电。
闪电中，一个红发的年轻身影——闪电小子沃利·韦斯特的脸庞，因极致的速度和某种更深层的恐惧而扭曲。
他似乎在追逐着什么。
“最早是沃利·韦斯特，在神速力的极速领域，他看到了我留下的‘痕迹’，他窥见了……真相的碎片。”
曼哈顿博士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彼得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意外。
“然后是……逆闪电，艾尔伯德·斯旺，这个执着于扭曲巴里·艾伦命运的时间旅行者，也在追逐巴里的过程中，触碰到了我修改时间留下的痕迹。”
“那一刻，我意识到”
曼哈顿博士的声音低沉下去。
“原初宇宙不会坐以待毙，它孕育的生命，它的守护者，它的规则……不会允许一个外来者肆意穿梭、修改它的历史，它在……抵抗，在修正，在试图将我……排斥出去。”
“甚至你的诞生，彼得.帕德里克，都是原初宇宙为了对抗我，而制造的守护者，我不断改变历史，原初宇宙也在不断壮大你，和你的子女们的力量。”
随着话语说出，曼哈顿博士身上的光辉变得更加深邃。
“从那以后，我，曼哈顿博士，就成了这个原初宇宙、原初宇宙的守护者的你，以及它所维系的所有多元宇宙的敌人。”
最后的画面在彼得眼前定格。
不再是过去的碎片，而是一幅充满压迫感的未来图景：在一片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无法辨识具体形态的奇异空间里，两道身影遥遥对峙。
一道，是永恒不变的幽蓝。
另一道，是身披红蓝战衣、胸口闪耀着“S”标记的钢铁之躯——超人。
两人的目光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碰撞在一起，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我望向未来。”
曼哈顿博士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在彼得的意识深处轰鸣，带着一种洞悉宿命的冰冷。
“我看见了……超人，他找到了我。”
画面中，克拉克的拳头紧握，热视力的光芒在眼中蓄势待发。
而曼哈顿博士周身，幽蓝的能量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般沸腾。
“两个结局。”
曼哈顿博士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毁灭了我。”
“或者……”
“我毁灭整个原初宇宙。”
话音落下的瞬间，凝固在空中的曼哈顿博士周身，幽蓝的光辉猛然暴涨。
不再是之前那种稳定的流淌，而是如同压抑亿万年的火山，骤然喷发出毁灭性的能量狂潮。
忽然爆发的光芒刺目得让彼得瞬间失明，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亿万重锤，狠狠轰击在他的身体上。
“噗——！”
彼得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
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无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抛飞出去。
紧握在左手的、已经黯淡无光的现实红宝石，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力的弧线，最终“啪嗒”一声，掉落在十几米外冰冷的红沙里，被迅速掩埋。
身体重重砸在沙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剧痛席卷了彼得全身每一寸骨骼和肌肉，眼前金星乱冒，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吞噬他的意识。
他努力抬起头，看向空中那个爆发出毁灭性能量的蓝色身影，但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曼哈顿博士悬浮在能量爆发的中心，如同宇宙风暴的风眼。
他低头，那双流淌着光芒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下方倒在空间的彼得。
彼得躺在梦境世界的虚空里，视野被血色和黑暗分割。
他看到了掉落在不远处的梦魇头盔。
他感觉到了腰间那个装过睡魔之砂，此刻空空如也的布袋。
他听到了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的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
阿祖瑞雯……斯莫威尔……玉米田……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闪过。
“我试图修改绿灯侠的诞生，引起蝴蝶效应，让他身边的人类和事情截然不同，但是彼得.帕德里克，你是个意外，你是原初宇宙诞生的守护者，原初宇宙的意志让你出现在超人的身边，给他指引，陪伴着他成长，让这个世界始终充满着希望。”
“但是，一旦你不存在，超人没有了你的指导，没有了父母的关爱，那么，他还会成为希望吗？一千年以后，这个世界还存在希望吗？”
对曼哈顿博士来说，彼得的出现是个意外。
现在，他要修正这个意外。
第1015章 克拉克的痛哭，父母和教父全都不在了！
“我会把你困与你所创造的梦境世界，去验证一下超人没有你的世界。”
曼哈顿博士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
“我将修改存在节点，将‘彼得·帕德里克’——作为卡尔-艾尔教父的因果关联，从所有相关时间线中彻底移除，你的存在痕迹将被抹除，如同从未在卡尔迷茫的少年时代，给予他属于父亲的指引与锚定。”
“如此，卡尔-艾尔将在孤独与异化中成长，无人引导他理解人类的脆弱与伟大，无人告诉他‘力量’的真正意义在于守护而非支配，他的‘希望’，将在没有彼得·帕德里克存在的土壤中，重新萌芽生长，以此，验证其本质——是否真的坚不可摧。”
听到蓝色光头要抹除自己的存在，彼得微微愣了一下。
这家伙还真是对克拉克死缠滥打。
不过，即便抹除自己，你就能抹除克拉克的希望？
摇了摇头，彼得的目光穿透了能量风暴的喧嚣，穿透了曼哈顿博士的身体，落在了更遥远的地方。
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堪萨斯无垠的金色麦浪之上，看到了那个戴着厚厚眼镜、在玉米地里笨拙地追逐着氪星蜻蜓的瘦小男孩身上。
随后彼得染血的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琼·奥斯特曼博士……”
彼得的声音嘶哑的朝他说道：“你……还是不懂。”
曼哈顿博士的动作微微凝滞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向彼得。
彼得的笑容更深了，尽管这牵动伤口让他额角渗出冷汗。
他继续语速平缓的说道：
“你想抹除我的存在？很好，去做吧，把我从克拉克的记忆里擦掉，把他生命里所有关于‘教父彼得’的片段都删除，把他丢进一个没有彼得·帕德里克存在的、孤独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彼得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呢？琼博士？然后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惊雷炸响：
“看着那个失去‘父亲’指引的克拉克.肯特，看着他如何在孤独中挣扎，看着他如何在力量与迷茫的边缘徘徊，看着他如何面对人性的黑暗与光辉，看着他——最终！依然会挺直脊梁，依然会选择披上那红蓝的战衣，依然会用他的胸膛挡住射向无辜者的子弹，依然会用他的热视线去点燃绝望者眼中的希望之火！”
彼得字字铿锵：
“因为希望，从来就不是我彼得·帕德里克‘给予’他的，琼博士，希望，是克拉克·肯特，是卡尔-艾尔，是他——骨子里的东西！”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锁定曼哈顿博士。
“就像一颗被埋进最贫瘠土壤里的玉米种子，你拔掉旁边给它遮风挡雨的稻草人，你抽干它周围的水分，你甚至用寒霜去冻它，可它只要没死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它就会不顾一切地向着太阳生长，因为它生来就是要破土，要向着光！”
“克拉克，就是那颗种子！”
彼得的声音斩钉截铁，“他的力量来自黄太阳，但他的心，让他选择成为超人而不是神的心，那是他与生俱来，那是玛莎和乔纳森·肯特用最朴实的爱在他心底刻下的烙印，那是我……作为他的教父，有幸见证、有幸守护，却从来不敢居功说是‘我赋予’的东西！”
彼得染血的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平静笑容。
“所以，去修改吧，琼·奥斯特曼，把你精心设计的‘无我’世界造出来！把我关进去！然后，睁大你那双看透过去未来的眼睛，好好看着！”
彼得的声音如同最终的预言，回荡在梦境空间里。
“看着克拉克·肯特，如何在你创造的地狱里，依然绽放出属于超人的光芒，看着他如何在没有彼得教父的世界里，依然成长为那个击败你的希望化身！”
看着胜券在握，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彼得，曼哈顿博士的精神产生了些微的波动。
他发现自己，似乎对眼前的男人，从未有过真正的了解。
内心陷入迷惘的曼哈顿博士，低下头看向自己手掌。
难道自己错了？
与此同时。
哥谭，蝙蝠洞。
医疗平台，布鲁斯躺在上面。
断裂肋骨的固定支架在他的皮肤下凸起，渗出的血迹染红了绷带。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站在一边，眉头拧成了一团。
“通讯……还是失败？”
布鲁斯的声音嘶哑的问道。
“所有加密频段，全部石沉大海，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声音低沉的说道：“最后捕捉到的能量读数，超出了我们所有仪器的峰值阈值，似乎有什么在干扰我们向火星的超级英雄们传递信息。”
布鲁斯闻言后，布满血丝的蓝眼睛死死盯着主屏幕。
他以为能传送信息给火星的超级英雄，阻止他们，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蓦地！
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恐惧，沿着他的脊椎缓慢爬升上来。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记忆，正逐渐的发生混乱。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自己遗忘，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正从自己的记忆中远去。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灼烧着受伤的肺部。
“少爷，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觉得头脑有些混乱，忽然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有什么人，似乎被我忘记了。”
“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
布鲁斯不安的伸出手，按下了医疗平台旁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
“嗤！”
液压装置启动的声音响起。
一个隐藏在岩壁深处的暗格滑开，露出了里面的备用战甲。
不是他惯常的流线型灰黑装甲，而是更厚重的战斗装甲。
布鲁斯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从医疗平台上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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